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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身赴北海请玉杖
就在这时,秦忘舒身侧人影闪动,现出一名女修身影来,正是东海神君,东海神君便向黄执中施礼道:“在下东海神君,愿推荐中极海神君参知天伦阁事,替千修做个见证。”
黄执中面色阴沉之极,冷笑道:“可惜还少两位神君举荐。”
中极海神君哈哈大笑道:“南海神君恰在我处,且容本座将他唤来。”那中极海神君便施法术,片刻之间,一修风驰电掣而来,正是南海神君到了。
黄执中见了南海神君,面色更是阴沉不喜。
东海神君见到南海神君,不免心中有愧,奈何此事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含笑施礼罢了。南海神君亦是神色讪讪,勉强还了一礼。
黄执中对中极海神君道:“虽有东海神君,南海神君举荐道友,奈何七海神君只有三海举荐,若想代七海登岛入阁,尚少一位神君。”
中极海神君大是犯愁,莽荒神君不必提他,那是绝不肯参与天伦阁之事了,北冥海神君与他绝无交情,魔海为魔修所控,北海战事未歇,究竟谁主北海之事,此事尚未确定。
恭时越道:“莽荒海,魔海虽名列七海,其实与我天伦阁无涉,如今已有三海神君在此,中极海神君难道还无法登岛入阁不成?”
黄执中道:“阁法上的说的明白,千修入阁参政,需有三名德高望重的大修列席作证。海外大德之士,众人皆知,乃是三皇五帝儒墨二圣,七海神君本不在其列,便要出席,也只能算是一个。若只有三位神君举荐,并不曾过了半数,如何有资格代七海出席?”
黄执中引经据典,诸修也无法与他辩驳,千修入阁议事依据的是正元仙子当年所立阁法,那么三名证人列席,自然也要谨依阁法不可了。
而就算中极海神君能代表七海出席,那也只能算是一名证人,还需另外两名证人,更需千修齐聚上万言书不可,说来与事亦是无比艰难了。
但恭时越等十八岛修士决心已下,非要借莞公主斩蛟之余威,趁机拥立莞公主,只因此事若再拖了数月半年,人心已冷,再提起莞公主当年斩蛟旧事,就怕声势弱了许多。
以恭时越诸修声望,聚齐千修不难,难得是三名证人实难请到,三皇五帝儒墨二圣合称海外十圣,向来不愿理会凡界诸事,更不肯插手天伦阁事务,本来是绝无把握请来二人。
如今恭时越力邀中极海神君,是想令七海神君深涉此事,就可将这事情闹得大了,就可借此事向十圣施压,逼使十圣表态了。此事一环套一环,少了一步可就行不通了
因此这事最关键处,就是竭尽全力,先将七海神君这个名额拿下,其后才能见机行事,哪知开头便是困难重重。
就在这时,秦忘舒挺身而出,上前恭身一礼,道:“忘舒不才,愿去北海走一遭,或邀北海神君亲身前来,或请来北海神君信物一件,如此一来,七海神君中就算来了四位,便可推举中极海神君登阁入岛。”
黄执中道:“听闻北海战事频仍,主君未定,秦道友便是去了,只怕也是白走一遭。”
秦忘舒暗道:“负心正率众平定北海,此刻尚未全控北海全域,亦算不得北海神君,便是请来负心,黄阁老只怕也不肯承认负心的资历了,此事的确棘手之极。”
恭时越道:“北海虽是主君未定,但只需有玉杖为凭,自然也是做得准的。”
秦忘舒听恭时越细述此事,方知其中玄机。原来七海神君皆有权杖一件,或为金玉所制,或为木石打造,皆是出自天伦阁,天伦阁不问七海神君废立之事,却不能不认这七柄权杖。
黄执中道:“若秦道友能请来北海玉杖,天伦阁自然认同。”
秦忘舒道:“既是如此,在下好歹也将北海玉杖于来,献于阁前。”
恭时越与中极海神君皆是大喜,道:“秦道友,果然有把握吗?”
秦忘舒笑道:“千修参政议事,那是何等大事,在下自当竭力施为。”
中极海神君道:“秦道友,此事你若能办成,七海无数水族皆感你的恩德,此去北海万里迢迢,本座愿助你一臂之力。”
秦忘舒道:“那就有劳神君了。”
恭时越伸手将秦忘舒一拉,紧紧握了握,面色却甚是凝重,秦忘舒正在惊讶,忽觉心神之中传来恭时越的声音,原来那恭时越借拉手之际向他传音。
此法并非隔空传音之术,而是动用心神传递,自然不怕被人听了去。
就听恭时越暗暗传讯道:“千修参政,意在拥立莞公主,黄林二老必定不喜。道友此去,定是步步危机,更不用说北海战事未止,处处杀机。秦道友,此行务必郑重。”
秦忘舒亦用心神传去音讯去,道:“好教恭前辈欢喜,那北海真龙之子,本是在下的旧知,此去必有照应,但请前辈放心。”
恭时越不由大喜,传讯道:“道友相知遍天下,为人可知,既如此,恭某与海外千修,便在蓬莱静候佳音了。”
那中极海神君性急,此刻嚷嚷道:“秦道友,你可准备好了,我这就送你径去北海。”
秦忘舒忙辞了恭时越,被那中极海神君施法,以一道巨浪送秦忘舒远赴万里,这是至高水遁之术,端得是去的极快,那巨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里之遥,也只是起伏三次罢了。
三波之后,秦忘舒忽觉寒气袭来,原来是越过海中禁制,来到北海之中。
就见那海中浮冰万里,冰山林立,与蓬莱岛和风吹拂,海波微兴相比,却又是另一番景致了。秦忘舒来不及观看风景,心中暗道:“我虽来得快,毕竟天伦阁势力强大,还需快马加鞭,不可在北海拖延,以防有变。”
于是立在海中大喝道:“北海水族何在,在下秦忘舒,代执东海神君法务,今又奉天伦阁法旨,求见北海神君。”
话音刚落,脚下海水翻翻滚滚,跳出一名虾修来,此修摇了摇脑袋,叫道:“道友,你好大的名头,我听得希里糊涂,你究竟是奉了东海神君法旨,还是天伦阁。”
秦忘舒道:“这两者有何区别?”
此修道:“若是奉了东海神君法旨,那就是大敌来使,若是奉了天伦阁法旨,那就是贵客临门,两者大大地不同了。”
秦忘舒道:“我实奉了天伦阁法旨。只因临行仓促,未能带来见证。”
虾将连连摇头道:“道友,瞧你生得正气凛然,哪知却是个无耻之徒,又是个蠢人。天伦阁若有法旨,刹那间七海皆知,哪里需要什么见证?不过我北海水族,倒是刚刚接了天伦阁一道法旨,说的却与你不同。”
秦忘舒暗叫道:“不好,定是黄林二人抢先一步,先传下法旨一道,这二人速度好快。”
知道二老法旨中绝无好话,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天伦阁法旨说的是什么?”
虾将道:“如今七海不靖,奸贼横行。需防有小人兴风作浪,扰我七海安宁。”
秦忘舒暗道:“这法旨果然厉害,不曾有一字一句提到我,他日也难抓他的把柄,但此旨一下,我可不是寸步难行?”
想来想去,天伦阁法旨一出,那条正经的路径是行不通的,只好动用强硬手段了。
他哈哈一笑,道:“虾兄,你可识得七目神君?”
虾将听到七目神君四字,吓了一跳,叫道:“那是我北海七域最大的祸害,你提他作甚。”
秦忘舒暗道:“负心妹子修成龙诀,按理应该是七海无敌,却不知遇到怎样的变故。迟迟未能平定北海。此番正要探个明白。”
他不对虾将提及许负心,只提七目神君,想来见了七目神君,自然就能见到许负心了。
于是将身子一沉,探出手来,抓向海中虾将,这一探动用的正是不加之羽神功,对手虽是瞧见他的动作,但灵识之中绝无反应,那是百计也难逃脱了。
虾将见他动手,急忙将身闪来,奈何他便是再修千年,也敌不过不加之羽神功,就此一举成擒。
秦忘舒提起虾将,法力到处,此修全身灵脉被封,再也动弹不得,这才道:“虾兄,你若想活命,便领我去见七目神君,否则我随手一抖,可就将你抖得骨断筋折了。”
虾将大叫道:“我若见了七目神君,焉能活命,你只管杀死我罢了。”
秦忘舒大奇,不想这小小水族,竟是这般倔强。他伸出手指来在虾将面前一弹,指中窜出凤火一道,就向那虾将面上凑近,喝道:“虾兄,你瞧瞧这是什么火焰?”
虾将却是不惧,道:“管他什么火焰,大不了还是一个死,总好见了七目神君,落了个尸骨无存的好。”
正所谓虾不惧死,奈何以死惧之,秦忘舒遇到虾将这样的赖皮,也是无计可施,真要将他打杀了也是无济于事。
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海水翻涌成波,水花分开处,涌出来许多虾将来,秦忘舒心中一喜,暗道:“来的越多越好,难不成此地虾将皆是悍不畏死?只需寻到一个怕死的,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