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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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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玲脸色真有些挂不住了,温柔的笑容渐渐转冷。

    她是她的长辈,可这个女孩却根本没把她当长辈,甚至可以说有点目中无人,这让她如何能再笑得出来?

    见她不高兴了,祁曜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就在他准备朝儿子发难时,夜颜笑着给他们打圆场,“皇上、母妃,心彩的性子就是这样单纯,她刚从她师父身边离开,对人情世故这些还不太懂,还请你们不要生气。婚姻大事确实不是儿戏,但你们也可以放心,虽然吕姨把心彩嫁人的事托付给了凌苍,但凌苍也不可能乱来的。母妃刚回来,还不太了解凌苍的性子,不过皇上您应该很清楚凌苍的为人,他做事向来稳重,不是吗?”

    祁曜神色这才有所好转,还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颜儿说得也是,凌苍办事向来稳妥,朕很是信任。”

    见凤玲还是不高兴,他转头温声安慰道,“玲儿你也别纠结了,你大姐是不知道你回来了,要是知道也不会把这事交付给凌苍,一定会嘱托你来操办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顺从你大姐的意思吧,免得将来她对凌苍有所埋怨。”

    凤玲低低的应道,“是,皇上。”

    尽管她也妥协了,可谁都看得出来她很是不满。

    但她的不满,丝毫没让他们对面的夫妻以及吕心彩有一丝愧疚,甚至像没看到她不满的神色似的。

    夜颜接着又朝祁曜道,“皇上,心彩不同于别家的闺中小姐,这婚姻大事除了慎重以外,我们还得尊重她的意思。嘉和王对心彩有心,我们都理解,可是不能因为他喜欢心彩就一定要心彩嫁给他。您想想,要是我们替心彩选一个她不喜欢的人,那这与逼嫁有何区别?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我看东龙国吕家该是要找我们麻烦了。皇上,刚刚心彩已经说过了,她不想嫁给嘉和王,我们就尊重她的意思让她自己选择吧。”

    祁曜点着头,长长的‘嗯’了一声,然后又对身旁的凤玲温声安慰,“颜儿说得确实在理,这事勉强不得。你大姐把心彩的婚事交给凌苍操办,说明了东龙国有与我们联姻的诚意。既然如此,我们更是要慎重而为。”

    凤玲的神色逐渐好转,看了一眼儿子和儿媳,她带着一丝委屈道,“我也没有逼心彩一定要嫁给谁,我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凌苍态度坚决,明明我是想帮他分担,可他却误以为我在横加干涉。身为他母妃,我都没有替他操心过,好不容易有机会替儿子操心一次,却还惹得他不满……”

    说到这,她低头泣哭起来。

    祁曜心疼的握着她的手,“我理解你的心意,凌苍和颜儿也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只是他们受你大姐托付,也不能辜负了你大姐的信任。何况凌苍早已长大成人,你让他动不动就把自己的事交给自己的母妃去办,那岂不是显得他很没用?”

    他这话说得算是很漂亮了,夜颜赶紧附和道,“母妃,皇上说的这些也正是我和凌苍心里所想的。您千万别误会,我们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不愿意让您劳累罢了。”

    凤玲委屈的看向儿子,“凌苍,真的吗?你真的不是不信任母妃、只是不想母妃操劳?”

    他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慕凌苍还有什么好说的?

    垂下眸子,他故作顺从的点了点,“是的,母妃身子虚弱,平日里还要陪伴皇上,儿子不想您太过劳累。”

    大家都完美的‘下了台阶’,书房里僵冷的气氛也渐渐消散。

    不过凤玲却突然用手揉着额角对祁曜道,“皇上,臣妾有些不适,想先回寝宫休息。”

    祁曜赶紧追问道,“哪里不适?正好凌苍在,让他帮你看看。”

    凤玲微微一笑,“皇上,不碍事的,估计是昨夜没休息好吧。”

    她本来就显年轻,这一笑不但倾国倾城,还带着一丝娇媚。夜颜和慕凌苍都看在眼中,作为过来人也都能理解她话中的含义。

    祁曜也没再说什么,把裕德叫了进来,“快送娘娘回寝宫,朕还有事交代伏戾王去做,等朕忙完再回寝宫陪娘娘。”

    裕德带着宫女小心翼翼的护送着凤玲离开了御书房。

    她一走,夜颜直起身,也对祁曜道,“皇上,要是您没别的吩咐,颜儿和心彩也该回去了。”

    祁曜扫了他们三人一眼,突然朝儿子问道,“太子也在魂殿?”

    他这一问,夜颜和慕凌苍都略显惊讶。

    祁曜也没等他们回话,直言道,“有人在魂殿看到了太子,虽然他乔装打扮,但还是被认了出来。”

    夫妻俩还是没应他的话,默契十足的同时耐心也十足。

    反正他们就一个意思,没当场识破祁滟熠的身份,他们就可以什么都不说。

    祁曜本想让他们自己交代的,结果见他们一声不吭,不得不叹气道,“朕只是问问而已,又没说要把他如何。你们自己瞧瞧,还把朕放在眼里吗?他究竟在不在魂殿,在的话就喊他回来吧!”

    他们在荣国发生的事慕凌苍已经在书信中提过了,对魏闵芝他是痛恨不已,可对太子这个儿子,却实在狠不下心割舍。

    他偏爱伏戾王是真,但这么多儿女中,太子最温和善良,而且最为孝顺。

    谁舍得把这么懂事孝顺的儿子给扔了?

    慕凌苍还是绷着脸不吭声。

    夜颜仔细瞧着祁曜的神色,确确实实从他眼神中看出了心疼和挂念,这才小声道,“皇上,不是我们不想交代,是太子他觉得没脸见你,所以才不想出现而已。”

    祁曜有些恼,“不想出现?朕还给他留着太子之位,他居然故意躲着朕!这混账东西,朕看他分明就是恨朕,所以才会如此!”

    慕凌苍冷飕飕的开口,“他已经够自责了,你要再如此想,那他一辈子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祁曜更是火大,“难不成还要朕去请他?”

    他们说斗嘴就斗嘴,夜颜赶紧劝道,“皇上,你就让太子自己选择吧。”

    祁曜对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他吧,他何时想见朕了,让他自己回来。”

    夜颜和慕凌苍相视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

    祁滟熠为了魏皇后的事一直自卑自责,没找到魏皇后之前,估计他都不敢出现在这里。

    是可以把他叫回宫里,可也得考虑他心中的压力。

    最好的选择就是他自己做主。

    祁曜对他们摆手道,“没事你们都退下吧,朕还有奏折要批阅。”

    慕凌苍没动,眸光幽深,一瞬不瞬的盯着他,“那嘉和王所提的婚事?”

    祁曜没好气的道,“方才朕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心彩都不愿意嫁给他,难不成朕还要逼迫她嫁?”

    慕凌苍这才缓和了神色,对着他拱手拜道,“皇上英明!”

    …

    离开宫门,吕心彩不想打扰他们夫妻俩,就单独上了一辆马车。

    正好夜颜和慕凌苍有话要说,也就随她了。

    “你们为何出来了?”马车上路,慕凌苍这才开始问话。

    “还不是嘉和王递奏折的事。”夜颜也开始抱怨起来,“有位叫水公公到魂殿来查问祁司尘的情况,小婵看到祁司尘递给了他一本奏折,我当时就感觉不妙,赶紧叫上心彩来了。”

    “嗯。”

    慕凌苍沉着脸,眼底像灌满了寒冰似的,那眸光冷得让夜颜都忍不住起鸡皮。

    “凌苍,你是不是看出什么问题了?”她试探的问道。

    “嘉和王在宫里有靠山。”慕凌苍冷硬的溢道。

    “是母妃,对吗?”

    “嗯。”

    “我之前也没想到,都是到了你们跟前听到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才怀疑上的。”想到什么,她突然感叹,“幸好吕姨早给了你书信,要不然今天这局面我们不但会输,还会让心彩掉进深坑之中。”

    母妃……不,应该不能叫母妃了,作得这么明显,假得让人无法形容,还叫什么母妃呀!

    没有吕素的书信,今天这女人完全有资格仗着是吕素的结义姐妹替吕心彩做主把她嫁给祁司尘。

    就算吕心彩不同意,她也会以长辈的姿态说服她同意……

    就吕心彩的性子,能招架得住别人的算计?

    今天祁曜的态度也让她意外,她还以为他会无条件的支持那个女人呢,结果到最后他还帮着劝说那个女人。

    想到这,她又忍不住问道,“凌苍,你觉得皇上究竟有没有看出她有问题啊?他今天的表现很理智哦。”

    慕凌苍冷哼道,“他敢不理智吗?东龙国有意与我们结亲,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这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要是坏在他手中,他就算是一国之君又如何,难道就可以任性妄为吗?他要是把东龙国得罪了,这次荣国都不会帮他!”

    听得出来,他对祁曜是很有怨言的。

    尽管祁曜心中深爱着凤玲,可是他对一个假凤玲如此宠爱,这任谁看着都别扭。就算慕凌苍是亲生儿子,也一样。

    不过他说的话夜颜是极度赞成的。

    吕素敢把自己的侄女交给他们,这就是对他们足够的信任和诚意。如果仗着自己身份就胡来,那还谈什么和睦,直接开战得了。

    就算开战,祁曜也是输理的那方。没办法,人家吕素明明白白的说了,是托付她家凌苍操办心彩的婚事,祁曜再是皇帝也没资格做主。

    知道他心中不但有怨,还有恨,假凤玲的破绽渐渐的显露,对他的伤害和打击只会越来越大。

    从一开始的期望到最终完全的失望,这个心理过程绝对是沉痛的。

    她握着他的大手,低声安慰道,“如果你觉得哪些事承受不了,你就告诉我,我来帮你承受,行吗?我们还是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就算宫中那位母妃是假的,但我们起码知道了一件事,真正的母妃还安静的睡在陵园里,没有人打扰到她。”

    想起什么,她赶紧又补充道,“对了,昕蔚和心暖还没去拜祭过他们祖母呢,我想母妃一定很想见他们。等我娘带着他们回来,我们就带着他们去陵园拜祭母妃,让母妃看看她的孙儿孙女有多可爱。”

    慕凌苍缓缓的点了点头,“嗯。”

    夜颜坐到他腿上,搂着他脖子认真道,“让我们把那些杂念和不该有的侥幸都抛开吧,专心致志的斗败这些人,母妃泉下有知会更欣慰的。虽然我们现在拿捏不到证据,但我有信心能打赢‘这场仗’!”

    慕凌苍轻抚着她白皙的脸颊,眸光里有着许许多多复杂,低沉叹道,“那么逼真的一个人在我们面前,要我没有一点杂念真的好难。每一次见她,我心中都有许多无法控制的情绪。”

    夜颜心疼的点头,“我知道,我能体会你的心情。”

    慕凌苍欣慰的低下头,额头抵着她额头,“你有什么好的主意?为夫要何时才能摆脱这样的折磨?”

    夜颜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目前还没有主意,她有皇上护着,除非我们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证明她是假的,否则不但动不了她,还有可能惹怒皇上。她现在是皇上的枕边人,谁知道她会在皇上耳边吹什么风。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说你不信任他,就已经是在给我们加罪名了。我们现在处在无计可施的境地,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全力做到见招拆招。”

    “嗯。”

    慕凌苍也没多话,他确实是心烦意乱,要他拿主意,很难。

    看着他无措又无奈的样子,夜颜是真的心疼。他在外人面前是真的孤傲冷漠,可是她很清楚,他的心藏着柔软。

    对她、对孩子、对长辈、对兄弟……

    他其实很柔和的。

    正因为他心中有这份柔软,所以在面对一个跟他母妃一模一样的女人时,他的心会乱。

    这是正常人应该的,如果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才叫真正的冷血和无情。

    她决定调节下气氛,把宫里的人和事给抛到脑后,跟他聊点别的趣事——

    “凌苍,我跟你讲,昨晚上祁太子又占心彩便宜了。”

    “嗯?”慕凌苍蹙起浓眉,“他又做了何事?”

    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夜颜忍不住失笑,“放心吧,他还算克制,没发展到那种程度,只不过是偷了点香而已。”

    慕凌苍摇着头,无语的叹了口气。

    夜颜拿手指戳了一下他胸口,挑眉问道,“今天发生的事你就不想告诉他吗?难道你不想看看他是何反应?”

    慕凌苍微微眯眼,倒也来了一丝兴趣。

    “好,回去逗逗他。”

    “呵呵!”

    …

    祁滟熠一出房门就听说夜颜她们去宫里了。

    左等右等,总算把他们等回来了。

    他赶去大门口,第一眼看了吕心彩之后,才对旁边的夫妻俩问道,“出何事了吗?怎么去宫里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昨夜睡得太晚……不,应该说失眠到一夜都没睡着。天亮的时候他才睡着,醒来就发现他们都出去了。

    慕凌苍朝夜颜递了递眼色。

    夜颜故意长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事,就是嘉和王想娶心彩,还给皇上递了一份奏折,想让皇上做主赐个婚啥的。”

    闻言,祁滟熠猛然睁大眼,“什么?他要父皇赐婚?”

    不止是惊讶,他还一脸怒气的朝吕心彩质问道,“你答应他了?”

    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他,吕心彩眨巴着眼,很是不解,“我答应他什么了?再说了,这是我的事,跟你有关系吗?”

    祁滟熠顿时被堵得说不话来,好在她第一句是反问、而不是肯定的语气,他脸色才稍微能看。

    夜颜在旁边看得直想笑,怕他俩在门口就吵起来,干脆找了个理由对吕心彩道,“心彩,晌午了,该用午膳了,你帮我去问问厨子,看现在能用不?”

    吕心彩一听要吃饭了,摸着肚子点头应道,“好咧,我这就去!”

    看着她跑远,夜颜才放心的笑出声,开始打趣起人来,“祁太子,今日要不是我的话,心彩可就成别人媳妇了。你要是再磨磨唧唧的不出手,小心后悔药都救不了哦。”

    祁滟熠脸色憋得忽红忽青,一看就知道他此刻情绪很不稳定。

    见他还死闷着不表态,夜颜都没耐心了,“行了,看你这样,好像我们在逼你一样。既然你不想要她,那就这么着吧。反正皇上已经知道凌苍要给心彩操办婚事,他可高兴了,今日就算没有嘉和王,以后也会有王孙公子排着队向心彩提亲的。”

    祁滟熠捏着拳头,突然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瞧着那一身杀气大开的模样,夜颜有点担心,“凌苍,你说她会不会去把心彩掐死,然后再来个殉情?”

    慕凌苍冷飕飕的斜睨着她,“你当他是你二哥?”

    夜颜呵呵直笑,拉着他赶紧跟上,“走,去偷看热闹。”

    她是真好奇祁滟熠会如何做,更期待他俩能有个结果,然后成双成对的把祁司尘活活气死!

    从吕心彩到京城的时候就被他们盯上了,要是祁滟熠这里再没有点结果的话,那些想打她歪主意的人就不会死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生出幺蛾子。

    …

    “喂,姓祁的,你究竟想做何啊?颜颜还等着用午膳呢,我得帮忙去!”

    被祁滟熠拉到他房中,吕心彩气急不已,见他还把门关上了,跺脚之后就跑过去拉他。

    “你是不是要打架啊?”

    “打架你也得选好地方啊!”

    “能不能等我把午膳用了再打?我饿!”

    面对扑过来拉他的女人,祁滟熠也突然用了几分蛮力,把她推到门上抵着。

    四目相对,她眼里有怒火,他眼里也有怒火。

    只不过在看清她眼里的怒火后,他的怒火渐渐的消失,包括他手上蛮横的劲儿都小了。

    最后,他垂下眸光,转身走到桌边,背对着房门坐下。

    吕心彩本想打开门跑出去的,但气氛一下子变成这样,她别扭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喂,你到底怎么了?”

    昨晚他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说他生病了吧,也没见他有任何病症。

    可她真的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变成这样的。

    想起夜颜在马车上给她说的那些有关他的事,她大眼滴溜溜的转了转后,走到他身前,半蹲着身子将脸凑到他眼皮下方。

    “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了?哎哟,不是我说你,那些女人嫌贫爱富,本来就不能要。没了她们你再找就是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们。”

    祁滟熠猛的睁开眼,“你知道了?”

    转眼一想,也不奇怪,肯定是夜颜告诉她的。

    但他震惊的样子让吕心彩误以为自己猜中了他的心事,于是更加卖力的安慰道,“你不要这样子嘛,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她们你也看久了,估计也看厌了,没了她们不正好?”

    祁滟熠听得脸色有些黑,“……”

    有这样安慰人的?

    她当婚姻是街边大白菜,想买就买、看不上就不买?

    关键是他从这个女人的神色上看不出一点调侃的意味,那双大眼清澈见底,完全是一副无知的模样。

    憋着一口气,他移开脸没好气的道,“你连亲嘴是什么都不知道,没资格跟我说那些!”

    吕心彩直起身,不满的脱口而出,“谁说的?我怎么可能连亲嘴都不知道!”

    祁滟熠斜眼看着她,眸光充满了不屑,“你会?”

    吕心彩拍着胸口,哼道,“怎么不会?你要不信,我可以做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