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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不知道蓝宿给我白淮市的坐标有什么用意,但既然是让我在紧要关头打开的锦囊,那便必然有不一般的意义。
趁着我逃避宗政烈和严司翰二人的空档,正好去白淮市看看。
说不准就能有什么收获。
白淮市距离海城挺远的,坐飞机需要飞三个小时才能到。
白淮市是一个很美丽的海滨城市,属于热带地区,一年四季天气都很热,尤其是在夏天,温度直逼四十度。
在严氏集团的建设下,这里已经发展成了一个旅游城市。
夏季是白淮市旅游的淡季,可即便如此,白淮市的机场还是人头攒动,人山人海。
从机场去市区的路上,我看着车窗外陌生的风景,努力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任何关于这里的丝毫记忆。
柳一萱坐在我的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正认真的翻看着她让人调查的关于白淮市和严家的各种联系。
看着看着,她便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平板电脑道:“悠,严家在白淮市有一处老宅,听说现在已经成为了白淮市的一处纪念性景区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柳一萱自顾自的说完,在抬头看到天色之后,便又道:“还是算了,今天我们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我们再过去。”
我点点头,拿过柳一萱的平板看了看。
看完资料,我刚打算把平板递回去,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了窗外的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高架桥。
我们的车正往桥上开,桥上在施工,路面有些拥堵。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车往前开的过程,我的脑海中莫名就出现了一些跟这个高架桥相重叠的记忆片段。
那些片段很零碎,根本凑不完整。
隐约间,我只看到了一个宽阔的后背,以及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抱着一个狗熊玩偶,随着自行车在桥上的行驶,裙摆微微飘起,露出了她的两截布满了淤青的小腿。
那辆自行车骑得很快,骑自行车的人应该是个男人。
我盯着外面的高架桥,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模样。
可不论我怎么努力,都只能看到他宽阔的后背和一个后脑勺。
车还在飞速的向前开着,我看着看着,脑子里突然就传来了一阵刺痛。
猛地抬手抱住脑袋,我痛苦的就闭上了眼睛。
柳一萱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赶紧就扶住了我,一边指挥着司机去医院,一边就着急的询问我的情况。
朝着她摆摆手,我强撑着坐直身子,见车已经开下高架桥了,便沙哑着声音让柳一萱命司机调头再在高架桥上走一遍。
我将我刚才发生的事儿跟柳一萱简单的说了一遍,柳一萱皱了皱眉头,便让司机又在高架桥上走了一遍。
强忍着头疼的感觉,我认真的盯着外面的高架桥,仔细的拼凑着脑子里的记忆碎片。
柳一萱没说话,只是默默的让司机一遍又一遍的往返在高架桥上。
大概往返了有十多遍,我一直盯着高架桥回忆着,却再也没有任何进展。
除了越来越痛的头,便只有那一个画面。
柳一萱见我实在是撑不住了,便赶紧指挥着司机将车开回了我们订的酒店。
夜幕渐渐降临了,我满头大汗的靠在车后背里,满脸苍白,毫无血色。
由着柳一萱将我推进酒店里,我躺在床上,好半天都陷在那些许的回忆碎片中出不来。
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儿,是我吗?
如果是我的话,那个骑自行车的男人,应该就是我的父亲吧。
可我的腿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淤青呢?
想起严司翰曾经跟我说的话,我不禁就陷入了疑惑中。
严司翰说,当初就是因为他的不辞而别,我才会缠着我爸去车站送他,结果路上却遭遇了车祸。
我爸就是因为这场车祸才去世的,而我,也因此失去了六岁前的记忆。
难道那些淤青,是车祸留下的?
不对,那时候我爸还好好的,显然还没有发生车祸。
越想越想不通,我敲了敲头疼欲裂的脑袋,只觉得心烦气躁。
柳一萱不放心我,特地请了医生过来帮我检查身体。
吃了医生开的治头痛的药,我的头疼终于减缓。
跟柳一萱聊了一下明天的行程,我刚目送她离开房间,门便被敲响了。
我担心是柳一萱落下了什么东西,便单腿跳着去开了门。
刚刚拉开门,一个披星戴月的高大身影便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才刚刚离开海城几个小时,宗政烈就会出现在我的门口。
见他热的已经把头发贴在了额头上,又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我顿了会儿神,还是侧过了身子,让他进了房间。
正打算单腿跳着往回走,宗政烈便一言不发的将我利索的打横抱了起来,抱着我便将我放在了床上。
而后,他便顺势倒在了我的身上,半撑着身子便将我紧紧的搂进了怀里。
将我的头紧紧的按在他的胸膛里,他急促的呼吸了几口气,好一会儿才有些安心的说道:“白子悠,我说过的,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你离开。”
“就算是抛下一切,我也要保证让你活动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宗政烈心跳跳的很快,很有力。
他说话的声音透着一丝恐慌,更充满了无限的坚定,令我一瞬间就特别的难受。
闻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我痛苦的抖了抖唇瓣,好半天才道:“我给你的信,你没看?”
“没看,这些天,我一直都住在住院部对面的楼上,蓝宿给你锦囊的事情,我知道,你联系柳一萱的事情,我也知道。”
宗政烈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扶着我的腰一用力,便将我翻转到了他的身上。
将枕头垫的高了一些,宗政烈将我抱在怀里,轻轻道:“我向你保证,不论你来白淮市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也不会过问。”
皱眉,我抬头看他:“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活一天少一天,白子悠,我已经缺席了你的生命很多年,剩下的时间,我不想再缺席,也绝不会再给你让我缺席的机会。”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患得患失,但看不到你的每一刻,对我来说,都很难熬。”
“与其难熬,不如守着,跟着,护着,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