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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成瑾,终于让容成瑾的手下力道轻了些。
“说过多少次,朕姓容成。”虽然把手拿开了,却是毫不犹豫的一把脱下方颜的衣裤,扔在一旁。
方颜一惊,忙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在自己的身上,闭上眼睛不去看她:“是你让我这样叫你的!”
“朕可没有。”容成瑾低声浅笑。不过,这个称呼,还真是让人怀念。
过去,她叫他容成,在他强烈的抗议后,她又叫了成瑾。
这么多年了,他再次听到,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悸动。
一把拉开方颜盖着的锦被,他温柔的吻着她:“你不是说朕的女人很多吗?那朕就让你知道一下,朕的女人,到底都是谁。”
方颜拼命的想要推开容成瑾,奈何越用力,容成瑾施给她的力量就越大,就好似弹簧一般,让人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一切都只是徒劳。
最后,容成瑾还是得逞了……
既然已经改变不了,那么她就只能接受,方颜双手紧握成拳,不停的深呼吸来平静自己的内心,咬紧自己的唇,她不要发出那些声音,她不要!
方颜直觉不好,她拍打着,在容成瑾耳边高声道:“成瑾,你不要,孩子,我们的孩子……”
可他好像根本就听不见一般,眼中嗜血的光芒更甚。他恨,他愤怒,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怒气!
在看到她写给蓝昊天的信的时候,虽然只有寥寥数字,可那话里的担忧和想念,他怎能看不出来!
方颜,只能是他的女人!她的男人,只能是他!
然,直到他感觉到方颜的不对劲的时候,他的理智才渐渐回笼。
看着方颜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腹部,和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的汗,容成瑾终于慌了。
他一把将方颜抱在怀中,托住她的头,声音中止不住的颤抖:“怎么了方颜?你哪儿不舒服吗?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因为疼痛而紧闭的双眼和皱起的眉峰,让方颜看起来憔悴无比,她虚弱的道:“孩子,孩子……”
一听她说孩子,容成瑾忙向她的身下看去,只见她的身下,流着一滩血……
难道,是刚刚他……
晴天霹雳。
他都做了些什么?他都对方颜做了些什么?怎能只因为一封信而愤怒至此?他怎可以如此伤害方颜?他……
“太医!快传太医!”容成瑾抱着方颜怒吼,门外,听得这一声的紫曦全身紧绷,二话不说直冲进寝殿。
看到的,是已经昏倒在容成瑾怀里的方颜。
忘忧宫,寝殿。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紫曦在里面陪着方颜,握住她的手,不停的给方颜加油打气。
“娘娘,用力啊,一会儿就好了,娘娘,您加把劲儿啊……”紫曦眼中含着泪,虽然不是第一次看方颜生孩子,可还是忍不住的心疼,多希望此刻自己可以替她家娘娘受苦。
适才方颜晕了过去后,太医立刻给方颜施针。现在看来,若不让方颜赶快生产,这孩子怕是要胎死腹中。
故而,太医给方颜喝了催产药,这才让得以以最快的速度生产。
外殿,容成瑾身着锦衣,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手中拿着一个翡翠手串,不停的拨弄着。
屋外,得到消息的明玉珂和容妃等人匆匆赶来,都赶着看方颜到底是能生一个皇子还是公主。
“娘娘,出了半个头了,您在使点劲,憋住一口气,在用力,对,就这样……”稳婆一直在看着方颜,不停的给她力量。
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内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不禁让容成瑾有些不放心,站起身来就要走向内殿,吓得初攀忙上前问道:“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
“朕进去看看,怎么这样久还没生出来!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容成瑾说出的话虽然不耐烦,可稍懂一点他的人就知道,他这是在担心方颜。
他在担心方颜出事。
一旁的明玉珂一直都在那里站着未曾说话,眼睛却是从未离开过容成瑾的身上。他的焦躁,他的不安,都一刻不落的落在她的眼中。
何时,他也曾这样关心过她?
不过,就算是在关心着急,也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进去!
明玉珂上前一步,刚想阻止,却被容妃给抢了先:“皇上莫要着急。都说这女人生产,男人是见不得的,更何况,里面都是污秽之气,小心冲撞了皇上啊。”
“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你们都是听谁说的!都别拦着!朕进去看看!”容成瑾一把推开容妃,看着明玉珂心中好不痛快,让你出头,这回怎么样?活该了吧?
自己却也还是走上前去,轻轻挽住容成瑾的胳膊道:“皇上,容妃妹妹说的也的确不是莫须有,这样的规矩从祖上就已经传下来了。更何况您是皇上自然马虎不得,一切万望以江山社稷和龙体为重啊。”
一番话说的得体又恰到好处,容成瑾深深看了明玉珂一眼,到底还是收住了脚步,深深的叹了口气:“哎,好吧,那朕就在等等。”
又过了不知多久,内殿终于传出一阵欣喜的声音:“生了!生了!”
听到里面的呼喊,一直等候着的容成瑾忙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看着来禀报的嬷嬷道:“禀皇上,皇贵妃诞下一公主,长得可漂亮呢。”
是公主……
在场的所有嫔妃相互看去,皆是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释然。
公主就好,可别在生下一个皇子来了。
“公主?公主好啊,公主好。”容成瑾一听,脸上满是笑意,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好像生女儿比生儿子还要让他高兴一般。
“快抱过来,让朕瞧瞧。”容成瑾对着站在身旁的嬷嬷道。
这还是第一次,他陪着方颜生产。不知道,她生恨瑾的时候,蓝昊天是不是也一样如此激动,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只顾着开心呢?
“皇上看来是高兴坏了,孩子让乳母抱过去沐浴了,一会儿在来给您请安。”嬷嬷满脸笑意,容成瑾高兴,大手一挥,赏!
内殿中,几个嬷嬷抱着刚刚出生的小公主,拍了拍身上,并没有听到属于婴儿的啼哭,不由的让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孩子,是不会哭吗?
方颜虽然累极,却也还不至于昏过去。常年习武的她身子异于常人的好。她勉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对着旁边的嬷嬷道:“把孩子给我看看。”
几个嬷嬷道:“回皇贵妃,孩子还没沐浴,这……”
“拿过来。”到底是生过一个孩子的人,且还会一些医术,更何况,她一个现代人,不是要比她们会的东西多?
方颜的命令几个老嬷嬷不敢不从,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到方颜怀里,方颜眉头一皱。
这孩子,浑身上下皱皱巴巴,紧闭着双眼,皮肤并不是和恨瑾刚出生时一样,是嫩红色的,而是……
青紫色。
为什么会这样?
不论怎么拍打,孩子就是没有任何反应,方颜心下一慌,忙把手伸到孩子的鼻子下,感受着她的鼻息。
没有呼吸!
在将孩子抱到耳边,听着她的心跳,也没有任何反应!
“太医!叫太医进来!”方颜失声喊道。
外殿,容成瑾一直都在来回来去的转悠,知道生下来的是公主,激动如他,根本就坐不下来。方才嬷嬷说公主被抱去洗澡了一会儿才能抱过来看,他竟恨不得让那些嬷嬷把小家伙随便冲一冲就抱出来算了。
奈何,没过多久,竟听见里面方颜叫太医的声音。
他立刻停下脚步,看着内殿,眼睛瞪的宛如铜铃,一把拉过一个太医,问道:“发生何事?”
“回皇上,微臣也不知道啊。”太医战战兢兢的道。
“快去。”容成瑾放开那太医。不知为何,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让他的神经紧绷,但愿是他多心了。
内殿,经过诸位太医的诊断和抢救,却还是无力回天。几位太医相视一眼,皆是叹气摇头。
太医院医正想了想,还是把这个结果告诉给了方颜。
这个答案,其实方颜心中早就知道了,所以听到结果的时候,她的情绪也并没有多大的起伏,只是眼角有泪划过。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歇息一会儿。”说完,方颜躺回到被子里,背对着那些人。紫曦帮方颜盖上被子,带着那些人出去了。
外殿,容成瑾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出,忙拉住一人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人刚想要回答,就见紫曦从旁走出,跪在地上,低头没有看容成瑾,只是道:“皇上,这件事容奴婢回禀吧。”
容成瑾点头,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整个寝殿中,独留他们主仆二人。
初攀将殿门关上后,紫曦重重的在地上一磕头,道:“皇上,皇贵妃生下的公主……”
“是死胎。”
是死胎。
这三个字宛如山谷的回音一般响彻在容成瑾的脑海之中。还没来得及好好抱一抱那小小的孩子,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上她一眼,她就要被埋葬。
容成瑾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就这样呆呆的站着,许久,才问道:“孩子在哪儿?”
“在里面。”紫曦将额头贴在地面上,说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鼻音很重,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这么长时间以来,方颜为了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紫曦是看在眼里的。可万没想到,这样守着护着,诞下来的,却还是个死胎。
她真的好心疼娘娘……
内殿,容成瑾悄悄的走了进去,一个摇篮车上,里面放着刚出生不到一个时辰的小公主,她就那样躺在那里,浑身上下都是青紫色,紧闭着双眼,安安静静的,一动也不动。
轻轻的抱起那个孩子,容成瑾的眼神有些空洞。这是他第一次抱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女儿,朕是父皇啊,你睁开眼睛看看父皇,好不好?”容成瑾喃喃的自言自语,轻轻逗弄着孩子的小脸蛋。
多想,只这样逗一逗她,她就会忽然睁开眼睛,对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