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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自郑国出发朝着镐京城一路进发,如今的心情比之来的时候则明显的不同。来的路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未定的状态,褒姒也好、姬宫湦也好,心头都充满了迷茫的情绪,而返程的事情,这些未定的便尘埃落定了。
虽然说眼下要正式开战了,但是因为正值一年当中最为寒冷的时候,晋国的位置又有些偏北,北风呼啸挡住了北狄的那支铁蹄,暂时的休战为晋国迎来了喘息的片刻。然而这种安宁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一旦春季来临,北狄之师重新挥戈,只怕是晋国再也抵御不住他们的侵扰了。
如今的晋伯急的如同是热锅之上的蚂蚁,心中满是不安的情绪,自从差人去杀了齐姬之后便越想越觉得不对,加上大夫吕章的辞官潜逃,他越发的害怕此事泄露出去。一旦得罪了齐伯,未来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吕章逃亡的是秦国,得到了秦国的庇佑,晋伯想要杀人灭口还有些难度,只得生生的将这种惶恐咽到肚子里去。
如今下人们传来了消息,说是姬宫湦已经启程朝着镐京城中前往了,晋伯立刻请人备马,冒着风寒自晋国出发,前往镐京城中亲自请大王裁决援军之事。
齐伯与姬宫湦一起折返镐京城,远在镐京城中的楚夫人得到了这些消息立刻就写信给楚侯,请楚侯带兵前往镐京城中向姬宫湦请战。如今让褒洪德援战之事尚未确定下来,也只是姬宫湦与褒姒、文朔的口头之约,到了朝中若是反对的声音如潮,此事只怕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此刻坐在马车上的姬宫湦与褒姒还不知道,如今人人都在打着晋北之战的主意,这朝中正酝酿着一场规模颇大的诸侯之争。
回程比来的时候要热闹的多,坐在马车上的念儿片刻都消停不下来,总是要东看看、西看看,像是对什么都显得十分好奇,三番四次的要爬出马车去骑马。褒姒拖住了念儿,怕他受了风寒,念儿只好转而以泪眼汪汪的小模样看着秀秀,希望秀秀能帮自己说说话,可秀秀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的,此事褒姒做了决定还轮得到谁来说话?
“叫他去吧!”姬宫湦开口说道。
“可是外面这么冷!”褒姒说道,“若是骑马速度又快只怕是伤着念儿,一时半刻的恢复不了。”
“没有大碍,”姬宫湦说道,“男孩子嘛!”他撩开了马车的帘子,“掘突!”
“在!”掘突听到姬宫湦在叫自己,拉马转身来到了马车跟前,“念儿要骑马,你带着他。”
“是,大王!”掘突应声道,在马车前将念儿接到了自己的怀中抱上了马背,这马车中立刻就剩下了秀秀与褒姒、姬宫湦三人,气氛一瞬间就尴尬了起来,秀秀立刻起身说道,“奴婢不放心王子,跟在外面看着些。”
“去吧!”姬宫湦挥了挥手,秀秀便跳下了马车,跟着大部队在行走。掘突见了,又调转了马头,弯下腰向秀秀伸出手,“上来!”
“不了,”秀秀使劲儿的摆了摆手,“公子带着王子便是了,奴婢走走就好!”
“上来!”掘突又说了一遍,念儿也在马背上跳着闹着叫秀秀上来抱着她,秀秀只好略微有些尴尬的将手递到了掘突的手中,他猛地一拉将秀秀拉上了自己的马背,抱在自己怀中策马奔驰了一段路,秀秀担心风寒侵着念儿,将他的小脸捂在了自己的手中。
褒姒掀开了帘子看着外面的情景,微微的摇了摇头。
姬宫湦顺着褒姒的目光看过去,“怎么?要不要给秀秀赐个婚?”
褒姒摇了摇头,“全当是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掘突求娶了呢?”姬宫湦看着褒姒问道,褒姒放下了帘子在车中端坐好了看着姬宫湦,“便回了,不允。”
“为何?”姬宫湦问道,他皱着眉头,“这有点不太像你。”
“门当户对,”褒姒怅然的说道,“秀秀的出身叫她在这大户人家里,只能是个地位卑微的妾侍而已,若是有朝一日掘突娶了正房,她处处都要受气了。”
“若是掘突不肯再娶他人呢?”姬宫湦问道。
“那他也就没有作为一朝诸侯的本事了!”褒姒应声道,又掀开了帘子看见了抱着秀秀和念儿的掘突,他满面的笑意倒是当真温柔的很,褒姒放下帘子看着姬宫湦,“当我自私一回吧,身边总归是要留个合用的人,念儿也得有个放心的人照拂。”
姬宫湦点了点头,握住了褒姒的手,“你是看着廿七,觉得对她不住?”
褒姒摇了摇头,廿七的婚事并非出自她的意思,而是姬宫湦赐婚,谁能拒绝?姬宫湦又在褒姒的耳边问道,“如今可是怪寡人将廿七赐予郑伯?”
“不怪,”褒姒摇了摇头,“若不是将廿七赐予了郑伯,只怕是如今郑启之来讨,臣妾还拒绝不得了!”
姬宫湦笑了笑,从褒姒的身后吻住了她的脖颈,手不自觉的朝着透过褒姒的衣物抚摸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不碰还好,这一碰便像是收不住了那边,觉得不过瘾,解开了褒姒的衣扣,这叫褒姒心头大惊,握住了姬宫湦的手,“大王要做什么?”
“反正车中也无人,”姬宫湦抵着褒姒说道。
“大王……”褒姒娇嗔的叫了句,“车中无人,车外可是有人的。”
“反正在别人心目中寡人也是荒淫无度惯了!”姬宫湦说道,显得有些急不可耐和火急火燎,手顺着褒姒的衣服滑了进去,抚摸着她一寸寸的肌肤,从中得到了一丝的慰藉,褒姒却满面羞赧,“念儿随时可能回来。”
“谁也不会这么没眼色的!”姬宫湦说道,呼吸有些急促,这种荒唐事儿他倒也是头一次做,这感觉叫人觉得有些奇异,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赶路的行进之中,他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一解心头的渴望,姬宫湦的动作尽可能小,褒姒也尽可能抿着唇不出声,可是此时谁看不出,大部队的忽然放慢了脚步,走的极为缓慢,只等着里面的君主解决完自己的事情。
他温热的肌肤暖着她冰凉的手脚,马车中充斥着一团热气,在冬日之中散发着白气。一场*结束之后,姬宫湦才一件件的将褒姒的衣物又重新整理整齐,褒姒低着头面色通红的看着姬宫湦,“大王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那是因为梓潼越来越迷人了!”姬宫湦笑着看着褒姒说道,替她系好了最后一个衣扣,“待回到了宫中,寡人便要三日不上朝……”他说着摇摇头,“不不不,五日不上朝,”说罢又摇摇头,“不不不,七日不上朝好了!”他说完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褒姒将头抵在了姬宫湦的肩头,“大王若是回了宫只怕是七日不来东宫倒是有些可能。”
“你激我?”姬宫湦捏起了褒姒的下巴看着她问道。
褒姒摇了摇头,“这场仗还等着大王裁决呢!”
“冬日漫漫,北狄和晋北暂时休战了,明年春日才会再度开战,寡人不急!急的是他们,”姬宫湦在褒姒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这叫褒姒明白了姬宫湦的用意,侧身靠在了他的怀中,“七日不上朝?”
“嗯!”姬宫湦点了点头。
“那也不准离开东宫一步!”褒姒说道。
“那不行,”姬宫湦捏了捏褒姒的鼻子,“若是他们说你魅惑君王可不妥。”
“叫他们说去!”褒姒学着姬宫湦的口吻说道,姬宫湦在车中“哈哈”大笑了起来,而马车外的郑启之骑着马侧耳听着车中的动静,面色有些不善,一旁的文朔百无聊赖,忽而开口说道,“大王如今真的是变了很多。”
“是吗?”郑启之冷哼了一声没有给文朔什么好脸色看。
文朔自知自己的这番话未免太不讨喜,倒也不再继续说下去,末了狐疑的看了看郑启之,真是怀疑他是不是爱慕大王才一直不肯再娶的。文朔夹了夹马肚子,追上了走在前面的掘突,指了指后面的马车,“你倒真是做了件有眼色的事情。”
掘突转过身看了看那马车,笑了出来,“你可知大王曾经说过,他此生挚爱,褒后一人!”
“这也是褒后应得的,”文朔点了点头,和褒姒之间虽然相交很浅,可是这个女人却绝不简单,站在如今这样一个位置上,非有非常手腕者不能长存。掘突也随着文朔点了点头,对于褒姒能扶正自己的用心,他当初也是颇感意外的,到底扶正他就意味着要牺牲褒姒自己人廿七的前路,掘突的心中也默默的下定了决心,他日若是自己的父亲驾鹤西去,他也会好好赡养廿七在郑府之中的。
这一路的车马走的极慢,若是停在了路途中再逗留个三五日也不是不足为奇的,褒洪德奉命入京早就已经在城中等待了,三天两头便前往虢上卿的府上说是与之叙叙旧,实则是打探大王的消息。而赵叔带也同样是热锅上的蚂蚁,每日的议程都变成了,“大王何时能回来?为何大王至今还没有抵达镐京城?”
“赵上卿急什么?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虢石父说道。
“怎么可能不急?”晋伯看着虢石父反问道,“如今我晋北节节败退,需要大王的援军,大王却迟迟不回,难道是要看着晋国的百姓生灵涂炭!”
“我提醒晋伯一句,”虢石父看着晋伯说道,“是晋伯的无能叫晋国的百姓生灵涂炭,这件事情和大王……关系不大!大王肯发兵,那是恩赐;不肯,也是道义。晋伯何必以天下百姓为名来行自己的私事呢?若非是因为晋伯无能,手中无强将,又怎会叫北狄之师到了晋北就如入无人之境了呢?这个诸侯,你若做不了,大可以……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