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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菲如此一说,我真有点印象。那年一年级三班转来了个小胖墩,因为没有母亲穿的衣服破破烂烂,而且长相也一般,所以很多同学都欺负她。我从来不欺负弱者,有一次实在看不惯了,挺身而出帮了一把,结果被高年级的揍得鼻青脸肿。
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当回事,只是觉得她可伶。几天后放学后她追上我送给我一个盒子,在袁野的起哄下当面拆开,里面有一封贺卡和几颗大白兔奶糖,奶糖我们吃了,贺卡还给了她。即便如此,被袁野他们嘲笑了好一阵子。
因为她长得太一般,何况又不在一个年级,最初还见过几次,后来就不知道去哪了。
我惊讶地道:“那个小胖墩就是你?”
乔菲眨动明亮的眸子点了点头。
“卧槽,简直是判若两人,一点都不像。那位名人说了,胖子都是潜力股,早知道我当初就追你了。”
乔菲露出一抹如月光般皎洁的笑容,挑眉道:“现在后悔了吧,谁让你当初把我的贺卡丢了呢,活该!”
我急了,团团转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知道是你,我肯定当宝贝似的供在家里。”
乔菲噘着嘴白了一眼道:“晚了,错过的总是最美好的,谁让你当初不珍惜呢。”
“你能下来吗?”
“不。”
“那我上去了。”
“你敢!”
我才不管那些,直接冲了上去,乔菲见我的举动有些惊恐,后退一步道:“你要干嘛?”
“不干嘛,和你聊天啊。”
乔菲放下戒备,来到沙发前坐下道:“其实我一直挺感谢你的,不管当初出于什么目的,你和他们不一样。”
“那这就更有缘分了,你怎么知道是我?”
乔菲道:“我来蓝天传媒之前要了份每个人的人事档案,当我看到你的名字时,确实小小激动了下,再看后面填写的其他信息以及照片,基本可以确定你就是徐丁丁。”
我记起来了,她还没有来蓝天之前就能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当初还感到奇怪,原来如此。道:“这么说,那晚我们睡在一起你也是知道的?”
乔菲的脸唰地红了,愤怒地瞪着我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天地良心啊,我那晚真的喝多了,被杜磊他们灌多了,谁知道怎么地就走错房间了。你不也喝多了吗,门居然也没关。”
乔菲神情变得局促,左顾右盼道:“那晚我也确实喝多了,醒来后要不是看到是你,我早就报警了。”
如此一解释,解开了一直困扰我的疑问。平白无故地睡了别人,但凡是个女的,即便是不报警也会大喊大叫,好好理论一番。而她倒好,出奇的冷静镇定,直接把我放走了。
想起那晚的事,我有些好笑,道:“我说服务员你信吗?”
“废话,你见过那个酒店的服务员别人还在睡觉就进来了,要不是提前看了你的简历对上了照片,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那有什么,什么都没做,我现在都很后悔……”
乔菲操起抱枕扔了过来,佯装生气的样子道:“你是不是找打?”
我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这么说我们可真的有缘分啊,既是校友,又是厂矿子弟,现在又成了同事,哈哈。”
乔菲不以为然道:“那时候你那正眼看过我,天天追在叶雯雯屁股后面献殷勤,现在想想都恶心。”
扯上这层关系,熄灭的爱情之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坐下来很认真地道:“乔菲,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既然上帝打开了门让我们再次相遇,我希望把曾经的缺憾弥补上,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乔菲收起笑容凝望着墙上的向日葵画,进而转向我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是永远无法弥补的。就像这幅画,当时被我撕碎了后来又黏贴上,但留下了永久的裂痕。”
“我父亲去世以后,我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可以说整个人生轨迹都改变了。曾经的我试图选择逃避,但最后还是勇敢地选择坦然面对。我父亲因为赌博把几十年打下的基业都败光了,但它依然还在,我总有一天再卖回来。”
“所以,我不会去云阳了,留下来完成未完成的事业。就问你一句话,你愿意放弃那边的一切和我来日本发展吗?”
我懵了,半天答不上来。
乔菲淡然一笑道:“这不就对了嘛,并不现实。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而不是当年的小学生,想事做事都应该成熟一点。何况我对你仅仅只有当年的感谢之恩,除此之外别无想法。”
“不管你心里想什么,回去以后把我忘了吧。听说叶雯雯也打算回云阳,而且我看到了你们在邮轮上的视频,很般配。看得出,雯雯很喜欢你,她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不,不,我和她不可能的。”
“为什么?”
见我回答不上来,她道:“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很快陷入一个无限循环的话题上,但谁都说不出令人信服的理由。但可以肯定的是,乔菲认识叶雯雯,叶雯雯不见得记得她。
乔菲突然站了起来,一下子把宽松的T恤脱了,我的眼珠子差点飞了出来,结结巴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乔菲没有停止动作,很镇定地道:“你不是想得到我吗,我可以满足你。”
我连忙上前拦着,冷冷地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就如此轻浮吗,你错了,既然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身体又有何用,这就是你眼中的爱情吗?”
乔菲愣在那里,目不转睛看着我。
我移开眼神,叹了口气苦笑道:“好了,既然你态度如此坚决,我觉得没必要纠缠下去了,就当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心也冷静了。是我多情了,不过也很感谢你分享曾经快乐的故事,早点休息吧。”
说完,我转身下了楼。而乔菲一直看着我,直到消失在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