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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倩幽出了德仁堂的大门,对孟大金说道:“大伯,我们买些精致的点心和新鲜的小吃,给杰儿和清儿带回去吧。”
孟大金赶着马车,来到点心铺门口,孟倩幽下车,走进点心铺内。店里的伙计早已经识的她,上前来热情的询问:“姑娘,今天买点什么样的点心。”
孟倩幽回他:“老规矩,还是来十盒精致的点心。”
伙计高兴的喊道:“精致点心十盒!”说完将她带到店内招待贵客的椅子前,请她坐下后,给她倒了一杯茶,讨好的说道:“姑娘,您喝口茶稍等一下,点心马上就给你包好。”
孟倩幽点头坐下,喝了一口茶水,感觉浓香醇厚,说不出的香味,开口问道:“伙计,你们这茶水很好喝,不知道在哪里买来的茶叶?”
伙计正要回答,王良从后面走了进来,看到孟倩幽,笑道:“孟丫头,你来了。”
孟倩幽起身,礼貌的喊道:“王叔。”
王良点头,笑问:“今天还是买上好的点心吗?”
孟倩幽点头:“都是自己家里人吃,当然要精致的。”
王良赞赏的点头:“孟家有你这样的好孩子,真是多年修来的福分呀。”
孟倩幽笑笑,转移话题:“王叔,我刚才喝了一些你们的茶水,感觉口齿留香,不知道您是从哪里买到这样上好的茶叶,我也想买一些回去,送给家里人。”
“在这条街的东端,新开了一家茶叶庄,里面有不少的好茶,你可以过去看看。”王良回道。
孟倩幽礼貌的道谢:“谢谢王叔。”
王良摆手:“要谢也是我谢谢你,你让你王婶过去做工,又让那个调皮小子过去免费上私塾的,王叔一直想找机会谢谢你呢。”
孟倩幽赶紧回道:“王婶利落能干,到哪做工都会有人抢着要的,如今能在我们家做工,还是我们家沾了大光呢”
王良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真会说话,怪不得短时间内生意能做的这么大。”
孟倩幽谦虚的笑了笑。
点心装好,孟倩幽付了一百两银子,让伙计帮忙放到马车上。
伙计不敢怠慢,小心的把十盒精致的点心提到了马车上。
孟倩幽礼貌的和王良告辞,出了点心铺。走到马车前,对孟大金说道:“大伯,王叔说这条街的东端新开了一个茶叶庄,里面有不少的好茶叶,我们去给爷爷买一些吧,我熏肉时用了爷爷舍不得喝的茶叶,一直没有给他买,今天正好给他买一些回去。”
孟大金点头,赶着马车慢慢朝东走去,在一家新开的茶叶店门口停了下来。
孟倩幽感觉这地方有些熟悉,想了一下,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他们兄妹几个曾经来过的首饰店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倒闭了?不应该呀,就她估计他们还能挺几个月的。
孟大金看好马车,孟倩幽走进茶叶店内。店内的伙计看她虽然乘着马车过来,却是自己下车过来,认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丫鬟,倒也热情的打了招呼:“姑娘,来了,需要什么样的茶叶?”
孟倩幽随意的在柜台前看了一下,也没有看出什么样的比较好。就问伙计:“我想给我爷爷买一些茶叶回去,不知道哪几种比较好一些。”
伙计看她口气自然,举止悠闲,不像是做丫鬟的样子,心思转了转,态度就恭敬了许多,指着几个精装盒子里的茶叶回道:“这些都是上好的茶叶,姑娘如果喜欢,我们可以立刻给姑娘泡一些品尝一下。”
孟倩幽点头:“把这几种都泡一些吧,我挑一些回去。”
伙计从来没有遇到过哪个客人要求把几种上好的茶叶都要泡一些的,不由的一愣。
孟倩幽上一世就不怎么喜欢茶叶,当然就没有买过,自然就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以为每个来买茶叶的顾客都和她一样,都要品尝一个遍,所以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伙计想要提醒她,又怕得罪了一个大客户,便无奈的让另一个伙计去泡茶了。
孟倩幽在椅子上坐定,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这家店是新开的吧,我记得我上一次来的时候这个地方好像是一家首饰铺,我们还在里面买过首饰,生意看上去很好,怎么就不干了呢?”
伙计也是怕孟倩幽等的不耐烦了,见她挑起话头,便顺着话题说道:“姑娘说的不错,这里原来确实是一家首饰铺,店里的生意也是不错,不过听说,他们店里从掌柜的到伙计都是势利眼,看人做生意,这不,前不久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将店里最好的首饰全部砸坏,只赔了一些本钱。掌柜的气坏了,一病不起,伙计撑不住门面,这才把门面转给了我们。”
“那他们里面的人呢?都去哪了?”孟倩幽问。
伙计回道:“里面的伙计当然是全部辞退了,至于掌柜的,好像是说回老家养病去了,听说临走时对人说,有生之年再也不会来清溪镇做生意了。”
孟倩幽嘴角滑过一丝微笑。
伙计把茶全部泡好端了过来,孟倩幽品尝了一下,感觉都是差不多的味道,遂放下茶杯对伙计说道:“你们去门外帮忙看一下马车,让我大伯过来品尝一下吧。”
伙计出门,对着孟大金说了几句,孟大金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他,走进店内。
伙计又重新端了几杯茶水出来。孟大金品尝完以后,指着其中的两种说道:“这两种茶叶比较好,可以买一些回去。”
“那好,每样都来一斤吧。”孟倩幽豪爽的说道。
伙计吓得呆愣在当场。
孟大金头一次看到孟倩幽无知的样子,失笑,提醒她:“寻常人家都是以两来买茶叶的,哪有想你这样一开口就是一斤的,你看,你都吓到伙计了。”
孟倩幽看伙计果然一副呆愣愣的样子,奇怪的问道:“我每样不能买一斤吗?”
伙计回过神来,连忙说道:“能能能,姑娘要多少都可以。我这就给姑娘去拿。”说完快步跑去了后面。
不一会儿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跟着过来,对孟大金和孟倩幽说道:“伙计说两位要买二斤上好的茶叶,不知道是送人还是自己喝。”
“自己喝。”孟倩幽回道。
掌柜的又说道:“既然是自己喝,还请姑娘不要买这么多,这些茶叶一旦放置的时间长了,就会失去茶叶原有的香味了,姑娘如果离得近,可以随时过来买就行了。小店每天都有新鲜的茶叶到货。”
孟倩幽点头,赞赏道:“掌柜的如此为顾客考虑,生意一定会做大的。不过我家里亲戚比较多,分下来的话,一家也只能分二两左右,所以,我买二斤真的不算多。”
掌柜的恍然,吩咐伙计,把包好的茶叶拿过来。
伙计又飞快的跑去后院,拿了两包包好的茶叶出来,恭敬的交给孟倩幽,
孟倩幽接过茶叶,问:“总共是多少银子?”
掌柜的回她:“总共是两千两银子,姑娘买的多,我们优惠一些,给一千九百两吧。”
孟倩幽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交给掌柜的:“这是两千两,不用找了,掌柜的再给我拿一百两次些的茶叶,我回家熏肉用。”
掌柜的做了这么些年的生意,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竟然会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银票的,一时有些惊诧,极力的在脑中想了一下,也没想到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孩子会有如此的手笔。
见掌柜的不接银票。孟倩幽疑惑的叫道:“掌柜的?!”
掌柜的回过神来,急忙接过银票,让伙计去包一百两的中等茶叶过来。
等伙计把茶叶全部装好,掌柜的和几个伙计恭恭敬敬的将两人送了出来。
孟倩幽在马车上坐好,孟大金熟练的赶着马车回了家。
孟贤见两人平安回来,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踏实的领着众人制做辣椒油。
等到晚上下工的时候,孟倩幽将茶叶分成了两大份,八小份。将其中的一大份和两小份交给了张柱:“大舅,这是我买的上好的茶叶,这份大的您回去交给姥爷,让他也尝好好品尝一下,这两份小的,你和二舅一人一份。”
茶叶听说贵的很,只有富贵人家才喝的起,张柱几人从小就没有喝过,看到孟倩幽送了这么多的茶叶给他们,既感动又心疼:“大舅、二舅只是个粗人,哪里懂得品尝什么茶叶,到我们嘴里白白糟蹋了,你以后切莫再乱花钱了。”
孟倩幽笑道:“大舅,以前是粗人,等你外甥女发达了,您就是富人老爷了,总得有一些高雅的品味,就先从品茶开始练习吧。”
张柱哈哈大笑:“好,我就等着幽儿发达了,变成富家老爷。”
张柱家的嗔怪他一眼:“你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哪个富贵老爷会跟你一样这么全身黝黑,邋里邋遢的。”
孟倩幽打趣:“大舅,大舅母这是嫌弃你了。您是不是应该买些漂亮的首饰哄哄她呀。”
张柱不在意的说道:“买什么首饰,晚上好好哄哄就好了。”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张柱家的红了脸,推了他一把:“你越说越没个正行了,孩子们都在这呢”
张柱挠挠头,嘿嘿的笑了。
张柱几人走后,孟倩幽又拿出一小份给了孟三铜:“三叔,这是您的。”
孟三铜慌忙说道:“这么贵重的茶叶,三叔可不要,你还是留着给你爷爷喝吧。”
孟倩幽将茶叶强行放在他的手中,故意说道:“爷爷那一大份我早就准备好了,剩下的咱家人都一样,一人一份,大舅、二舅的那份已经拿走了,如果你的不拿走,村里人该说我偏心了。”
孟三铜接过茶叶,有些激动,对孟倩幽说道:“没想到三叔有一天也能喝到上好的茶叶,这都多亏了幽儿呀。”
孟三铜家的附和的点头。
孟倩幽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三叔这样说就见外了。”
孟三铜两口子拿着茶叶也激动的走了。
孟倩幽又拿出一大份三小份的茶叶放到孟二银面前:“爹,这份大的是给爷爷的,这两份小的是给大伯和四叔的,等吃过晚饭,您给他们送过去吧。至于剩下的这份是您的,您收好”。
孟二银点头,将茶叶收在了一边,准备等到吃过晚饭以后,就送去老宅。
孟倩幽将剩下的两份茶叶拿出,一份放在了孟氏的面前:“娘,这份是王婶的,你一会给她送过去,剩下的这一份是李大锤夫妇的,等明天我有空的时候亲自给他们送过去。”
孟氏点头,将茶叶收好。
吃完晚饭,孟二银拿着茶叶去了老宅,很晚才回来,高兴的对孟倩幽说道:“幽儿,你爷爷看到我拿去的茶叶,高兴的不行,当即就泡了茶水喝,喝完以后,感觉精神也好很多呢。”
孟倩幽失笑,道:“爷爷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喝到这么好的茶叶,心情好了,精神自然也就好了。”
孟二银点头:“你奶奶也这样说,说是你爷爷这一辈子也没有喝过这么好的茶叶,一时高兴,人就变得有精神了。甭管怎样,你爷爷的精神好了,总归是好事。”
孟倩幽点头,一家人说笑了一会,便早早的歇下了。
第二天上午,孟倩幽亲手把茶叶交到李大锤夫妇的手里,两人自然又是一阵激动。
孟倩幽查看了一下李大锤的伤口,告诉他已经没事了,不过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做过累的活计,以免伤口崩开。
李大锤不住的点头,说幽儿要求怎么做他就怎么做,绝对听她的话。
孟倩幽微笑着走出李大锤夫妇的屋子,看到张林几人正扛着木头回来,见到孟倩幽,几人都下意识的一哆嗦。肩上的木头差点掉到地上。
孟倩幽没有理会几人,告诉吴大,一定要看好这几人,如果出了差错,就拿他是问。
吴大乐呵呵的说让她放心,保证一定会好好的看好这几个人。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一切都渐渐的步入正轨,孟倩幽感觉这两天是自己穿越过来以后最悠闲舒适的两天,每天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操心,只是悠闲的到处看看。有时候心血来潮了,还想个小主意整治张林几人一番。觉得如果自己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可事与愿违,她注定不会一直这么悠闲。
这天晚上,孟倩幽和往常一样,考过孟贤几人的数学后,便早早的回屋休息了。睡到半夜,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一个苍老的带着哭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孟姑娘,救命呀,我们东家快不行了!”
孟倩幽睡意全无,一跃而起,快速的穿衣下床,来到门口打开大门,老大夫那惊慌失措的脸出现在眼前,见孟倩幽打开大门,老大夫“噗通”跪在地上:“孟姑娘,你快去救救我们东家吧,他快不行了。”
孟倩幽赶紧扶起他:“怎么回事,文泗不是回京城了吗?怎么会不行了?。”
老大夫哭道:“按行程再过一天,东家就该到京城了,可是今天晚上他却浑身是血的回来,刚到德仁堂门口,就摔下马,不醒人事了,我救了半天也不见他苏醒,只好赶来求姑娘了。”
孟倩幽皱眉:“人在镇上?”
老大夫回道:“东家伤势太严重了,我唯恐挪动他会加重他的伤势,只能请姑娘连夜赶去镇上了。”
孟倩幽二话没说,跑进屋里,将所有的药物全都塞进怀里,快速的回到大门口对跑出来的家人说道:“我去一趟镇上,家里的事情你们照顾好。”说完不等人们回话,就跃上马背,快马扬鞭的直奔镇上。
老大夫随后想跟上,无奈岁数大了,惊吓之下还跑了那么远的路,身子早已经发软,爬了几次也没有爬上马背。同来的伙计和孟贤一起,才将他扶上去。
看他摇摇欲坠的样子,孟二银有些担心,劝道:“幽儿已经过去了,你们的东家肯定没事的,您歇息一下再回去吧。”
老大夫摇头:“谢谢您的好意了,东家的伤势很严重,孟姑娘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我还要回去给她搭把手。就此告辞了。”
说完,也快马加鞭的领着伙计走了。
孟二银和孟氏一直担心的看着他走远,才叹口气回到屋里躺好。
不到半个时辰,孟倩幽就到了德仁堂门口。德仁堂里里外外亮如白昼,店内的伙计看到孟倩幽下马,赶紧过来:“姑娘,我们的东家在后面的医屋。”
孟倩幽放开缰绳,大步到了德仁堂的后院,进入医屋,看到躺在床上的文泗。饶是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她,也是倒吸了一口气。只见文泗的衣服几乎全部破碎,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快好地方,全部都是剑伤和刀伤,到处血迹斑斑,更重要的是文泗的脸部还呈现可疑的黑色,一看就是中了非常厉害的毒。
孟倩幽将手放在了文泗的鼻息下,好半天才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呼吸,心头凛然,知道文泗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再不施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便对伙计大声喊道:“赶紧打些清水来。”
文泗浑身是血的回来,倒在了德仁堂的门口,堂里的伙计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偏偏老大夫又亲自去了孟倩幽家,伙计们更加不知如何是好,如今听见孟倩幽吩咐,如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赶紧去打了清水过来。
孟倩幽将文泗身上已经破成布条的衣服撕下,让伙计快速的给文泗清理伤口。
伙计们怕弄疼东家,都小心翼翼的仔细清理。孟倩幽一时着急,大声喝道:“你们在磨蹭什么呢?再不快点,你们的东家就没命了。”
伙计们立刻加快了速度,很快的将文泗清理干净。
孟倩幽这才看清,文泗身上的伤口比刚才看到的还要多,大大小小的几乎都要数不清了,不过他可能是将止血药洒在了自己的身上,伤口没有流出那么多的血,否则以他的这种受伤程度,早已经去见阎王了。可也正是他止住了自己的血,血液不能溢出,使得身体里的毒素窜的很快。
孟倩幽毫不犹豫的拿起一把刀,将文泗身上的一条最大的伤口挑开,黑色的血液立刻冒了出来。她低头闻了闻,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两颗药,对伙计说道:“给他喂下去。”
两名伙计上前,想把药丸给文泗喂下去,可文泗牙关紧闭,根本就喂不下去,孟倩幽用手在文泗刚挑开的伤口上摁了一下,文泗疼的“嘶”了一声,伙计趁势把药丸喂了下去。过了一小会,文泗流出来的血就渐渐的变成了红色。
孟倩幽在刚才挑开的伤口上重新撒上止血药,血渐渐流得少了,却没有完全止住。
孟倩幽皱眉,吩咐伙计:“去熬一些麻沸散过来,再找针和线过来。”
伙计飞快的去准备她需要的东西。
孟倩幽又拿着笔在纸上写下一个药单子,递给另一名伙计:“你赶快去熬药,熬好以后放在炉上温着,随时准备喂给你们东家喝。”
这名伙计也快步去熬药。
老大夫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孟姑娘,我们东家怎么样?”
孟倩幽回道:“暂时死不了,不过要是再这样下去,一个时辰后句难说了。”
老大夫有些着急:“那你还等什么?赶快救人呀。”
孟倩幽皱眉:“我已经吩咐伙计去准备了,一会你帮我一下吧。”
老大夫急的转了一圈,对外面大喊道:“你们都干什么去了,这么半天了还没准备好?是不是等着全部被辞退呢?”
伙计们涌做一团的过去熬药。
药熬好端来,文泗依旧紧闭牙关,怎么撬也撬不开,老大夫急的团团转,伙计也无可奈何,期盼的看着孟倩幽,希望她还用刚才的方法把药给他们东家喂下去。
孟倩幽上前几步,站到文泗的面前,认真的对昏迷的文泗说道:“文泗,你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必须马上治疗,你才没有生命危险,如果你想活着,就张开嘴让伙计把药给你喂下去,我好给你缝合,如果你不想活了,就紧闭牙关,我马上就回我家,你的死活我再也不管。现在我数三个数,你做出选择。”
老大夫着急道:“孟姑娘,我们东家已经昏迷不醒了,怎么会听到你的话,你还是在想想别的办法吧。”
孟倩幽伸出手阻止他往下说,依然对文泗说道:“我现在可开始数了。一……”
文泗没有反应。
老大夫刚要在说些什么,孟倩幽喝止他:“闭嘴!”
老大夫半张着嘴愣在当场。
孟倩幽又数了一个数字:“二……”
文泗依然没有反应。
屋里鸦雀无声,伙计们提着心看着文泗,盼望着他赶紧张开嘴巴,哪怕是一点点也行呀,否则孟姑娘一气之下走了,他们东家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三!”孟倩幽最后一个数字脱口而出。
文泗的嘴巴奇异的慢慢的张开了一个小口,伙计们大喜,立即将熬好的麻沸散一点点的给文泗喂了下去。
老大夫摸了摸额头上的汗,对孟倩幽佩服的五体投地。
稍微等了一会,麻沸散起了作用,文泗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
孟倩幽一挥手:“打几盆温水来后,都出去,老大夫留下来帮忙。”
伙计快速的打了几盆水放在屋里,全部退出,关上门,立在门口,等着孟倩幽和老大夫随时吩咐。
孟倩幽将针在火上烧了烧,对老大夫说道:“待会你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太惊讶,也不能说话,免的影响了我救人。”
老大夫点头。
孟倩幽在一个水盆中洗干净手,拿起针和线,对着文泗的伤口缝了下去。老大夫失声惊叫:“孟姑娘,你在干什么”
孟倩幽被他一声惊叫吓得手一哆嗦,手里的针差点掉到地上,生气的说道:“别忘了你刚才答应了我什么,你在这样大呼小叫就出去,换个伙计进来。”
“可、可是你……”老大夫指着她插在文泗伤口上的针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要想他活命,你就赶快闭嘴,在耽误下去,就是神仙也就不了他的命。”孟倩幽厉声说道。
老大夫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孟倩幽静下心来慢慢的缝合文泗的伤口,可是做活的针毕竟和医学上用的针不一样,每缝一针都很费力,一小会孟倩幽的额头上就出现了细密的汗珠。抬头对老大夫道:“擦汗。”
老大夫疑惑不解。
孟倩幽无奈解释:“把我额头上的汗珠擦掉,如果掉到他的伤口上,感染了就不好了。”
老大夫恍然大悟,赶紧拿起准备好的汗巾将孟倩幽额头上的汗珠擦干净。
如此反复了几回,只要孟倩幽一抬头,老大夫就自动的擦干净她额头上的汗珠。
文泗身上比较深的伤口有好几条,孟倩幽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缝完。
老大夫也已经淡定的接受了这种用针缝合伤口的事实。
缝完伤口,将文泗的身体盖上,孟倩幽对外面喊道:“把熬好的药端进来喂他喝进去。”说完,疲惫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两名伙计应声而进,轻易的撬开文泗的牙关,将退烧药喂了进去。
孟倩幽嘱咐:“退烧药要多熬一些出来,每两个时辰喂一次,等到天亮以后如果他不发热,就可以减少药量了。”
伙计点头。
孟倩幽嘱咐完,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老大夫看她疲惫不堪的样子,劝道:“孟姑娘,东家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去歇息一会吧。”
孟倩幽刚才后背已经湿透了,现在冷却下来,感觉湿乎乎的有些不舒服,就点头答应了,对老大夫说道:“你吩咐伙计抬一些水去我屋里吧,我身上都是汗,我稍微的清洗一下,不知我上次装扮丫鬟的那套衣服还在不在,如果再的话,就让伙计帮我拿过来,我要换洗一下。”
“在在在,那几套衣服都在上次姑娘住过的屋子里,没人动过,那屋子里也没人在住过,东家一直派人打扫,里面很干净,姑娘直接去那屋里歇息就好,我马上就让伙计抬水过去。”
孟倩幽点头,熟门熟路的来到屋子里,等伙计把水抬来,稍微清洗了一下,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伙计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姑娘,你快醒醒,我们东家发热了。”
孟倩幽猛然从床上爬起来,匆忙的穿好衣服,来到文泗的床前。看到文泗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低咒了一声,又写了一副方子,交给伙计:“赶快熬好端过来。”
伙计快步而去。
孟倩幽走到文泗的面前坐下,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发觉他脉搏跳动的很快。不解的皱起眉头,自己明明已经全给他缝合好了,退烧药按时吃下了,怎么还会半夜发热呢。
老大夫也焦急的在床边走来走去,孟倩幽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刚想让他安静一会,却发现自己睡觉的这点时间,老大夫头上的银丝一下子增加了不少,便默默的咽回了到嘴的话,低头思索是哪里出了问题。
伙计很快把新开的药熬好端过来,小心的帮文泗喂下,文泗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呼吸也平稳了很多。
孟倩幽长舒一口气,期盼着文泗千万不要在发烧了,否则的话小命就真的不保了。
孟倩幽的期盼没有管用,一会儿的功夫,文泗再度发起烧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孟倩幽骂了一声娘,一把掀开文泗身上的被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一下文泗的伤口,没有发现有遗漏的地方。紧紧的皱起了眉头,思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文泗为什么一直发热。
老大夫急忙过来给文泗盖上被子,埋怨道:“东家本来就发热,你将他全身的被子掀了,你这不是想让他……”
孟倩幽的脑中有什么闪过,对老大夫说道:“把他的衣服脱光。”
老大夫吓得呆愣住:“你、你说什么?”
孟倩幽耐心的跟老大夫解释:“你把他的衣服脱下来,他身上的伤口我都查遍了,没有发炎的地方,那么就应该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处很大的伤口,现在他的全身上下就只剩下这一小点布料了,你脱下来帮他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我所说的伤口。”
老大夫明白过来,当即想脱下文泗最后的贴身衣服,想到孟倩幽在旁边,便说道:“你转过身去。”
孟倩幽撇撇嘴,心里腹诽:我上一世训练的时候什么样的男人身体没看过,就他这干巴巴的身材,如果不是为了给他治病,就是倒贴钱我也不看。虽然如此想,还是听话的转过身去。
老大夫将文泗的贴身衣服脱下,看到前面没有伤口,放心了一半,小心的将文泗翻了过去,却看到文泗的屁股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住了血,可伤口位置的皮肉已经高高翻起,颜色发白,看样子是已经发炎了。顾不得男女之嫌,赶紧叫道:“姑娘!”
孟倩幽转身,看到这道深口,暗骂自己这段时间真是过得太安逸了,丧失了机敏的判断力,连文泗身上还有一道伤口都没看出来。
急忙对老大夫说道:“赶快让伙计准备高浓度的白酒,清水,针和线过来,速度要快,我们要尽快把这道伤口清理干净缝合好。”
看到这道伤口,老大夫已经乱了心智,听到孟倩幽吩咐,慌忙的点头,让伙计快速的把这几样东西准备好。
文泗一直发热,伙计们的心也一直提着,听到老大夫的吩咐,各自行动,很快就把几样东西准备齐全。放在屋内,轻轻的关上门,立在门前。
孟倩幽将白酒打开,用纱布蘸了一些,轻轻的擦拭文泗的伤口。
文泗疼的身体缩了一下。
“还知道疼,看来一时半刻死不了。”孟倩幽有些生气的说道。
知道孟倩幽正在气头上,老大夫没敢吱声。
孟倩幽很快的把文泗的伤口清理干净,把针再火上烧了一会,将文泗的最后一道伤口缝合起来。
老大夫一言不发,很尽责的帮孟倩幽擦干额头上的汗珠。
这道伤口很深,创伤面也很大,孟倩幽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缝完,恨恨的对依旧昏迷稍微文泗说道:“我又救了你一命,等你醒了。我非得让你把德仁堂送给我不可,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你身上缝合的伤口全给你拆开。”
老大夫吓得抖了抖身子。
孟倩幽装作没看见,对着外面喊道:“把熬好的药端过来,”
伙计又端了一碗药进来,小心地给文泗喂下。
孟倩幽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凉了,伸了伸懒腰,对老大夫说道:“他身上的伤已经全部缝合好了,应该死不了了,您忙活了一整夜,快去歇息一会吧,别他还没醒,您又倒下了,这德仁堂可就真的离关门不远了。”
老大夫知道孟倩幽是关心他,只不刚过缝合了文泗隐私部位的伤口,一时有些火气,难免口气差了点,也就没有在意,感激的说道:“谢谢姑娘的关心,我要是累了,就在这椅子上休息一会,等东家醒来。到是姑娘,累了一晚上了,快回去睡个回笼觉吧,东家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让姑娘过来帮忙。”
孟倩幽打了个哈欠:“放心吧,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你们东家还没有祸害到他从小就爱慕的姑娘,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的。”
老大夫没有回话。
孟倩幽也没有在意,回屋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快中午了,才被饿醒。
伙计早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听见屋里有动静,小心的问道:“姑娘,您醒了吗?”
孟倩幽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伙计接着说道:“老大夫让我告诉您,我们东家不再发热了,呼吸也正常了,让你不要担心。还让我们准备了丰富的饭菜,让你安心的吃饱了在过去。现在需要把饭菜端进来吗?”
“你们进来人先把屋里的水抬出去,再把饭菜端进来。”孟倩幽吩咐道。
伙计恭敬的问道:“那我们进来了?”
孟倩幽“哦”了一声。
两个伙计小心的推开门,目不斜视的走到木桶边,把水慢慢的抬了出去。随后一名伙计把饭菜端了进来。
孟倩幽不紧不慢的吃过午饭,吩咐伙计把剩下的饭菜端走,才悠闲的来到医屋。看到老大夫还守在文泗身边,诧异问道:“您不会是守了他一天一夜吧?您的身体吃的消吗?”
老大夫笑着回她:“姑娘不用担心,就我这身体,再熬上两天都没有问题。”
孟倩幽走到床边,看到文泗呼吸平稳,便劝道:“您还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照看。”
老大夫摇头:“不亲眼看着东家醒来,我就是回去也睡不安心,还不如在这守着。”
孟倩幽笑道:“文泗能请到你这样关心他的大夫,也算是有福了。”
老大夫笑了笑,说道:“姑娘可能不知道,我在德仁堂已经做了三十多年的大夫了,可以说东家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们之间的情分比亲生父子还要深厚。”
孟倩幽来了兴趣:“怎么说?”
老大夫接着说道:“我从二十岁就开始在京城的德仁堂坐堂,那还时候就是东家的父亲谁都没有娶亲,更别说有东家。等到我三十多岁的时候,东家的父亲才娶了东家的母亲,后来有了东家。东家从小就聪明,小小的年纪就能辨认出德仁堂了所有的药材,那时候我们所有的大夫都认为将来一定是东家继承德仁堂。可是好景不长,东家的母亲在生第二个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亡,孩子也没有保住。当时东家的父亲在灵堂前痛哭流涕,保证一定会对东家好。可是没过多长时间就有娶了一个富家小姐,转年就添了一个大胖小子。自此东家就没有了地位,那继母经常偷偷的虐待他,我看不下去,时常的安慰他,久而久之和东家就产生了深厚的感情,东家也就越来越依赖我。直到几年前,东家被调来这清溪镇,我也就跟着过来了。”
孟倩幽沉默一下,问道:“那他的爷爷呢,不是很疼他吗、怎么会忍心看他继母虐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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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以温柔织网,锁住她心。
片段:有人造谣她红杏出墙。
二皇子含笑:“她高兴就好。”
心里则暗想道:哪个野草敢碰她,直接连根罢了。
对九公主怀着小心思的众美男胯下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