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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2秦野的身世
在那一个瞬间,也不知怎么的,我恍然觉得乔夫人跟刘清雪有些相像。当她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义无反顾,奋不顾身。
其实很难理解,她为什么会爱上大他那么多岁的乔二叔,可不得不承认,当初她为了摆脱跟三爷父亲之间的婚姻,宁可跟三爷断绝关系,差不多做到了抛夫弃子的程度,只为了一个男人而已。
她的爱和追逐,是真的。
在此时此刻,她在知道乔二叔会替乔燃守在江城一般,所以她宁死也不愿意转院到北京,哪怕那里还留存着一丝生的希望。
对于乔夫人的坚持,三爷显得有些无奈,喃喃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没放下?”
乔夫人的言语之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就跟当时你爸对我所做的一切,难道说放下就能放下吗?”
自古情爱便是一场轮回苦,在万千变幻中,又有几人能真正逃得过呢?
三爷拗不过乔夫人,最后只好着手联系医疗团队,打算重金将整个医疗团队搬到江城来。
我不知道当初在乔燃出狱后,他跟三爷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此乔燃不曾再踏足过北京。
江城虽是乔燃的大本营,但三爷也有一些房产留在这里。这些天,我一直跟三爷住在距离医院较近的一栋房子里,里里外外还有不少保镖跟着。
虽说之前三爷击垮了乔燃,可毕竟这是乔燃的地盘,万事还是要小心为上。
这些天,我们一直在等待着医疗团队过来。白天的时候,我们几乎一整天都会待在医院里,等到晚上回到住处后,我跟三爷才会分别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在医疗团队到了之后,他们很快便先给乔夫人做了一个全方面的身体检查,随后就她的病症制定一系列的医疗方案。
好在乔夫人比较配合,只是有时候在医院里,我看到三爷跟乔二叔碰面的时候,两个人还是难免有些尴尬。
在这些天里,我一直没见过乔燃。等到医疗团队到了之后,一次,我从病房外走出去,却让我正好看到三爷正跟一个人在说话。而看那个人的身影,可不就是乔燃?
因为相隔有些远,所以我并不能听清他们两个人在一块究竟说了什么。加上两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更别说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端倪了。
那是我到了江城后,第一次见到乔燃。
等到我第二次看到他的时候,那已经是在乔夫人的葬礼上了。
尽管三爷已经请了全国最好的医疗团队过来,但谁也没想到,乔夫人身上的癌细胞会极速恶化,根本控制不住。强大的医疗团队并没有留住乔夫人,事实上,在生老病死面前,不管是金钱、亦或是权势,都无济于事。
临死前,乔夫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忘了三爷,只记得乔二叔。
谁也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乔夫人却像个小女孩儿似的,对着乔二叔问道:“这么多年了,我只想问你,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
饶是乔二叔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这会儿眼眶里也全是泪水。他对着乔夫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握住她的手说道:“有,在你二十岁那年,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朝我走来的时候,就有。”
我不懂他们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却好像狠狠抽痛了一下,让人感觉到特别的难受。
在听到乔二叔的这话后,乔夫人笑着闭上了眼睛。
曾那么光鲜亮丽的人,终究逃不过命运的死劫。
而在之后,当我了解到上一辈的恩怨时,我才终于明白,为何乔夫人会这般执着,执着得……让人忍不住有些心疼。
难受的人不止是乔二叔,他几乎一夜白头,守着乔夫人的尸体久久不愿离去。
三爷又何尝不是如此?
当初为了缩小那段视频所产生的影响,三爷只好发表了跟乔夫人断绝关系的声明。但仅仅一份声明又能代表的了什么?
他们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更何况,乔夫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我从没见过三爷这般难过的样子,眼神之中似乎失去了所谓的光采。而在他走出病房的那一刻,终于承受不住,整个人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在看到三爷晕倒的这一刻,我整个人瞬时就懵了。毫不夸张的说,我甚至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一样。
我连忙上前,努力将三爷扶了起来,嘴里大声喊着:“医生!医生!”
好在这是医院,在医生赶到后,立刻给三爷检查情况。他们用担架将人抬走,而我则是紧紧地跟在后头,一刻都不敢放松。
三爷被送进去做检查,而我此时更是一点底都没有。
想了想,我还是给三爷的父亲打了个电话,毕竟,现在医院里躺着的不止是他的儿子,还有他之前的妻子。
电话很快就通了,接通电话后,我听见那边的声音传来,对着我问道:“念念啊,找我什么事儿啊?”
“乔叔叔,乔让他刚刚在医院里头晕倒了,现在人还在手术室里。”
“这么怎么回事?”
“可能……是因为乔夫人今天过世了,他一时间觉得打击太大,接受不了。”
“她……过世了?”
“恩。”正当我说完这话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我顾不得还在跟三爷的父亲通话,连忙走上前,对着医生迫不及待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啊?他没什么事儿吧?”
“现在人已经没事了。不过……”说到这里,医生稍稍顿了顿,对着我问道,“他之前应该受过很严重的伤,你知道之前他是怎么调理的吗?”
重伤?
我不由想到了三爷被铁牛一刀刺进心脏的情形,在这之后,他还被海水泡了很长时间,之后,我倒是见过他每天都在喝中药。
“乔叔叔,之前三爷喝的那些中药,你知道吗?”到了后来,我干脆将电话递给了一声,让医生负责跟他交谈。
而在他们俩的对话中,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三爷被救起来后,他差不多昏迷了半年时间才苏醒过来。当时的重伤,几次让他游走在死亡的边缘,最后好不容易将人救了回来,但事到如今,却还要靠中药来调养身体。
其实在此之前,我不是没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为什么……让我一个人伤心难过那么长时间。
可一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并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
等到三爷的父亲跟医生交代完了三爷之前的治疗方案后,我接过电话,对着他问道:“那您……还来江城吗?”
“念念啊,我还是不来了。听医生说,阿让没什么大事。再说,我这里这些天比较忙,抽不开身。所以,阿让那边就托你多多照顾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得不说,三爷父亲的这个回应,蓦地让我有些心寒。
并不是因为三爷,而是从始至终,当我提到乔夫人过世的消息后,他也只是过问了一句,并没有丝毫送丧的意思。
之前我也知道,这两人其实是一对怨偶。没成想,当乔夫人死的时候,他还是能狠下心,连葬礼都不打算出席。
等到三爷被医生从手术室里送出来后,我就一直守在他的病床前,等着他醒转过来。
好不容易等他苏醒过来,我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
“乖,别哭了,哭的我心疼。”他的声音稍稍有些沙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
“念念,我妈呢?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到她走了……”我何尝不知道,他是多么不舍乔夫人的离开,毕竟两个人之间有再多的嫌隙,乔夫人对三爷的爱,确实无可挑剔。
可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冷情绝义的刽子手,不得不亲口对他说出真相:“她……过世了。”
我知道承受一个亲人的离开,心里究竟会有多难受。不管是当初姑婆离开的时候,亦或是凤姐的奶奶过世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好像要撑不住了一般。
现在回想起来,甚至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
在商场上,我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有时候为了一个项目,每天加班到凌晨两三点,第二天照常八点准时上班。在我将自己的生活重心转移到工作上后,这些已经是家常便饭。
虽然在工作上,我不断超越着自己的极限,但在情感上,我虽一直努力试着想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可当我看到三爷晕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全副武装的盔甲在一瞬分崩离析。
我陪着三爷一块度过了这一段人生的低谷,在乔夫人葬礼的那天,我跟他一块出席。也正是在那里,我碰到了乔燃。
彼时,三爷跟乔二叔正忙着葬礼的事,我负责一些细节上的琐事。忽而感觉到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乔燃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怎么是你?”说实在话,最初看到乔燃的时候,我蓦地有些惊讶,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他轻笑着,随后对着我使了个眼色。
会意后,我跟着他一块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听到他对着我问道:“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毕竟,这些天一直待在江城,在北京早已积压了不少事情需要回去处理。在乔夫人的丧事过后,我跟三爷就要踏上回程了。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在乔燃说这话的时候,我蓦地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那双如星辰大海般的眼眸。
许久不见了,但他还是老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看着似乎清减了一些,因而显得面上的棱角愈发分明。
我记得的,关于那句话。
他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对着我坚定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想回来,我都在江城等你。”
要说就现在的势力而言,乔燃尚且不能跟三爷同日而语。如今,掌握着楚家和赵家两家强大资源的楚言,在三爷的面前都要事事认栽,足以想见三爷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么庞大。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乔燃还是给了我这样一句承诺。
这该是冒着多大的风险,但这话,又确实是他的口吻。
毕竟,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人,才是乔燃。
即便猛虎断掌,但他还是叱咤江城、呼风唤雨的乔四爷。
“我想,应该没有这一天了。”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彻底拒绝他。
我朝着乔燃晃了晃我无名指上的钻戒,对着他坦白:“很快,我跟三爷就要结婚了。”
我知道说这句话会很残忍,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在我要结婚的时候,我不能再拖泥带水下去。若是如此,就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在爱情中,与旁人任何一丝一毫的暧昧都是一种对感情的亵渎,对另一半的不尊重。
虽然这话有些狠,但我该放了乔燃,让他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即便说不出我现在对着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但……彼此安好吧。
在乔夫人丧事结束的第二天,我跟三爷便回了北京。
我们在江城差不多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北京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程氏还好,我走了之后,还有孟岐帮忙撑着。只是在回来之后,我手上积压了成堆的公务需要处理,估摸着自己将会忙成一个陀螺。
但之于三爷旗下的一些产业,虽然他在江城远程盯着,可毕竟没有人在北京亲自坐镇。在这些天里,手上已经被楚言抢走了好几个重要的项目。
项目的利益倒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但现在,凡是在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楚言跟三爷两个人正斗得你死我活,故此,两人之间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三爷回到北京后,重新坐镇处理这些事情。而我整个人则差不多跟住到了公司差不多,为了追赶工作上的进度,一连忙了好几个通宵。
有时候碰上李纯来公司给我送夜宵,她经常对着我问道:“三爷的产业那么多,足够你这辈子都花不完了,你还那么拼干嘛呢?”
其实,不说三爷,只说程恪给我留下的遗产,就足以我衣食无忧地过好几辈子了。
为什么这么拼呢?
当李纯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确实还慎重思考了一下,随后对着她回应道:“一来,这是程恪的公司,我希望替他好好经营着。二来,其实是我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优秀。”
我不愿做三爷身边,那株脆弱到只能依附他活着的菟丝草,我更愿意自己是冬天白雪皑皑时,土里所长出的那一根小草。看着弱不禁风的样子,但生命力却比谁都来的旺盛。等到春风一吹,便冲破头顶压着的厚厚白雪,疯狂地生长着……
那才是我向往的生活。
作为一个女人,不仅仅是学识上的渊博,财富上的充盈以及外表的美貌,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强大。
勇者无畏,敢于拼搏者,绚烂多姿!
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
即便是在跟三爷结婚之后,我想自己也不会放弃我目前的工作。因为这份工作不仅能让我不跟这个时代脱节,更重要的是,我能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不断地进步着、成长着。
若说之前的我还带着些许柔弱,而现在,我感觉整个人就跟脱胎换骨了一般,以迅猛的姿态成长着。
因此,虽然现在的工作让我疲惫不堪,可我的心里,何尝不是欢喜的?
在听到我的话后,李纯若有所思地对着我问了一句:“念念姐,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有个目标?每天不是逛街就是照顾孩子,之前还玩玩游戏、去几次健身房或是美容之类的,可现在,我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懒了。不对,是渐渐找不到生活的目标了。”
“那你自己心里有什么想法呢?”
“之前我在学校里,读到一半就没上学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想,现在听到你的话,我的想法更强烈了,我想回学校继续学音乐。”
“这很好啊。”
“以前的学校是回不去了,那里的人……”说到这里后,李纯感伤得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原本想开口说说找找北京其他音乐类毕竟好的学校,但一想到上次孟岐母亲对李纯的所作所为,也担心她在学校又发生这样的事该怎么办?
就像那天,原本我跟李纯两个人好好地开开心心地在逛街,谁能想到,突然的一瓶水,就这么败了我们的兴致。
我稍稍沉吟了一番,随后对着李纯问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出国去读书?”
“出国?”
我给了李纯一个建议,对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艺术这一块,比如意大利就是一个很好的留学国家。那里的歌剧享誉全球,更重要的是,那里的人文情怀也很浓厚,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其实就我们国人申请国外的学校而言,相对而言会容易很多。到时候,你也可以将程望带在身边,在那里重新找个保姆也好,能帮你一块照顾孩子。我有不少大学同学现在就在意大利留学,到时候我跟他们联系一下,你要是之后真去了那里,也彼此有个照应。”
随着中国一点点变得强大起来,就跟国内有不少学校欢迎外国人一般,外国的学校何尝不是如此?
但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希望她能重新开始。
我不是没想过撮合她跟孟岐,但一次又一次,结果却让李纯伤的更重。
若是留在国内是块伤疤,倒不如去一个新的环境,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听完我说的这番话后,我能明显感觉到李纯在这一刻的热血沸腾,她有些激动而惊喜地对着我问道:“念念姐,我真的可以吗?”
我握住李纯的手,对着她点头说道:“当然,我非常相信你的能力,也支持你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
其实出国继续读书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其实当初我也考虑过这件事,但因着身边总是有着太多的牵绊,加上也没什么钱,三爷更不可能会同意这件事,所以一直没有成行。可以说,这算的上是我一个小小的遗憾吧。
在我李纯提了这个建议后,她认真思考了几天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决定出国后,要准备的事情就多了,首先就要报读意大利语速成班,此外还要补习英语。意大利是一个说意大利语的国家,英语在那里并不算特别适用。所以,但凡要去意大利留学的人,都要率先通过语言班的考试。
不过,因为意大利在欧盟区内,所以届时可以将整个欧洲好好逛一逛。欧洲的风景美不胜收,不管是那里的建筑、亦或是海、空气都让人难以忘怀。
此时李纯多学习一些语言,之后到了国外,就多了几分方便。
同时,她也需要准备申请学校,准备材料这一块也需要不少工夫。
故此,前些天还跟我吐槽着闲得蛋疼的人,立马就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忙得团团转。
孟岐到底还是知道了这些事,比我想象中还要稍微早一些。自从上次他母亲在商场泼了李纯水这事儿发生后,虽然孟岐在事后跟李纯诚恳地道了歉,但两个人终究还是没能走到一起,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少了许多。
只是,这并不妨碍孟岐对李纯的事儿漠不关心,所以,在他知道李纯这些天都忙着去上课时,他便来找我问了问这件事。
我没有隐瞒,直接将这事儿跟孟岐说了。孟岐听到这话后,心里颇受打击,对着我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竟然叫她出国去读书?”
“是啊,我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相反,我为李纯每天不再无所事事而感到高兴。人生,确实应该给自己树立一个目标才好,不管是短期的,亦或是长期的。
“可你这么做,不觉得……”孟岐的话说到一半,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孟岐,我之前不是没想过要撮合你们在一起。但是你也看到了,这么多次,我每次都看到李纯受伤害。作为朋友,我心疼她,只想她过的好好的。有你妈在,你以为她在北京还能安心地待下去吗?倒不如放她一条生路,也放你自己一条生路。”
我亲眼看着李纯是如何一次次被人当街喊小三,被人泼脏水侮辱。她到底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而已,而她的初心,何尝不是一个善良到有些傻的姑娘?到了后来,她被生活逼上了这条路,我并不认为这样的她就活该被别人这么欺负。
她的内心其实比一般正常的人来的更加脆弱,伤心久了,心就会死了,倒不如放彼此一条生路。
他们并没不相爱,但或许,真的只是因为不适合而已。
孟岐的家庭怎么接受的了李纯?
若是程望是孟岐的孩子这还好说,但问题是,程望确实是程老爷子的孩子。
听到我所说的话后,孟岐很久都没有再说话。到了后来,他干脆一个人神情恍惚地走了,低着头背身对着我说了一句:“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就目前而言,李纯和孟岐的事情并不算完美,甚至于可能是一个悲剧。要说最近比较好的消息,可能还是钱钱那里。
她新拍了一个洗发水的广告,出来的效果非常不错,一度上了微博的热搜榜。她虽然摔伤了手,却还是坚持在剧组拍戏,不知是不是团队的运营,带伤拍戏的话题配上照片一下子上了微博头条,大大提高了她的国民知名度。
她最近在娱乐圈的发展顺风顺水,发展势头还不错。同时,她也有了不少粉丝,微博关注越来越多。
看着钱钱发展的这么好,我自然也为她感到高兴。但在成名的背后,我同样知道,她需要付出很多很多的东西。
除了睡觉的三个小时,剩下的二十一个小时都在高强度的工作当中。为了皮肤保养,一有空闲就敷面膜。而她身上穿的衣服裤子鞋子,都要用代言商所提供的东西。
我曾心疼她的辛苦,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笑着告诉我,她并不后悔走上这条路。
言归正传,在我回到北京,好不容易处理完手上积压的公务后,孟岐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说我因为美牙仪的高额销售业绩,因此入选了北京市年度青年企业家。这个奖项要到年底才会公布,才即便是入选,也让我异常激动。
因为说真的,我并非正儿八经学金融出身,所有的能力都在一步步摸索中实现。不管是三爷,亦或是孟岐都在我的工作前期帮了我很多,给了我很多中肯的意见。而美牙仪的成功,只能说是众人努力的结果,而我只是极其幸运的其中之一。
这段时间,等到我跟三爷暂时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后,就开始筹办婚礼。虽说婚礼也就那么一天时间,但所需要准备的东西却有很多。光是一样婚纱,我们之间就产生了分歧。
就我的观点而言,在婚纱店里挑一件喜欢的就好,可三爷却坚持意大利的高定。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出一件高定婚纱,其实稍稍有些赶,但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是钱解决不了的。
在很多方面,我能看出他对于这场婚礼比我重视的多,总想着给我最好的。
但在我们筹备婚礼的时候,有一天秦野回来,却对我说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说他在放学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人,问了他很多奇怪的话。
一听到这话,我就立马想到了拐卖人口或是骗子之类的,谨慎地对着秦野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问了你什么问题?”
“就是一个叔叔,戴着一个帽子,看着有点奇怪。他把我拦下来,然后问我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秦野回忆了一下,对着我续续说道。
“那你是怎么回的?”
“我没理他,就直接跑了。”
“好,你做的对。下次再碰到这种奇怪的人,要记得千万别吃他们的东西,最好也别跟他们又任何的身体接触,直接跑了就好。”我对着秦野细细嘱咐道。
这里虽然是帝都,监管比其他城市来的更为严格一些。但在孩子的问题上,还是要小心为上。
当时秦野跟我说他碰到奇怪的人时,我一直以来都将这件事往骗子亦或是人口拐卖上引,可是没想到,有一天,一位故人会突然找上我。
彼时,我还在公司里开会。等到会议结束后,就接到助理的通知,说有一位秦小姐来找我。
秦小姐?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生意上的伙伴,只是当我去了会客室一看,不想却在那里看到了阿昭。
“怎么是你?”
她曾是程恪的未婚妻,那个……长相平平,却让钱钱嫉妒的发狂的阿昭。距离上一次看到她,还是在乔燃跟秦老的饭局上,他们俩合谋商议着对付程恪的时候。
阿昭在这件事后,一直求他的父亲不要这么做,但却无济于事。到了后来,她甚至还被她的父亲关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阿昭那天质问我的样子。她问我为什么不帮帮程恪,为什么不阻止他们这么做。
但直到那次过后,我们之间就再没见过面。
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秦老重视秦医生胜过阿昭。我不知道作为秦家的继承人,秦司谦为何会待在北京,而且还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医生而已。可在秦司谦出局子的那天,秦老本有机会离开,却因为秦司谦而留了下来。
这次阿昭突然来找我,是为了秦司谦吗?
毕竟,当初三爷可是当着秦老的面,直接断了秦司谦的三根手指!
我看着阿昭,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来找我,是为了秦司谦?”
与此同时,在我问这话的时候,也有了一些防备意识,以防阿昭会突然出手。
却不想,阿昭否决了我的提问,对着我说道:“不,我这次来,不是因为秦司谦,而是因为秦野。”
秦野?
这是怎么回事?
“直入主题吧,我想带秦野走。”在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坐在我对面的那依旧是相貌平平的阿昭,即便今天化了妆也不见多么出彩,可我明显感觉到,她俨然已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不是长相,而是自信,是气势。
之前,我一直觉得阿昭是个不够自信的女孩儿,可现在,她在说话的时候,不再低着头遮遮掩掩的,而是跟我平视着、底气十足地说出这句话。
这段时间里,在阿昭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至于秦野,他们之间为何又会扯上关系?
看着我那疑惑的模样,阿昭直接从文件夹里抽出了几份文件递给我,同时对着我说道:“你可以看看,这是秦野跟我父亲之间的亲子鉴定。鉴定证明,秦野是我父亲的孩子,也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份文件,对着阿昭质问道:“阿昭,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在说话时,阿昭的语气显得格外坚定:“不管你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而且,我作为他的亲姐姐,有权利带他走。”
我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强迫自己消化这件事。
从我认识秦野开始,从来没想过秦野还有其他的身份,更别说会跟秦老扯上关系。这一点,未免太过天方夜谭了不是吗?
怎么会这样呢?
我一直难以接受这件事,而在言语上,我亦丝毫不让地对着阿昭回应道:“我在想,你是不是忘了,秦野现在已经被我们家收养了,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姐姐,要是想带走他,必须经过我们家的同意。”
“所以说,你要多少钱?我知道,这些年一直是你在资助他长大,也花了不少钱。放心,关于钱的数目,我们秦家会加倍还给你,就当做是对你的感谢。”
“难道,你以为我会缺钱?”
“也是,毕竟继承了程恪那么多的钱,你确实不缺钱。”说到这里后,她忽然嘲讽地轻笑了一声,“许念念,其实我还挺佩服你的。要说那个时候,你跟的人是乔燃,却能让程恪对你死心塌地。人走了之后,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将他名下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你。楚言算无遗漏,可到底棋差一招,没算到程恪竟然会这么做吧。现在,听说你跟乔三爷快结婚了?能将这么多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真是让人佩服。”
“阿昭,你说话注意点!”以前只道是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却不想牙尖嘴利起来,一张嘴居然这么伶俐。
阿昭轻哼了一句:“我哪句话说错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人都是会改变的。
在我见识过越来越多的人之后,对于这句话就越有体会。
不管是李纯从一个傻丫头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亦或是阿昭的改变,都让我如斯感受。
眼看着阿昭越说越过分,我又不是个善于忍耐的主儿,忽而轻笑了一声,对着阿昭问道:“那你知道,我是怎样将这么多的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吗?”
听到我说的这话,阿昭蓦地抬眸看向我,问我:“为什么?”
我掏出手机,点开里头的相机,在调成自拍模式后,便将镜头对上了阿昭:“因为这个。”
我自谓不是个多么善良的人,信奉的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阿昭没有惹到我倒还好,可当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确实触碰到了我的逆鳞,那我自然也不会对她手软。
阿昭不是个蠢人,自然立马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气得整个人都快冒烟了,伸手指着我的鼻子,气的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
我收回了手机,对着阿昭说道:“虽说长相是爹生父母给的,但要是长得实在太抱歉,还是去整个容比较好。毕竟虽然整容有风险,也总比每天跑出来吓人多好。
我的嘴巴可比一般人来的毒多了,在明知长相是阿昭心里的一块硬伤时,却还是拿刀子往她的心里扎。
在这个社会上,对于某一些人,以德报怨并不适合,而适合以毒攻毒!
在会面的时候,我虽然气走了阿昭,但当我看着她带来的亲子鉴定时,心里却异常的沉重。
我企图在这份亲子鉴定上找到所谓的破绽,但是没有,真的没有。
这份资料,是真的。
我甚至赶不及下午六点下班,就直接跟公司请了个假,提前离开去找三爷。
三爷这会儿正在赌场里查账,我过去的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账本。在电话里,这件事只言片语也说不清楚,我就干脆将那份亲子鉴定带在身上去找他。
“这么急着找我,究竟怎么了?”三爷看着我这慌乱的模样,不由问道。
“你先看看这个。”将车停在停车场后,我就一路快跑过来,这会儿跑的气的喘不上来,干脆直接将手上的那份亲子鉴定递给了他。
“这是……”他接过那份资料一看,但眉头却越皱越紧。
“你说,这会是真的吗?”尽管在此之前,我已经将这份鉴定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确定这份资料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心里还是存着隐隐的希望,希望这是一份伪造的资料。
三爷看了这份文件后,对着我说道:“初步看是真的,不过,就秦野的身世,我会让人仔细再调查一下。”
“好。”我之前一直都没怀疑过他会有什么特殊身份,以为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
“你说他们是怎么知道秦野的?毕竟全中国的人那么多,要找一个孩子,还偏偏那么巧就在我的身边。”一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无比荒谬。只是,对此我却并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来解决。
稍稍顿了顿,我听到三爷忽而这样说了一句:“或许,他们可能就是在调查你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