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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景老夫人寿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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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景博渊五点准时醒来,小心放开怀里睡得正香的女孩,轻手轻脚穿衣出门。

    此时,东方地平线露出晨光,张婶早就在厨房开始忙碌。

    景博渊围着别墅晨跑半小时,又去别墅的健身室锻炼半小时,大汗淋漓回卧室洗个澡,等他穿戴整齐,床上的女孩还在沉睡,一张小脸安静美好,像天使般讨人喜欢,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景博渊走过去轻轻一吻落在叶倾心的额头,女孩似有所感,微微动了下,嘴里发出小猫儿一般的嘤咛,转个身继续睡。

    他会心一笑,帮她露在外面的腿和胳膊塞进薄被里,掖好被子,将她搭覆在脸颊的发丝拿到耳后,看见白生生的小脸蛋儿,他没忍住又亲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怎么亲都亲不够她,他没有看见,自己此时的眼神有多温柔。

    离开前习惯性地想戴上手表,指尖刚一触及平时常戴的那只,耳边忽而响起女孩闷闷的询问:“博渊,我送你的手表,你不喜欢吗?”

    他勾唇一笑,转而去拿旁边那只。

    很快,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渐行渐远的声音。

    六点半,叶倾心被闹钟闹醒。

    起床洗漱,下身依旧有些不舒服,但相比前两次,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被景博渊摧残习惯了,他昨晚分明一点克制都没有,但她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难受得厉害。

    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无意瞥见茶几上景博渊常戴的腕表还在,她买的那只却不见了。

    愣了片刻,她抿唇轻笑。

    将他的腕表装进表袋中,塞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目光不经意触及旁边的垃圾桶,里面有大团的纸巾,想到昨晚的画面,叶倾心耳根一热,把垃圾袋扣好拎下楼,放餐厅门口,想着一会儿带出去扔了。

    吃早餐时,一直忙碌的张婶忽然自言自语:“汤碗怎么少了一个?我昨晚走的时候明明一个不少……”

    景博渊别墅里的东西,都精致又贵重,不提那一套价值十几万的景德镇瓷器餐具,就连吃饭的筷子都是好几千一双的乌木筷子,卫生间的刷牙杯也是一套好几万的水晶杯。

    随便丢一个,张婶都觉得肉疼,万一景先生要她赔,她得去掉大半个月的工资。

    叶倾心听见了,又见张婶一脸肉疼的表情,心里一惊,那汤碗不会很贵吧?

    “昨晚……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很贵吗?”

    张婶一愣,“景先生知道吗?”

    叶倾心点头:“知道。”

    张婶悄悄松口气,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忽地想到两个月前被景先生打碎的那只价值五千多万的青花内梵文海石榴卧足碗,张婶忍不住感叹:“你打碎的这个不算贵,两个多月前景先生打碎的那个才叫值钱,五千多万,我的天呐,那是景先生从保利秋怕买回来的古董,人家买个古董都是小心翼翼珍藏起来,也就我们景先生放碗柜里当碗使……”

    “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给那祖宗似的碗碰出个好歹来,结果有一天,你猜怎么着?我早上一开碗柜,居然没了,吓得我三魂七魄都散了,这要是景先生怪罪下来,我哪里赔得起?后来我给景先生打电话,景先生特不在意地说了句‘那碗碎了,以后都别再提’。”

    张婶学着景博渊当时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完又感叹:“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五千多万,就这么没了,一点都不心疼,要是我碎了这么一只古董,我得哭抽过去。”

    叶倾心听得一怔。

    想到第一次在这儿打碎的那个跟古董似的碗,心口猛地一抽。

    “张、张婶,你还记不记得那碗……那古董,具体是哪天打碎的?”

    张婶想了想,说:“好像……是你刚来别墅工作的时候,具体哪一天我记不清了。”

    叶倾心抿了下唇,低下头喝了口粥压惊。

    张婶见她脸色有点不对,关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叶倾心抬头冲张婶讪讪一笑,“你说的那古董……好像……也、也是我打碎的……”

    张婶:“……”

    叶倾心忽而想到香港那幢房子里的那幅《后宫露台》,觉得景博渊对待这些身外之物似与常人不同,常人得到这么贵重的东西,一般都只在乎其中的收藏价值,当宝贝珍藏起来,不让外人窥探。

    而景博渊,却更在乎其中的使用价值。

    唉。

    叶倾心忍不住感慨,有钱就是任性。

    转念一想,她那时和景博渊还不熟,她打碎他那么贵重的碗,他居然一声不吭就这么过去了。

    这个男人,是天生就这么宽容,还是……独独对她?

    “喝完了吗?我再给你盛一碗。”张婶见叶倾心碗空了,伸手想帮她再盛一碗,“这粥还是老夫人教我做的,说特别养女人,而且好喝,叶小姐你多喝点啊,把身体养得棒棒的,以后给景先生多生几个大胖小子,景家男丁太单薄……”

    叶倾心:“……奶奶什么时候教你的?”

    “就是上次老夫人和老爷子来别墅吃饭那次,吃完饭老夫人不是把我叫走了么?就教我熬了一下午的养生粥。”

    叶倾心:“……”老人家打算得真深远。

    回学校上课。

    她到上课的教室时,教室还没几个人了,找了个位置坐下,没一会儿,景索索来了,看见她立马屁颠颠凑过来,问了她几个专业知识。

    叶倾心耐心地一一解答,完了忍不住笑道:“以前没发现,我们景索索同学认真起来真拼命,你瞧瞧你这黑眼圈,昨晚又挑灯夜读了?”

    景索索低头看着书,“那当然了,要是我认真起来,学霸的名儿根本轮不上你跟薇儿……对了,薇儿究竟怎么了?宿舍也不回,课也不上,打电话也不接,什么情况?她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叶倾心笑得自然:“快看你的书吧,这周就期末考了,能不能拿到兰博基尼的车钥匙,就看这几天了。”

    景索索忙低头看书。

    隔了会儿,她转头看向叶倾心,“心心,话说,你是我大哥的正牌女友,按我大哥的岁数和我奶奶的尿性,只怕你一毕业他们就得逼着你嫁进景家,到时候我大哥的钱就是你的钱,大哥现在要送我价值千万的兰博基尼,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叶倾心愣了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景索索:“一般当嫂子的不都不喜欢自己丈夫对小姑子太好么?更不喜欢丈夫给小姑子花钱,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叶倾心:“那是电视剧,又不是现实,再说,就算我将来……那他的东西还是他的,他想怎么用是他的自由,我才不要管。”

    更何况,叶倾心感觉自己也管不住,就她和景博渊的关系,她感觉自己一直都是被驾驭的那个,那个男人太强,她驾驭不了,更管不了。

    想着,叶倾心有些不平衡,也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被景博渊吃得死死的呢?

    “对了,心心,考试结束我们一起去看礼服好不好?”景索索忽然开腔。

    叶倾心瞬间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看什么礼服?”

    “这个周日是奶奶寿宴啊,大哥没告诉你吗?奶奶可是点名了要你过去的。”

    叶倾心一怔,旋即莞尔:“可能,他忘了吧。”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们考完试就去看礼服,今年是奶奶的八十大寿,大伯和我爸都说要办得隆重一些,就连我那常年不着家的二叔都要回来了。”

    “说起我二叔,唉……我这个小辈都替他着急,五十好几的人了,别说孩子,连个老婆都没有,你能想象吗?我们老景家居然出了个光棍,要不是我听大姐说二叔年轻时候喜欢过一个妓女,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有隐疾。”

    在景索索潜意识里,叶倾心已经是自家人了,说起家族秘辛一点顾忌都没有。

    叶倾心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动了动,不动声色地问:“妓女?”

    “是啊,我听大姐说那女的好像是在夜总会坐台,我二叔不知怎么就认识了,一见钟情不可自拔,还领回了家,我奶奶当时直接就吩咐佣人把她撵了出去,二叔气得跟奶奶大吵了一架,搬出去跟那个女人一块住,后来不知怎么,那女的又跟别的男人好上了,没多久跟着那男的回了老家,我二叔好一阵消沉,再然后就至今未娶。”

    景索索忍不住一阵唏嘘,“说起来,我二叔也是个痴心汉子。”顿了下,又道:“我们景家的男人似乎都很痴心,爷爷是,大伯也是,二叔也是,我爸对我妈好得有时候我都看不下去了,心心,你要珍惜我大哥。”

    默了片刻。

    叶倾心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大伯……对你大伯母很好?”

    “我大伯母出国十四年,我大伯等了十四年,期间一个女人都没找过,你说好不好?”

    “出国十四年?为什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她出国那年我才六岁,我只记得那时候她好像闹着要跟大伯离婚,我大伯死活不同意,你也知道我大伯是在中央工作,十四年前也有点权利,他不离婚,有的是办法阻止大伯母起诉离婚,后来有一天大伯母不知怎么从楼上摔了下去,淌了很多血,我记得吓得我那段时间天天晚上做噩梦,等她出院了就出国了,直到前不久才回来。”

    叶倾心将景索索的话在心里回味一遍,有点明白了,景博渊和他母亲关系紧张,或许跟她母亲出国十四年有关,又或许,跟他父母婚姻有问题有关。

    “那景博渊和你大伯母的关系好不好?”叶倾心问得漫不经心,像随口问出来的。

    景索索道:“应该不怎么样,大伯母出国十四年,再亲厚的关系也得疏远。”

    叶倾心盯着景索索的表情,见她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是脑海里回忆起昨晚在那家法式餐厅,景博渊和她母亲的状态,可不是‘疏远’二字就能概括的,那分明是……仇视。

    中午快下课时,叶倾心接到景博渊的电话,叮嘱她按时吃饭,他中午有饭局。

    叶倾心在电话这边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不知道饿了要吃饭?但她嘴上没说,只顺从地说了声:“嗯,知道。”

    临挂电话,她关心了句:“中午别喝太多酒,伤身,多吃点饭。”

    景博渊轻笑一声应下。

    挂了电话,她又给窦薇儿打了电话,问窦薇儿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窦薇儿却说:“不用了,际帆已经在酒店给我订了餐,每日三餐按时送来。”

    “薇儿……”叶倾心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窦薇儿在那头笑。

    “你以前不是特别讨厌贺际帆吗?现在怎么忽然……”叶倾心没说明白,但窦薇儿听得懂。

    窦薇儿默了片刻,说:“心心,我当时很恐惧,很绝望,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太可怕了,我想给自己找个依靠。”

    叶倾心:“可是,贺际帆靠得住吗?”

    “靠不住。”窦薇儿声音轻飘飘的,“只是,时影算计我,不就因为他吗?”

    “你是想借此报复时影?可这么做你会吃亏的,薇儿……”

    窦薇儿呵呵一笑,笑声里充满自暴自弃的堕落,“孩子都流过了,以后只怕再也怀不上孩子,心心,我还能吃什么亏?”

    “……”一时,叶倾心竟无言以对。

    ------题外话------

    有二更

    总迟更,小剧场赔罪:

    多年后

    某心:“老公,我腰疼”

    某大叔立刻对着某心小腰一阵揉捏

    某心:“老公,我脚疼”

    某大叔屁颠颠揉小脚

    某心:“老公,这个月的财务报表拿来”

    某大叔唯命是从递上报表。

    某心:“老公,银行账单拿来”

    某大叔立即打电话给银行,没多久银行送来他的账单

    双手递给某心:“老婆请过目”

    叶倾心忽然发现可疑之处,怒声质问:“卡地亚消费53万?说!买什么了?是不是背着我养小狐狸精了”

    某大叔迟疑

    某心怒:“好啊你!胆子肥了四不四?居然背着我搞女人”

    某大叔从书房拿来一个首饰盒,幽幽道:“本来,想等你生日给你惊喜的”

    某心立刻小鸟依人,“讨厌,不早说”

    某大叔:“……”

    某瑶握拳呐喊:“景大叔,出来混,迟早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