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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公公对听墙角这件事颇为自豪。
但是皇后娘娘害羞了,她羞红了面颊,咬着嘴唇低低嗔道,“都看着呢。”
“嗯,先回去等我。”宇文赫笑的温柔如水,这才让她把手抽走。
识趣的都知道低头,非礼勿视。
萧如月走后,御书房又恢复成原来的气氛。
政事讨论未毕,崇越匆匆忙忙进来,神神秘秘地把一张纸条交给宇文赫。
宇文赫看了一眼,嘴角徐徐扬起,“这个消息来得很及时。”
宇文赫笑笑,收好纸条。在岳相与萧景煜都退下之后,他便召来了十三。
……
十三去见萧如月,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当身穿宝蓝色劲装的十三手中持有三尺青锋,出现在萧如月的面前时,萧如月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这身装备。
上次,在春和斋她遭到宇文成练所带领的“流沙”的杀手围攻时,忽然出现的那些宇文赫的人。
她还记得,那些身着宝蓝色劲装的人,胸口都绣着一个精美的鲤跃龙门的图案。
十三此时的装束,胸口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鲤跃龙门的图案。
就只差那个银质面具了。
此时萧如月跟前有银临和绿衣,还有青青三个人。
“见过皇后娘娘。”十三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向萧如月行了个礼。
萧如月的双眸动也不动地盯着十三,“这身装束,是君上让你穿来见本宫的?”
宇文赫之前说,这些戴着银质面具的人,她基本都是认识的。所以,十三就是其中之一了?
“是的,皇后娘娘。”十三站起身来,依旧是恭恭敬敬的。
“这是主上一手建立的凤隐。”十三恭敬道。
鲤跃龙门的图案,却叫凤隐。
萧如月下意识看了银临一眼,用意是:你也是凤隐的其中一员么?
银临目光有些闪避,点点头。
萧如月陷入沉默。
宇文赫一手建立起来的凤隐。他是早就知道什么了呢?
由于萧如月不出声,气氛一时沉抑。
好一会儿,萧如月率先笑了出来,“行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个个绷着脸做什么?”
银临懵逼,与十三对视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
皇后娘娘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与不适,这让她们都放松了。
萧如月忽然就想明白了什么。
午后凉快些了,宇文赫带着萧如月又上了一趟露华殿,并派人去琉璃阁,传了叶海棠一并前来。
叶海棠如今与冯玉婷像连体人一般,自然是两个人一齐出现的。
“臣妾拜见太皇太后、拜见君上、拜见皇后娘娘。”叶海棠端庄地一一行礼。
然而,她低下头时,萧如月却分明看见她眼里闪过憎恶的神色。
那憎恶是针对她来的。
叶海棠对她独霸宇文赫这件事一直是耿耿于怀,叶海棠心里是恨透了她的。此时还要给她行礼,心中想必很是恼火。
冯玉婷则按照鞑靼的礼节向萧如月与宇文赫还有太皇太后三人分别行大礼参拜。
萧如月也没错过这个女人那双媚眼之中流露出的,一副志在必得的得意之色。
冯玉婷,你是何其的自信?可是,你真的以为事情就会如你所设想的一般么?哼!
“嗯,起来吧。”太皇太后淡淡道。
太皇太后看见叶海棠,心里有些膈应,之前便是她联合着宇文成练,把太皇太后给换出宫去的,这女人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善茬。
当看见与叶海棠一道的冯玉婷,太皇太后的心中就更是膈应的厉害。
这个女人美则美矣,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妖气,良家女子哪个会是这模样?看着叫人心里不舒服。
叶海棠和冯玉婷却不约而同看着宇文赫。
宇文赫扫了一眼,“都坐吧。”
叶海棠与冯玉婷分别落座,亚娜和其他两个宫女跟在叶海棠的身后。
“太皇太后,臣妾久病不愈,一直不能来探望您老人家,还望您勿怪。”叶海棠坐下来便示意亚娜把准备的礼品捧上去,“这是臣妾给太皇太后您准备的一点心意,是冯女医专门从鞑靼带过来的养生圣品。”
太皇太后看了宇文赫一眼,宇文赫递了个眼神过去,太皇太后才勉强答应下来。
冯玉婷又从身上拿出一个白底彩釉的瓷盒,向宇文赫双手呈上来,“君上,这是微臣精心调制的清心丸,服用可舒肝健脾理气养胃清心明目。君上日理万机,公务繁忙,疲惫时服一粒,提神也醒脑。”
这是宇文赫与冯玉婷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面对面,近距离。
上次冯玉婷以鞑靼特使的身份进宫,只能在大殿上远远拜见大夏君上,这次却截然不同。
萧如月看着宇文赫。
虽然堂堂一国之君的眼光还是可以信任的;虽然她对宇文赫很有信心。但还是想亲眼看看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然而,宇文赫的黑眸只在冯玉婷脸上淡淡一扫,便无视了她的存在。
转头吩咐方维庸:“收下。”
方维庸便从冯玉婷手中接过了瓷盒,恭敬收好。
宇文赫已转向萧如月,给她递去了茶水,细心地吩咐道:“有点烫。”
“嗯。”萧如月笑笑应下。
冯玉婷的目光在宇文赫身上流连,而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宇文赫浑身上下,像是在对一个自己的拥有品估价,评头论足。
不怪海棠会把这个男人看的这么重要,死活不肯舍弃了,这个男人果然是有几分姿色。
他气度从容,面对面,他竟然也不受她的媚术影响。真是难得一见呢。
别说海棠了,她也对宇文赫感兴趣了。一个不会被她的媚术影响的男人,那可是天下少见的稀罕呢。
冯玉婷眼底闪过光芒,定定望着宇文赫,媚眼如丝,尤其勾人。
叶海棠的眼睛紧盯着宇文赫,炙热而疯狂,她大概是恨不得扑上去吧,但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她却不得不暂时按捺住心头的冲动。
萧如月看了她们一眼,不用猜她也知道叶海棠和冯玉婷心里对宇文赫都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她若无其事呷了口茶水,静坐看戏。
宇文赫与太皇太后聊了几句家常,萧如月又搭话说了几句,完全没有叶海棠插话的余地。
聊了一会儿,话题却又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叶海棠的身上。
“叶贵妃病体大愈是件天大的事。”萧如月潋滟的眸子扫过叶海棠那张脸之后,徐徐笑着,对太皇太后与宇文赫说道,“皇祖母,君上,这等喜事,是不是应该在宫中办个家宴庆贺一番?”
“后宫诸事都是敏儿在打理,敏儿觉得应该,那就去做吧。”宇文赫看着萧如月,温柔笑道,但他完全是一副“朕不管事”的姿态。
太皇太后随即补充道,“敏儿说的好,既然是喜事,那就理应热闹热闹。宫中好些时候没有喜事了,就趁此机会,把皇亲们都请来一起热闹热闹。御花园荷塘的满塘荷花开得正好,是观赏的好时候。”
“那臣妾就吩咐下去让人准备了。”萧如月乖巧顺从道,“之前本已准备着给鞑靼特使接风洗尘的宴会,但由于叶贵妃病体未愈,众人提不起精神来欢庆,这会儿刚刚好。”
太皇太后点头附和,“确实是好。就辛苦皇后了。”
“不辛苦,都是臣妾分内的事情。”萧如月微笑以回应。
叶海棠与冯玉婷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照拂。”叶海棠起身,给萧如月行了一记五体投地的大礼。
这一礼结结实实的,半点跑不了。
萧如月眼底掠过深意,这次未吩咐银临代劳,而是自己个儿起身,亲自弯腰扶了叶海棠一把,“都是自家姐妹,叶贵妃何须如此客套呢。”
叶海棠不知道为何,脸色变了一变,但很快压住,咬着牙道,“多谢皇后娘娘。”
表面上,一团和气。
宴席之事便已敲定。
叶海棠很快借口说她需要休息,便带着冯玉婷离开了。
走时,冯玉婷还忘了多看宇文赫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这一次叶海棠没有恋恋不舍,看起来倒是令人意外。
不过,从来就没有什么意外可言。
实际上,就在叶海棠刚才那一跪时,她从袖中朝萧如月射出一枚牛毛细针,而萧如月就借着起身之故,避开了那一针。想必针上不是淬了毒,就是有什么歹毒的用处。
而萧如月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良善角色,她在扶起叶海棠之际,一直藏身在她袖管之中的玉蚕蛊,在那一刻活跃起来,迅速蹿出袖管,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在萧如月与叶海棠两手接触一瞬间,狠狠咬了一口!
就是玉蚕蛊狠狠咬的那一口,让叶海棠疼得几乎缩回了手。
她再迟钝也感觉到异样,才会找借口离开的。
从露华殿出来,宇文赫与萧如月弃了步辇,撑伞走在林荫道中。
“叶海棠射出的针已经让银临取下来了,回头再看看那上面沾带了什么东西。”
“嗯,反正她也没有伤到我,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么久了还是学不乖,那就只能让她吃点苦头了。”萧如月耸耸肩,满不在乎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