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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整夜,难以入睡,不明白骆歆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骆歆话里的意思很明朗,她让我小心提防着山鸡,可我想不到山鸡到底做了啥针对、设计我的事情。
要说那天晚上的意外,怎么算都该算到不守规矩的李恪头上才对。
至少山鸡现在在我心中,还是一个挺不错的校园混混。
从他开始在包厢制止李恪不成,摆下决裂酒,到后来我把对方揍得死去活来,他选择两不相帮,可以看出山鸡是个挺有原则的人。
昏沉沉醒来,等天亮我起床一推门,骆歆罕见起了个大早,离开了家门,想起她昨天说今天就解决和茂河帮的问题,估计是有要事。
这些事我插不上手,只能乖乖地回到学校,昨夜没睡好加上心事重重地担忧骆歆,一整天都情绪低落。
等到了中午,肚子饿得呱呱叫,我刚准备去校园超市买些面包填饱肚子,那天替山鸡传话的篮球男一脸大汗,跑到教室门口,拦住我说:“叶黑途,山鸡哥说一块去外面吃个饭。”
我警惕地看着他,昨夜骆歆给我提了醒,让我现在完全对山鸡持有怀疑的态度,拒绝说:“我下午还有课,不去了。”
“山鸡哥说只是简单吃个饭,跟你说几句话,反正你一定要去。”
“真有话要对我说,那就让他当面来教室跟我说。”经历了盛世豪门被堵在包厢这件事,吃一堑长一智,我绝对不会再把自己落到那种险境中去。
“你……”篮球男气的竖起手指指着我,他已经很久没遇见人赶这么叫嚣山鸡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不再理会对方,一把推开他,去商店买了些面包回来。对方已经走了,看来是回去向山鸡交差去了。
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到了下午的活动课,我独自在操场上散步,山鸡带着几个人笑呵呵地找上我。
他笑容和煦,扔给我一瓶没开过的汽水,坦然说:“黑子,这是在对鸡哥那天的事生闷气呢?”
我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脸上只能挤出一个笑容,山鸡这副真诚的模样让我更摸不清他的为人,只能借喝汽水缓解一些尴尬。
山鸡毫不介意我虚假的笑容,走上来拍拍我的肩膀致歉说:“那天的事确实是我没安排好,让李恪那个虚伪的小王八蛋砸了场子,哥在这里向你说个不是。”
“不过接下来,你可得听哥的好好考虑考虑。”
山鸡面色凝重地看着我,我们两个人在操场边缘的小树林边走边说,周围那些人见到山鸡纷纷躲避开,知道这是学校不好惹的大佬级人物。
尤其是我们班的周晓晓还有刘志涛一些人,平日里对我很看不顺眼,见山鸡跟我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那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山鸡要跟我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山鸡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辽阔的天空,说:“黑子,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
我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他是来找我招安来着。
可未等我拒绝,他突然就将话题从天南扯歪到海北上去,让我摸不着头脑问我说:“你觉得育人中学和普通学校有什么不同?”
“学生里有钱有背景的多。”我没多想,直接回答。
山鸡点了点头,拿出一包烙印着英文字母的香烟,貌似叫万宝路,点上后呼出一口白圈,年轻轻轻却显得颇有种沧桑的气质,我心想或许这就是很多年轻人喜欢这股抽烟范儿的原因。
他说:“就是这个点,育人中学的学生,有钱有权。你是育人中学这边第一个招的农村户口学生,或许不清楚,像我们这种买进来读书的学生每个学期需要多少学费。”
山鸡冲我比划了三根手指头,道:“得这个数!”
我眼皮子抖了一抖,尽管知道这些不学无术的学生进入育人中学需要付出高昂的择校费,没想到要这么贵!
心中暗暗吃惊的同时,更想不通山鸡这家伙留在学校到底图啥,每一个学期就需要三万,还在学校混个屁的日子,留着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不更好。
山鸡见我露出夸张的神情,轻轻一笑,丝毫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样子,找了块干净地草坪拉着我坐下来。
“我这还是省的了,因为我一开始就是从初中部升上来的,那些初中在外面读,高中想来育人中学,成绩又不够的学生,光光买这个名额,就得花上十万八万。这也是为啥育人中学请得起教学顶尖的特级教师,能把省内那些拔尖的尖子生都挖过来的原因。”
“这操蛋的学校走的就是精英政策,我们这堆混吃混喝的二世祖进来,就是给他们提供教学质量的。”他笑骂了一声。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山鸡说的话确实有道理,育人中学这些老师,课堂上的教学内容引人入胜,能够深入浅出地解析各类考点难点,难得的是,他们对教学的内容把握也很有分寸,不会陷入类似枯燥的学习中。
但这些,和山鸡前面提到让我跟他干有什么关系?
山鸡抽完一支烟,续上另一只,似乎看出我的不解,解释道:“其实除了你说的有钱、有背景两点外,还有很重要的一个方面,那就是育人中学学校里这个小社会,和一般学校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看别的学校混混,就算混个学生中的老大,组个什么野狼野狗帮,出来照个面,就算年轻气盛有股发狠的心气,依旧只是学生,眼界见识太窄了,在我们眼里就是愣头青,说更难听点就是群中二傻逼。”
山鸡此刻颇有种指点江山的气概,摊开双掌说,“育人中学就不一样,这里不读书的混混,从小见识就广,说句夸张些的话,他们父辈积荫天生就已经高人一等,混到大哥位置上的,手段地位摆在那里,出去打拼,外面那些人都得尊称一声哥。”
“知道为啥吗?因为他们背后有人脉!”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像李恪这种,虽然他不可能自己混,可他手底下那些狗腿子混混,有他撑腰,出去确实能硬起腰杆子。
山鸡见我识趣的样子,笑着说出让我骇然的一句话:“所以今天,你得为自己接下来没有人脉的日子做考虑,愿不愿意跟着我干?”
我脸色刷地一变,阴晴不定地盯着山鸡,眼神流露出几分慌张和惊怕,“什么意思?”
“就是话里的意思,你没了养玉堂撑腰,得给自己想想后路了。”山鸡手指轻轻一弹,把灭了的香烟弹进草丛中。
我霍地站了起来,没再理会对方,直接冲出校园准备去养玉堂,同时拿出手机拨打着骆歆电话。
没有人接!
接着打阿贡,没有人接!
廖汗巾,也没有人接!
仿佛一时间,他们给我开了个玩笑,手机都没电了。
山鸡在后面追了上来,招招手一辆小轿车开过来,他拉我上车,说:“你别这么冒失,现在茂河帮一些人说不定等着你自投罗网,我带你去。”
我有些慌乱点了点头,坐进车内。
车子缓缓减速路过养玉堂对面,我震惊地看着里面玻璃被砸烂,满地狼藉黑魆魆一片,刚想叫司机停车拉开车门,山鸡抓住我的手臂摇了摇头。
“别把自己牵扯进去!王跃虎现在发疯了,得提防着,你好好冷静冷静。”
“我要回家!”我双眼直视着山鸡,凝重说道。
山鸡摇摇头说:“我建议,最好不要。”
“那你放我下车!这件事,我欠你山鸡哥一个恩情。”我没有任何犹豫回应道。
山鸡看着我,知道我的决然,苦笑地点点头让司机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