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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雪正处在气头上,压根不想理会冷晔。
两人这段日子以来吵过不少次,冷晔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让自己和他成亲,岑雪这会正忙着事业,加上之前追求云非辞受挫,自然百般不愿意,也根本不懂对方的苦心。
冷晔现在已经不是将军了,他之前拒婚的对象是当今圣上胞妹,也是宫里最受宠的五公主,虽然碍于萝衣亲口求情,皇帝表面上并没有怎么刁难他,背地里却少不了给他小鞋穿。
加上有左相和几个重臣的刻意打压,连累得当朝为官的冷父和几个叔伯也时常被冷嘲热讽,派到吃力不讨好的任务,或者去些穷乡僻壤,匪寇横行的地方。
被这一系列事情纠缠着,冷晔几乎就没睡过好觉,容色疲惫,下巴生出圈隐约的青色胡茬,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如同蒙尘明珠,身上再没有以往那种令岑雪着迷的气质。
冷晔也常常在想,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岑雪?
似乎从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就不受控制地想靠近,再是被她灿烂笑容,和那些惊世骇俗却又十分新奇的话语或举动牵引,明明做出了许多愚蠢的事却还甘之如饴,像是着了魔一般。
“雪儿,我们好好谈谈,我……”
“你放开!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岑雪皱眉冷声道,被拽住的右手用力一甩,原本只是想挣脱开对方束缚。
结果地上洒了些汤水还没来得及清理,她刚好踩在上面,脚下一滑,直接往后退出去好几米,后背狠狠撞在凳子边缘的尖角上。
岑雪顿时疼得脸色发白,喉间发生闷声,好不容易才扶着桌子站稳,正想朝冷晔发火,抬头的瞬间却撞入了一双极好看的凤眼,像是盛满细碎星光,漂亮得无可挑剔。
等看到那身干净得过分的白衣,岑雪脑海里第一个浮现出的人名就是云非辞,毕竟很少有人能把白色穿得这么好看。
顾安爵啧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酒杯,撑着下巴朝对方笑道,“看不出来,你桃花运还挺旺啊。”
话音里含了几分戏谑意味,嘴角勾起的弧度被红衣衬得有些邪性,散发出一股极浓的蛊惑意味,令人顿时忘了他身份,傻乎乎地沉浸于美色中,眼珠子都不会转动。
“那女人谁啊?胆子可真大,她该不会以为阑寻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吧,长得还挺好看,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还能有谁,不就是最近京城里的风云人物岑家大小姐岑雪吗?她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不管出什么事有冷晔忙前忙后地替她收拾烂摊子。”
“对对对,前两天不还传出冷晔拒婚五公主吗?听说就是因为岑雪。”
“真不知道冷晔怎么想的,难不成公主还比不上一个奇奇怪怪的女人,我听我堂叔说,当初西北败仗的时候,如果不是萝衣拼死求情,冷家人恐怕早被收监了。”
“冷晔还真够痴情的,要换了我,哪能那么迁就着,一个大嘴巴子抽下去,还愁她不老实吗哈哈哈。”
“谢三,你小子也就能嘴上逞逞威风,谁不知道你家那母老虎出了名的彪悍,当初你要纳那怡红楼的小菱花进门可是被她拿擀面杖追了好几条街,兄弟几个都记得清清楚楚。”
“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提什么提,再说了,我那是让着她,不跟她一个妇道人家计较。”
“得得得,你也别狡辩了,你们说这岑雪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要不然怎么就偏偏往那张桌子撞了过去。”
“谁知道啊,反正那女人看见个男的就想往上粘,前段时间还把神医公子给缠上了,听说最后云非辞被她吓得脸色都变了,夺路而逃。”
“那白衣男人到底什么来路啊?长这么好看,气度又不凡,不应该在江湖上默默无闻才对啊,怎么没一点消息流出来。”
“跟阑寻待在一起的人能简单到哪去?说不定是什么隐世家族的公子。”
“都小声点,阑寻刚往这边看了一眼,别等下触了霉头,先拿我们开刀。”
周围原本议论纷纷,这会怕摊上事都自觉地噤了声,甚至有些手里端着酒杯的也不敢随便往桌上放,生怕弄出声响来。
冷晔原本是担心岑雪,等到了身前才发现面前的还是老熟人,眼里难掩惊诧,“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他这话是对着顾安爵说的,两人曾经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的阑寻还是他本人,因为追杀教中叛徒毒蝎子而到了边界,并且当着冷晔的面将那人分尸,手段十分残忍血腥,印象自然很深刻。
联系起周围人反复提到的阑寻二字,岑雪也将面前的红衣男人认了出来,原来他就是那个害自己惨死的罪魁祸首,眼里有恨意一闪而过,虽然很快就调整好表情,却还是被顾安爵看了个正着,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顾安爵这幅壳子生得十分妖孽,笑起来更是杀伤力巨大,岑雪心里的恨意虽然根深蒂固,却还是被他皮相所惑,有片刻的失神。
等反应过来赶紧移开视线,退到了冷晔身边,挽住对方胳膊,笑道,“阿晔,这两位是你朋友吗?怎么以前也没听你提起过。”
语气里带了几分嗔怒意味,似乎在埋怨冷晔竟然有事瞒着自己,岑雪这会完全忘了两人才刚吵过架,态度显得再自然不过。
反倒是冷晔有些不适地皱眉,只感觉被对方接触的那部分肌肤烫得惊人,有种想甩开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岑雪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岑雪显然也发现了冷晔的状态有些不对,扯住对方袖口又喊了声“阿晔”,放柔声音道,“怎么走神了?不跟我介绍下你的朋友吗?”
她眼神实在灼热,语气也殷切得很,虽然口里说着两位,视线却牢牢粘在沈卿离身上,连眼珠子都舍不得眨一下。
冷晔只感觉对方扒住自己手臂的五指突然用力了几分,他看着面前一幕,心里突然百味陈杂,自古以来都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到自己身上就反转了吗?还真是犯贱啊。
前几天他和几个兄弟在酒楼聚了一次,明明还跟以前那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却总觉得失了味道。
似乎从自己喜欢上岑雪开始,家人和兄弟就都排在了后面,不管做什么,第一个考虑的总是她,就连对方微微皱眉都感觉心口疼得厉害。
为了这么个女人,真的值吗?
心口处像是突然漏入一束阳光,冷晔脑海里浮现的竟是萝衣那张沾满泪水的娇俏脸蛋,以及那句带着哭腔的“我会努力忘掉你”。
冷晔不由露出一个轻嘲的笑容,语气淡淡道,“走吧,不是朋友。”也不再管杵在原地的岑雪,自己先转身往外走去。
这还是对方第一次丢下自己,岑雪心里自然有些气,但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面前容姿不凡的白衣公子,并且隐约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除去那个只登场过两次的神秘国师,还有谁能把白色穿得这样惊艳?一想到这种谪仙样的人物也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她就忍不住心潮澎湃,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冷晔虽然说跟面前两人不熟,但看他眼神分明就是见过的,岑雪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朋友关系,将之归结为自己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反正早就已经跟书里的情节大不相同了。
“阿晔可能是心情不大好,你们可千万别跟他计较。”岑雪的声音其实很好听,被刻意放柔后更是动人,加上她容貌姣好,态度又落落大方,很容易让异性产生好感,“你好,我叫岑雪,是……”
“我没兴趣认识你。”沈卿离拒绝得毫不留情,微蹙的眉头显示了他的不悦,也根本没去管对方伸出来的那只手,疏离又冷淡。
岑雪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好,尴尬得要命,尤其周围还响起了议论声和带着讥讽的笑。
顾安爵不由失笑,“这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你也太没怜香惜玉之心了吧。”
“我不认识她。”以为是对方误会了自己和这女人的关系,沈卿离忙不迭地又补充了一句,见岑雪似乎还想靠过来,他皱眉道,“别离我太近,你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
岑雪身上擦的胭脂是她按照以前在书里看到的方法自制的,用了好几种花汁调配,香味馥郁而不浓腻,比起时下流行的胭脂水粉要特别许多。
她也一直引以为傲,可这会却被对方说成难闻,加上周围投过来的八卦视线,岑雪原本苍白的脸色迅速变红了,气恼地瞪了顾安爵一眼便挡着脸快步往外走去。
“我惹到她了?”被无辜牵连的顾安爵颇有些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句,沈卿离拍了拍对方脑袋,神色温柔,“碍事的人已经走了,继续吃吧,你不是喜欢吗?”
和跟岑雪说话时的语气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春一个冬,差别明显。
周围的人心里顿时一抖,默默移开视线,亲娘啊,难道是最近受的刺激太多?怎么莫名有种两人很相配的错觉啊。
顾安爵其实还挺喜欢冷晔的,他在古代世界里扮演过的祁西泠就是个将军,大概是能从冷晔身上看到些相似点吧,所以用积分消掉了他身上最后一丝女主光环的影响。
真要说起来,顾安爵还是觉得冷晔和萝衣公主更合适,两人青梅竹马长大,那姑娘也是个敢爱敢恨的,剧情里她使了不少绊子想拆散两人,可惜冷晔眼里始终只看得到岑雪一个。
萝衣最后被送去西北和亲,没几年就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生生咽了气,当然,其中还有部分阑寻的原因,原主对她有愧,希望能弥补一二,勉强算是个支线任务吧。
这一世,很多事都还没发生,萝衣对冷晔也是心疼居多,怨恨岑雪不知道珍惜,顶多口头上逞逞威风,没有做出过什么错事,顾安爵索性给两人制造了不少机会。
时不时的偶遇,冷晔也慢慢发现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小丫头早就已经长大了,身段玲珑,面容姣好。
身后亦是不乏追求者,其中甚至还有王裴文,陆靖遥这类身份地位并不比自己差,容貌还更胜一筹的青年才俊。
感情总是需要适当的刺激,见萝衣落落大方地与人交谈,脸上也露出毫不吝惜的漂亮笑容,那时候,冷晔心里就已经有些异样的情愫开始萌芽了。
萝衣又一次偷溜出宫想找冷晔时,被几个地痞流氓盯上了,将她堵在巷道里想图谋不轨,虽然最后被及时赶到的冷晔救了下来,但她当时哭得稀里哗啦,眼睛湿漉漉的,泪水把冷晔的衣服前襟都浸湿了。
那种灼热的温度,以及心内陡然而生的莫名情愫,冷晔知道,自己动心了,与当初对岑雪的疯狂迷恋截然不同,这次的感情来得并不汹涌,却有种奇异的满足感,温暖而绵长。
世上再难寻到这样一个女子,幸好,幸好没有失去她。
那头,岑雪正忙着攻克国师这么朵高岭之花,别说是心里已经有了携手一生的人,就算顾安爵没有出现,沈卿离也对她生不起丝毫兴趣,有时不耐烦了直接往门外扔,半点没把她当女人看。
他和云非辞不一样,神医谷有不得肆意杀生的规矩,故而云非辞就算心里再郁闷,也还是要强压着火气与岑雪周旋,甚至最后被逼得落荒而逃。
沈卿离素来直白,面对不喜欢的人,更是将毒舌技能无意识地发挥到了极致,偏偏岑雪还越挫越勇,把现代那些追求人的手法用了个遍,甚至还送起巧克力和花束来,隐藏在暗处的顾安爵自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虽然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晚上被沈卿离那外冷内热的家伙以各种姿势压在床上,狠狠撞入,抵死缠绵,但顾安爵显然不长记性,第二日照样乐此不疲地调戏对方。
不知道是对自己的魅力过于自信,还是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岑雪始终认为冷晔只是跟以前一样在生闷气,用不了多久就会主动找到自己求和好。
结果呢,等她发现大半个月都没见到冷晔人影,开始慌乱起来的时候,京城里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战神将军为求娶萝衣公主主动向皇帝请旨,要带兵去西北收回被蛮夷侵占多年的疆土。
两人间曲折坎坷,最终修成正果的爱情故事也因此衍生出许多版本,一时间传为佳话,惹人艳羡,气得岑雪接连摔碎好几套茶盏,连帕子也扯烂了不少。
她本来想找冷晔问清楚,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对方的住处,毕竟以往都是冷晔主动来寻她,到了冷府,下人一听名字直接就将门在她面前关上了。
直到大军从宫门出发那天,岑雪才终于挤在人群里远远看见了冷晔,喊了几声名字都被百姓的欢呼声压了下去,身子也被推得东倒西歪。
天色正好,有阳光从云层缝隙间漏出,冷晔那张俊脸被金色的光晕笼罩,朦胧得看不太真切,□□是匹白色骏马,衬得他身形愈发高大。
对方似乎又恢复成了当初班师回朝时她见到过的那个冷面将军,穿着银色轻甲,脸庞俊逸,加上那身气质,足够令任何女子痴迷。
岑雪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连绣鞋都被踩掉了一只,发髻凌乱,显得狼狈又可怜,眼睁睁盯着冷晔的背影慢慢消失。
对方却只和她对视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眼神平静,毫无波澜,好像面前站着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心里突然就开始后悔起来,如果自己当初不去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又或者对这段感情稍微认真点,两个人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冷晔该是喜欢自己的才对。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隐约有香风阵阵,珠帘被掀开,露出萝衣那张明艳的脸庞,笑容张扬,“岑雪,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可惜已经晚了,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把他抢回去。”
声音轻而坚定,又带着几分讥讽,眉宇间却是令岑雪恨得牙痒痒的幸福之色。
马车“哒哒哒”驶远,岑雪被呛了一嘴的灰,表面上装得不在乎,心里却在滴血,两人经历了许多,她对冷晔自然不是毫无感情,得到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失去后才更加念起对方的好来。
但如今冷晔已然去了西北,自己的身体虽说不是体弱多病,却也受不了长途奔波,自然不可能跟着去,况且去了也帮不到什么忙。
见国师久攻不下,她只能又把主意打到了顾安爵身上,至少得抓住一个优质男人,反正穿越文里的魔教教主不都很容易被女主吸引吗?
只要性格高傲些,不卑不亢,表现出不怕他的样子,再适当地给点温暖,还怕对方那样缺爱的大魔头不上钩吗?
也幸亏顾安爵没兴趣去听岑雪的心理活动,不然光缺爱那两个字就够她死一百遍了。
岑雪想得倒轻巧,特意换了新做的荷粉色百蝶穿花衫,裙摆上刺绣栩栩如生,头发绾成飞仙髻,点缀着几粒圆润珍珠,甚至还在眉心画了朵精致的花铀,整个人顿时显得光彩照人。
结果连客栈的门都还没进去,就直接被守在外面的凌双双堵了个正着,凌双双早看她不惯,加上和岑嫣然的感情也明朗化了,知道两人以往的纠葛,对岑雪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越发厌恶。
两人刚说没几句话就吵了起来,也不知道岑雪是哪来的勇气,竟直接扑上去想打凌双双的耳光。
凌双双又不是男人,自然对她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冷着脸毫不客气地伸腿一踹。
岑雪直接被她踢飞出去好几米远,发丝凌乱,原本漂亮的脸蛋顷刻间变得灰蒙蒙的,就连衣服都变了色,狼狈至极。
周围人大多在看戏,也有不知道前因后果同情岑雪的,毕竟是个挺漂亮的姑娘,但知道了凌双双的身份就变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受牵连。
开玩笑,那可是南月教妖女啊,跟她讲道理,不要命了?
岑雪又不死心地找过顾安爵几次,结果要么是被凌双双堵在门口,要么就是被沈卿离直接扔了出去,名声越来越坏。
千机子大概也觉得把这么个女人排在风月榜上有些自砸招牌的意味,赶紧将后面的美人都往上提了一位,再补了个新人。
于是,江湖上又出了个绝色佳人,拥翠山庄刚成年没几日的大小姐秦浮月,容貌清丽,轻功卓绝。
那头的岑雪也慢慢发现顾安爵和沈卿离之间的关系过分亲密,根本不似普通朋友,甚至还时常做出些暧昧举动。
现代还有个腐女群体,虽然岑雪觉得俩大帅哥搅基挺浪费资源的,但架不住自家小表妹常常提起,她也有了些印象。
这念头一生,脑海里杂乱不堪的思绪顿时有了突破口,难怪自己追不到,原来这两个人才是一对,岑雪一怒之下让人将消息散播了出去,顿时不管京城还是江湖都闹得沸沸扬扬。
如果古代也有微博,顾安爵和沈卿离这对cp准得蹿上热搜,可惜没有。
大庆国师和魔教教主,两人一正一邪,加上又都是男人,竟然也能相恋?众人感觉惊世骇俗的同时又有些佩服两人的勇气,顶多在背后说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还没有敢到两人面前挑衅的。
皇帝和几个朝中老臣也亲自找到过沈卿离,委婉地劝对方放弃这段感情,继续做受人景仰的国师,没必要因此毁了名声,却被对方一句冷淡又坚定的话语给堵了回来,
沈卿离说,责任又如何?在我眼里,天下苍生也不及他一人重要,若是定要取舍,我宁愿不做国师。
顾安爵当场便环住他脖颈,在对方唇上啃了一口,笑得肆意又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