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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你这么做,当真值得么!?”
阎雷似有些因琴沁连死前都替那个人着想,而有些心中不平、不值的质问道:“你这一生,为他建宗,为他奔波,甚至连死都是不顾自身的,为他想着以后!可他呢?”
“他又在哪?又可知道这一切?又可会与宗主这般,拿命相报!?”
一遇叶凉,此生心凉...
琴沁似不气恼阎雷的质问,清眸浮现那叶凉的身影,浮白的玉面浮现清浅笑意:“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我便明白,此生,注定了心凉。”
“可是,纵使心凉,亦阻止不了,我想他...念他...爱他...”
她千种情绪于心头化成那浓浓情绵的呢喃着,呢喃到后面,玉面不由透出几缕苦涩却不悔的笑意:“或许,是上一辈子,我欠他的吧,所以...”
“注定此生,要以此来还...”
“那下辈子,便不要再来还债了。”那素纱遮面的女子,似有动容。
“不,下辈子...下下辈子...这万世轮回,我都愿这般还债,因为...”
琴沁水眸似倒映着往昔与她把酒对饮的场景,浮白的玉面,浮现几缕满足的情念,道:“只有这样,才能见到他的笑,才能与他把酒对饮...”
“相伴此生。”
于她来说,只要能看得他,那...
纵使再疼,她亦心甘情愿。
“想不到,堂堂威临八方,英姿无双,结四海之友,震天下群雄的傲然之女,沁武女皇,竟还有如此痴情的一面。”素纱女子,粉唇轻启。
“宗主...”
听得她之语,那阎雷、祁萱等人亦是忍不住红着眼眶,吐语而喊。
“好了。”
被他们的话语,喊回了心神,琴沁清面散去那情绵,恢复那平日里的清骨傲绝后。
她不再拖沓,直接于纳戒之中,取出一对编织的绝妙韵美,似仅观着,便能体会到浓浓别样神韵的同心结,递给了祁萱,嘱咐道:“祁萱...”
“这是我亲手编的同心结,如果有一天,他俩真正公诸于天下,以将名正言顺的举宴结亲之时,那么...”
她清面透着真心的祝福,清浅而笑:“你便替我,将此物赠予他们,当结亲的贺礼吧。”
“宗主...”祁萱玉眸有些止不住的清泪,滚滚滑落而下:如此牺牲,却是为她人做嫁衣,这真的值得么?
这一语,她没问出口,因为她知晓,琴沁的答案,定然是值得的。
“我想,那一天的场景,应当会很轰动、很盛大吧。”
琴沁眸起波澜,似因幻想着那未来,叶凉身份恢复,大仇得报,与白洛水广宴天下诸强,结亲而宴的盛大场面,而止不住的呢喃了一语后。
她收敛心神,看向那玉面皆泪,素手紧握同心结的祁萱,道:“这是第二件事,第三件事,则是我需要你等记住,回宗之后,定要封闭我陨的消息。”
“除言向长老等人,绝不能再让此消息,于外人所知,明白了么?”
“那他呢?他也不能知道么?”阎雷忍不住道。
“尤其是他,绝对不能让他知道。”琴沁道。
“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阎雷红润着眼,不忿道:“我觉得,他是最需要知道的!”
不让外人知,阎雷能理解,毕竟这样可保紫琴宗内部不动荡,且可免遭那些紫琴宗的敌人,趁机落井下石,对紫琴宗发难。
但不让叶凉知道,他真的不能理解,亦不能接受。
“阎雷!”祁萱叱呵一语,心生疼意的看向那琴沁,忍着眼眶清湿,道:“你让宗主把话说完。”
“我...”
阎雷似有些气闷,又有些自责的微微语塞,难以言语。
“无碍。”
琴沁看得他那憋闷、自责的模样,似善解人意的吐了一语后。
她玉面腾散出缕缕替叶凉忧心的波澜、情意,道:“我不想让他知道,是因为我不想他知道此事后,替我犯险,不想让他,步我的后尘,我只想他...”
“好好的,便好。”
毕竟,她做那么多,不亦就是,不想让他犯险,想替他分忧,解决这一切么。
“那难道,就如此,瞒他一生么?”阎雷依旧忍不住道。
毕竟这般,琴沁所做的一切,可就真的等于白费啊。
“至少,在他未能踏入至强者,未能自保前,绝不能告诉他。”
琴沁坚定一语后,她眼眸微垂,玉面波澜微起,道:“当然,若能瞒他一生,那自当最好。”
“毕竟...”
她清面浮现几缕令人心疼的笑意,道:“我可不想,我那混兄弟,因为此事,而愧疚于我,到我坟前哭泣。”
她那美眸里忍不住的腾起几缕雾气,念想着叶凉的模样,让人心疼的打趣道:“因为,他哭的可难看了,我可不想看到。”
闻言,那素纱遮掩的女子,寂清万载的美眸,止不住泛起一缕波澜,忽然轻启粉唇:“三件事,件件不离他,你果真爱他。”
“就那倔强的混蛋,谁会喜欢他呢,他别做梦了。”琴沁清眸含思念之泪的反驳笑语一言后。
她转而看向那红润着眼,欲言的阎雷等人,直接道:“好了,多余之言便不说了,你等,记住我嘱咐的这三件事,便可。”
说着,她手中那柄哀鸣着的赤银之剑,缓缓隐现于手后,搭放于那雪白的脖颈之上,玉面绝然的看向那对面素纱遮掩的女子,道:“希望...”
“我死后,你能兑现你的诺言。”
“我主既诺,你无需怀疑。”那站于女子身后的青衣男子,不待女子开口,便率先冰冷的吐语道。
“那便好。”
琴沁轻柔一语后,她仰头凝望着那悠悠苍穹,望着那缥缈细雨之中,似悠悠隐现于苍穹的叶凉背影,那美眸泛起缕缕波澜,呢喃而吐:“我追了你的脚步...”
“追了一生,现在,你也该让我休息休息了吧...”
她悠悠絮叨着,絮叨到后面,美眸缓缓闭起,任凭一滴剔透的泪水,于那玉面之上,缓落而下,带着那悲凄之语,于那粉唇之中吐出:“若可以...”
“真的好想,回到初识之时,你我二人把酒对饮,你的眼中只有酒,而我的眼中只有你...如此一生,足矣...”
啪嗒...
清泪滴落于空,她那手中终是缓缓用劲,对着那雪白的脖颈,割抹而去。
似以...
终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