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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小心!”我轻声冲着她说了句,然后跟着董方国小心翼翼地在二楼扫荡过去。
建筑工地里搭着的是竹板路,就算我竭力地控制着力气,走在上面,依旧会想起咔嗒咔嗒的声响,董方国指了指自己的左边,饶了进去,料不到刚刚落脚,前面突然响起一声喝问,带着浓浓的方言口音。
“你们是哪儿来的?进工地不戴安全帽?”
一个短寸头的男人戴着橘黄色的安全帽,严肃地冲着我和董方国走过来,我看着他,扫视着四周发现没有更多的人,不再犹豫,猛地冲过去一把勒住对方的喉咙,迅速地捂住他的嘴巴,打晕过去。
“看来不再这一层!”董方国皱着眉头说。
我点点头,如果池易被带到了这一层楼,至少刚才这个工人见到我们,不会第一时间说安全帽的问题。
“怎么说?这儿只有一套衣服,你穿还是我穿?”我拔下对方的衣服,跟董方国商量着。
“你直接上,我从外面爬上去,到时候在那一层楼,敲铁管做信号。”
我点点头,迅速地戴上安全帽,穿上对方的衣服,同时从地上抹了一把泥沙在脸上,说道:“可以!”
走到大楼内,我打量着四周,朝着三楼走去,周围没有任何动静,说明莫娅丫在这里也没有找到池易,但就在我走在楼梯上的时候,上方猛地传来了打斗的动静,同时还夹带着沉闷的一声声枪声。
我抬头看着从没有护栏的楼梯上落下来的泥石,赶紧躲在一旁,贴着墙迅速朝着楼上跑去,爬到第五楼后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响,我跑到外侧走廊,拿起石头在钢管上连敲了七八下,身后的窗户忽然探出一个脑袋,冲我喝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爷爷!”我捏着手里的石头直接砸在对方的正脸上,双臂撑着窗户,跳了进去,看见楼内的场景。
十几二十人正追着莫娅丫的身影,手里拿着砍刀棍子之类的东西,冲着她砍去,在水泥堆砌好的屋子内,几个壮硕的男人手里拿着手枪,保护着一个银色西装的男人,而在他脚下,池易整个脑袋被打成猪头一样,仰着头睁不开眼。
银色西装的男人被我这边的动静吸引,惊诧地转过头盯着我,似乎是觉得意外,本来只想要干掉董方国,想不到竟然会出来这么多人,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早知道就应该在火锅店直接一口气将你们一锅端了!还没开卖就见血,真是晦气!”
他手肘朝着下面狠狠地撞着池易的脸,阴狠地冲着周围人说道:“他们这么能打,叫下面那些西江佬上来,老子养着他们,除了干活,就是等今天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他身边拿着枪的男人点点头,将枪支换一只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我就听见楼下传来阵阵的脚步声,仿佛有千百人冲了上来。
另一边,防护网哗啦地撕碎成两半,董方国手里拿着一把匕首,从外面冲了进来,他看见池易凄惨的模样,眼里焦急不已,吼了一声:“小池,城主!”
董方国拿着匕首想要杀进人群里,刚刚打完电话的男人捏着枪直接对准他的胸口一枪射击过来。
董方国缩着脑袋在地上翻滚,一把踢倒冲自己围过来的一人,把他的身子当作是挡箭牌拦在自己面前。
“速战速决,下面打工的西江佬冲上来了!”我大声向董方国说道,根本没有留手,直接朝着别人的脑袋、心脏这几个致命的地方打去,莫娅丫虽然第一时间被几把手枪和茫茫多的人压制住,但放开手后,简直就像是一台推土机,以横推的姿势直接碾压过去。
死伤一片!
哀嚎一片!
惨叫一片!
我看见边上放着备用的水泥袋子,没有犹豫,直接将它们拎起来砸烂在空中,一代代水泥被我打烂,灰尘飞洒在空中,足以遮住外面刺眼的阳光,遮挡着视线,避免被那几个拿枪的家伙下黑枪阴了。
“干得漂亮!”董方国夸了一句,他不愧是军队里专门训练出来的战争机器,加上控制不住的杀戮欲望,手中的匕首完全就像是一把死神的镰刀,每一次出手就有一个人倒下。
他根本没有将这些人的性命放在眼里,董方国见惯了生生死死,被特聘来的教官曾经对他说过一句话,最适合的他的职业,并不是军人!
而是……佣兵!
因为,董方国骨子里,就是个嗜血的人。
起初,董方国没有相信那据说是被国安招安回来,曾经算得上黑暗世界中某号人物的话,但后面发生的一切,加上现在感受着指间夺走他人性命的快感,他信了!
自己一开始,就没有狗屁的军人信仰。
为国为民,他可以做到。
但军人的首要任务,是听从上级的命令!
这狗娘养的规则,不适合他董方国!
我和董方国汇合,看着他血腥地舔着自己脸上的血迹,总感觉这一刻的董方国,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气质,彻底洗净了过去像大山那样一丝不苟军人的模样,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道上的人物。
“杀进去!”我松了松手指,冲着他说道。
董方国点点头,一马当先,对着前面灰蒙蒙看不清的水泥屋杀了进去,但下一秒,枪声在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中清脆地响起!
嘭!
“董方国!还有另外两个臭混蛋!我杨天操你妈的,信不信现在老子就一枪蹦了这个小子!”银色西装的男人,正是仰天建筑公司的老总,杨天。
他一把夺过身边男人的手枪,冲着模糊不清的视线直接开了一枪,将自己一个混混手下打死在地上,然后将枪口对着池易,怒吼了一句。
杨天快要疯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三四十个人,对三个人,还有三把枪,竟然会是这种结局!惨!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见过能打的,但像今天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实在是太惨了!
杨天心里开始慌了,不仅仅是因为怕他身边的防线被我和董方国三人突破,更是怕这件事到了现在,似乎已经难以解决了!
他咆哮地臭骂道,枪管塞进池易的嘴巴里。
我身子僵硬地停在原地,不敢乱动,董方国出声喊道:“你放了他!你放了他,我们立刻走!”
“走?老子要你的命留在这里!干你娘的,你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杨天神神颠颠地喝问着董方国,我听见这立刻联想到曾国潘家书中的秘密,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究竟有多大,让杨天会不顾一切地想要除掉董方国。
不过如果仅仅因为董方国看过那本书,杨天就要干掉对方,我心中不免产生疑惑,在交赃物的时候,看过这本书的,可不仅仅只有董方国,还有纸市黑活中介,难道杨天就不怕他们泄密吗?
“你们让我偷出那本书,我根本不知道书中有什么秘密,我也得到后立刻就交给了他们,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里面存在什么秘密!”董方国担忧着池易的安慰,焦急地说道。
我眼前水泥弥漫的灰尘缓缓地散去,看见水泥屋内,杨天阴狠地喘着气,冲着身边的人点了点头,判断这刚才董方国说话的方向,他从池易嘴中抽出枪,直接朝着那方向开枪射去。
“老董!他们在阴你!”我怒吼一声,冲着他喊道,但终究是慢了一步,听见子弹打在人身上的声音,边上董方国模糊的身子噗通地倒在地上。
“傻逼!”杨天臭骂了一句,也看见了我,虽然他不知道我是谁,在这里究竟是知晓文集中的秘密还是董方国的帮手,可那都无关紧要,只要将我们灭口,虽然今天死了这么多人,但杨天相信,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那些人,乐得帮自己出手解决这件事。
“去死吧!”他和身边两个人将枪口对准我,我身子一扑,抓着身边一个倒下的人当作挡箭牌拦在前面,枪声只响起两声,然后便听见刺耳的一声尖叫。
莫娅丫手指穿透一个人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冲进了屋内,她双臂明明纤细的就像是一个小女人一样,但捏着别人的头颅,咔嚓地一声巨响,边上的人,就被拧下了脑袋。
“臭娘们!又是你!”杨天心中恐惧地喊了一声,一开始在见到莫娅丫从外面窗户像个超人一样爬进来,他就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个时候,她又来坏了自己好事。
我看见莫娅丫冲进屋内,将身边的挡箭牌丢掉,缩着身子钻了进去,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池易的身子抓去,想要先将他救出来,杨天意识到我的动作,开枪就想要杀了对方。
我伸出腿一把将他勾倒在地上,用力地将池易抛出到外面,脚踩在杨天的肚子上,然后抓住他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