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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家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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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李镜到的时候, 秦凤仪已是睡过去了, 他自家里哭出来,一路找岳父过来告状, 也哭累了。此时, 眼皮红肿着, 睡的却是香。李镜很是心疼他, 尤其脸上那一丝血痕,虽则清洗过上了药,伤处此时也就是一道浅浅的粉痕,可想到与阿凤哥这些年的情义,便是伤了这一丝, 她也心疼的了不得,想着自己也是脾气上来没收着, 把阿凤哥吓坏了不说, 还伤了脸。

    这么一想,李镜就有几分悔意,想着当时应该好好说的。

    也不知谁这么多嘴多舌,传这样的闲话, 害得阿凤哥这样伤心。

    李镜想着, 她这一天, 跟阿凤哥吵架, 拍坏桌子,还这么赶路过来,其实也累啊。李镜索性也躺下睡了一觉。这还是秦凤仪先醒的, 醒的时候就觉着身边儿暖哄哄的,睁眼就见着媳妇的睡颜。秦凤仪习惯性的凑过去啾了一下,啾完之后想到媳妇今天这样欺负他,心下又生起气来,便伸手在李镜唇上擦来擦去,把自己啾的爱意再擦掉。

    李镜就是个死人也被他擦活了,李镜睁开眼,“干什么?”

    “没什么?”秦凤仪翻个白眼,翻过身不理她,他气可不没消哪!

    李镜看他这赌气样,道,“扭过来,咱俩好生说说话。”

    秦凤仪就当自己聋了,李镜把他拉过来,秦凤仪闭上眼,以示自己坚贞不屈。李镜问他,“你还没完没了了?”

    秦凤仪哼了一声,“在你不没跟我坦白之前,休想叫我理你。”

    李镜不耐烦,“坦白什么坦白什么?”

    “岳父都跟我说了?”

    这种诈显然诈不住李镜,李镜道,“父亲既然都与你讲了,你还叫我坦白什么?”

    “我看你俩说的一不一样,有没有串通了骗我?”感情上受了伤害,连秦凤仪这样的小白痴都能变成疑心病。

    李镜道,“骗你做甚,根本没影儿的事。”

    “岳父跟我说了,有影儿。”

    “父亲怎么与你说的?”

    “那我能告诉你!”秦凤仪道,“你就老实交待了吧,兴许我能酌情原谅你。”

    李镜想着这男人要是吃起醋,真是比女人更加小心眼。李镜道,“你好生睁开眼,我就告诉你。”

    秦凤仪那一双肿眼泡,刷的就睁开了,两眼亮晶晶的,哼一声,“说吧!”

    李镜叹道,“真的没什么,就是我跟你说的,小时候在给大公主做伴读,后来也都大了。大皇子比你还长一岁,比我长两岁。我在宫里,到大皇子议亲时,我偶尔听到有宫里闲话,说起我与大皇子年纪差不离的事。你也知道,平家是大皇子的外家,小郡主素来争强好胜。大皇子是陛下的嫡长子,将来立储的机会很大,平家也有意大皇子妃之位。我当时回家时就与父亲说了,我是不愿意嫁入皇家的。我给大公主做伴读好几年,简直是看腻了宫里那些女人的你争我斗,我只愿意寻个寻常人家嫁了。”

    “你真没对皇子妃之位对过心?”

    “我看你是真的傻,实与你说了吧,我就见着男人纳小!”李镜道,“你也是!你以后要是敢有纳小的心,我非揍死你不可!”

    “我是那样的人吗?”秦凤仪拍拍胸膛,“你还见过比我更深情的男人不?”

    李镜一笑,“那倒没有。”

    秦凤仪问,“你既然没有参与过大皇子妃的角逐,那如何还有那样的闲话?”

    “大皇子议亲时,京城公门侯府的贵女,十之八九的都被慈恩宫、凤仪宫宣召过,两宫挑了又挑,选了又选,你说,那些贵女算不算也与大皇子议过亲的?”李镜轻轻的摸一摸他的脸,问,“还疼不疼?”

    “脸不疼,心口疼。”秦凤仪继续问,“平岚那亲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实说了吧?”

    “说来我就一肚子的气。”李镜道,“我并没有在争大皇子妃的意思,只是当初大公主养在慈恩宫,我也跟着住了几年,与太后娘娘熟悉些罢了。实与你说,当年裴国一样打过大皇子妃之位的主意,太后娘娘抬出我,不过是拿我当个靶子,她娘家嫡亲的侄孙女亲,还是我这个外臣之女亲,你想一想,也能想明白的。太后娘娘把我抬出来,处处抬举我,时常赏我东西。平家那起子不急了眼,立刻就说平岚对我有意。我当时气坏了,立刻就从宫里出去回了家。我与你说吧,我跟平岚,从来没有议过亲。也没有与大皇子议过亲,我那是被人家提溜出来当靶子招人恨哪。”

    秦凤仪立刻不生气了,一脸偷笑,“唉哟,可真惨哟。”

    李镜瞪他一眼,“这回你可算得意了。”

    秦凤仪哼道,“我得意什么,他们没看上你,才叫我捡了个大便宜啊。”

    “什么叫你捡的,我先相中你的好不好?”

    “还是我先梦到你的哪。”

    秦凤仪凑过去啾一下,问,“还是我好吧?”

    “好个屁,好不好的就来我家,找我爹告状!”

    秦凤仪哼哼道,“谁叫你把桌子拍坏的,你还威胁我,说要抽死我哪!你这是对你相公的态度吗?啊!你还把桌子拍瘫了,你以为那桌子是你的吗?那是咱儿子的咱闺女的?以后我得传给子孙后代呐,你就把东西拍坏了?你看你把脸弄的,我要是毁了容,你就天天守着个丑相公过日子吧。”

    李镜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你说话招我生气来着。”

    “只要是男人,听说自己女人以前议过亲,谁能淡定啊!”秦凤仪一幅理直气壮样,与媳妇道,“一会儿出去,在岳父和祖母跟前,你要跟我赔礼道歉,知道不?”

    “你怎么不给我赔礼道歉?你还冤枉我看中别的小白脸,这是人该说的话吗?”李镜虽则武力值出众,讲理上更是半点不逊色。

    秦凤仪道,“我那不是一时气头上吗?”

    “一时气头就能说这种话啊?我也是一时气头拍了下桌子,一时气头,依你这样说,也就不用赔礼道歉了。”

    “不成不成,我是男人,你得给我留面子。”

    “我是女人,难不成就不要面子了?”

    秦凤仪说不过媳妇,只得软声央求,“好媳妇好媳妇。”

    “那你先跟我道歉才成。”

    秦凤仪想了想,道,“那我这会儿跟你道歉,出去你可得跟我道歉。”

    “成吧?”

    秦凤仪立刻就跟媳妇赔了不是,他更加与媳妇说,“怪道你常说宫里人心眼儿多,果然如此啊。亏得你有眼光,没搁那火坑里。”

    李镜道,“我自小就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媳妇,我也是啊!”秦凤仪趁机表白。

    李镜道,“现在是,梦里不一定是吧?”

    秦凤仪连忙道,“梦里也是一样哒!”

    小夫妻吵架就是这样,一时恼了,秦凤仪哭天哭地跑来告状,一时又好了。待出去吃晚饭时,秦凤仪除了眼睛有点肿,已是无事了。俩人一道去老太太屋里,李老夫人见小两口是有说有笑的过来,此方放了心,笑道,“这就是好了。”

    秦凤仪笑嘻嘻地,“祖母放心吧,我身为男子汉大丈夫,都会让着媳妇的。”说着,他还连连朝媳妇眨眼睛,使眼色。

    李镜也道,“我以后遇事也要冷静些,不能动不动就打坏东西。”

    他就知道媳妇不老实,说好了跟他赔礼道歉的,这又不说了。不过,秦凤仪一想到,他媳妇在宫里吃过好大的亏,还叫人家当靶子来恨,对媳妇也遭遇也很是同情啦。秦凤仪心里也就不与她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了,秦凤仪还问,“祖母,岳父呢?”

    李老夫人笑道,“把你送回来后,就又去行宫当差了。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景川侯却是一时回不来的,因为,景安帝可是听着大八卦了,因为,“秦探花惨被河东狮暴打,过来行宫找景川侯哭诉”的事,已是传得行宫内外人人皆知了。

    当时秦探花哭的那惨样,就甭提了。

    景安帝原想着下午找秦探花过来说话的,马公公听说这事,就同景安帝讲了,“秦探花今儿怕是不能伴驾?”

    景安帝得问,“为何啊?”

    马公公就把那流言说了,马公公道,“说秦探花被揍得一脸血,过来找景川侯告状呢。”

    因为李镜少时在宫里住过,还是与大公主做伴读,景安帝多少知道一些,道,“阿镜是会些拳脚啊。”

    马公公道,“臣记得,李大姑娘给大公主做伴读时,拳脚就很不错了。”

    景安帝还有些担心自家探花,想召来景川侯一问吧,景川侯请假回家去了,景安帝道,“看来是真的了。”

    景川侯是把闺女教导了两句,这才回的行宫,一回去听闻陛下传召,他连忙过去,结果,没想到陛下问的是他家家务事。景安帝还八卦兮兮地,“你闺女不会真把凤仪打了满脸血吧?”

    “怎么可能。”景川侯道,“我闺女疼女婿疼的不行。”

    尽管景川侯十分强调闺女女婿十分恩爱,但,秦探花哭到行宫来告状的事,不少人眼见的啊。于是,不论景川侯如何解释,李镜这暴力名声还是传了出去。尤其,许多眼红李镜嫁了秦凤仪的人还说呢,“怪道李大姑娘找了个外地的婆家,定是想着秦探花不知她底细,这完全是欺瞒了秦探花啊!秦探花娶这么个母老虎,可是受了大委屈啊!”

    不过,秦探花可不这样想,景川侯回家时,秦探花已经在满心期待的等着吃晚上的焦炸小丸子了!

    景川侯见女婿闺女已是合好,心下也是大慰。不过,还是象征性的批评了闺女几句,于是,秦探花更熨帖啦!秦探花现在对能为他主持公道的岳父充满好满,他道,“岳父,我听说你是腊月寿辰,到你寿辰那一日,我一准儿送你份儿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