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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二霸气不?哈哈!
------题外话------
韩赋看到孩子灿烂的笑容,心头一暖,好可爱的孩子,长得也漂亮极了,想必他们的母亲亦是极美的美人吧?不过向晴的名字他并没有听过,但还是依言站起身来,抱拳一礼:“在下韩赋!”
大宝小宝觉得这位叔叔很好的样子,冲他甜甜一笑。
向晴道:“我叫向晴,这是我的儿子,大宝,小宝!”每次她介绍自己,总是会将两个儿子介绍一遍,这是她对两个儿子的重视。
“请问夫人是?”韩赋看到了两个孩子腰间的半块玉佩,觉得甚是眼熟,虽然想不起这玉佩在哪见过,但看这玉佩便知是价值连成,这母子三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向晴点头:“认识!”岂止认识,熟悉得很!
“这位夫人认识张神医?”韩赋抬头一看,是一位蒙面的妇人,看身材年纪应该不大,却有一双这么大的孩儿。
张阙在屋里听到向晴的话,差点就冲出去了,这个死丫头,竟然说他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不过,好像他也确实像!他不能出去,开了这个头,以后麻烦就源源不断地来了,他哪有时间再为二爷研制解药?于是乎,他又忍下了心中的怒火,死丫头,以后再找你算账!
想到这,她拉着二宝走过去,对地上跪得笔直的人道:“韩公子起来吧,张阙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你就算把腿跪断了他也不会动摇!”
向晴点了点头,为母云游各地寻医,确实孝心可佳,张阙铁石心肠,糟蹋孝子孝心,她向晴可不会,这韩公子也算是造化来了,这好巧不巧的她来找张阙就让她遇见,也许是上天注定的。
“这韩公子也是孝心可佳,这些年来在外面云游,就是想为母亲寻到名医治好母亲的病,可是仍旧无功而返,这刚一到家就来找张神医了,这孝心希望能感动上天,让张神医能出来为韩夫人医治!”那大婶叹息道。
张阙这厮也是,狂成这样做什么?老子来求不肯治,儿子来求又不肯治,装什么清高?跟钱过不去的人都是傻叉!
向晴两眼泛光,传家之宝?
另一妇人插话:“我看他求也是白求,多年以前,韩丞相捧着家传之宝来求张神医医治韩夫人的病,张神医也没出来,如今他空手而来,张神医定是不会出来的。”
不是父子相认的戏码,竟是孝子求医的感人事件!
我去!
“哦,他是韩丞相家的公子,为母亲韩夫人的顽疾来求张神医医治,这都跪了一早上了,张神医也没出来看一眼!”大婶道。
向晴好奇而又激动地问旁边一个大婶:“这是做什么?”
难道现在流行不负责任吗?
向晴暗笑,这人莫不是张阙的儿子吧?张阙那厮长得极好看,细皮白肉的,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流公子,估计在哪播了种,却不负责任,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终于找上门来,可是他却闭门不见,太不厚道了。
母子三人往张阙家而去,虽然没去过,但神医的家一问就知道了,来到张阙家门口,却见得围满了人,她猜定是又有新闻,立即高兴地带着两个儿子挤进了人群,看见一个身着竹青色锦袍,头戴玉冠的年纪男子跪在张阙在家门口,神情认真,身体笔直。
想到柳云鹤中的毒,她想带着大宝小宝去找张阙,想问他一些关于柳云鹤发作时的症状,也许多研究研究,也还是可以解了他的毒的。
这些都不关她的事,林月言是谁的女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别来惹她,否则她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弄死再说。
作为新时代的女性,对此类事件见怪不怪了,而且她很理解太后,也很佩服她,谁说只有男人三妻四妾,女人也能三夫四夫!
想想也是,皇帝那么多女人,一天一个也要轮上几个月才轮到一次,还不包含来例假,情绪不佳,心有余力不足等不可抗力的原因,估计一年也就能睡了几次,不空虚才怪了,是个女人也会去找慰藉嘛!
向晴张大嘴巴,我擦,这也太震撼人心了,堂堂一国太后竟然红杏出墙?
“怎么不会?你看太后对林家多宠爱?林家父女犯了那么多罪也没受到半点责罚,我看百分之百就是!”
“不会吧?这么说太后给先帝戴了绿帽子?”
“还有比这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呢,听说林月言是太后与林世升的女儿!”
向晴听到这,差点没吐血,若不是他知道柳云鹤和诸葛宁只是兄弟情份,也一定会信了这些人的话,说得跟真的一样,谣言太可怕了。
“绝对是的,听说昨天晚上,三皇子为了柳云鹤连皇子也不做了,把太后和皇上气得吐血了。”
“很有可能,柳云鹤和三皇子走得多近啊?三皇子明明是个皇子,却整天二哥二哥地喊着,完全以柳云鹤之命是从呢!”
“你们说,柳云鹤家财万贯,又深得皇上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一直不近女色呢?他莫不个是断袖吧?”
柳云鹤,你这样做我会很感动的!
向晴震惊不已,柳云鹤竟然拒绝了皇帝的赐婚?难怪他昨天晚上匆匆去找她,动作怪异,还求婚,难道他是为了她才拒婚的吗?
“听说了,这事一大早就传开了,柳云鹤不但拒了婚事,还拒绝了官职,连太后也顶撞了,现在太后和皇上都被气病了!”
“大家听说了吗?昨天晚上皇上给柳家二公子赐婚,赐的可是林家的小姐林月言,柳云鹤竟然当场拒婚了!”
向晴松了口气,既然如此,她便不再找了,她决定了,让柳云鹤当二宝的父亲!
“大宝也喜欢二叔叔,虽然没有大宝长得帅,但比刚刚那个人要好太多了,大宝愿意要二叔叔当爹爹!”大宝也道。
小宝立即答道:“好,二叔叔可以任小宝欺负,还会把所有的好吃的给小宝吃,小宝喜欢二叔叔。”
“大宝小宝,如果找不到爹,娘让二叔叔给你们做爹怎么样?”向晴边往客栈走,边试探着问。
二宝心情很不好,本以为找到了爹,竟然又是一场空。
药效要半个时辰才会散去,你就在这慢慢享受吧,向晴看了人群中狼狈不堪的男人一样,带着大宝小宝离去。
“我知道了。”谢嫣然点头应下,带着姑娘们走了回去。
向晴好不愉悦,对谢嫣然道:“此后再不可做他的生意!”
大清早,全是来买菜的,将自己买的菜全砸到了郑天恩身上,鸡蛋,菜叶子,弄了满头满脸。
众人闻言皆大声唾弃,御史家的长公子向来跋扈无礼,没想到来青楼寻欢作乐还吃霸王餐,简直是恶心!
旁边的音若立即用帕子擦着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向晴带着人走出来,谢嫣然对大伙道:“御史家的长公子,来青楼寻欢作乐竟然不给钱,我们的音若姑娘伺候了一整夜,可委屈死了。”
老天,他没脸见人了,他郑天恩何时受过如此侮辱?
“不准看,你们不准看!”郑天恩此刻是手脚发软,根本走不了路,看着自己一丝不挂地被一众男女老少围着指指点点,他羞愧得想找个蚂蚁洞钻进去。
谢嫣然听到向晴说认识皇子,半点顾及也没了,立即喊了两个男人进来,将郑天恩抬着丢到了门口。
向晴道:“丢,天塌下来我担着,此种人渣若让他逍遥法外,实在让世人寒心,我还会将他的罪行禀报给三皇子,介时我看他父亲的官职如何能保得住?”
“真的要丢吗?”谢嫣然还是有些担心他会报复。
向晴蹲下来,看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往他头发上撒了一小许,然后道:“御史府长公子是吗?很牛叉是吗?今天我就让你牛叉个够!”说罢收好药站起身:“谢妈妈,将此人给我丢到大街上,让他吹吹晨风醒一醒瞌睡!”
郑天恩光着身子,连裤衩也没穿,就这样跌爬在地,痛得他泪珠子都要滚出来了,他指着面前的恶妇人,威胁:“我可是御史府的长公子,你敢踹我,我宰了你!”
音若咬了咬牙,也是一脚将他踹下了床,跌了个狗吃屎!
“有钱了不起吗?”向晴不知不觉到了他身边,狠狠一脚踹到他背上。
郑天恩一恼:“小娘们儿,你躲什么?老子给了钱的……啊……”
音若虽然是青楼女子,心性也挺高,听到这话心里十分不悦,看到郑天恩的手就要朝她脸上伸来,她下意识地撇开头去。
谢嫣然亦很生气,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向来不把女人当回事,若不是看着他的身份,她早就将他赶出去了!
杀了人家的父母,还强上了人家,简直是没有人性的畜牲,人都死了这些年,他竟然还这般嘲讽漫骂,简直令人发指!
郑天恩自顾自地说着,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却不知道此刻的向晴已然如同一头母狮子一般,两眼冒着寒光,要吃人!
郑天恩很不耐烦地答道:“那天我喝多了,无意间闯到了她家,失手打死了她的父母,睡了她后,她要杀我,杀不了就自杀了喽!那女人也是蠢,挺对我味口的,若是不自杀我可能会带回府中纳个妾,不是谁都能对我味口的,不过,音若姑娘倒是个例外……”昨天晚上服了音若给的药,他竟然大战了一晚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般雄赳赳了。
或者这无耻男人不想负责,故意骗她呢!
“她为何自杀?”向晴极其不爽地问。
向晴等人大惊,自杀了?
这个辣椒一样的性子,他可不喜欢,送上门他也不会要!
“怎么可能是她?那娘们儿当场就自杀了,怎么可能活过来?”郑天恩惊魂未定道。
向晴见他如同见了鬼一样的神情,恼问:“什么什么?”
“什么?”郑天恩差点没从被子里弹出来,这若是当年被他强了的女人,那么那两个娃不就是他的儿子?如果是这样那他倒省事了,只可惜……
音若这时候已经背过身去穿好了衣衫,也道:“郑公子,昨天晚上您不是说五年前曾经夺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吗?眼前这位娘子便是当年的女子,你可记得她?”
谢嫣然冲了进来,拦下向晴,对郑天恩赔着不是:“郑公子,不好意思,我这妹妹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而已。”
大宝小宝看着床上的男人也是满满的不喜,他们不要这样的人做爹爹,他们的爹爹应该像二叔叔一样!
她如何也联想不起来,二宝如此俊美聪明,怎么会有个这样的爹?
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还算不错,但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特别是那双眼睛,小小的,色色的,一个劲在她身上转动着,让人想立即挖出来当灯泡踩爆。
“没走错,找的就是你!”向晴打量着光着膀子的男人。
郑天恩听到门被人踹开了,一个激灵坐床上坐了起来,怒看过去,见到一个蒙面女子,身材婀娜高挑,旁边有两个粉嫩的小娃娃,便想到是来捉歼走错门了的,见人长得如此舒服,便也不计较了,摆摆手道:“夫人,你走错房了!”
向晴更是咬了咬牙,二话不说一脚将门踹了,拉着大宝小宝走了进去。
大宝小宝被吓得小身子一抖,眉头拧了起来,爹爹好凶哦。
半天里面才传来细细嗦嗦的声音,然后一个男人愤怒不耐烦的声音吼了过来:“谁啊?大清早的搅老子的好梦?”
来到音若的房间,向晴还算礼貌,敲了敲门。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太出于她的意料了!
不过她也没想要与二宝的爹双宿双栖,她不过是为了了结一下,然后各自追求各自的幸福。
她此刻哪会想到,来青楼寻爹本就是个烂极了的主意,来这的男人有几个是好人呢?
向晴正想回答小宝的话,突然听到大宝的问题,愣了愣,那死鬼哪是来接你们的,是来寻乐子的,岂有此理,不负责任就罢了,还在外面寻欢作乐,简直可恶!等会若是态度好,乖乖给抚养费还好,若是态度不好,让他生不如死,死跷跷!
大宝也问:“爹爹是来接我们回家的吗?”
“娘亲,是找到爹爹了吗?”小宝一边跟着娘亲上楼,一边问。
谢嫣然怕出什么事,赶紧跟了上去,再怎么说那人也是有身份的人,又是来这嫖的,被原配寻着了,自是少不了一翻吵闹,且向晴性子风风火火,一言不合绝对会打起来。
“等什么?我们都等了五年了!”向晴拉着二宝直奔红牌音若姑娘的房间。
谢嫣然没想到向晴母子来得这么快,立即道:“在音若房里,估计这会子还没起,要不您等一等?”
“找到二宝的爹了吗?人呢?”冲进沁香院,向晴就逮住了打着哈欠走出来的谢嫣然。
向晴梳好头发,又给大小宝换了衣衫,母子三人洗漱过后,直奔沁香院而去。
春芽现在已经习惯了她的脾气,笑了笑,转身下楼去了。
对于感谢,向晴从来吝啬,无论是下人还是朋友,该谢的时候她是半刻也不含糊。
向晴眸光一亮,这么快就有消息了?果然青楼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她立即道:“好,我洗漱一番这就过去,谢谢你了。”
吃了一段时间的药,他的脚果真没有以前那么痛了,虽然现在还有点瘸,但比以前来说已经是好太多了,他相信,不久后他的瘸腿就可以恢复正常了,这些都是东家娘子的恩赐,他现在别提有多喜欢和尊敬她了。
“魅医娘子,沁香院传来消息,让您过去一趟!”春芽恭敬地回道。
向晴赶紧起身,穿上衣衫,走过去将门打开:“怎么了?”
“魅医娘子,您起来了吗?”春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翌日天大亮,向晴母子才齐齐醒来,伸着懒腰在床上打滚,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向晴又不由得笑出声来,二宝奇怪不已,大清早的娘亲怎的乐成这般?做春梦了么?
“没啥,娘亲数金子玩,开心!”说完赶紧将金子装起来收好,也钻进了被子里,左右搂着一个儿子,幸福地睡了过去。
小宝被这可怕的笑声吵醒,揉着睡眼坐起来:“娘亲,大半夜的你笑啥呢?”
向晴摸了摸被他吻过的地方,脸烫得像开水一般,这次,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柳云鹤前脚一走她立即就关上门,而是等柳云鹤下了楼后,才将门关上,扯掉面纱,幸福地呵呵直笑。
柳云鹤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幸福地离去。
“好。”向晴朝他挥挥手。
柳云鹤道:“我要回家一趟,明天再来陪你们,你早点睡。”
向晴看得忘记眨眼,原来柳云鹤笑起来这么好看,她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只是为了她一句模拟两可的话?她的心激动又感动,她突然有种不想找二宝父亲了的冲动,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可是为了他们以后能安稳幸福地生活下去,她必须要将这个祸端解决掉。
“好!”柳云鹤高兴一笑,这一笑如黑雾散开,青天显露,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柳云鹤心头一松,只要不是当场拒绝就好,他也不是想要她现在就答应嫁给他,他刚违抗了圣旨,顶撞了太后,这些麻烦他得先去解决掉,他要给她们母子一份安稳安全的生活!
“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向晴推开他,面纱下的脸却已是慢慢发烫。
没有得到向晴的回应,柳云鹤着急再问:“愿意吗?”他也许没有显赫的地位,也许没有位高权重的身份,财富也不及天下第一楼,武功不如风如画,但他有一颗深爱她的心,这颗心里只有她,不会有别人!
但她知道的是,此刻,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他!
她不知道!
是破庙里那天降美男的一吻?是她那莫名其妙的一舔?还是他接她们母子出牢房,抱小宝上车的瞬间?还是药房她将他扑倒的时候?也可能是他深夜里次次的接她们母子回家的过程中,亦或是那一次次的信任,一次次的保护,一次次的体贴入微,一次次的宠爱放纵?
她赫然为自己的心思吓了一大跳,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已然有了他的存在,并且已经到了能将自己托付给他的地步?
她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大晚上,光着手来向她求婚,但她知道,她不能答应,因为她还没有找到二宝的父亲,等找到了二宝的父亲,做一个了断后,她会考虑!
她相信,没有女人能抵挡住男人这样一句话,那几个字就像是一个炮仗一样,在她心中胸中炸开成一片片的花火,把她的心染得五颜六色,这些颜色如同幸福,温暖,安心,甜蜜,肆意在她身体内外,令她愉悦极了!
他说什么?他这是在做什么?在求婚吗?
向晴身子僵住!
这样抱了许久许久,久到向晴都以为时间停止了,这时,耳边却传来了柳云鹤的认真而又深情的询问:“向晴,你愿意嫁给我吗?”
柳云鹤将向晴柔软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好像稍松一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离开皇宫后,他好想好想见她,好想看她狡黠腹黑,调皮贪财的模样,好想听她那句,柳二,我爱死你了,好想看她没心没肺的笑容,所以他半刻也没有耽误地赶来了,向晴,你放心,我是不会娶别人的,此生,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他身上淡淡的竹香,很舒服,他的怀抱很炙热,不像平时对人那样冰冷,让她突然有种怦然动心的感觉,如同被蛊惑一般竟没有推开他。
他的力气很大,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她的耳朵贴在她的胸口,听到他强劲有力,且极速的心跳声,心也跟着扑通扑通快速跳了起来。
她戴上面纱,满腹疑惑打开了门,果然见得满身风尘的柳云鹤站在门外,她正准备说话,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了。
她奇怪,不是说今天去参加新妃们的入宫宴会吗?皇宫的宴会不是会开到很晚?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向晴给两个孩子洗了澡,塞进被窝里,两个孩子近来累坏了,很快便睡着了,然后她也去洗了澡和头发,正拿了条干棉帕子把头发擦得七八分干,准备数一会儿金子就睡觉,谁知刚把金子倒出来,便听到有敲门声,估计是柳云鹤回来了。
柳云鹤从皇宫离开后,片刻也没有停,驾马疾速去了吉祥客栈,几乎是以飞的速度冲上了三楼,然后轻轻敲了敲八号房的门。
一场喜庆的宴会,以太后皇帝晕倒而惨淡收场!
太后看到殿中只余林月言父女,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被人抬回了宫中。
诸葛宁和德贵妃自是陪着诸葛睿离去的。
明明林世升就在殿中,却没有人说话,很快,诸葛睿被抬着离开了,一众新妃旧嫔也跟着前去关怀。
曲青眼明手快,冲过去扶住了诸葛睿,立即大叫:“太医,宣大医!”
诸葛睿缓缓回过神来,颤抖着站起来,看向太后,满脸的失望与痛心,他道:“太后,此事你还是给大家一个交待吧,柳云鹤之事,有朕处置,就不劳您废心了,朕累了,回宫休息……”话未说完,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太后给先帝戴绿帽子一事,远远超过了柳云鹤抗旨拒婚一事,因此,在场众人将注意力都盯到了这件事情上,竟没有人再去管柳云鹤。
以韩雪儿为首的一众新妃简直被雷得外焦里嫩,太后竟与林世升苟合,生下了林月言?难怪林家人可以在京都横行霸道,太后也真是不知廉耻,亏得她还满嘴的仁义道德,竟然给先帝戴了顶绿帽子,这样的女人,如何配坐太后之位?
德贵妃亦是惊得两眼瞪大,是真的?我的个神!
诸葛宁眨了眨眼睛,不是吧?他是胡说的,难不成真让他说对了?
林世升冲出去拉起林月言:“畜牲,你胡说什么?”
太后再也站不住,摊坐在椅子上,这个时候,这个丫头来捣什么乱?还嫌事情不够烦不够乱吗?
诸葛睿两眼立即翻白,老天,一道雷劈死他吧!
她站起身,慢慢走到殿中,扑通跪地,又惊又喜又悲又怜地问:“太后,您真的我的母后?”
林月言则眸光大亮,她当然也信了,太后对几位公主都冷冷淡淡,唯独对她宠爱有加,她若不是太后的女儿,又如何会得到太后如此宠爱?
林世升亦站起身来反驳:“宁王,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臣与太后清清白白,岂能容你这般诋毁?”
“胡说!胡说!”太后气得差点倒地。
她再也顾不得其它,站起身来,看着太后问道:“母后,宁王所言可是真的?”
皇后本在得意德妃母子将活不过明天,谁知听到诸葛宁的话,顿时怒火滔天,德妃母子固然可恨,但太后与林家才是最该死的,她的能儿,怎么能就此废了?他可是要当皇帝的人啊!
先皇的祖坟冒绿光了!
老天呐!
众人惊得张大嘴巴,他们当然是信了诸葛宁的话,若非太后与林世升有什么,又如何会如此偏袒林家?莫不是林月言是太后的女儿?
诸葛睿听到诸葛宁的话,如同惊天炸雷,满耳轰隆,眼冒金星!
就算再气愤,也不可以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他当真不要命了吗?
“宁儿!”德妃大叫。
“哈哈哈……”诸葛宁诧异过后,怒极反笑,掀了袍子起身:“太后此言甚得我意,我早就不想要这个劳什子身份了,在太后眼中,何其把我看成孙儿?在你心中,林家才是你的亲人吧?桐城的百姓死不足惜,大哥残了,也不足以令你痛心,而你却将罪恶滔天的林家父女视为心头肉,不顾法纪,不顾人伦,不顾天下人口舌,偏袒溺宠!太后,我倒是想知道,是不是林家父女才是与你有亲情血缘……”
皇后高兴极了,哈哈,德妃,你们母子的死期到了!
诸葛宁亦是诧异得瞪大眼睛。
众人吓得捂住嘴巴。
德贵妃惊呆。
“重情重义?”太后怒道:“区区一介商人之子,也值得一个皇子屈膝求情?哀家看他半点也不想要这高贵的皇室身份了,不如贬为庶民,此后随那商人之子去吧!”
诸葛宁正要回话,德贵妃扑通跪在了他身边,求道:“太后息怒,宁王只是重情重义,为朋友求个情罢了!”
“宁王,你别忘了你也是诸葛家的人,柳云鹤这一巴掌也同样打在了你的脸上,你现在竟然还敢为他请命?”太后被儿子伤了心,只好将怒气撒向了孙子。
诸葛宁站起身,走到殿中跪下:“父皇,二哥只是一时生气罢了,罪不至死,望父皇从轻发落!”
太后被诸葛睿的眼神扎得心头一痛,皇帝这是在怪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帝,为了南临国的江山,他竟然怪她?
诸葛睿悲凉地看了自己的生母一眼,若不是她,他们父子何至于到今日这般田地,她还要株连他的九族,她亦是他的祖母,岂不是连着她也一并株连了?
众人心惊胆战,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太后豁然起身,怒喝:“柳云鹤,你太放肆了,仗着皇帝平日的恩宠,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皇上,立即降旨,将柳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他与柳云鹤是亲生的父子,可是这些年却从未听柳云鹤唤他一声父亲,每每看到柳云鹤在他面前时,他都有种要认回他的冲动,这些年来,他自知亏欠了儿子,能在别处弥补他的尽量弥补,他们之间也一直如君如臣,如父如子,如朋如友,以前,哪怕柳云鹤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从未忤逆过他,而今日却……
诸葛睿摊坐在龙椅上,整个人都如同被抽走了骨头一般,疲累无力,左胸痛得窒息一般。
二哥好样的,诸葛宁在心里为柳云鹤点了三十二个赞,同时也为柳云鹤担忧,父皇虽然私下里视他为亲子,但终于不是自己的儿子,今日如此抬举他,他竟半点情面也不留,辞官拒婚,未得允许私自离去,父皇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能容得下他在这么多旧妃新嫔,亲王贵胄,文武百官面前打他的脸吗?
林世升亦是眸中喷火,柳云鹤,你让我林家丢尽颜面,此生你别想再拿到解药!
林月言满脸死灰,‘慧质兰心’‘乖巧懂事’这几个字如同一道道巴掌甩在她脸上,让她无地自由,柳云鹤,你好狠的心,竟然宁愿不入朝为官,也不肯娶我,我林月言哪里不好?竟让你这般侮辱我,欺负我?
柳云鹤不但拒婚,连先前所赐之官职亦是辞去?这样如同狠狠打了皇帝一把掌,纵然皇上向来疼爱于他,但如此忤逆放肆,不顾皇家颜面,皇上会轻饶了他吗?诸葛能身为太子,冒犯了皇威同样被废掉了,柳云鹤及柳家估计看不到明的太阳了!
众人大骇。
说罢头也不回,甩袖离去,背脊挺直,铁骨铮铮!
柳云鹤冷笑一声,看向诸葛睿,抱拳大声道:“草民本商贾,无才无德,受不起皇上如此恩宠,吏部一职,草民万不敢受,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桐城之事,原本是草明该做的,不敢受皇恩赏赐,草民满身铜臭,桀骜不驯,实在配上林家小姐的‘慧质兰心’,‘乖巧懂事’,请皇上为其另择佳婿,草民还有事,先行告辞!”
“你……”太后气得颤抖着手指着柳云鹤:“你别忘记了,你是南临国的臣子,没有拒绝的权力!”
若他孤家寡人也就罢了,娶回去晾着不闻不问便也无关紧要,可他现在心有所属,有妻有儿,且也曾承诺过向晴,许她一世一双人,此生只有她一个女人,他绝不会违背对向晴的誓言!
二十多年来,他向来对一切都不在意,不关心,他知道太后不喜他,他不介意,也不曾明面上忤逆过她,他知道诸葛睿身为一国之君,有诸多的不易与为难,他休谅,也不曾做出让他为难之事,可是,这一次次的顺从,一次次的休谅,换来的竟是要逼他娶一个自己厌恶的女人!
“草明自知今日是要放肆了,便也就大着胆子放肆到底,草民绝不会娶林月言!”柳云鹤怒对太后,目光似万把冰刀甩了过去,满身的冰寒令殿中的温度直速下降。
他竟然敢拒绝皇帝的赐婚?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身体留着西鹤国的脏血,永远成不了南临国的人,好在这些年她并对他用过心,否则此刻岂不是要撕碎了她的心?
太后凤目一凛,大喝:“柳云鹤,你大胆,你放肆!”
诸葛睿也是震惊了,鹤儿向来对他尊敬有加,以前因为太后而对鹤儿颇多委屈,他亦从未怪过他,亦对他的处境相当理解,如今,他竟然会当众拒旨,鹤儿……
柳云鹤,柳云鹤竟然拒绝了皇上的赐婚?当众让她难堪?厚厚的妆粉因为她的震惊和羞愤慢慢出现了裂痕,好似再稍一用力,整张脸都会崩塌!
大家齐齐看向林月言,只见她方才还满脸激动欢喜,此刻却脸色煞白,一脸难以置信。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柳云鹤竟然当众拒接圣旨,这就表示,他当众拒绝了林月言的婚事!
柳云鹤将视线移到那雍容华贵的妇人脸上,冷笑一声,豁然起身,大声道:“草民一介商人,配不上林家大小姐,此旨,草民不敢接!”
接旨?
太后见柳云鹤不动也不接旨,十分不满,怒问道:“柳二公子为何不接旨?”
诸葛睿看着僵在殿中的柳云鹤,对上他悲痛愤怒而又失望的眼神,愧疚得无以复加,鹤儿,朕也是没有办法,林家拽着你的解药,若不用此法,恐怕这辈子都拿不到你的解药,朕如何忍心再让你每每被毒发折磨?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朕的良苦用心的,此刻只得先委屈你了!
林月言手染数百条人命,本是罪该万死,但因太后偏袒,竟死里逃生,毫发无损,其父林世升亦是,两月前才将皇子医残,竟又神气这般地端坐在席间,不管别人有没有怨言,他诸葛宁就第一个不服!
众人皆惊呆了,特别是诸葛宁,他万万没有想到父皇会给柳云鹤和林月言赐婚,柳云鹤是功臣没错,且在桐城差点丢掉性命,给什么赏赐在坐的众人都不会有怨言,亦不能有怨言,但赐婚,还是林月言这个祸害,怎教人不震惊?不服气?不甘心?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昏君,什么叫做奖罚不明,是非不分了,如此君主,他又何必依附?
呵!
桐城的功劳非他一人,也有向晴的一半,区区魅医之名便将她打发了,而林月言在桐城祸害了无数百姓,此刻竟能安然无恙坐在那里,还将成为他的妻?
实在是太可笑了!
桐城那般朝夕相处,他以为诸葛睿早已承认向晴的身份,也视大宝小宝如孙儿一般疼爱有加,可如今,诸葛睿竟然将林月言赐给了他,作为他在桐城赈灾的功劳?
诸葛睿明知他已有向晴母子,竟然给他赐婚,而且还是林月言那个让他无比厌恶女人?
柳云鹤不明白,也无法理解,他的心意纵然他身边的人都不懂,诸葛睿能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