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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晴心里咯噔一声,立即问:“何事?”
“满朝文武跪于神武殿,要求陛下处置公主!”吕明轩沙哑着声音答,语气中却隐忍着怒意。
向晴拧眉:“处置我?为何?”想到什么,她问:“因为我是北狼国公主?”
吕明轩重重点了点头。
早朝时,西门若雪重提册立太子一事,以方宗和姬武为首的群臣,皆要求杀了向晴方考虑此事,柳云鹤大怒,朝臣对他更为不满,散朝后全部跪去神武殿,强烈要求斩杀向晴,否则他们就跪死在神武殿中!
向晴心里也有些恼,北狼与西鹤确实有旧怨,但如今西门若雪和柳云鹤母子都放下了仇怨,那些朝臣为何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她是北狼国的公主,以西鹤国现在的实力处置了她不就是等于要对北狼国宣战,难道他们不怕当亡国奴?
她问吕明轩:“那些官员可有提南太上皇?”
“没有,南太上皇并不在宫中,而且解救过西鹤国的危难,他们没有理由提他,而对公主却有千万个不满,他们说您是引起战事的源头,是……”吕明轩嗫嚅。
向晴挑眉:“是什么?”
“是红颜……祸水……”吕明轩小声道。
红颜祸水?
向晴冷哼一声,她来到这个异世,自以为救人比害人多,待人也是和和气气,除了对向柔,林月言,风如画,药无极之流不曾手软过外,从未主动对人下过狠手,她做到这般,竟也得了个红颜祸水的‘美名’,真是委屈了这四个字!
她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抬步往神武殿而去:“走,我们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处置’我?”
别看她平日里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她从来就不是好惹的人,她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一切都要看她的心情,今天她心情不好,随手害几个人玩玩!
吕明轩应了声是,快步跟了上去。
神武殿。
“陛下,请立即斩杀北狼国公主,为先皇宗亲及被屠杀的百姓报仇,臣等愿意奉鹤皇子为太子,若陛下不答应,臣等便在此长跪不起!”文武百官砰砰砰地磕着头,朝着殿内大声喊道。
柳云鹤豁然起身,就要冲出去,西门若雪拦下他:“鹤儿,不要冲动!”
“娘,他们这是在以死相胁!”柳云鹤指着门外怒道。
西门若雪道:“我当然知道,你让他们去跪,不要理会便是,他们跪累了自然会走,你若出去与他们争论,更会让他们抓住把柄,他们若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只会让情形更加糟糕,到时候引起公愤,你是让娘保你还是保向晴?”
“娘,我可以不当这个太子,他们爱让谁当就让谁当去,我绝不会让他们动向晴分毫!”柳云鹤看着西门若雪严肃而认真道。
看着儿子眸中的坚定和决绝,西门若雪心头一痛:“鹤儿,你又说这样的话来伤娘的心?”
“陛下,二爷,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平息朝臣的怨气,册立太子之事可以暂缓,但向晴是万万伤不得的!”张阙见情况不对,赶紧出声阻止。
柳云鹤甩袖走到一旁。
西门若雪也伤心地走开几步。
张阙再道:“一来,向晴之医术是当真翘楚,于国于天下皆有利益,二来,她是北狼国公主,以西鹤国现在的实力,若杀了北狼国的公主,就等于是与北狼国宣战,西鹤国根本就抵挡不了北狼国的军力!”
“神医言之有理,这些利弊是个正常人都想得到,外面那群人莫不是脑子有病?”柳云鹤虽性情冷冽,但向来不喜辱骂他人,今日实在是忍不住了,杀了向晴他们是出气了,但出去的气估计再也回不来!
西门若雪欲开口说点什么,外面传来西门无双的声音。
“大家别跪了,听本王一句回去吧,北狼国公主是个好人,又是鹤皇子心爱之人,陛下是不会杀她的,你们在此逼陛下只会适得其反,伤了你们之间的和气,何必呢?”
这话表面上是为为向晴说话,也是在劝大臣们,可是细辩之下却有种挑拨的意思。
群臣立即沸腾起来。
方宗气道:“下官知道王爷是为了我们好,但是灭国之仇不可不报,鹤皇子若执意护着那妖女,下官等愿意冒死进谏,太子人选重新商讨!”
“没错,西鹤国不是还王爷这等舍身为民之人吗?”姬武也道。
西门无双惊道:“两位大人莫要玩笑,本王不才,怎能担此重任?”
“怎么不能?至少王爷会体察民情,为民请命,而某些人只会为了一已私欲弃国民于不顾,根本不配当我们的主子!”姬武怒道。
众官相和,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
“西门无双这是什么意思?”柳云鹤指着门外怒问:“他是故意跑来说这些混账话,想挑起群臣的怨气?”
看他长得斯斯文文,没想到是个斯文败类!
西门若雪也拧了拧眉,无双这话说得确实欠妥当!
听着外面的混乱,柳云鹤实在忍不住要出去,张阙拦住他道:“二爷,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柳云鹤恼火地甩开袍子坐了下来,他就看看西门无双能刷什么妖蛾子?
西门无双急道:“各位大人不要激动,陛下和鹤皇子也有自己的难处,北狼国强大,若我们伤了他们的公主,到时候大军压境,岂不同样有灭国之危?再者,北狼国公主医术高明,现在天下第一楼的人到处以医为祸,北狼国公主能保护我们的安危!”
“这么说来,陛下和鹤皇子只是在利用北狼国的妖女?”方宗听出西门无双话中之意。
西门无双不语。
众人便当他是默认了,怒气略消。
姬武道:“若是这样,我们可以暂时留着她,让陛下和鹤皇子将她利用尽了,再杀了她!”
“对,这样可以接受!”众人齐声应和。
向晴来到神武殿,正好看到这一幕,她自然不会相信柳云鹤与她在一起是为了利用她,只是觉得这些人很可笑!
心头一阵冷笑,她走到众人面前道:“感谢各位大人对本公主如此‘厚爱’,先前‘赏’了本公主一个红颜祸水的‘美名’,如今又‘厚赐’本公主为妖女,如果本公主不做点什么,是不是辜负了各位大人的‘好意’?”
吕明轩跟在她身后,气呼呼地看着众人,这些人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骂公主?
喧闹声顿时停下,众人惊住,没想到向晴会来。
向晴的事情他们是如雷贯耳的,南临国的蛊毒她能解,北狼国的疫病她能徒手平息,仙医听命于她,神医不及她医术高明,东鹰国国医是她的徒弟,与鬼医交手数次皆得胜,她是医毒双绝,医术高明自然用毒也厉害,听说她若要对付谁,对方连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这样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医,说实在话,他们是又敬又惧的。
这世上,怕死的人比比皆是,但不怕死的也不在少数,姬武便是其中一个,他因着先前被贬职一事耿耿如怀,对西门若雪母子很是不满,所以最是反对柳云鹤当太子的人,他是一个大老粗,没有什么心机,所以忍不住脾气。
他站起身怒瞪着向晴粗声道:“西鹤国的战事因你而起,你不是红颜祸水是什么?你蛊惑陛下和鹤皇子弃了国仇家怨,你不是妖女是什么?别人都怕你,我姬武不怕,你有本事就朝本官来,本官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西门无双拉了姬武一把:“姬大人少说一句吧!”
姬武不听劝,推开西门无双,瞪着向晴。
“胆量?”向晴脸上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容,美眸一抬,对上了姬武挑衅的目光,她嘴角带着一抹讥诮,笑道:“本公主最多的便是胆量了,姬大人若想一试,本公主便成全你!”
姬武走近她一步,一副死猪不怕开心烫的样子,大声道:“你有种就动本官一下试试?”
向睛眸光一利,阴寒的杀气奔腾而出,这人是活腻味了,她是定然不能让他失望的!
素手欲抬,面前的人却突然倒在了地上,一阵哀嚎。
向晴眉头一拧,他是想诬蔑她还是有人比她早一步下了手?
“杀人啦!”方宗扯着嗓子大叫。
众官员立即暴动,纷纷站起身后退,简直把向晴当成了洪水野兽!
神武殿的门被打开,西门若雪和柳云鹤张阙三人急步而出,未等三人出声,方宗领着众臣扑通跪在了西门若雪面前,悲呼:“陛下,您看到了,这个妖女竟然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对姬大人下手,以后臣等还有何人身安全可言?臣等还有何话敢讲?陛下,求您杀了这个妖女!”
“杀了她,杀了她……”群臣齐呼。
柳云鹤护在向晴身前,怒喝:“若非姬武恶意挑衅,橙公主也不会动手,他是自作自受,怪不得橙公主!”
向晴眸光一亮,柳云鹤不生她的气了吗?还是哪怕生她的气,只要她有事他都会选择护着她?
“陛下,请赐臣一死!”方宗重重磕了个头,直把脑门都叩出血来。
众臣也纷纷磕头齐道:“请赐臣一死!”
柳云鹤拽紧拳头,别说向晴会对动手,就连他也忍不住想将这群人宰了,他觉得,以死相胁乃是最无用之举!
西门若雪扫了众人一眼,视线落到向晴身上,她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官员下手,这不是故意要落人口实吗?
张阙倒觉得这本就是向晴的脾性,他可没有忘记,向晴可是睚眦必报之人,哪怕做了公主后行事稍微收敛,但也不会是个愿意吃亏的主,姬武那般挑衅她,她没有直接要了姬武的命便算好的了!
吕明轩都要气炸了,这群昏官是想闹哪样?明明是他们先挑衅辱骂公主,难道被人骑在脖子上撒野公主都不反击吗?他觉得向晴做得对,不过应该毒哑他们才是,免得呱噪!
向晴最初惊讶了一下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她看向仍旧在地上嚎叫的姬武,平静道:“我没有对他下手!”
没有下手?
可姬武明明是中了毒的样子!
当时离姬武最近的除了向晴就没有别人了!
方宗怒道:“明明就是你给姬大人下了毒,你当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瞎了吗?”
“北狼国的公主原来是个敢做不敢当的人,真无耻!”群臣皆骂了起来。
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对众人道:“橙公主向来敢作敢当,她说没有对姬武下手就一定没有!”
吕明轩和张阙也赞同柳云鹤的话,只不过若不是向晴所为,姬武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故意要坑向晴?
向晴心里一暖,别人信不信她都无关紧要,只要柳云鹤信她就足够了,她回握了一下柳云鹤的手,对众臣的骂声如同未闻,她走向姬武,她倒是要看看姬武在搞什么鬼!
“站住!你还想做什么?”方宗拦下向晴,不让她靠近姬武。
向晴看到方宗额头上滚落而下的血,眸光一沉,向前一步踮了踮脚,然后看向其它的朝臣,笑道:“本公主自是去给他医治。”
“害他的人是你,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会好心医治他?”方宗如同听到笑话一般,嘲笑道。
向晴也不介意,侧头看了身后一眼,道:“明轩,那你去!”
“是,公主!”吕明轩抱拳应下,走向姬武。
方宗再拦下他道:“他是你的徒弟,又是东鹰国的贼人,同样不是好人!”
“没错,你们是一伙的,不准靠近姬大人!”群臣齐道。
吕明轩正要说话,向晴拦下他,看向张阙。
张阙会意,说道:“既然如此,那让张某为姬大人看看。”
方宗等人没有反对,只是这个时候姬武已经停止了嚎叫,一命呜呼了!
“姬大人,你死得好惨啊!”方宗大声悲呼。
“你死得好惨啊!”众臣亦跟着哭喊起来,有种狡兔死,走狗烹的危机感!
所以他们再次将矛头对准向晴,骂声不堪入耳。
吕明轩气道:“是你们拦着不让公主与我为他诊治的,害死他的是你们,不是公主!”
“你这个东鹰贼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方宗指着吕明轩骂道。
“本王觉得他说得没错!”柳云鹤严肃,虽然不喜欢吕明轩,但此刻与他站在同一战线的,必须维护他,扫了众人一眼,再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有本王在,你们别想将这黑锅扣到公主头上!”
西门无双也站了出来:“本王也觉得橙公主是清白的,是不是姬大人还得罪了别人,遭了别人的黑手?”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说害姬武的人定是姬武得罪过的人,可是姬武才从边境回来,做了几天的官,能得罪谁?若说得罪就只得罪了向晴和柳云鹤,如果不是向晴那定是柳云鹤了,难道是柳云鹤先前就给姬武下了毒?
五十多岁的方宗痛心疾首喊道:“鹤皇子,是不是你下的毒?”
众人听到方宗这话,也都将矛头对准了柳云鹤,毕竟柳云鹤有前科,向来不把西鹤国子民当回事,姬武是反对他当太子中声望最高的人,只要姬武死了,群臣无首,自然不会再反对他了!
现在是姬武,下一个定然是方宗了,所以方宗吓得要死,再次跪倒在西门若雪面前,悲呼:“陛下,微臣自您复国开始就跟着您,这些年来为西鹤国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难道忍心看着臣被鹤皇子害死吗?”
他如今反对柳云鹤的声音最高,等柳云鹤登基后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柳云鹤当上太子的!
西门若雪正欲开口,西门无双快步过来扶起方宗:“方大人,你不要为难陛下,身为臣子,要为陛下分忧才是,怎么能这样逼迫陛下呢?”
“王爷,如果鹤皇子要杀你,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坦然吗?”方宗甩开西门无双,心中的不安让他异常烦躁,他走到柳云鹤面前道:“鹤皇子若要杀下官,就现在杀,不要偷偷摸摸的,下官最恨的就是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简直可笑!”柳云鹤怒道:“本王若要杀你,自然是光明正大……”
扑通!
柳云鹤话音未落,方宗就倒在了地上。
众人大骇,一齐看向柳云鹤,他真的杀了方宗?
柳云鹤脸色一沉,方宗这是想陷害他,像姬武陷害向晴一样!
西门若雪猛地看向柳云鹤,他真是有样学样,难道真的不顾民心,不顾她这个母亲了吗?
“方大人,你怎么了?”西门无双惊讶地跑过去,却见方宗动作激烈而不敢靠近。
众臣回过神来,头重重砸在地板上:“陛下,您得护臣等安危呀!”
“真是奇怪了,刚刚你们不是要以死相逼吗?现在却让陛下护你们安危了?原来你们怕死,刚刚岂不是犯欺君之罪?”柳云鹤冷道。
众臣哑然,没想到柳云鹤在这等着他们,见求西门若雪无用,他们赶紧朝西门无双求道:“王爷宅心仁厚,一定要救救我们!”
“方宗只是冒犯了鹤皇子才会遭到惩治,只要你们拥护鹤皇子为太子,鹤皇子定不会伤害你们的!”西门无双道。
言外之意是,只要不拥护柳云鹤的,下场和方宗姬武一样。
群臣哭喊起来,直呼苍天无眼,让恶人当道!
柳云鹤盯着西门无双,他究竟是装单纯还是故意要害他,此事明显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否则这些大臣不会傻到与皇室为敌,这个人是不是西门无双?
他突然回来实在蹊跷,看来得好好查他一查才是!
“大家不要吵了,方大人是犯了旧疾,并非中毒!”正在大伙争论之时,张阙已经给方宗诊治过了。
吕明轩也检查了姬武的尸体,虽是中毒之像,但却是因为纵欲过度而导致的身体空虚而亡,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有中毒的假象?
四周顿时静了下来,两人都不是中毒?他们冤枉向晴和柳云鹤了?
方宗这时也醒了过来,扶着痛裂一般的头问:“是不是鹤皇子要杀我?”
“方大人,你定是上朝前忘记吃药了吧?你的心疾刚刚犯了!”张阙答道。
方宗想了想,道:“是是,今日起得晚了,所以来不及吃药!”原来不是柳云鹤要杀他,但是,他看向柳云鹤:“鹤皇子确实有杀下官之心!”
众臣皆点头,只是两人凑巧提前发病了,否则早就遭了他们的毒手!
向晴已经看明白一切,两人同时在与她和柳云鹤争执时发病,且都呈中毒之象,她绝对不信这是巧合,这场内乱一定是有人暗中策划的,目的就是要致她于死地,并不让柳云鹤当上太子!
她看了西门无双一眼,眸光沉了沉,走到方宗面前问:“大人府上近来可有喜事?”
“你问这个做何?”方宗立即生了戒备。
向晴一脸友善道:“本公主只是看大人都快花甲之年了,还这般中气十足,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哼,那是,本官近来纳了一房妾室,已经有喜了!”方宗已快六十岁,膝下无子,因此不停地纳妾想生个儿子,奈何一直没能如意,几个月前,又纳了一房妾室,略懂医术,给他吃了几服药,没想到一个月后就传出了喜讯,他自是欢喜不已。
向晴一脸我明白了的神色,笑道:“恭喜大人,老来有子!”
“好说!”方宗顿时缓和了怒气。
向晴想了想,再对方宗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干什么?”方宗挑起花白的眉毛戒备地问。
向晴和善道:“这么多人在,本公主难道敢对大人做什么吗?本公主这有一件大人极想知道的事情,不知道大人想不想听?”
方宗犹豫。
向晴看了张阙一眼:“若方大人不放心,就让张神医跟我们一同去如何?”
“本官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如果张阙在,他倒是可以放心,他也想知道向晴究竟要对他说什么?他朝西门若雪一礼,往一旁的廊下而去。
向晴对柳云鹤说了几句话,柳云鹤朝西门无双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她再用眼神邀上张阙,一起走向方宗,笑道:“大人至花甲方能得子,只有一子怎么行呢?本公主这有一味多子药,大人若用了定能延绵子嗣,令你方家人丁兴旺。”
“真有这么好的药?”方宗惊喜问,无子之痛折磨他几十年,他自然对此事十分着神,且向晴医术高明,说不定真有这样的药!
向晴点头:“当然,这个药连张神医也知道的。”她看向张阙。
张阙微愣,他哪里知道有这样的药?但看到向晴递来的眼色,明白了向晴的意思,原来是喊他过来做假证,不知道向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只能配合她,答道:“对,张某也知道这个药!”
“药在哪?”方宗急问,连张阙都知道,那一定是错不了了。
向晴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这便是多子药,不过大人得答应本公主,这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你有孕的那位妾室。”
“为何?”方宗疑惑问。
向晴十分认真道:“这药请过一位高人施法,采用的是以子招子之法,就是以你现在妾室的孩子招唤更多的孩子来,大人与你那位有孕的妾室要一同服用才有效,如果你那位有孕的妾室知道了,心生了怨气,不愿意帮你招子,法力就会被怨气击破,这药可就不灵了!”
以子招子之法方宗倒是听说过,所以对向晴的话深信不疑,嘴上却道:“本官知道,不用你来教!”
向晴一笑,其实这老头也挺可爱的嘛!当然,能帮上她忙的更可爱!
“回去吧!”方宗已经走了,向晴看了张阙一眼,道。
张阙点了点头,带着满腹的疑问跟了上去。
众臣们都想知道方宗和向晴说了什么,但人太多不好问,只好忍着好奇。
柳云鹤握住向晴的手,对众臣道:“大家可以选择继续在这里跪着,但是想以太子之位要挟本王伤害公主,绝不可能!”说罢拉着向晴大步离去,满身的坚决让人无法反对!
张阙和吕明轩跟了上去。
众臣相视一眼,既然跪也无用,那就回去了,姬武的死虽不关向晴的事情,但终究让他们心里不安!
这场大的内乱就这样无疾而终,众人都先后离去。
全场,西门若雪都没有说什么,看了西门无双一眼,回了神武殿。
西门无双卑恭地送走西门若雪,看了柳云鹤等人离去的身影一眼,正准备离开,却发现暗处有眼睛在盯着他,眸光闪了闪,回了云霄殿。
向晴被柳云鹤带着快速离开了神武殿,她险些要跟不上他的速度,她能感受得到他的愤怒和保护她的决定,手心是他炙热的温度,由她的手掌一直传到手臂,传到心脏,让她全身心都感到无比温暖,她仰头看着他绝美如同雕刻一般的侧脸,寒意笼罩之下是他对她浓烈的爱!
她紧了紧他的手,云鹤,谢谢你永远站在我这边,也谢谢你做到了对我的承诺,更谢谢你宁负天下人不负我的真心,谢谢!
感受到向晴握了他的手,柳云鹤放慢了步子看向她,见她正一脸笑意地望着他,顿时驱散了他心里的怒火和烦闷,想到昨晚的事情,他转头看了一眼跟上来的吕明轩,松开向晴的手改为搂住了他的肩膀,似在宣示什么一般。
向晴无奈一笑,回应式地搂住了他的腰。
柳云鹤虚荣心和内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勾嘴一笑,颇为得意。
吕明轩和张阙都有些看不下去,停顿片刻,相似一眼,他们能不能不要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很伤人的好不好?无奈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实在想知道向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以放开我了吧?”回到正阳宫,向晴看着使小性的某人道。
柳云鹤负气道:“不可以!”
“二爷,你们要恩爱等会寻个无人之处好吗?张某实在想知道刚刚这丫头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张阙跟进来急道。
吕明轩也是一脸急切。
柳云鹤当然也想知道,于是暂时听张阙的放开了向晴。
向晴将宫人挥退,众人坐下来,她看着张阙问:“难道张神医没发现方宗中了蛊毒吗?”
“啊?”张阙回想了一下方宗的脉像,确实有些不对劲,他点头道:“确实隐藏着中毒之象,不过丫头你并没有给方宗号脉,你是怎么发现的?”
向没有回答张阙的问题,再看向吕明轩:“你呢?也没发现姬武的脉像有问题?”
吕明轩摇了摇头:“确实是精尽人亡……”话语一顿,他想到什么,加大了声音道:“是药物所致的纵欲过度!”
“还算没有让我太失望!”她也教了吕明轩一段时间了,连这样浅显的问题都发现不了,就对不起他天才国医的称号了。
柳云鹤神情严肃:“方宗中了蛊毒,姬武死于药物,果然有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原来你发现了!”向晴赞赏地看着柳云鹤笑道。
柳云鹤道:“自然,这很明显是有人教唆众臣故意闹事!”
张阙和吕明轩相视一眼,
向晴点点头,这才回答张阙的问题:“蛊毒有两大特点,一是可以使虚弱者突然变得强壮,方宗花甲将至却精力十足,这便是一个可疑之处,二是中蛊者的血液与常人略有不同,带着淡淡的暗黑色,还一股腥臭味儿,我看方宗额头上的血颜色较暗,特意趁他不注意给凑上去嗅了嗅,有了这两个特点,因此未经脉像也能确定他中了蛊毒!”
张阙三人点了点头。
“而姬武。”向晴再道:“他常年在边境,少有接触女子,碰上心仪之人克制不住倒也是常事,但有人故意给他服亢奋药物,目的不过是想他今日能死在宫里,从而嫁祸给我。”
“这时间地点把握得如此精妙却也是难事!”张阙有些佩服他们背后之人。
吕明轩也道:“姬武和方宗好似被定了时一般,正好在公主和鹤皇子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时出事,如此一来所有人都会怀疑是你们加害他们的!”
柳云鹤道:“部署得如此精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不信才是对的!”向晴道:“方宗忘记服药和姬武纵欲过度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没有错,但是让他们在什么时间出事却是临时出手的。”
“公主的意思是,幕后之人当时就在那里?”吕明轩惊讶问。
向晴点头:“没错,你们想一想,当时与方宗和姬武有过肌体接触的人是谁?”
三人都陷入回忆中,向晴端起茶来喝。
柳云鹤第一时间想到,惊道:“是他?”
张阙和吕明轩想到了,十分震惊,怎么会是他?
“对,就是他!”向晴手捧着茶杯确定他们的猜想。
柳云鹤眯起深邃的眸子,还好暗中派人盯住了‘他’,他得将‘他’的老底给翻出来看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阙捋着胡须,片刻后问:“你给方宗的真是多子药?”
“哪有什么多子药?”向晴笑道:“那是只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方宗那位妾室服了药不但会中毒,而且假肚子也会败露!”
“方宗岂不是也会中毒?”柳云鹤问。
向晴摇头:“方宗中了蛊毒,是百度不侵的。”
柳云鹤点了点头。
吕明轩问:“方宗的新妾有问题吗?”不然向晴为何要借方宗的手结她下毒?
向晴答道:“方宗已花甲之年,他的妾室又怎么能怀孕?而且他中了蛊毒,身体虚空,就更不可能生育了!”
“这么说来,那妾室有孕之事是假?”柳云鹤明白了什么,问:“你怀疑方宗的新妾是天下第一楼的人?”
用蛊毒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害人的,除了天下第一楼便没有别人了!
吕明轩惊讶,又是天下第一楼的人?
先是南临,接着是北狼、东鹰,现在到了西鹤国,天下第一楼就像鬼魂一般,无处不在,阴魂不散,简直让人深恶痛绝!
“岂止是怀疑?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向晴嘴角带笑,手上把玩着杯盖。
总是他们出招她来拆招,如今她也回敬他们一二,方显得她是个礼尚往来懂礼之人!她可做了十九年礼部尚书的女儿,岂能让人说她不懂礼呢?
方宗摆脱那些缠着他寻问与向晴说了什么的官员,回到了府中,新妾丁氏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迎上来:“老爷,您回来了?”
“宝贝,想死老爷我了,今天咱们的儿子乖不乖?”方宗搂住丁氏,一边往屋子里去一边去摸丁氏的肚子。
丁氏握住他的手,嗔道:“老爷,小孩子是很娇贵的,你能乱摸!”
“好好好,我不摸。”方宗改为握住她的手,暗道,北狼国公主说得没错,丁氏连他碰一下肚子都不愿意,又怎么会同意他以子招子呢?确实不能将事情告诉她。
两人进了屋子亲热,方宗的正室刘氏从柱子后出来,狠狠甩着帕子离去,狐狸精,看你得意到几时!
晚膳至半,丁氏跑去净房吐,方宗偷偷将向晴给的药拿出来,倒进了汤碗里,见她回来,赶紧给他呈了碗汤,然后端给她:“可心疼死我了,宝贝,快喝点汤润润嗓子。”
“谢老爷。”丁氏羞答答地接过,似无意般先嗅了嗅,没有发现问题才喝了起来。
方宗暗暗高兴,成了,过不了多久方家就人子息兴旺,多子才能多福,想着作梦都会笑出声来。
一碗汤见了底,丁氏又喝了一碗,觉得今日的汤特别合胃口。
方宗更高兴了,喝得多子嗣就越多,他巴不得丁氏将汤全部喝了才是。
晚膳过后,方宗自己去书房偷偷服了药,然后才往丁氏的院子去,虽然丁氏有孕,但他却从未停止宠幸她,丁氏的床上功夫实在太厉害了,让他欲罢不能。
到了丁氏的院子,丁氏已经歇下了,方宗奇怪,平日这个时候丁氏应该在泡浴才是,怎么这么早就歇了?难道是因为吃了药的原故?
他走过去,撂开帘子,见她脸色铁青,不由得一惊:“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肚子痛!”丁氏全身无力,肚子绞痛得厉害,她应该是中了毒,可是她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怎么会中毒的?
方宗差点吓掉了魂,立即命人去请了大夫来。
丁氏要阻止他,但却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暗暗着急,大夫一来就要穿帮了!
很快大夫就来了,给丁氏号了脉后急道:“方大人,姨娘这是中毒了!”
“中毒?怎么会中毒了?”方宗吓得大叫,想到什么急问:“那孩子有没有事?”
“孩子?哪来的孩子?”大夫奇怪道:“姨娘并未有孕!”
方宗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未有孕,怎么会未有孕呢?
闻声赶来的刘氏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表现出一副痛心的神色,走进去怒道:“丁氏,你竟然敢骗老爷,你好大的胆子!”
这下看这个狐狸精怎么狂,怎么去勾引她的丈夫,自这个狐狸精嫁进来,她便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由于方宗宠爱丁氏,府中众人都见风使舵以她为尊,将她这个正室踩在脚下,她忍辱吞身几月,终于可以出口恶气了,狐狸精你也有今天,真是大快人心!
大夫这才明白是深门高宅中假孕争宠的法码,为了明哲保身,赶紧提了药箱离去:“方大人,在下医术浅薄,这毒解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方宗回过神来,冲向前狠狠甩了丁氏两把掌,气得眉毛胡子都竖了起来:“你这个贱人,竟然敢骗我,要不是北狼国公主给的招子药,我还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真是该死,来人,将她拉去柴房,让她自生自灭!”
多子药以子招子,一定是丁氏没有孩子所以才会中了毒,不然他怎么会没事?这个贱人太恶毒了,竟然敢假孕骗他,他饶不了她!
原来是向晴那个贱人害她!
还有方宗这个老不死的,竟然给她下了毒……是汤,定是那汤有问题,向晴用毒的手段不输她,定是无色无味的毒药!
丁氏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中毒了,只是明白得太晚了!
她现在全身似有烈火在烧一般灼痛,脸上也被方宗打得火辣辣的,方宗有多愤怒多失望那两巴掌就有多重,她如花似玉的脸都被打得肿了起来,但她却无力还手,眸中再不是娇羞和柔弱,她阴狠地瞪着方宗,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敢打她,等她解了毒定将他碎尸万段!
“快,将这个贱人拉去柴房,好生看着!”刘氏幸灾乐祸地看了丁氏一眼,立即朝门外招呼。
两个院中做粗活的婆子走进来,驾起丁氏拖去了柴房,狠狠将她摔在了地上,呸了一声:“狐狸精,有你好受的!”
倒霉的丁氏中了毒,假孕之事败露,失了方宗的宠爱不说,连下人也开始作贱她,她却连还手之力也没有,气得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她捂着火烧火燎的胸口暗恨,向晴,为什么每次我都要栽在你的手里?我丁蜜柚绝不会放过你的!
情绪波动太大,催动毒素发作,丁蜜柚全身像被火烧一般,难受得在地上打起滚来,柴房里全是柴火,划破了她身上脸上的皮肤,血淋淋的悲惨极了,最后,她受不住巨大的折磨,两眼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