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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热情来得很突然,景博渊却还是在第一时间稳住叶倾心的身形,没让她的肚子撞到自己身上。
嘴唇上是她覆上来的柔软唇瓣,小舌头带着小丫头特有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味牙膏的清凉味道。
温香软玉在怀,景博渊享受般地承受她的主动,双手在她背上抚摸。
片刻。
叶倾心忽地抬起头,目光有些责怪,“你喝酒了。”
她尝到他嘴里有淡淡的酒气,虽然很淡。
景博渊没有否认,“推辞不过,喝了一杯。”
“不是说不喝酒了吗?你的胃还没完全养好。”叶倾心手撑在吊椅坐垫上,支起身子,小手摸上他的胃部,“会不会难受?”
景博渊定定地凝住她的眼睛,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细腻的肌肤,“还好。”
“不行,我去给你拿药。”叶倾心说着想起身。
景博渊一把捞住她的身子,让她在吊椅上坐好,“你坐着,我去拿。”
叶倾心看着他走到沙发跟前,从茶几底下的抽屉拿出药箱,取出胃药走向吧台倒水。
她起身跟过去,“饿不饿?”
没等景博渊说什么,她转身走向厨房,说:“我给你煮碗面条好不好?我不怎么会做别的,正好吃面条养胃。”
景博渊喝了口水把嘴里的药咽下去,女孩已经进了厨房。
他抬脚走过去,到门口,正好看见叶倾心在接水,手里接水的瓷盆有些大,看着很有分量,他几步上前从她手里接过来,道:“去外面坐着。”
叶倾心站着没走,“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做不好?”
她神情有几分沮丧,她记得之前两次煮面,两次打碎汤碗,最后都是景博渊来救场。
和他比起来,自己显得笨手笨脚。
“知道自己做不好还逞能。”景博渊看了眼叶倾心,转身去冰箱里拿食材。
“……”叶倾心看着他拿出食材,利落地洗菜切菜,蹭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背上,他胸膛里的心跳,强劲有力。
“虽然我做饭不怎么样,但是我做别的还是很好的……”
景博渊听到她较真的话,轻笑,“比如?”
叶倾心默了一下,双手在他腹部轻轻抚摸,片刻,上移到他胸口,轻巧地解开衬衫扣子,暖和又柔软的小手贴着紧实的肌肉线条游走,她的吻一下下亲在他的背上。
叶倾心手中的动作,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景博渊手上的动作渐渐缓慢下来。
叶倾心察觉到男人的变化,却笑着从他身上退开,“你不是要煮面条?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毫不迟疑转身走出了厨房。
分明,是故意的。
撩了火,却撒手不管。
景博渊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片刻,低头看了眼被解开的衣服扣子,大片胸膛显露出来,他勾唇笑了一下,抬手系上纽扣,继续手里的活。
大约十来分钟,两碗面条上桌。
叶倾心听见景博渊在餐厅喊她,放下电脑小碎步跑过去,面条卖相很好,最上面盖着肉酱,一些青色蔬菜,一只荷包蛋。
“谢谢景先生。”
不熟悉的时候,喊‘景先生’是一种疏离,亲密的时候,喊‘景先生’就有股别样的亲昵在里面。
景博渊笑了下,似乎是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先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来电,边接听,边帮叶倾心拉开餐椅,抬手朝她招了一下,示意她过来坐。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叶倾心坐下的时候,听见景博渊说:“你该给萧砚打电话。”
萧砚吗,叶倾心记得他是景博渊比较好的一个朋友。
正想着,她听景博渊又说:“别忘了你是三十四岁的成年人,不是三岁的小孩,说话做事应当把握分寸。”
他的语气颇为严厉。
是萧恋。
叶倾心几乎一瞬间就猜到了电话那头的是谁,垂下睫毛,拿筷子夹起荷包蛋,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口感很嫩。
景博渊挂了电话,又拨出一个号,那边响了好一阵才接听,景博渊说:“你姐那边出了点事,你过去看一下。”
说完挂了电话。
叶倾心等他坐下来,咽下嘴里的鸡蛋,漫不经心问:“萧恋啊?”
景博渊没否认,看着她“嗯”了一声。
“这么晚,她出什么事?”叶倾心也看着景博渊,语气有些吃味,“前女友有难,你这个前男友不去英雄救美?”没准还能来个旧情复燃。
后面那句,叶倾心没有说出来,低头用力咬那个荷包蛋。
景博渊看了她一眼,见她吃荷包蛋吃那么凶,把自己碗里的那个夹到她碗里,开口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几分笑意,“吃醋了?”
叶倾心目光落在那个完整的荷包蛋上,小声否认,“没有。”
景博渊没再说什么。
叶倾心有些味同爵蜡,现在已经九点多,就算是要好的同性朋友,也不该在这么晚打电话过去打扰,何况是有家室的异性朋友。
听景博渊的话,不管萧恋发生了什么,都还有其他求助的选择,她却偏偏打给景博渊……
她之前也承认了,还喜欢景博渊。
叶倾心渐渐心生烦躁,这个男人怎么就那么多人惦记呢?
吃完面,景博渊起身收拾了餐桌。
叶倾心跟在后面走到厨房门口,轻靠着门框,看向洗碗池前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一般成功如景博渊这样的男人,在家都是大爷一般的存在,哪里还会做家务,他这样出门就站在社会顶层,回家关起门来却像普通男人,偶尔自己做饭洗碗,哪个女人都会喜欢吧。
“看什么。”景博渊收拾完,洗了手转身走过来。
室内暖和,他穿着单薄的衬衫西裤,袖子卷了几摞,小臂肌肉结实有力,不笑的时候,眉眼是一贯的一丝不苟,薄唇透着疏离和严肃,但此时,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温柔和宠溺,定定凝住叶倾心,这样的眼神,让她心跳加快,有些难以招架。
她目光垂下,却不小心触到男人裤子拉链的地方,不知怎么,脑海里忽地跳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脸颊微微一热,再次瞥开目光。
“上楼早些睡,时候不早了。”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声音浑厚,一字一字砸下来。
叶倾心的余光里,景博渊垂在身侧的手上沾满了水珠,在光线里折射出晶莹夺目的光来,这个男人当真是完美得过分,连手指都这般好看。
心头一动,她忽地抬头,双臂勾住她的脖子往下用力一拉,亲上他的唇。
唇瓣相碰,清软的声音从女孩的嘴里溢出来:“我收回之前的话,前女友有难,你这个前男友不许去英雄救美,你现在是我的。”
景博渊揽住她的背用力往怀里一搂,带着她轻轻一转,将她虚压在一尺宽的门框上。
男人的手抓住她的肩膀,舌头强势地捣进她的口腔。
叶倾心的睡衣被解开两粒纽扣,被迫从肩头滑落,一抹饱满的柔软悄悄从睡衣边沿露出来,吻在唇间的感觉,异常绵软细嫩,男人的呼吸微乱。
事情失控之前,他放开她,薄唇凑近她耳边,压着嗓子道:“心心,你是我第一任妻子,也是我第一任女朋友。”
叶倾心闻言微愣,直到景博渊抱她回了主卧,耳边响起男人洗澡时的水声,她才回味过来景博渊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那么萧恋……在撒谎?
记得很久之前,她听程如玉说过景博渊十几年前被前女友甩过的话,她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谁说的话是真的。
只是,当她的的目光落在茶几上景博渊刚摘下来的那块钢表上,她送的,他一直戴着。
她忽地又释然了。
别人与景博渊,她应该相信景博渊。
他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骗她。
洗澡的声音还在继续,叶倾心看着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眼珠子微闪,起身走过去悄悄拉开门,淋浴房的玻璃蒙了层雾气,男人高大健硕的身躯在雾气之后若隐若现。
景博渊的视线直直看过来。
叶倾心冲淋浴房的方向笑了下,道:“我是来刷牙的,你之前说一起的话节省时间……”说着,她径直走到盥洗台前,拿起自己的牙刷挤牙膏,好似真的是来刷牙的。
刚把牙刷塞进嘴里,淋浴房的水声停了下来,卫生间一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哗啦’一声轻响,淋浴房门被推开。
叶倾心看向镜子的眼睛一直。
主卧的镜子角度很巧,正好照出淋浴房的全景,想到她刚搬进主卧的那晚,景博渊就是以‘一起洗漱节省时间’的话闯进来,从镜子里把她洗澡的样子看了个遍。
镜子里,男人就这么大咧咧走出淋浴房,伸手将毛巾架上的毛巾扯过来,先擦了擦头发,然后擦干净胳膊、前胸后背,再然后……
画面有点限制级。
“心心。”景博渊冷不丁开口,“你可以转过来看,我不介意。”
“……”叶倾心红着脸低头刷牙。
景博渊裹了浴巾出去。
叶倾心刷了牙,上了个厕所,出去恰好看见景博渊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塞进嘴里。
在得知她怀孕前,他虽然也在刻意控制着抽烟,但不在她面前的时候,他每天还是会抽上两三根,得知他怀孕之后,他就是背着她的时候,似乎也没有抽过烟,他身上和嘴巴里都没再有新的烟草燃烧留下的味道。
戒烟一直是烟民的大难题,如果容易,也不会有那么些瘾君子了。
看见叶倾心过来,景博渊从嘴里把烟拿下来放在床头柜上,叶倾心看了眼那根烟,被咬过的地方有淡淡的整齐的牙印,还有点湿痕。
叶倾心没再问他是不是很难受,直接抱着男人的脖子,低头亲他的唇瓣。
小手伸进男人的衣服里。
景博渊按住她的手,声音带着点沙哑,“不早了,睡吧。”
叶倾心固执地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亲吻他的脖子,试图挑起些什么。
景博渊眼底滑过一抹无奈,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扯开,“心心,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叶倾心看着他,“你不想?”
景博渊托住她的屁股起身,掀开被子,将她轻轻放进被窝,然后转身关了灯,意思很明显,她该睡觉了。
叶倾心:“……”
她忽地发现这个男人的自制力实在惊人,能忍住烟瘾,还能忍住欲望,面不改色。
刚刚她分明感觉到他已经在情动。
黑暗里,叶倾心感觉身边的床陷了陷,旋即被拥进宽厚结实且温暖的怀抱里。
“博渊……”
“嗯。”
“我可以的。”叶倾心右手摸上他的裤腰。
景博渊握住她的小手,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快睡。”
那语气,好像叶倾心是个不听话的让人头疼的小孩。
“不要算了。”叶倾心转个身,背对着他。
她喜欢背对着他窝在他怀里,背部与他的腹部紧密相贴,他从后面紧紧抱着她,这个姿势给她极大的安全感和温暖。
第二天恢复上课,叶倾心中午在学校休息,晚上本来说好景博渊来接,公司好像出了什么事,他让陆师傅来接叶倾心。
回到家,别墅里多了两张新面孔。
张婶介绍那个胖胖的穿着厨师制服的男人,叫陆康,是个大厨,景博渊找来负责叶倾心的三餐;那个跟张婶差不多大的中年妇女,叫迟明霞,老宅的老佣人,景博渊要过来和张婶轮流照顾叶倾心,以后别墅二十四小时都得有佣人在。
景博渊从老宅调人过来,主要是出于安全考虑,知根知底的佣人,比现找的要可靠。
叶倾心微笑着跟两人问了好,大方得体,颇有几分女主人的架势。
晚餐是陆康做的,叶倾心吃着,感觉有点唐阁的味道,便问陆康:“陆叔以前在哪里高就?”
大概是因为胖,陆康看起来特别憨厚老实,笑起来的时候人畜无害,“我是唐阁的主厨,今天中午还正常上班呢,下午三点的时候经理把我叫过去,说有人要聘请我做私人厨师,然后我就到这里来了,有点突然,不大习惯,今晚没做好,景太太别介意……”
“……”还真是,叶倾心想到自己之前三次去唐阁,每次都说他们家的菜好吃,只是把人直接挖到家里来,叶倾心有些意外。
“你到这边工作,上下班是不是很不方便?”
叶倾心曾经给洪思域做家教,每次上下山都要走很久。
“景先生给我配了辆高尔夫做代步工具,上下班还行,呵呵……”
叶倾心:“……”
她倒是忘了,景博渊也给张婶配了辆十几万的车,这年头,给有钱人家当保姆当厨师,都比大学生混得好。
陆康主要负责叶倾心的三餐,晚餐做完他便没什么事了,叶倾心让他先回去。
今晚是张婶当值,迟婶今天来主要是跟叶倾心混个眼熟,这会儿没什么事,叶倾心也让她先回去。
叶倾心吃完饭上楼,中午回宿舍她收拾了好些需要穿到的衣服,她先将衣服放进衣帽间整理好,然后洗澡。
这次她没有要景博渊提醒,很自觉将自己打包过来。
洗完澡,她下楼坐在吊椅上处理邮件,等她处理完邮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九点多了,景博渊还没回来。
叶倾心放下电脑,拿手机给景博渊打电话。
响到第五声,那边才接听,“有事?”
叶倾心一听这公事公办的语气,就知道他那边在忙正事。
便道:“没事,就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默了一下,回:“大概十一点,你先睡。”
叶倾心“嗯”了一声,“那你忙,挂了,拜拜。”临掐断通话前,她补充一句:“别太累了。”
“嗯。”
景博渊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收了手机,转身。
身后无十几双炯亮的视线齐刷刷收回去,专注在面前的会议资料上。
虽然不知道老板那通电话谁打来的,可是那句‘你先睡’,分明透着不寻常,难道是最近传言中的老板娘?
景博渊严苛锐利的视线缓缓一扫,薄唇轻启,语气冷漠:“好看?”
众人心口一颤,慌忙摇头,摇完头又觉得哪里不对,便又都迟疑着点点头……
有人悄悄抬眸觑了眼上座的老板,忽地发现自家那位几分钟之前还阴云密布的老板,此时似乎风和日丽起来,甚至眉眼有些温柔……
温柔?
那人忙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瞧过去,却见自家老板正板着脸,声线低沉有力地道:“继续。”
一直站在投影仪前等着这两个字的远景集团总监点点头,指着幕布上的资料继续分析。
又将近一个小时,会议结束。
底下的人站得笔直,神色正经,等景博渊的身影一消失在会议室,众人大声松口气,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跟老板开会简直是一种折磨,坐着动也不敢动一下,呼吸都不敢大声,比一般的会议更累人。
“哎,你们说刚刚那电话是不是上次来我们公司的那年轻小姑娘打来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传言中老板的情人?”
“我看未必,我们老板这么有钱,怎么可能玩一个女人玩那么久。”
“哎,曲副总,你跟景总走得近,有没有点小道消息给我们透露一下?”
曲琦整理好会议资料,在实木桌面上磕了磕,起身道:“小道消息?有。”
“什么?”众人两眼发光地看着他。
曲琦笑:“消息是,你们再这么不务正业在私底下瞎八卦顶头上司,拿不出让景总满意的事故解决方案,明天就别来了,都去娱乐周刊上班吧。”
众人:“……”
景博渊回到总经办,经过秘书台,宓秘书长放下手头的活,起身恭敬道:“景总,你要的最新款博智已经放在您办公室的茶几上。”
博威一个月前推出最新款笔记本,广告打得响,还弄了个惹人眼球小视频放到网上,点击率暴涨,一夕之间BOUSIXL900s被广识博知,又因历年来博智的产品质量过硬,网上的单价已经被炒到将近两万,实体店更贵。
国产的电脑有这个价格,实乃天价。
甚至在各大电子购物网站的销量都排名前三,价格昂贵销量好,在业内也是轰动一时。
景博渊微点了点头,推开实木门,一眼就看见茶几上电脑包,粉红色的,小女生气息十足。
他走过去拎起电脑往外走。
罗封抱着资料过来就看见景博渊要下班的架势,“景总现在回去?”
景博渊看了眼他怀里的资料,淡淡开腔:“放我桌上。”
罗封把资料放下,转身跟上景博渊,乘专用电梯下来,罗封道:“余威有点能耐,我们派去盛氏集团的人三个多月还没有打到盛氏的内部,那帮老油条对余威倒是忠心耿耿。”
当初从余威和余更新手里分别拿了百分之二十一和百分之九的盛氏股份,景博渊私下操作,高价从盛氏其他股东那里收购百分之十一,博威总共持有盛氏集团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以百分之五的优势击败余威,成功控股盛氏。
余威作为盛氏集团第二大股东,又掌管盛氏十多年,人脉盘根错节,深入整个集团,博威要想彻底掌控盛氏,必须除掉这颗毒瘤。
景博渊一手插兜,一手拎着粉红色的笔记本电脑包,姿态笔直沉稳地站在电梯当中,面前反着光的金属制电梯门,映出他模糊的轮廓,那双眼睛,犀利且高深莫测。
“追随余威的人当中,一定有处在领导位上的组织者。”景博渊从兜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夹在指间,继续道:“让那边的人仔细观察,支持余威的那些人当中,谁跟余威走得最近,在盛氏的权力是不是最大,再派人暗中调查,是人就都有弱点,除掉领头羊,剩下的人自然会审时度势,选择最有利自己的阵营站队。”
“没了支持者,余威手里的股份再多,也只不过有官无印。”罗封接了一句。
没了实权,就不足为惧。
罗封看了眼景博渊指间没有点燃的香烟,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打了火凑过去,有讨好之意。
景博渊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不用。”
罗封识趣地收回打火机。
他刚跟着景博渊,景博渊的烟瘾还不是很重,后来集团越做越大,期间遇到的难题和挫折多不胜数,景博渊的烟瘾也慢慢在加重。
到后来平均每天几乎都是一两包烟。
几个月前有段时间景博渊在刻意控制抽烟,罗封开始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叶倾心突然出事,他才知道景博渊控烟是因为女人怀孕了。
后来景博渊和叶倾心闹矛盾,又重拾香烟,抽得比以前还要重,平均一天要抽三包,几乎是烟不离手。
现在,又控烟,罗封忍不住猜想,难道太太又怀孕了?
可是之前不是说太太不能生了么?
罗封控制着方向盘,两眼忍不住瞄一眼后视镜,看见景博渊放在身侧的粉红色电脑包,忽然想起一句话:爱情能改变一个人。
大老板自从有了太太,确实变了不少,有时候觉得他很有……嗯,人味。
“我老婆上个月开始总是恶心想吐,结果一查,您猜怎么?”不等景博渊说话,他自问自答:“怀孕了,现在已经快三个月,天天就喜欢吃酸的,老人都说酸儿辣女,也不知道可不可靠。”
“这女人怀孕的时候最娇气,脾气也大,常常让人气得牙根痒,还不敢拿她怎么样,景总您说是不是?”
罗封呵呵笑着,拉家常似的说。
景博渊平静的眼神带着犀利的洞察,看了罗封一眼,“不尽然。”
叶倾心就很乖。
罗封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猜测得没跑,“太太看着就柔顺乖巧,脾气再大也大不到哪里去,不像我家那个,平时就是个暴脾气,呵呵……太太的预产期是明年吧,明年几月?我家那个是明年七月份。”
景博渊轻笑:“罗助理,长本事了。”
学会套他的话了。
语气漫不经心,有警告的成分,但没有生气,罗封听出来了,笑着回了句:“属下不敢。”
忽地想到了什么,敛了敛轻松的表情,罗封道:“珠海远景那边这次的事故,不久前调查人员打电话来,说似乎不是意外。”
不似意外,就是人为。
那边今天中午出了事故,伤了六个,死了三个,消息被压着没有报道出去,外界还不知道,一直持续到十来点的会议,就是为了此事召开。
如果是人为,事情处理起来恐怕会更棘手。
景博渊表情丝毫未动,冷静且平静道:“继续查,死者和伤者家属那边多派些人盯着。”如果有心人煽动死者和伤着家属胡闹,虽不至于威胁到集团,但一定会造成不良影响。
如果对方再厉害一点,或许还会利用此事牵扯到景家在官场的那几个人。
“是,属下明白。”罗封严肃点头,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白色路虎在停在南山墅8号院门口。
景博渊在玄关换了鞋,走进客厅,客厅大灯关了,只楼梯口亮着一盏过道灯,淡粉色的光线让整个空间都变得柔和而温暖。
吊椅上,叶倾心躺在上面睡着了,柔顺的长发铺散下来,随着吊椅的晃动轻轻摇曳。
她身上盖着薄被,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一只柔软的小猫咪。
景博渊触及这一幕,眉眼一下子变得温柔。
张婶大约是听见外面的汽车声,出来看见景博渊,便道:“先生回来了,太太之前给您做了夜宵一直在锅里保温着,您现在要吃吗?”
景博渊点点头,放下电脑包,走过去轻轻将叶倾心连人带被抱起来,上楼回卧室放在床上。
将她的头发理顺,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下楼。
所谓夜宵,是山药粥,米煮得很黏很糯,混合着山药的清香,不得不说,饿的时候喝上一碗糯香温热的粥,胃里确实很舒服。
回到主卧,叶倾心换了个睡姿,沉沉的没有醒。
景博渊洗完澡,借着卫生间的光亮上床搂住叶倾心。
他之前怕扰了她的睡眠,便没有开灯。
女孩自动自发往他怀里钻了钻,又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
她潜意识的小动作,让景博渊整颗心变得格外宁静。
叶倾心醒来时天还没亮。
她发现自己被一只胳膊紧紧搂着,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
她大约是在楼下等睡着了,被他抱上来的。
轻轻拿开他的胳膊,叶倾心下床去卫生间,出来时,景博渊醒了,正在看手机。
“我吵醒你了?”叶倾心走过去,爬上床钻进他怀里。
景博渊把手机扔到床架踏上,伸手搂着她,“今天我要去趟珠海。”
叶倾心愣了下,“出差?要多久啊?”
景博渊:“最迟一个星期回来。”
“哦。”叶倾心点点头,没多想,只以为是单纯的出差。
“应酬时不要喝太多酒,最好不喝,家里的胃药带一点,有备无患,那边天气跟这边差距很大,你带点合适的衣服,还有,别工作到太晚,尽量在十一点之前休息……”叶倾心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黑暗里,女孩娇软的声音带着几分舍不得。
“还有啊,有好看的小姑娘可以看两眼,但是不许动心思,知道吗?”
闻言,景博渊轻笑一声,“好。”
七点钟,景博渊将叶倾心送到学校,叶倾心抱着他亲了好一会儿才下车。
上课的时候,窦薇儿手机老是震动,窦薇儿每次都不厌其烦地按了挂断,最后直接关机。
课间,她问叶倾心,“心心,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母亲给你的那根项链,什么来头?”
叶倾心不解:“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是想拿去珠宝店让人给做个一样的吗?一开始那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合同签了,主石也选了,定金也付了,可昨晚开始,珠宝店那边一直打电话来问我照片在哪里拍的,问我那根项链是不是我的。”
“我问那边问这个干什么,那边也左顾言它不说明白,你那根项链难道不是假的,是真的?该不会是什么能和海洋之心、沙漠之星之类的相媲美的绝世珠宝吧?”窦薇儿越想越有可能,要不然那边怎么急头白脸的想要知道那根项链的下落?
叶倾心微皱了下眉,道:“绝世珠宝?我们家要有绝世珠宝,还用得着这么贫穷?”话虽这么说,她也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景博渊之前评价过,那项链很值钱。
想着,她叮嘱窦薇儿:“那边问什么你都别回答,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母亲的遗物,不管什么来历,也不管有多贵,她只想安安静静地收藏着它。
窦薇儿点头,“嗯,我明白,我什么都没说,万一你那是绝世珠宝,被人知道了偷走怎么办?”
叶倾心:“……”
晚上回到家,景博渊不在,叶倾心洗完澡没再下楼。
想到窦薇儿说的话,叶倾心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首饰盒,从里面拿出蓝宝石眼瞳项链,纯粹通透的蓝宝石在灯光下越发漂亮夺目。
记得景老夫人的寿宴上,古娇戴着一条和这一模一样的项链,只是眼角和眼尾的方向对调了,跟她手里的这个看着像是一对。
她还记得古娇当时说,古娇脖子里的项链是颜老夫人的女婿设计了送给颜老夫人女儿的,当年因为设计新颖独特,在珠宝设计界轰动一时,后来还被很多人模仿造假。
叶倾心猜测,难道他手里的这个是用真金真宝石做的高仿?
越想她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只是母亲怎么会有这样真金真宝石的项链呢?这个答案,只怕叶倾心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收好项链,她打开景博渊送给她的手提电脑。
早上下楼吃饭时,景博渊拿下巴指了下放在沙发上的粉红色电脑包,说是送给她的,叶倾心当时很意外,之前她电脑坏了,他也没说要给她换个新的。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做什么都一声不吭。
这或许也是景博渊这类成熟男人的魅力之一,他们从来不会像小年轻那样整天对自己的女人说‘我要给你’、‘我会给你’之类的话,然后迟迟不付诸行动,他们只会不动声色将东西拿到自己的女人面前,漫不经心地说‘给你’。
一个是随时都会发生变故的将来时,一个永远都是笃定的现在进行时。
电脑屏幕上,叶倾心平时做设计要用到的软件一应俱全,叶倾心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他总是这样周到。
与此同时。
另一边。
窦薇儿刚挂了珠宝店那边的电话,隔了十五分钟,手机又响。
还换了个号码。
她有些不耐烦,按了接听键,直接道:“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究竟想怎样?”
“您好,窦薇儿是吗?”手机里传来一道陌生的、堪称温和的女音。
窦薇儿一愣,“是我,您是?”
“我姓盛,我想约你见一面,不知道方不方便?”
陌生人,让窦薇儿下意识心生警惕,“今天很晚了,抱歉。”
“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你昨天去VCA珠宝店定做一款蓝宝石眼瞳项链,我是VCA的品牌总监,你的那款项链,和我有点关系,我想跟你说说它的故事,或许听完了故事,你会愿意告诉我它的下落。”
------题外话------
小剧场:
老大:老二老三,你们还好吧?
老二:还好。
老三:……
老大:老三?你怎么样?
老三:……
老二:大哥你别喊了,老三嘴巴还没长出来。
十天之后。
老三:大哥你叫我?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