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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推销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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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式拜见过天子,接下来轮到河西进献礼物。

    要说这一次为了‘讨好’天子司马曜,卫朔可算是下了‘血本’。

    刚刚由墨工学堂研制成功的琉璃制品,全被他一股脑儿给弄来了。

    除此之外,产自高昌的棉布、河套的骏马、西域的特产等等,几乎全是江南罕见物品。

    满朝上下,盯着那一溜儿金光闪闪的琉璃制品,口水都差点儿流出来。

    相王司马道子,更是瞪着一双牛眼,恨不得将这些精美贡品全都抢入会稽王府中。

    天子司马曜志得意满,命内侍小心地将河西进献的礼物,一一搬进国库当中。

    这些华美礼物登时让天子龙颜大悦,也让他看向卫朔的眼神愈发满意。

    见河西人如此识相,天子也就原谅了卫朔私下与桓玄结交一事。

    “大都护费心啦,这些礼物朕十分喜欢。”

    “陛下喜欢就好!东西太过精贵,一般人无福享受。”

    “唯陛下身为九五之尊,方可享用此等精致物什。”

    “嗯,卿言之有理。”

    此言一出,让司马曜是愈发看卫朔顺眼,甚至认为满朝文武,皆比不上卫朔一人。

    不过卫朔也不傻,明白光讨好天子一人没用。

    故而接下来他话题一转,又开始拉拢世家大臣。

    “若列位大人也有意琉璃饰品,还请派人到河西自行购买。”

    “河西还有一些质量稍次一些的琉璃,虽然比不上刚刚那些贡品,但也就差了一分、半分而已。”

    “只要诸位大人付得起价钱,自可到河西购买。”

    “只是琉璃制作不宜,产量不高,只能按照先到先得,若有人去晚了不幸没买到,还请诸位见谅。”

    得知河西还有琉璃出产,爱好享受的世家官员们,无不用热切的目光瞅着卫朔,甚至有的人当堂向他发出邀请。

    天子司马曜也没有对此表示不满,反倒因独占了最好一批琉璃而沾沾自喜。

    除了琉璃外,最受众人欢迎的当属棉花。

    即便江南大部分地方冬天不是很冷,但淮南、淮北、甚至蜀地、长江临近一线,冬季温度还是比较低的。

    以往冬天众人取暖离不开炭火,这也是古代中国为何大量伐木的原因,除了用来建筑房屋外,几乎全用来烧火。

    如今在河西,卫朔已明令禁止砍伐树木、毁坏草地,民众只能用水泥建造房屋,并改用煤炭烧火。

    不过由于烧炭容易中毒,大冬天只能打开门窗,以至于炭火取暖效果不好。

    卫朔进献的棉被,要比传统裘被暖和得多,夜间无需再烧炭火,可谓是冬天御寒利器。

    天子司马曜还当场试着穿上了如卫朔一般的棉袄,登时觉得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他扭头冲向卫朔笑道:“卫卿家,这棉花真是好东西,不知可否引入江东来?”

    卫朔满脸歉意道:“回陛下,非是臣吝啬不愿进献种子。”

    “实在是木棉这东西只适合在西域一带生长,眼下也只有高昌一地出产。”

    “原来如此,是朕莽撞了。”

    司马曜摆摆手不以为意,心想这才对嘛,如此好用的物件,定然有各种限制。

    “直元,别来无恙乎?!”

    卫朔刚刚解答了天子疑问,还不等他喘口气,忽听耳边传来一阵熟悉声音。

    他抬头一瞧,正是与他有一面之缘的王谧,此时王谧正满脸笑容地看着他。

    “哎呀,原来是稚远兄,失敬失敬!”

    王谧笑眯眯地感叹道:“当日与足下在南郡公府上匆匆一晤,来不及与直元深交,不成想今日在大殿上与贤弟相逢,真是可喜可贺啊。”

    “说起来是在下失礼了,当初走得太匆忙,都来不及跟王兄作别。”

    卫朔知道此人乃大名鼎鼎王导孙子,想着日后离不开与王家打交道,遂倾心与其相交。

    “贤弟客气了,为兄刚刚听直元讲,河西有大量货物出售,不知可否让王家接手一批?”

    “王兄说的哪里话?你只管派人去河西,到时我写封书信,你让人带给长史宋繇,他会安排好一切。”

    “好,贤弟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其他人看到王谧轻易跟卫朔达成交易,无不嫉妒地发狂。

    可大家却没有借口上前跟卫朔搭讪,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唯相王司马道子不管这些,他在心腹王国宝陪同下,径直走向卫朔。

    “大都护,快来拜见相王!”

    卫朔瞄了一眼司马道子,二话不说立即拱手道:“拜见相王殿下。”

    司马道子满意地一笑道:“大都护果真是少年英雄,此番孤过来找你,没什么事,只是想跟大都护认识一下。”

    “相王客气了,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在下定当照办。”

    司马道子对卫朔态度似乎很满意,遂面带笑容,微微颔首。

    旁边王国宝立即附和道:“相王早想认识一下大都护,只可惜一直缘悭一面,今日才算是得偿所愿。”

    卫朔强忍内心不适,装出一副谦恭样子道:“朔感谢相王厚爱。”

    或许是客套够了,王国宝看了司马道子一眼后,忽然轻咳一声,刻意压低了声音。

    “大都护有所不知,天子对你在江陵私会桓玄十分不满,准备了一场阅兵要杀杀你的锐气。”

    嗯?!这是怎么个意思?通风报信?这下卫朔彻底蒙了。

    不过他并不担心自己有什么危险,不说自己进献了多少礼物。

    光是一个外邦藩属地位,足以让东晋上下不敢轻易害他。

    另外,他没想到司马道子竟如此自私自利,为了示好自己,也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公然将朝廷机密告诉自己。

    但是,对他来说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原本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忽然间发现自家弟弟司马道子正跟大都护卫朔交头接耳,一下子坐不住了。

    此刻司马曜早将当初那点儿不快抛之脑后,如今满脑子都是琉璃等稀罕物,这可比堂下站的满朝文武贴心多了。

    嗯,卫朔如此识趣,可不能被司马道子拉拢。

    不行,得拉回来跟着朕。

    想到这儿,司马曜先将贡品放在一边,冲着卫朔高声叫道:“卫卿家,卫卿家。”

    “臣在,不知陛下有何吩咐?”卫朔急忙撇下司马道子回道。

    “爱卿忠义齐备,智勇双全,深得朕望,朕决定加封尔官职。”

    正当堂下众人窃窃私语之际,天子司马曜亲口下旨加卫朔特进、镇西大将军、西域都护府大都护、开府仪同三司、使持节、都督凉沙朔秦雍五州军事、凉州牧、武威郡公,所辖州郡事职可便宜行事。

    天子金口一开,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

    卫朔知道今日诏书一下,河西将正式成为东晋藩属。

    虽然河西还保持着相对独立,但东晋对河西有了名义上统辖权。

    连卫朔也不知跨出这一步,对河西而言是福是祸。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河西统一天下的初衷不会改变。

    接受了天子册封,卫朔急忙叩头谢恩。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启奏。”

    “爱卿请讲!”

    “微臣自进入江东以来,感触最深者莫过于大国物产丰富,而不想臣所居之地,物资匮乏几乎无法满足当地需求。”

    “微臣恳请陛下允许河西商人到江东行商,双方开关互市。”

    “请陛下放心,河西商人来到江东后,定然遵守大国规矩,绝不扰乱贵国秩序。”

    “嗨,朕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通商么?行啦,这事朕允了!”

    司马曜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河西通商请求,可惜他哪里知道,这才是卫朔此行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