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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瞧不见,但这等旖旎的景致早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等替她穿好衣服后,朗漠清自己都出了一身汗,他扯下腰带,呼出口气来,伸手点了下楚梓芸的鼻尖,他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宠溺的浅笑,还有一丝无奈。
将她放回到床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掉塞子,倒出一粒药丸来,他眸光微闪,将药丸含进嘴里,随后覆了上去。
楚梓芸睡得极不安稳,头疼得几乎要炸开来,她感觉有人压着自己,极不舒服,嘴被强硬的撬开有苦味进来,她眉头忍不住皱起,心下起了火,直接想去推拒,推拒不了后,她一狠心,直接上牙咬。
耳边似乎听到一声闷哼,她眉头松了,似乎在说,让你欺负我,可不过片刻她眉头便又皱紧了,嘴里依旧苦得要命,苦味似乎从嗓子眼一直蔓延到了胃的深处,她有点想哭,她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自己病了,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更委屈,究竟是谁,竟然连她病了都还要欺负她!
朗漠清嘴里除却苦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他忍不住露出苦笑,这丫头,下嘴可真狠!真是半点便宜都不让他占!下一刻,他却愣住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有眼泪从楚梓芸的眼角流出来,她的眉头依旧蹙着,朗漠清伸手抹了下她的眼角,随后覆上去亲了下,泪水的味道,不太好,有点咸,有点苦,有点涩。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哭什么呢?我不欺负你了,乖!”他的声音从未这般温柔过,常年覆盖在脸上的冰冷在这一刻早就融化殆尽,眼里尽是柔情。
楚梓芸眉头渐渐松开,嘴里苦涩的味道淡了,眼角的泪水渐渐止了,她慢慢睡了过去。
外面传来一声极短促似鸟鸣的叫声,朗漠清替她掖好被角,站起身来,他将躺在地上的习秋扶起,让她趴在床上,随后伸手在她背后点了两下,转身离开。
习秋只觉后脖颈疼得厉害,刚睁开眼外间的门便被敲响了,“习秋,我进来了。”
习秋猛然一惊,想起自己因何而晕,一瞬间脸色变得煞白,她立刻往床上看见,当瞧见自家姑娘躺在被窝里,睡得似是极安稳后,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但随之她又开始担心害怕。
她掀开被子看了下,脸色变了几变,究竟是谁?他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等姑娘醒了,她到底该不该将这件事告诉姑娘?
屋外的楚闻寒不曾听见习秋的回话,心下着急,彻底失了耐心,直接推开门进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这老人家也是可怜,正是好梦,就被人翻墙而入,直接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大半夜的还要背个药箱,强行被带出来替人看病。
楚闻寒入了里间,因一门心思全在楚梓芸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习秋异常的脸色,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似乎没有先前那般烫了,心下稍稍松了口气,将位置让了出来,“大夫,快替我妹妹瞧瞧吧。”
老大夫点了点头,打开药箱,取出脉枕,开始替楚梓芸把脉,把完脉后又翻了翻她的眼皮,随后站起身道:“无碍,只是受了些风寒,加上太过疲惫,身子撑不住,自然会烧起来,我开些药,等天亮了再去医馆抓药吧。”
楚闻寒点了点头,跟着大夫去了外间,“大夫,药服下后,我妹妹大概什么时候能退烧?”
老大夫道:“服下药后,等身上出了汗,烧自然就会退下去,公子不必太多担心。”说到这,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楚闻寒脸色微囧,“今日抱歉,等您写好了方子,我亲自驾车送您回去。”
老大夫也不推脱,他可不想大晚上的,靠他这老胳膊老腿走回去。
翌日清早,楚闻寒赶在上朝前去医馆抓好药,楚梓芸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才醒,她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腻腻的,极不舒服,但在沐浴之前,她需要进食,她实在是太饿了。
头已经不怎么疼了,但因她睡的时间太久,病还没好,所以浑身并没有多大力气,穿好衣服下了床,走路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快飘起来。
习秋早就在她醒来后,得了她的吩咐,去厨房命丫鬟准备饭菜,饭菜其实早就做好了,但因天气的缘故,也冷得差不多了,所以要回锅热一遍。
饭菜很快被端了进来,楚梓芸梳洗好后,拿起筷子便开始吃,她吃的速度不慢,很快,一个盘子里的菜被她消灭了一半,习秋瞧了,脸上忍不住现出笑意,“姑娘,你也多吃些素菜呀。”
楚梓芸手下动作缓了缓,夹了一小筷子的素菜吃了,她现在已经吃得半饱,没了饿意,身上也渐渐有了力气。
习秋见自家姑娘吃得开心,心下也是高兴,但昨晚的事又猛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脸色忍不住一变,变得有些难看,她心下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姑娘。
楚梓芸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筷子,她抬眸看向习秋,刚想唤她去替自己准备热水洗澡,便见习秋双眼直直的盯着某个方向,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她咳了声,“习秋,怎么了?”顿了下,她又道:“是昨晚在我病倒后,发生什么事了吗?”
习秋赶紧摇了摇头,“姑娘,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楚梓芸用帕子擦干净嘴,“习秋,有事不用瞒着我。”她盯着习秋看了一会儿,心下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先下去为我准备热水吧,出了一身的汗,我想洗个澡,至于这事若是你想说再来寻我说吧。”
习秋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洗完澡,楚梓芸换了身衣服,顿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她想去院内活动下身体,被习秋给拦住了,“姑娘,你的病还未好,不能出去吹风,若是再受了寒可怎么办?大夫也说了,你是因为疲惫才会生病,所以您要坐的就是在屋内好好休息。”
楚梓芸眨了眨眼,妥协了,“好吧。”
习秋满意的笑了,取了本话本来给楚梓芸看,自己则下去干活了,临走前她道:“姑娘,有事喊奴婢一声。”
楚梓芸点了点头,竖着耳朵,等听到左边屋门响了两下后,她立马放下手中的话本,站起身,出了主屋,双手拢在嘴边,压低声音喊道:“朗林,朗林,你在吗?我寻你有事。”
躺在树上的朗林自然瞧见了院内的楚梓芸,他伸手挖了挖耳朵,心想,楚三姑娘,就你这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叫了谁能听见!
不过,他虽不曾听见,但到底是看清了楚梓芸的口型,他直起身子,从树上跃下,悄无声息的落至楚梓芸跟前。
楚梓芸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看了他一眼道:“随我进屋,我有事问你。”
朗林点了点头,随她进了主屋,屋内果然要比外面暖上不少,楚梓芸坐下后,笑眯眯道:“你也坐吧。”
朗林‘嗯’了声,待他坐下后,楚梓芸才道:“我昨晚病了,你知道吧?”
朗林点了点头,楚梓芸又接着道:“你家主子昨晚是不是来过?”
朗林摇了摇头,“没有。”顿了下,他试探道:“楚三姑娘,您的意思莫非是想让主子过来看你?”
楚梓芸:“……我不是这个意思。”她蹙了蹙眉,仔细看朗林的脸部表情,有些怀疑,“昨晚你家主子真的没来?”
朗林‘嗯’了声,“楚三姑娘,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若是你要见我家主子,我这就回去禀告,相信主子定然会很高兴。”
楚梓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额角的青筋跳了两下,头似乎又有点疼了,她抬手按了按额角,“我没事了,你也不用回去向你家主子禀告。”
朗林点了点头,站起身转身离去,在他转身的一刹那,嘴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其实有时候逗逗楚三姑娘,也是件蛮有趣的事儿。
用晚饭之前,楚闻寒过来看她,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温度正常,脸上神情一松,忍不住现出笑意,“好了,烧退了,昨天难受怎么不和我说?宫宴其实可以不去,也没什么好玩的。”他只以为昨日楚梓芸会去宫宴,是因为对宫宴好奇。
楚梓芸耸了耸肩,实话实说,“大哥,我原本不想去宫宴,是秦氏命人过来让我必须去。”顿了下,她忍不住道:“大哥,你觉得昨晚北武国太子在宫宴上向我提亲这事儿与秦氏有关吗?或者说她被北武国太子给收买了?”
楚闻寒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事我会寻母亲问问清楚,还有户部离职一事约莫还要再等上十天,在这期间,你就好好给我养病,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才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