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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飞和小鱼儿正在为海棠的到来喜忧参半的时候,从围观的人群中跑过来一个仆女,来到红衣海棠的身边,快人快语地道 : “小姐他们就是我们要帮的人呀?你还别说,这位小姐长得真好看,同杨柳青年画上的美人一样,和小姐您不相上下呀,这位公子也是英俊潇洒,一看都是人中龙凤!”
海棠不好意思地对柳叶飞和小鱼儿解释道 : “我的仆女春香,不懂规矩,快人快语惯了,二位多担待!”
柳叶飞和小鱼毫不在意,倒是觉得这个小仆女十分的质朴可爱,心理上亲近感又多了几分。忙道 : “没关系,没关系!”
海棠见二人如此随和,心下高兴,与他们商量道 : “我们在开封歇息一夜,明天再登程上路,赶往南京如何?”
柳叶飞和小鱼儿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点头道 : 就依海棠小姐安排。
南京,燕王府,小书房。
燕公子伫立在条案旁,瞧着条案上那幅字在出神。
此时急匆匆走进来的左先生见燕公子正在沉思,便收回刚要出口的话,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也将视线投射到那幅字上。
洁白的宣纸上,凤舞龙飞着一首诗,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忽然,沉思中的燕公子开口了,“先生怎么看这首诗?”
左先生心头一凜,随口道 : “意境高远,干古名篇。”
燕公子又道 : “那先生怎么看诗中的人呢?”
左先生想了想,道 : “清高孤傲!”
燕公子长叹一声,道 : “其实我更想知道的是蓑笠翁在钓什么?是理想?是天下?还是……”
左先生乐了,道 : “从公子的评析中,总能品出新意来!足见公子的见识远非我等常人可比呀!”
燕公子从沉思中跳出来,问道 : “先生急匆赶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左先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道 : “海棠小姐把小鱼儿他们接回来了!”
听闻此言,燕公子也是面露喜色,急急地问 : “人呢?”
左先生道 : “我安排他们到府中的客房休息去了!”
燕公子又问 : “海棠呢?”
左先生道 : “去见老夫人了,说一会儿再来见你!”
燕公子慢慢恢复了平静,又陷入了沉思,许久才开口道 : “下一步是什么安排?”
左先生瞧了一眼燕公子的脸色道 : “晚上在鸿鹄楼为他们摆了一桌庆功宴,安排您还有海棠一同出席!”
燕公子道 : “好!”然后他又想说什么,这时门外传来了海棠那银铃般的声音 : “哥哥,我来看你了!”
燕公子一挥手,左先生知趣地退了出去。
入夜,燕王府,鸿鹄楼。
鸿鹄楼在燕王府后花园中,依山傍水,清幽雅致,因为今晚燕公子要在此宴请贵客,所以楼内楼外火树银花,亦真亦幻。
柳叶飞和小鱼儿是由海棠和春香陪同来到此处的,二人看得出海棠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四人登上二楼,只见楼内画栋雕梁,粉彩朱漆,极尽奢华,地中央一张圆型的紫檀餐台,几张紫檀雕花的椅子,餐台之上,珍馐美味,早已陈设齐整。
海棠将柳叶飞和小鱼儿让到客坐之上,自己则坐在主坐的次席之上。
时间不大,楼门响处,从外面走进两个人来,柳叶飞定晴看时,一位是他下午见过的幕僚左先生,另一位英姿勃发,儒雅清秀的,不用问,一定就是燕王了!
柳叶飞和小鱼儿起身施礼,口称,“见过燕王!”因为他和小鱼儿在来南京的路上,偷偷商讨过,要想救小鱼儿的母亲,就不能先和燕王撕破脸皮,所以二人虚以委蛇,与燕王周旋着!
燕王满面春风,和颜悦色地道 : “二位一路辛苦了,快坐,快坐,不要拘礼!”
燕王落坐在主位之上,众人也都归位。
燕王吩咐春香斟酒,然后瞧着柳叶飞道 : “我和其他人早都相识了,只是与柳公子是初会,早就听闻柳公子的侠名和事迹,今日得见君颜,真是三生有幸啊!”
柳叶飞闻言也只好做点表面文章,他言道 : “早就听欧阳小姐说过,燕王您礼贤下士,尤其将她母亲照顾得很好,这等义举,实在是让我敬服啊!”
这番话看似恭唯,实则嘲讽!含血杀人,入木三分!
燕王如何听不出话中真义,但他却混然不觉,面露笑意地道 : “都是应该做的,应该做的,欧阳姑娘,下午见到你母亲了吧?怎么样,我们照顾得还精心吧?还有什么要求,你竟管提!”他竟然巧妙地转移了谈话对象!
小鱼儿淡淡地开口道 : “多谢燕王对家母的关照,但家母在海岛生活多年,已经习惯了海滨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在王府生活的这段时间,很是不开心,如今,您让我办的事,幸不辱命,都已完成,请问燕王,什么时候放我母亲回逍遥岛啊!”
燕王没想到小鱼儿开门见山,一下子就把最关键的问题抛了出来!
他尴尬地举起酒杯道 : “来我们先干一怀,为柳公子和欧阳姑娘接风洗尘!”
海棠和左先生马上响应,纷纷举杯,柳叶飞和小鱼儿无奈地也举起了酒怀。
众人干了杯中酒,春香又分别为每个人斟满。
燕王举杯又对柳叶飞和小鱼儿开口道 : “我听说了你们去天山、回南京,一路之上历尽艰辛,能平安归来,实属不易,来,这一杯我敬你们二位!”
柳叶飞和小鱼儿无奈只好又举起杯来,饮了杯中的美酒。
春香又将三人的酒怀斟满,众人举箸,品味着美味佳肴。
此时,燕王又举起了酒杯,看了一眼海棠,对众人道 : “这第三杯酒,要祝贺我妹妹海棠,学艺归来,我们兄妹相见,来,干杯!”
众人举杯,柳叶飞和小鱼儿心中的迷团方才解开,原来这海棠是燕王的亲妹妹呀!
春香复又斟酒,众人复又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燕王对柳叶飞开口道 : “柳公子,本王与你一见如故,而且我也知道柳公子是一位难得的人才,本王平素求贤若渴,爱才如命!柳公子能不能屈就来本王处,助本王一臂之力呢?”
事出突然,柳叶飞万没想到燕王会鼎力相邀,此时,席间鸦雀无声,小鱼儿、海棠、左先生,包括春香,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叶飞,看他如何应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