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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她,这步棋宇文赫也非走不可。
“岳相以为她如何?”宇文赫指向萧如月。
岳相的目光落在萧如月身上,油灯的光线自是没有白日里的太阳来的明亮,所以岳相一开始是没有认出萧如月来的。
他以为这不过是君上身边的一个随从。
这么一细看,便当场愣住了,“这是……”皇后娘娘?!
他愣住不只是因为萧如月出现在这儿,还因为宇文赫刚才的那句话。
“君上的意思是让皇后娘娘……”去参加科考?!
岳相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如月。
这个读了一辈子圣贤书的老学儒大概不能接受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去参加科举考试这么神圣的事情,尤其这个女子还是皇后娘娘。
所以他的反应才会这般大。
宇文赫目光淡淡地看着萧如月,不答便是默认了。
岳相与萧如月不熟,一想到要让皇后娘娘女扮男装去参加科考了,他心中便很是膈应。
不过膈应归膈应,宇文赫的命令他自然不敢违抗。
从大宅离开时,萧如月忍不住吐槽了宇文赫一句:“你看岳相那个表情。选谁不好,偏要选我。”
“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这话说反了,天底下没有比我更不合适的人了。
但是,这话萧如月也只敢在心里说说而已。真说出来,宇文赫还不跟她急。
回到宫里已经子时。
萧如月准备换下男装,催促宇文赫出去,他却赖着不肯走,大言不惭道:“你还记得你与我是什么关系么?”
“夫妻?”萧如月不明白他这突然的一问所为何来。
“你我夫妻,还避什么嫌。”宇文赫露出邪肆的笑容,一把抱住了她。
萧如月身上一凉,身上的衣服就被宇文赫大掌一挥扯成了碎片。
呃……这是哪一出?
还没回过神来,已被宇文赫压倒在了大床上。
“其实我很不喜欢那个杜子衡看你的眼神,从明日开始你就要和他多接触了,今晚非要让你下不去床不可。”
某君上大抵是兽性大发了。
没有萧如月反抗的余地,宇文赫以绝对攻势打得她措手不可,攻城略地。
折腾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萧如月身上已经沐浴过,也换上了新的里衣,但浑身酸痛到不行,想下床结果腿一软,跌坐在床上。
那个大色狼!
银临捧着热水进来,看见坐在床沿发呆的萧如月,唤了一声:“娘娘,您醒了。”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近午了。”银临说着,目光落在萧如月脖颈上的几处淤痕上,脸上微微发红。
萧如月被她看得不自在,探着脑袋往梳妆台前一坐,便从铜镜里看见自己脖子上的印痕。
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昨天晚上那么激烈,会留下点印记是难免的,可是留在脖子上这么明显,让她还怎么出门去见人?
宇文赫,你是故意的吧!
萧如月面上有些热,清了清嗓子,吩咐银临道:“准备午膳吧,本宫饿了。”
银临连忙称是,就退出去了。
绿衣随后进来伺候萧如月洗漱更衣。
为了遮去脖子上暧昧的痕迹,萧如月特意选了高领的裙子。绿衣帮她更衣时,目光极其暧昧。
当然,最后换到的是萧如月一记白眼。
萧如月换装完毕正喝着水,外头便传来小太监的一声高喧:“君上驾到——”
她端着水的手一抖,险些溅了一身。
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大长腿宇文赫已经到了她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有没有想朕?”
“你不要脸。”萧如月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白了他一眼,“才这么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可想的?”
银临绿衣和方维庸都识趣地退在外面。
“可我一上午满脑子都是你。连上朝都不能专心,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宇文赫抱在萧如月腰上的手收的更紧。
“嗯哼。”
“嗯哼是何意?”
“不想着本宫,难不成你还打算想着别的女人?”萧如月扭头瞪让他。
宇文赫咧嘴一笑,“比如琉璃阁的那位叶贵妃。”
萧如月闻言一顿,脚毫不留情往宇文赫的脚板踩上去。
某君上面不改色,抱着她的力道毫不减弱,“皇后娘娘这是吃醋了,很好。”
好个毛线啊。
萧如月的手肘趁机撞过去,宇文赫身子一闪,手就松开了。
“皇后娘娘这是要谋杀亲夫。”
“不,这叫防狼十八式。跟雅音姐姐学的。”萧如月笑靥如花。
看在昨天晚上他老老实实留在邀凤宫没被叶海棠那个老妖婆勾引到琉璃阁去的份儿上,这算是优待。
但是,就冲着他弄得她满脖子都是欢好过后的痕迹,让她想出去见人都尴尬,不可原谅。
“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宇文赫丝毫没有不悦的神情,反而笑地双眼眯成缝。
萧如月又一口老血。
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君上是怎么回事!
午膳过后,萧如月还是被宇文赫给带回寝宫,美其名曰:午睡。
萧如月本是不打算理他的。
但是这个昨天晚上还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霸王姿态的皇帝,这会儿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夫君我昨晚一夜没睡,娘子娘娘可否赏脸,陪夫君睡个午觉?”
活像饿了多久的宠物遇到一个好心的路人,死死跟着不肯走了。
萧如月:宇文赫你真的还有一个皇帝的节操和觉悟么?!
某君上:要想抱得美人归,节操觉悟皆可抛。
萧如月吐血,卒。
他要是板起脸来她还能跟他呛声,偏偏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不走寻常路啊!
于是,萧如月就是这么被他死皮赖脸给拉着,陪宇文赫睡了一出午觉。
宇文赫睡得很沉。
不知道是因为昨夜激烈运动到快天亮才睡下,一早又去了早朝忙了整整一上午,此时倦怠之极才睡得这么沉,还是因为萧如月在身边的缘故,宇文赫在睡梦中松开了眉峰,神情无比放松。
他呼吸起伏均匀,萧如月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强健有力地跳动着,心也跟着怦怦乱跳。
她葱白般的玉指在宇文赫俊美的五官上流连,描绘着他立体的轮廓,口中逸出轻叹:“谢谢老天让我遇见你……”
宇文赫在熟睡中,但环在萧如月腰上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松开过。
午睡醒来之后,宇文赫便去了御书房,岳相和六部主事都在御书房等着议事。
宇文赫临走前告诉萧如月,宫外的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待会儿崇阳便会来接她出宫。
果然,宇文赫前脚刚走,崇阳就来了。
萧如月迅速换了身宫女的衣裳,带着换了同样装束绿衣出宫去。留下银临以负责应对宫中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要知道,叶海棠刚刚拿到好东西,肯定想找时机对宇文赫下手,这会儿叶海棠无时无刻不在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邀凤宫。
萧如月脸上贴了梁丘雅音给她准备的人皮面具,人皮面具的脸姿色平平毫不起疑,任谁看了都记不住。
靠着这张脸,萧如月、银临和崇阳三人拿着腰牌畅通无阻地出了宫。
上车之后,崇阳便驾车往城东去。
马车在一处雅致的别苑前停下,门上悬挂着烫金匾额,上书:“司徒别苑”四个大字。
绿衣扶着萧如月下车,管家在别苑门口候着,领着他们入内。
管家领着萧如月来到主苑,笑笑便守在门口。
崇阳也笑着说:“主子请入内更衣。”
萧如月便带着绿衣入内,这里完全是一个男子的地盘,书柜,文房四宝,还有房中的衣裳,全是男装。
萧如月迅速挑了一身换上,在绿衣的巧手下梳好头发;绿衣也挑了小厮的衣服换上,两人穿戴整齐,便出来了。
一出门口,管家领着一帮家丁丫鬟在门口便朝萧如月鞠躬行礼,齐声道:“拜见公子。”
想也知道这都是宇文赫的安排。
为了让“司徒无”这个无中生有的人变成实实在在存在的人,他必定是花了大功夫的。其中,岳相的努力最是功不可没。
“都起来吧。”萧如月摆摆手,压低了嗓音道。
丫鬟家丁们这才看见自家“公子”的长相,纷纷目瞪口呆。
绿衣看他们的神情也知道:又是一堆被娘娘美色迷倒的肤浅之人。
萧如月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管家和崇阳身上,看样子,知道她身份的,只有管家了。
管家和她对视了一眼,这双眼是经历过大风大浪有阅历的一双眼,眼里是恭敬也有审视,但审视却又不明显。
萧如月微微皱眉,没有多说。
就见管家上前两步,向萧如月又鞠了一躬,才转而面向众多丫鬟小厮道:“公子以往都住在大宅,但从今日开始便要在别苑住下,你们一个个都要用心伺候,不得马虎。若被我知道你们谁人偷懒马虎,家法伺候!”
这气魄,妥妥的有!
萧如月暗自佩服,这个老管家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能被宇文赫选中的人,怎么可能普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