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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坐在火堆边,四周树影绰绰,亦真亦幻。这只有在古书上才有的情景,置身此处,如若梦境。
“这野兔古怪的很,你当真要吃?”石冲忧心的望向石华,虽是忧心,嘴里的口水仍是没骨气的往下直流。
众人哪吃过肉味?常年的食物不过是一些包装食品,加热后变成黏糊状食用,住所内所谓的厨房,不过是加热器和餐桌罢了。
而此时那巨型野兔炙烤所散发出的肉香,似乎直摄人魂魄,众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金黄色的烤肉,嘴角的口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石华盯着手中的一条金黄的兔腿,那肉汁滴入火中,喷起一团火苗,发出嗤嗤的响声,他全然不在意,身体似着了魔,一口便撕下一块大肉,贪婪的咀嚼着,那眼珠似乎要崩裂而出,嘴里喘着粗气,似乎一个嘴巴还不够用。
众人直看得呆了。
“这野兔比古书上记载要大上数倍,且能像蒙斯特人一般狂暴化,这肉…当真可食用?”石冲一边流口水一边问。
“管它呢!反正也不知道能活多久。”石凌顾不得那么多,生怕众人来抢,割了一块大腿,放在火上就烤起来。
其他人面面相觑,但石凌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每人都上前,割了一块肉,有的用剑窜起,有的用树枝,放在火上烤了起来,一时间肉香四溢,只教得众人口水流了一地。
石冲多割了一块,递给石郢,只见他怔怔的盯着前方,似乎在沉思。
“郢兄可是担心什么?”石冲忍不住问道。
石郢缓过神,接过肉,自然而然的放在火上炙烤,喃喃道:“这每一步皆有古怪,可我偏偏想不出其中道理。”
石冲道:“也许九星在我人族未来之前,便是如此,蒙斯特人比人族高大,又有狂暴特征,这九星兔子生来便是如此,也未可知。”
石郢道:“话虽如此,但你瞧我们居住区树木皆为菜树,此地却没有一棵,似乎所有树木都是地球史书上描述的,连野兔也是如此,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地球古期森林的放大版。”
石冲点点头,亦是陷入了沉思。
石郢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一味的患得患失,不如硬着头皮走下去,说不定能瞧出些端倪。”
石冲道:“那这肉….”
石郢失笑道:“这肉当然是要吃的,石凌兄虽然武功不济,话倒是说的有道理。”
远处的石凌忍不住一个喷嚏,嘴里的肉全喷到火堆里,窜起一片火苗,差点烧着他的衣摆,他咧嘴道:“奶奶的,谁在骂我!”
众人吃毕,意犹未尽,有好事者不禁聚起商议:如此好肉,这林中应当有许多才对,咱们何不组成一队狩猎小组,前去打些肉来。
这几人围在一起像是密谋,但声音却说得很大,似乎有意让石郢听到。
石郢在这次踢馆行动中担任首领,自是有些权利,他若不允,其他人是不能擅自行动的,蒙斯特人有极强的权利意识,下级是万万不可杵逆上级的,否则会遭至严酷刑罚。
石郢听闻,瞟了一样,那几人中有几个便是昨日与他们冲突的中年弟子,这次组队,石郢挑来挑去也只有四五人是其熟知对象,馆中许多人看他不惯,他便让天霸师傅随意挑选,听天由命。
此时石郢只当没听见,如不是监视球,他早已自己去探寻一番了。
几人见石郢没有反应,便悄悄起身,向着林中深处摸索而去。
夜半,除了一人守夜外,其余众人在温暖的火堆旁,渐入梦境。
微风拂面,树叶唰唰作响。
石郢突然睁开眼,站起身道:“大家快醒醒。”
守夜的少年正打瞌睡,被这叫声吓得一跃而起,慌忙道:“怎么了怎么了?”
众人迷糊睁开双眼,石凌哀嚎道:“你难道要现在赶路?”
石郢望向石冲,石冲仔细感应,说道:“是了,有情况。”
大家左顾右盼,而后一齐望向那几个狩猎者远去的方向。
石华俯身耳朵贴地,失声道:“似有千军万马奔袭而来。”
众人变色,仔细感应,那心中似有“砰砰砰砰”的声响,不多时,这响声已能入耳,众人面面相觑,石郢道:“快上树!”
众人闻言,纷纷寻了附近的大树,几步便跃了上去,这些树木粗壮高大,远非地球时期的树木可比,随便一棵,其分枝便能容下数十人。
声音越来越响,大地都跟着震动起来,众人面色凝重,皆想:这并不是人力可为,若是敌人,只怕难以对付。
树枝折断声传来,不远处的灌木丛纷纷倒下。
“救命!”首先冲出来的,正是那外出狩猎的几人。
“快跳到树上来。”石郢一边吩咐众人接应,一边向那几人招呼道。
那几人刚跳出灌木丛,后边便冲出来一群野兽,只见这野兽有两三人高,一颗头颅上长着两只巨大的角。
“牛!”石华道,“这是牛!只是比史书上大了两三倍。”
一头牛本就比常人大数倍,而这些野牛又比史书上的牛大了两三倍,是以咋看之下,如同怪兽,这样一批野牛奔腾而过,只怕蒙斯特人,也抵挡不住。
这三四人一跃而起,上面的数人已接住他们手臂,顺势一带,便到了安全的树枝位置。
那几人气喘吁吁,几乎站立不稳,望着树下奔腾而过的巨牛群,脸色仍是惊恐万分。过了一盏茶时间,这些牛群才走完,石华吆喝一声道:“捕最后一头!”
几个壮汉应声而起,一起跃下,便追了上去,石华一跃而起,一柄钢刀往前插去,哪知这牛皮坚硬似铁,这一刀,竟然丝毫没有伤它半分,后面的一个壮汉一腿踢去,哪知脚上生生吃疼,那牛却毫无反应,众人几次试探未果,竟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牛群跑了。
“唉,好猛的野兽!”石冲叹道。
石郢道:“听闻百年前蒙斯特人用野兽与人争斗,但那些野兽身形不过和蒙斯特人差不多,如今这怪牛只怕都比那所说之兽要厉害的多,想必那时并未有这样的野兽,那么,这百年间,这批野兽又是从何而来?这是奇怪,奇怪。”
问向那狩猎之人,他们只是指了一个方向,这些野兽便是从数里外的湖边引来。
石郢颦眉片刻,突然吩咐道:“挖坑。长三丈,宽五尺,深一丈。”
众人纷纷不解,石冲吆喝道:“首领要咱们挖,咱们便赶紧挖。”
于是个人用手中工具开始挖坑,不一会,一个大坑已经就位,表面掩了草根树叶,做好了一个大陷阱,但这里的人哪里做过什么陷阱,是以到了此时,仍有人不知道这是干什么而用,可见人类的那些生存技能,早就在被困的时间里遗忘殆尽,过惯了不愁衣食的生活,所以也不懂怎么获得衣食。
石郢吩咐那狩猎的人道:“你们前去将他们再引来,分肉时多分一份你们便是。”
那几人虽气恼疲惫,但听闻此言,似乎又有了干劲,先前分兔肉,他们只分得几口小肉,心中早有怨意,是以各自准备片刻,便高兴往那牛群足迹处追去。
众人只等了一株香功夫,那震耳轰鸣的声音又响起,石郢道:“快上树。”
众人上了树,眼看着这些牛群又奔了回来,众人仍是接住了狩猎之人,领头之牛狂奔而过,突然“哞”的一声长叫,整个陷入陷阱之中,不多不少,刚好填满了陷阱,后面的牛群奔腾而过,不多时,再看着陷阱之中的头牛,早已被踩踏而死。
众人兴高采烈的跳下来,即便是对石郢有过节的中年汉子,也不得不佩服起他来。
众人围上前去,那狩猎的几人按耐不住,一刀刺去,却哪里戳得动?众人面面相觑,分别用刺、挖、钩、劈各式刀剑之法,这牛皮却一点也没有破损。
石郢思索片刻,说道:“将它用土埋了。”
众人闻言无不惊讶: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头巨牛,怎么说埋就埋了?
石郢像是看穿了众人心思,对那几个中年汉子道:“放心,我说过多分你们一份,自然会做到。此刻先将它埋了,再在土堆上生火。”
石冲道:“妙级,如此巨大野兽,即便你我合力,也未必能将它拖出来,拖出来也未必能分开烧烤,不如原地加热。”
石郢只是笑而不语。
众人将信将疑,往那坑中填入碎土,不一会便将坑填平,又架起了柴火,一切就位,再看向石郢时,他却早已呼呼大睡。
那几个中年汉子面面相觑,不知道石郢有何玄机,石冲道:“他既然睡了,此刻便是该睡觉的时候,大家不妨先睡吧,等天明再做定夺。”众人无奈,只得和衣睡下。
夜色迷蒙,火光飘动,也有丝丝肉香弥漫。
一大早,众人便全都转醒,柴火已烧为灰烬,众人合力将土堆挖开,只见这头巨牛仍在坑中,石郢拿起刀,一刀割下,昨日那坚硬似铁的外皮如今一刀既能切开,那切开之肉流出金色肉汁,石郢道:“大家吃吧,只切背脊处,吃不完的,带上日后烧烤便是。”众人喜形于色,纷纷上前割起肉来。
肉香飘过茂密的丛林,直飘入那密林深处,黝黑的山洞中,一道黑影吸了吸气,不禁皱了皱眉头,望向洞外,那双眼睛,发出幽幽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