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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答应他,霍佑伸的唇就贴了上来,轻得就像天空漂浮着的一片云。
轻柔又有弹性的触感让我感觉到过于梦幻,像是一个梦,一点儿也不真实的发生了。
我双目圆睁!
伸手推开他,却又扑了个空,因为只有短暂的一秒钟,向我附身的霍佑伸就已经挺正了脊梁骨。
黑暗中,他似乎笑了一下对我说:“你只要把自己扮演成一个演员,演好你自己的部分就行。你就算再美我也不会动真心。就算动了,我相信自己也能收放自如,明白吗?”
我审视着他,心跳由缓到急。
他勾起嘴角,淡淡地说:“这回要来真格的。”
霍佑伸的脸再次靠近我,我迅速就用手撑住他的胸口,冷硬地说:“今天给我一句准话,孙霆均你到底能不能放过?前几天你的态度让我很模棱两可。”
“早说过了,得看你表现。”
我深皱起了眉:“霍佑伸,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敌人?不像。同盟?你心思太深了!”
霍佑伸在面对我的层层质问时,竟然被我逗笑了,他掰开我的手,似乎也没有再和我吻一次的兴致。
靠回了劳斯莱斯的真皮座椅后,又点燃一支烟,沉稳地说:“你又不是我老婆,让你了解个底朝天我有什么好处?”
白烟从他嘴里缓缓地溢出来,他一眼过来,最后又和说了句:“你要阿逸做敌人,还是当同盟?”
我没有再说话,把目光从孙霆均脸上挪开,望向了窗外浓稠似墨的夜色。
……
隔天上午,霍佑伸带我去了商场。
在奢侈品中心一家又一家的逛,只要是我多看了几眼的东西,霍佑伸都二话不说买了下来。
在休息区,霍佑伸和我坐在了内设的茶吧里,每人都要了一杯茶,他喝绿茶,而我则要了一杯人参乌龙。
我摸着温热的杯子,整个人都魂不守舍。
霍佑伸突然伸手过来,抓起了我的手腕仔细端详。
“你干什么?”我缩手。
他用力更重。
霍佑伸的眼神瞥向了我的婚戒,然后亲手把它摘了下来拿走。
“还给我!”我有点恼。
霍佑伸却无视着我滚滚的怒意,掀开自己的外套,把我的戒指放在了内兜里说:“我先帮你保管。”
“再说一次,还给我!”我的手向他摊开,语气也相当不依不饶。
霍佑伸只看我一眼就把头轻低:“不是说好了让他彻底死心吗?你还带着婚戒会很奇怪,再说这种东西很容易放你这边容易睹物思人。女人的戒指我要来也没用,时候到了自然会还给你。”
听完这番话后,我的手才慢慢地缩回去,捧起茶杯喝口茶后说:“霍佑伸,你真是个怪物!”
他的眼皮忽的抬起,双眼射出相当骇人的光:“叫我阿逸。”
我嘴角一斜,自己呢喃了句:“有病!”
没想我极轻的话还是入了他的耳,他又笑笑:“有病的人是你。爱情这东西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我是你,爱得这么累那不如不爱。”
我轻轻讽笑了下:“是啊。我也常常觉得自己脑子有毛病。没遇见他之前,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我甚至比你更洒脱,但有个毛用,一旦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很多事也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解释。可能爱情就是让正常人变成精神病人的东西。”
这回霍佑伸没有再说话,和我一起喝了会茶后才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吧。吃个饭,回去把你爸旅行的事情安排好。晚上八点来我家。今天买的东西我先带走了,晚点来我家换衣服。”
他独自离开商场后,我去了趟自己家。
早在昨晚,我提出让我爸出国旅行后他就已经兴奋不已。其实这个念头在很早以前,陈礼新和邻居唠嗑时就几次谈及过。以前是没时间也没精力,自打我结婚后,他整个人就显得悠闲很多。面对女儿突来的‘孝心’他自然却之不恭。
下午五点,我送他去了机场。
临走时他还交代我,早点考虑要孩子的事。
和我想象中一样,阿临不是个遇见事情就只会和老人告状的男人,他在大多数方面都相当成熟,要不是这样,我也没办法顺利送我程礼新走。
我在普通的小吃店吃了点东西后,又瞎逛了一会。手机一直安静,从昨晚到现在,阿临并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我想他是了解我的,昨晚我说得那么决绝,可能连他也觉得我是真不想和他过日子了。
八点,我准时来到霍家大院。
他带我进了他的卧室,已经在一堆衣服鞋子里帮我挑选好了今晚要穿的衣服鞋子。
衣服是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腰部和背部都有性感的网纱,如果远远去看,会有一种半透视的感觉,迪奥的女鞋搭配宝蓝渐变的手包,再涂上薄薄的粉底和红砖色的唇膏,仿佛让我一下从二十四岁的年纪变成了二十七八岁的成熟魅力女人。
我从试衣间出来时,霍佑伸盯我看了一会。
他从椅子上站起,在我身边缓步绕了一圈,低声道:“很让人喷血,不知道一会商老板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我没有说话,抱着手包剔他一眼说:“起猛了。”
“我想也是。”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后来,霍佑伸开车带我去了商临弟弟开的娱乐城。
之所以选在这里,其实理由相当的简单,无非是吸引江辞云的注意后成功把阿临引来。
说来也真是巧,车子挺稳后,我和霍佑伸下车,在大厅吧台对面的商务区,一眼就看见了江辞云。
他和几个朋友正坐在沙发上喝茶抽烟,和上次一样,和上上次还是一样,白色衬衫不打领带,黑色西裤露出脚踝。帅气得惊心动魄的脸在眉目间和阿临这个亲哥哥有很相似的部分。
江辞云一看见我,立刻就放下了手中的半支香烟站了起来。
他眯着眼睛走近,脚步在我们面前停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我和霍佑伸后直接问:“我哥呢?”
我闪躲了一下眼神,强迫自己不要去看江辞云,故意低头介绍了句:“他是……阿临的亲弟弟,叫江辞云,以前很风光的一个金融大亨。”
“哦,是这样。我在国外的时间比较长,对国内一些行业的过气企业家没什么耳闻。江先生,现在的情人分分合合很正常。他们已经分开了。”声音来自霍佑伸。
很快,霍佑伸的手就揽住了我的腰,冲吧台里一姑娘说:“我半小时前预定过,我姓霍。”
“哦,在大房。”姑娘胆怯地瞧了眼自个儿老板,然后就让人过来,随时准备给我们带路。
但江辞云的脸色却一寸一寸严肃了起来,他站在我们面面,有点不想退让的意思,我想他除了震惊霍佑伸说我和阿临已经分开之外,对霍佑伸颇为挑衅的那句过气企业家也产生了不悦。
我无意间往旁边一瞥,发现先前坐在江辞云身边的几个朋友也已经全站起来了。不难想象,和江辞云作伴的朋友应该也不会是阿猫阿狗,他们个个穿着体面,镇定的眼神中也都染上了一层骇人的薄怒。
其中,一个年纪最大,脸上坑坑洼洼的男人第一个跳出来说:“妈的。瞧着人模狗样,嘴里说得什么逼话?什么叫过气企业家,敢情你小子抢人阿嫂还不够,嘴皮子还要占点便宜。你他妈信不信今天让你横着出去!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谁给你的胆儿让你狂!”
那人说着说着就要冲上来,江辞云摆手让他回。薄怒的脸上很快就沾上了逢场作戏地笑,退开了条道儿说:“秦风,你吼个屁。老子打开门做生意。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牛鬼蛇神,自然都得接待。霍先生,你说是不是?”
一种浓厚的火药味已然在空气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