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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楚唤明雪出来,并非全为了护法,他对这里的阵法非常好奇,有些上去简单,但心思之巧妙,比一些大阵法也丝毫不差,尤其是阵法之间的互相呼应,更是让叶楚都生出探究的心思。
于是他便将明雪唤了出来,一则为二人护法,二则也是研究一下此地的阵法,能否有所收货。
明雪和叶楚心意相通,不必说她便明白了叶楚的心思。
“我会先炼化元婴中的力量,然后借助仙力,炼化绝魂。”主屋内,云霓裳和叶楚相对而坐,她深呼一口气,“我会将你和神塔拉入识海,届时你控制神塔压制那个灵魂即可。”
叶楚点点头,神塔在他面前起伏不定,他深知此时凶险,慎重道,“开始吧。”
他说完闭上眼,放开身心,让自己的意识连接到云霓裳的意识之中,随即便出现在一片奇异的空间之中。
这里仿佛是一片海域,汹涌的海水在脚下激荡,但诡异地呈现出黑如墨的颜色,其中心漂浮这一座纯白的巨大山峦,冰一般的质感,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寒气。
叶楚注意到,靠近冰山的海水涌动都会变慢,像是被牵引冻结了一般,而那处的冰山,也在逐渐染上一缕缕黑色。
来这就是识海中两个意识的直观体现,她们互相吞噬,又彼此融合,这个过程恐怕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但谁都奈何不了谁。
“这里便是我的识海,你和宝蓝去压制冰山的寒气,我便可以趁机将之融化。”一个声音直接出现在叶楚的脑海中,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云霓裳的身影,这里的云霓裳便是此地的环境本身,可以说无处不在。
“那便是绝魂?”叶楚手中的宝塔还是老样子,蓝光湛然,神异非凡。
叶楚正要行动,突然海水疯狂翻涌,那冰山也释放出超乎寻常的寒气,两股意识直接以这种形式开始斗法。
漆黑的黑水撞击在冰山上,卷起泡沫般的浪花,不再是慢慢侵蚀消磨,而是直接硬碰硬,要以激荡的浪涛将冰山击碎溶解。
海水在这一刻仿佛化作了利刃,一刀一刀切割在冰山之上,古有水滴石穿的典故,也有水化冰刃的说法,当水以极高的速度运动起来,就算是钻石也能切割,更遑论海水。
恐怖的海水漫天卷起,翻涌之间不断加速,朝冰山拍过去。
恍惚间,这识海之中仿佛只剩下了海水,海浪已经涨的奇高无比,连天空都已被遮蔽,雪白的冰山在海浪中若隐若现,岌岌可危。
而冰山也不甘示弱,在寒气更盛的同时,从中发出数万冰锥,以一往无前的速度没入海水之中,那冰锥中也带着强大无比的寒气,一根冰锥都能凝结数十米的海水。
“就趁现在,快!”云霓裳的声音在旁催促道,“助我击碎冰山!”
叶楚漂浮在空中,周身萦绕淡淡蓝光,不管是海水还是冰锥,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听到此话,他目光一凝,断然出手!
只见宝塔蓝光大盛,一层光芒以宝塔为中心蔓延开来,一瞬间将这个空间照了个透亮。
不管是海水还是冰山,在这时都停滞了一瞬。
云霓裳没料到神塔居然有如此神威,当即心中大喜,“固定住那座冰山!”
蓝光丝毫不含糊,化作万道光线,将冰山团团围住,如捆粽子一般绑了个严严实实。
“好!”云霓裳冷喝一声,周围海水陡然向中间抬升,随后便携裹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砸了下来,这是她最强的一击!
“给我死吧!”
“轰!”识海中响起直刺灵魂的轰鸣,伴随着吱呀的摩擦声,几乎能将人逼疯。
叶楚有预料一般,提前锁住了听觉,他可不想遭受这非人的折磨。
“我赢了……”云霓裳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尽的欢喜,但随即,她的声音变成了不可置信,“这……这是!怎么可能!你……你背叛我!”
叶楚刚恢复听力,便听到这句话,他耸耸肩:“别装了,戏演的不错,不过也是时候落幕了。”
云霓裳的声音陡然一变,变成一个孩童的声音,但却带着不属于孩童的阴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说了,演的很不错,一开始连我都没出来。”叶楚摊手,“不过你大概没注意我的护罩。”
“什么……护罩……”那个声音有些虚弱,想来刚才的一击让她耗尽了力量,而且一击未果反弹的力量更强,相当于是自己给了自己一拳。
叶楚进入识海之前,便用宝塔的神光在周身下了一道屏障,为了以防万一,也是并不想跟任何意识融合,他有太多的秘密,就算只融合了一点,被云霓裳窥到一点,都是得不偿失的。
更何况,这场斗法并不一定是云霓裳胜出,万一绝魂反杀,自己还要费心将之除去,索性倒不是给自己下一道护身屏障。
而在刚才的斗法之中,海水丝毫不顾叶楚的存在,攻击的余波不断在叶楚周围激荡,如果不是护身屏障的存在,叶楚恐怕也要费心来闪躲。
而反观冰山的攻击,不管是寒气还是冰锥,都非常自觉地绕开了叶楚这一片区域。
“竟然是这样!”那个童音似乎是明白了,声音也更加阴狠,“这条狗倒是挺会照顾主人的!”
她心中充满不甘,上千年的侵蚀溶解,自己才有了意识,竟然要在这里终结了吗?
“说实话,如果你不是痛下杀手,我倒也不是不能饶你一命,但你一心想弄死云霓裳,恐怕在刚才的一击中,受伤也不轻吧?”叶楚淡淡道。
他在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便让宝塔神光锁住冰山,但这屏障却不仅仅是限制,同时也是一层保护和反弹,因此在绝魂意识撞上来的时候,其大部分能量已经反弹给了绝魂自己,内部的冰山毫发无损。
这便只能说绝魂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至此,绝魂被彻底削弱,云霓裳恐怕不需要神塔的协助,也能成功炼化此意识了。
不过叶楚也并未离去,而是收回神塔在旁护法,静静等待云霓裳炼化绝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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