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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盼君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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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寒风带血的大掌拂过夜冷的双眸,他将他缓缓放下,眸光变的阴冷,他扫过厮杀的战场,从怀中掏出苏墨给他的锦囊,缓缓打开……
陌上花开,盼君归兮!
锦囊内,只是短短一句,尉迟寒风将纸条放回锦囊,重新放回怀里,他眸光变的阴狠犀利,狭长的眸子如鹰般锐利的射向耶律格和秦峰,大喝一声:“我东黎好男儿们,家人在等你们归去,冲啊……”
“为了死去的兄弟们,杀——”萧隶亦怒吼着,挥剑的手狠戾而快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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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玥城。
苏墨披着大氅,手持油纸伞站在北小院内,如今,已经入了冬,犹记得去年的冬天并不是特别冷,但是,今年却因为连绵不断的雨而让空气中流窜着寒风。
老槐树的树叶已经掉了一层,随着风雨飘飘洒洒的落在院子内,看上去竟是一片凄凉和冷清。
苏墨轻轻的探出手,雨滴滴落在冰冷的掌心,不稍片刻的功夫,素白的手掌渐渐的变的通红,随风而飘的树叶亦掉落在了掌心!
“陌上花开盼君归……”苏墨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落叶,喃喃自语的说着,“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哪个环节错了,也许……我们注定了此生的纠缠,既然如此,你必须要回来……”
苏墨说着,轻轻阖起了手掌,将那落叶紧紧的攥在掌心内,好似,握着的是尉迟寒风的生命,一旦松开,就消失不见……
“有你的等待,大哥一定会回来!”尉迟寒月举着伞出现在北小院的门扉处,他见苏墨向他看来,嘴角含笑的走了上前,眸光扫过她那冻的通红的柔荑,心中闪过一抹心疼,缓缓说道:“如今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不是吗?”
苏墨轻轻点了下头,缓缓说道:“天气冷,你怎么还过来了?”
看着尉迟寒月那渐现苍白的脸,苏墨心生不忍,对于他对她的迷恋,她无法制止,可是,如此……没有结果的爱恋,对他好吗?
尉迟寒月温润的笑了下,说道:“怕你担心!”
“寒月,谢谢你!”苏墨淡笑的说道,看着尉迟寒月温润的俊颜,不免一叹,缓缓说道:“寒月,有些事情……”
“天气冷,进屋吧!”尉迟寒月笑着打断她的话,他知晓她要说什么,见她微蹙了秀眉,轻叹一声,道:“苏苏,有些事情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你应该明白,不是吗?大哥不在的日子里,我能如此陪你一起等他,却是我活到至今最为有意义的事情!我不求你的回报,但是……请不要拒绝我的守护,好吗?”
苏墨抿唇,尉迟寒月说话时,脸上的笑意不免带着苦涩,她是感谢他的,这近四个月的日子里,如果不是他,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每一天,她闭上眼睛,就梦到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战场厮杀,那里,到处弥漫着硝烟,地上的尸体一层叠着一层……
这样的画面就犹如梦魇一般围绕着她,让她每每都在惊恐中吓醒,浑身的冷汗沁湿了她的衣衫……
“寒月,这样对你不公平!”苏墨轻轻说道,不忍看到他眸中的无奈和凄凉,她侧过了身子,看着那细雨拍打着屋檐。
尉迟寒月嘴角微扬,噙着一抹犹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淡淡说道:“因为是大哥……寒月就不会有所抱怨!”
他看得出,苏墨虽然和大哥之间有着怨恨,可是,她是爱着大哥的,他这几个月以来,每天都看着她眼底那淡淡的担忧和期盼,就算回来继续怨恨,互相伤害,她也是希望大哥活着回来和她纠缠的。
二人不再说话,只是站在院子内,静静的聆听雨滴拍打着纸伞的声音,看着那空气中飘着的水雾……
陌上花开盼君归……
苏墨不知道这句话对尉迟寒风的作用,也许,她太过看的起自己,但是,她只希望在那关键时刻能激起他内心的潜能……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人的潜能是无限大的,一旦被激发,将会有着不容小觑的爆发力!
只是,她对他的真的重要到能激发他的潜能吗?
一抹愁云浮上苏墨的脸颊,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细细的去感受着那下落的雨滴,仿佛……那是战场上正在厮杀的千军万马……
……
“东黎的好男儿们,你们是否有家人在等你们回去……”尉迟寒风手提着剑,剑尖抵着已经被鲜血晕染了的黄土地,血,顺着他握着剑柄的手滑落在那铮亮的剑身上,滴入土地上,他那狭长的眸子阴鸷而幽深,此刻,他俨然已经化身成了地狱的勾魂使者。
“有!”
“告诉本帅……你们想回去团聚吗?”
“想!”
“有没有信心?”
“有————————”
震彻山谷的声音气势恢宏,一眼看去,每个人身上,脸上,都已经看不到本来的面目,鲜血,成了他们唯一的样貌!
尉迟寒风薄唇微扬,凌厉的看着远方阵营里被众多死士保护的耶律格,他嘴角的那抹笑邪魅而诡谲,他笑的自信而张扬……
耶律格皱眉看着前方,此战已经从早上打到了傍晚,天际夕阳的余晖洒在战场上,笼罩了东黎将士们,在他们身上镀了一层光晕,加上他们脸上那犹如野兽脱笼般的神情,此刻看去,竟是让人不免生寒。
他这些年带领着将士征战四方,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难打的仗,他以绝对的优势和强横的打法来打这仗,却一直无法拿下,明明东黎的人数和他有着强大的差距,可是,此刻,他突然没有信心,也直到此刻,他突然想起那一身黑袍,面带银色面具的人给他的忠告,尉迟寒风这个人,不能小觑,当年一战,绝对不是运气!
尉迟寒风提起剑,剑尖指着耶律格,他狂妄的仰天大笑一声,狠狠说道:“能有机会和我东黎男儿在今日血战沙场,是我尉迟寒风的福气,就让耶律格的性命来祭奠我东黎死去的将士,用他们的鲜血洗去我们心头的沉痛……杀……”
他的话张狂而犀利,言语之间睥睨天下,有着一种万千生命皆有我主宰之势,东黎将士在他的言语下,体内所有的狂热都被调动了起来。
将帅的作用不仅仅要有对战时清晰的头脑,运筹帷幄的手段,更要能激发士兵潜在能力。
尉迟寒风就是如此,他提着剑不顾身边欺近的梓国将士,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对,从他眼前的已经不是人,而是草芥,他将踏着而过,谁也无法阻挡!
东黎将士在尉迟寒风的带领下,一个个的眸子里充满了对猎物的贪婪,那些梓国的将士此刻俨然都成了他们将要屠杀的羔羊……
尉迟寒风嘴角挂着阴狠的笑意,剑在他手里形成万千光影,他穿梭在人群中,见人就杀,萧隶在他左右,带着夜冷的不甘厮杀着……
他和夜冷自小跟着王爷,一个随侍王爷身侧,一个身为王府总管,二人感情自是不以言语,而现在,夜冷死了,他肩上将会扛起他的使命……
王爷此刻的目的明显,将士虽然在他言语下提升到顶点的战斗力,可是,人数的悬殊最终只会落败,战斗已经持续了一天,双方的人都已经筋疲力尽,如今支撑他们的就只剩下信念……
所以,王爷只能做最后一搏,如今之计,只有杀了对方主帅,乱了敌方阵营,否则……己方将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而如今……他的使命,就是护送王爷往前走!
耶律格看着向前厮杀的尉迟寒风,冷笑一声,大掌一挥,羽箭手纷纷跑了上前,叠加在他的面前,拉弓准备……
尉迟寒风面色不改,他的嘴角依旧挂着邪魅的笑,狭长的眸子轻轻微眯,剑更加的快,结出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剑网……
突然,他仰天长啸一声,正当大家来不及反应之际,他飞跃而起,足踏人头,身子犹如脱弦的箭,直逼耶律格而去……
“射!”耶律格一声令下,羽箭犹如雨点儿般飞往尉迟寒风。
萧隶瞳孔放大,大喝一声“王爷……”后,举起剑发狂的斩杀着周遭的敌军……
尉迟寒风在空中几个纵跃,手中三尺长剑飞快的格挡开了迎面而来的羽箭,他提住内力,足下借力,空中一个回旋人已经落到了耶律格的战车之上,剑光横扫而过,弓箭手还未曾来得及再次拉弓,已经命赴黄泉!
而在耶律格正欲举剑迎上时,尉迟寒风左手滑过腰际,原本的腰带却成了一把软剑,剑身环上了他的脖颈……
快,一切来的太快,快到耶律格只觉得一切都在一瞬间一般!
“耶律格,今天……就是你们梓国从大陆上消失的日子……”尉迟寒风俊颜冷厉,他的身上还插/着几只刚刚被射到的箭,箭身莫入肩膀、胸膛,穿过身体……背后露出的箭头还在滴着血……
“尉迟寒风,你以为我死了,你就能打败我们吗……哈哈,你简直就是异想天开!”耶律格阴狠的说着。
尉迟寒风嗤笑一声,缓缓说道:“那……我们可以打个赌……我的赌注就是……用你梓国将士的鲜血来祭祀我东黎男儿!”
他咬牙切齿的说完,用足了内力,大吼一声:“耶律格已经是本帅剑下亡魂!东黎的男儿们,杀啊……”
随着他的话,两边的人都猛然间停止了动作,向声音来处眺望而来,只见尉迟寒风手一抖,在耶律格还来不及说话时,软剑硬生生的竟是将他的头颅削离了他的身体,从脖颈处的瞬间涌出血柱,挥洒了尉迟寒风周身……
“大帅杀了耶律格,兄弟们,冲啊……”不知道是谁大声一吼,顿时,东黎的将士们疯狂的厮杀起来!
而反观梓国这边,由于突然死了主帅,竟是慌了神,明明占了上风,此刻也略显败势……
萧隶冲出血路,来到尉迟寒风身边,看着他身上中着的数只箭,一脸的担忧,急切的问道:“王爷……”
尉迟寒风抬了手,示意自己无事,他出手点了穴道止血,随即拿出一类药丸吞入,冷眸看了眼滚到一侧耶律格的人头,那突睁的双眸写满了他的不可置信!
尉迟寒风不屑的冷嗤一声,将手中软剑插/回腰间,睥睨的扫过厮杀的战场,举起三尺长剑扫过胸前,将凸在外面的箭身砍断,此刻,他不可以有事……
他有些吃力的抬起手轻轻的敷在胸口上,那里……放着苏墨的期待……
他长剑横胸,眸光变的坚定,大喝一声,不顾身上的伤,冲向了敌军……
萧隶一见,内心悲恸,可是,此刻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只有速战速决,才能有希望!
天,渐渐的变的黑暗,厮杀……已经成了战场上人仅存的思想!
当鲜血渲染了眸光,尸体变成了遍地的唯一,空气中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时……原本空寂的荒野除了风的声音,就只剩下了最后支撑着未曾倒下的人们那厚重的呼吸声!
风,呼啸而过,夜风狂妄的吹过每个人的脸颊,原本火烫的鲜血在风过后瞬间凝结!
遍地的尸体,一望无际,早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东黎的还是梓国的,战马无力的躺在地上发出最后挣扎的嘶鸣,硝烟袅袅,迷幻了人们的眼睛。
“我们赢了……”
不知道是谁嘶吼一声,顿时,荒野上一片沸腾,沸腾过后……竟是大家大声的哭泣,悲鸣声震彻了荒野,闻者心寒,听者悲恸!
今日一战,歼灭梓国,而东黎的代价是死了天罡大将军和近十万的大军,如今,活着的不足万人!
萧隶提着剑穿梭在黑寂的夜空下,嘴里喊着:“王爷……王爷……王爷……”
随着萧隶的吼叫,将士们突然发现,人群里竟是没有尉迟寒风的身影,所有人都慌乱的在尸体堆里寻找着……
尉迟寒风无力的躺在地上,不,不是地上,如今的地上全是尸体,他就躺在那些叠加在一起的尸体上……
他疲惫的想要合眼,可是,他不敢,他怕一旦阖上,将永远无法睁开……
墨黑的天空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微弱的星星在闪着,夜风寒冷的拂过他的脸颊,他只觉得冷……
血迹斑斑的大掌轻轻的覆上胸口,菲薄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陌上花开盼君归……墨儿,我好想你……
尉迟寒风的眸子沉重的合了合,终究……无法抵抗身体上袭来的沉重而缓缓阖上……那刻,他的眼中带着多少不舍、依恋和向往……
“王爷——”萧隶看着远处那熟悉的面孔,瞳孔猛然扩张,嘶吼一声,举步向那一动不动的尉迟寒风跑去。
“风——”
苏墨大叫一声,一身冷汗的从睡梦中惊醒,坐在床榻上不停的喘着气儿,她惊恐的大口大口呼吸着,眸光不经意的看向那颗夜明珠!
梦里,尉迟寒风浑身是血的倒在战场上,没有生息!
眼眶里突然氤氲了一层水雾,继而化成泪珠,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滴落……半响,她才缓缓抬起冰冷的手,轻轻的拭去泪水,可是,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最后,她索性抱着双膝哭泣着。
这样的等待……几乎让他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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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隶抱着尉迟寒风上了一辆马车,飞快的往南阙城奔去,王爷的呼吸浅到几乎不可闻,他不可以让王爷有事!
马车过处,掀起的不是尘土,而是血腥的气息。
东方,朝阳撕裂了黑寂,这是新的一天,对于东黎以及各国来说,都是新的一天,随着梓国的灭亡,东黎版图的扩大,至此以后,没有人再敢窥视!
而,这一切,还要归结于那不败的神话——尉迟寒风!
他又一次在大家以为必败的情况下,转败为胜!
冥殇一袭黑衣,银白色的面具迎着朝阳,折射出森冷的光,他立在南阙城外的山丘上,冷眸看着扬长而去的马车。
想不到如此战役,他竟然又打赢了……
冥殇唇角微挑,他很少佩服别人,但是,尉迟寒风绝对是一个,只是可惜了……他是苏墨心底的人,否则,他到愿意交这个朋友!
“快马将消息散出去……”冥殇冷冷说道。
“是!”雨抱拳应声,转身离去。
冥殇眸光阴冷的扫过远方的战场,这场战的残酷令人生寒,几乎是在他的眼底上演,赵翌的死……
想着,冥殇嘴角噙了丝阴狠!
前方打了胜仗,虽然死伤众多,可是,终究保得了家国,捷报八百里加急送到帝都,人们哀叹之余,亦雀跃欢呼着……
连着十数日,帝都所有的酒肆和茶楼都在议论,言谈之间,百姓们对黎王爷的英勇更是赞不绝口,冬日寒冷仿佛在此刻激昂的情绪所驱散。
“黎王爷真的有那么厉害?据我所知,他十足就是个公报私仇的小人!”突然,有个人冷哼一声,冷冷说道。
众人蹙眉看去,有人更是对着那人怒骂了起来。
那人不理会,只是悠悠的说道:“我有个亲戚在边关,听说……当日一战,黎王爷公报私仇,让赵将军只带三万大军去对敌方过六万之众,就为了让他拖住后方,黎王好在前方杀敌!也因为此,赵将军被敌人生擒,竟是被硬生生的拔了脸上的皮,活活的流血而死……他自私的用赵将军的命去钳制敌方,就只为了自己的战功,这样的人,有哪点儿值得人敬佩,完全就是小人行经!”
他的话一出,所有人都不免一颤,仿佛赵翌那血肉模糊的脸就在眼前一般。
“战场上,敌我双方死亡在所难免,怎么能说黎王爷公报私仇?”一人怒喝道,随即亦有人附和,毕竟,战场上,用的是计谋,结果是打败梓国就对了,死伤在所难免。
那人嗤笑一声,缓缓说道:“你们想想,赵将军临行那日,有个人弹琴为他送别,最后……那女子却被黎王带走,难道……你们猜不到她是谁吗?”
他的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明白了他言下之意,竟是那女子是之前的黎王妃,有些人不免交头接耳起来,当然苏墨嫁到黎王府时,因为门口出了事端,她曾经下了嫁辇,掀了头上的喜帕,有些人老远的曾经看到面容,如今一说,竟是恍然,难怪当初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
但是,由于黎王金令,他们不能谈论苏墨的事情,却不代表对赵翌之事不能讨论,大家纷纷臆测起来,当初黎王突然废了王妃,难道……是因为他?!
随着话说开,不免有人提到,曾经在赋雅小筑看到过赵翌和苏墨,所有的事情一结合,大家不免惊愕……
难道……黎王爷这次真的是公报私仇?
那人见众人神情,嗤笑一声,在桌上放下碎银,起身离去……流言,止于智者,可是,这些人不是智者,他们只会私下里越传越厉害,直至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就是不知道苏墨听到后有何感想?
那人嘴角的笑意越发的诡异,出了茶肆后,眸光不免回望了眼,里面的人依旧在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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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拢着大氅立在院子里,焦急的看着门扉处,前些日子,边关来了战报,东黎打赢了胜仗,可是,至今已经过去月余,依旧不见大军回朝,那日夜里的梦始终回旋在脑海,让她心神不宁。
捷报里提及他受了极重的伤,现在好了吗?严重到无法回来吗?
想着,苏墨的秀眉不免蹙在一起,她每日都站在这里,期望着门被打开时,那人走了进来……
“吱呀”一声,正想着,传来开门声,苏墨抬眸看去,只见一袭白色锦袍的身影踏入门扉,她心中闪过失落,继而莞尔一笑,淡淡说道:“你来了……”
尉迟寒月没有忽略掉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微抿了唇角,说道:“前方驿站递回消息,大军将在后日抵达帝都……”
苏墨一听,眸子里氤氲了水雾,她抿着的唇角微微上扬,眸子里含着欣喜的泪水。
尉迟寒月看着她,心里突然变的沉重起来,近些日子,街巷四处流传着一个谣言,大哥公报私仇,将赵翌置于险地,继而丧命,虽然,所有人口中都未曾提及是因为谁,但是,却直指那日城外抚琴送别的女子……
如果……是真的,将置她于何地?
如今之计,他也只有等大哥回来问个清楚,他不相信大哥是那样的人!
“寒月……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苏墨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