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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刘爷爷的老人是个战斗英雄,老首长,曾经参加过援朝战役,后来负伤了不能在部队里继续为国效力就退役回到了万岁军家属院,跟王莽的家是楼上楼下,和安邦家在同一层。
这帮孩子,在小的时候没事就往刘爷爷家里跑,因为这老头孤家寡人一个,老婆是个医务兵刚结婚没多久也牺牲在了战场上,从那以后刘爷也没在娶妻生子一直都是一个人过的,安邦他们没事就在老首长家里蹭吃蹭喝的,听他讲讲战斗故事什么的,这老头也直接把这帮孩子当成自己的孙子看待了,特别是安邦几乎都快要达到继承他遗产的地步了。
“回来了?回来就好,过年没地去就去我那里,家里还有老首长给的两瓶好酒,年三十我跟你喝了······”
“哎,妥了,刘爷”安邦点头,呲牙笑道:“那什么压岁钱也给准备了哈,好几年没收到了您老一起都给结了”
“你丫的小崽子”刘爷爷点着他骂了一句背着手就上楼了。
“哎,哥,我回家请个安,你跟我回去吃饭呗”
“再说吧,我回家收拾收拾的”
“你收拾个毛啊,你家钥匙在我妈那呢,我那屋平时都跟个猪窝似的,你家都得一尘不染的,真不知道谁是亲生谁是后养的了”王莽挺不乐意的叽歪着。
安邦搂着他肩膀说道:“除了你媳妇我不能跟你共用,你的爹妈和孩子,那我不得跟着一样用么?”
“哈哈,你要这么说,那还确实真在理,走了,天晚了正好吃饭吧”
安邦跟着王莽回到他家里,他干妈王莽的娘给做了一顿晚饭,吃完后安邦就拿了钥匙回到了自己家。
四年没回来,家里依旧是安邦走时的那个状态,所有东西都没动过,保持着原样没变,屋里收拾的非常干净,就像平时仍然有人住过一样。
安邦站在门口沉沉的吐了口气,点了根烟后“噗通”一下就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安邦浓重的呼吸声从鼻子里透出来。
“哗啦”安邦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放着两个相框。
第一张相框里,是一对中年男女穿着军装的照片,两人中间站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咧着嘴笑的很开心。
安邦摩挲着相框,眼角两行泪潸然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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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安邦把相框埋在胸口,闭着眼睛泪水滴落,他轻声说道:“你们在那边还好么,我很好!”
第二个相框里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照片,脑袋后面梳着两根麻花辫,穿着的确良的白衬衫和喇叭裤,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颗小虎牙,看着就给人一种邻家姑娘的感觉。
两张相片,安邦生命里最为重要的三个人,如今都已经离他而去,身处两个世界,不知谁可安好!
这天晚上,安邦在自己家里安稳的睡了一觉,四年了这是他差不多睡的最舒服的一天晚上,因为他脑袋里什么都不用考虑,所有的东西全都可以扔在脑后不用管,一觉到日上三竿。
两天后年三十,白天的时候安邦去了李长明家里拜年,跟老爷子还有三叔和李长明的父亲聊了一下午,没谈什么港岛风云,全都是唠的家常话。
下午,临走的时候,李沧海亲自给安邦送了出去。
“这几年,你不说三叔也知道你过的不太好,但不管怎么说你也算是熬出头了,走的算是战战兢兢摇摇晃晃,但还好脚下至少还是稳的”李沧海感慨着说道:“安邦啊,三叔和爷爷都感觉挺对不起你的,你这孩子命本来就不太好,但却又偏偏给你身上加了担子,有愧啊我们”
安邦笑了,说道:“三叔,你别这么说,我爸走的早,不然他也得一辈子呆在部队里发光发热,既然他走了那他没干完的事,就子承父业呗,我换个地方继续努力”
“啪”李沧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安家一门忠烈,你也不差什么”
安邦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就去了王莽家里,王春良在边境驻扎每年过年都不会回来,家里就剩王莽和他妈了,安邦以前也是年年都在他家里过年的。
年夜饭吃完,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安邦和王莽拎着几个菜就上了楼陪着刘爷去了,三人支上了一个桌子,电视机里八点的时候就放起了春节联欢晚会,爷三个边吃边聊边看,一直等到敲了午夜钟声才散。
大年初一初二初三,安邦虽然孤家寡人一个但是也没闲着,这三天他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挨家挨户的串门拜年,整个大院除了新近两年搬过来的人外,剩下大圈里的人几乎都和安邦还有他的父辈认识。
在他父母牺牲了之后,安邦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百家就是万岁军家属院里的几十户人家。
一直串门到初四,他才算是闲下来,然后和李长明,王莽还有跟着爷爷进京百年的古大炮约在了一起,打算聚聚,本来今年许敏敏也应该在的,但是之前她从香港去了加拿大,所以今年就缺席了。
初四的晚上,几个人约在了老莫,整了安邦一顿久违的老莫味道,喝到十一点多的时候,酒已经微醺了但他们还没有散场的意思。
“换个地方,翻台呗?”古万彬斜了着眼睛说道:“听说三里屯那边新起来几家酒吧,夜总会,以前在岭南的时候我他妈没胆子去,老头看的紧,现在回京城了他忙着见关系,那咱哥几个去嗨一下吧?”
安邦和王莽矜持的说道:“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我们在资本主义社会已经体会的差不多了,我俩随缘你们决定”
李长明搓着脸说道:“合适么?毕竟哥们身份有点特殊啊,去这种地方影响不太好吧?”
“草,装什么装啊,拿出你那颗躁动的心,我们也去体验一把西方文化,走了,走了······”古万彬拉着李长明,四个人打了辆车就奔着三里屯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