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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沉后,耿精忠拉着小魔女没在急流中,是在被冲走几十米后,才浮出水面的。
耿精忠还好,懂些水性,小魔女却是个旱鸭子,连呛了好几口水,神态都有些痿靡了,天山雪狸在入水的瞬间,就从小魔女的怀里挣脱出来,浮在水面之上,忠诚地守护在主人的身边。
耿精忠左手拉着小魔女,右手用紫金刀使劲地划着水,双褪频繁摆动,奋力地向河对岸游去。
水急浪汹,加之小魔女的羁绊,耿精忠虽然拼尽全力,但速度极慢。
好在小魔女已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了下来,正努力地的配合着耿精忠动作,与他的动作协协调一致,从而也减轻了耿精忠不小的压力。
对岸越来越近,耿精忠和小魔女也仿佛看到了希望,精神为之一振,速度又快了许多。
可就在离岸不到一箭之地之时,对岸却齐齐地冒出了十数人,身着黑衣,手执长弓,排成一排,张弓搭箭,瞄准他们二人。
耿精忠和小魔女万也想不到,刚离险境,又入死局。
怎么办?退不退都在射程之内,耿精忠心一横,转头对小魔女说道:“准备好,我们加快速度冲过去。”
小魔女此时心神高度集中,思考着,强攻不是上策,只能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为今之计,智取才是上策,想到此,对耿精忠道:“你力气大,一会儿再靠近些,你用力将天山雪狸掷上岸,我们就能死里逃生了!”
耿精忠对小魔女的智慧深信不疑,但对天山雪狸的能力却没有信心,可还是依然会按小魔女的要求去做,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离岸越来越近,可以清晰地看清每个射手的面容了,小魔女对浮在身前的天山雪狸说:“到他身边去!”
天山雪狸乖巧地游到耿精忠身前,两只黑黑的小眼睛定定地注视着他,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
耿精忠将右手中的紫金刀交给小魔女,单手握住天山雪狸的尾巴,此时岸上的弓箭手们己经拉满弓弦,引而不发。掷!随着小魔女一声令下,耿精忠用足了周身的力气,将天山雪狸向对岸抡去。
一条优美的弧线从河中升起,直飞行至对岸的空中,弓箭手们只看见河中的耿精忠一挥手,空中便多了一只没有翅膀的飞鸟,皆惊讶万分,一恍惚之间,天山雪狸已落到头顶,众人才发现,飞来的不是鸟,而是一只雪白的大猫。
这只会飞的雪白的大猫,一着陆便落在一个弓箭手的肩头,还没等弓箭手反应过来,大猫锋利的尖爪已然撕裂了他的喉咙,四脚有了着力点的天山雪狸,充分发挥了它恐怖的速度,嗜血的本性,电光火石之间,弓箭手们纷纷抱头倒地,鲜血四溅,横尸当场,惨不忍睹!
此时的耿精忠和小魔女,已离河上岸,来到弓箭手们的死尸傍边,却发现这群杀手年龄相仿,手中的弓箭,身佩的刀剑,均是骁骑营的标识,小魔女开口道:“这应该不是晋王的人!”
耿精忠道:“骁骑营归秦王统领,这些人应该是他派来的,如此看来,秦王也插手此事了。”
小魔女俯身抱起来到身边的天山雪狸,理了理它被水浸湿的毛,雪狸也用小嘴亲亲小魔女的手,长长地抻了个懒腰。
耿精忠没有理会这些,他从一个弓箭手身上搜出了点火之物,对小魔女说:“我们得找个避风的地方,把湿衣服烤干,春寒刺骨,不然会得病的!”
此时,小魔女方才感到浸过水的周身,寒冷难耐,瑟瑟发抖!于是点头赞同。
二人沿岸走了几百米,在一个崖壁边停下来,崖高几丈,正好阻住北来的冷风,耿精忠寻来些枯枝黄叶,用刚才搜到的引火之物点燃。
火苗初时微弱,即而旺盛,最后熊熊。耿精忠对小魔女说:“你先烤,我去看着过往的行人!”说完背向火堆,走到十几步开外,执刀而立。
小魔女很是感动,但也没有说什么,迅速脱下外衣,迎着火苗烤起来!天山雪狸也在火堆边抻腰展体,慢慢地烤湿漉漉的白毛。火堆边一片宁静,只有木柴的爆裂声和衣物翻转的窣窣声。
很快外衣就干了,小魔女又迅速地脱下内衣和裤子,将温暖的外衣穿上,只用丝绦在纤腰处系住,便又开始烘烤湿淋淋的内衣和裤子。换衣服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执刀而立的耿精忠,寒风吹打着他湿漉漉的衣服,纵是他身体强健,亦免不了瑟瑟发抖,目睹此景,小魔女心里好一阵疼痛。
终于都烤干了,小魔女穿好,收拾妥当。急急地唤道:“耿哥哥,你快过来吧!”
耿精忠返身来到火堆前,刚想宽衣解带,忽见面色娇红的小魔女,正尴尬地瞧着自己,便停住了手!
聪慧的小魔女,对天山雪狸说道:“别懒着了,咱们找点吃的东西去!”说完便向崖北畔走去。
约有两刻钟,耿精忠烤好衣物,穿戴完毕,小魔女也带着天山雪狸回来了!收获颇丰,有一只野兔,一只山鸡!想来天山雪狸干此项工作,是大才小用了!
狩过猎的耿精忠,处理起猎物来,那可是得心应手,剥皮、去内脏,一会儿的功夫,便将它们穿上树枝,在火上烤起来。
火苗熊熊,香气阵阵,天山雪狸伏在火堆傍,目不转晴地瞧着耿精忠手中树枝上转动着的野味,口中渐渐流出了涎水,小魔女看着天山雪狸的馋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耿精忠也对天山雪狸十分感兴趣,抚摸着它的小脑袋,对小魔女说:“你这个小东西还真有灵气,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小魔女开心地说:“它妈妈是我妈妈的宠物,它自然就是我的宠物了,是我一手把它养大的!”
“那它的本领是谁教的?”耿精忠好奇的问。
“猎杀的本领是天生的,赌博的本领是我训练的!”小魔女得意地说。
“它还会赌博?”耿精忠难以相信。
“是的,它会隔空视物!”小魔女解释着。
“那在一指赌坊?”耿精忠若有所悟。
“对,都是它的功劳!”小魔女肯定道。
“真了不起!”耿精忠由衷地赞道,“它对你感情也好,刚才在河中,一直不离你左右,”说着将烤好的山鸡,撕下一条大腿递给了天山雪狸:“给,奖励你的!”
天山雪狸叼过鸡大腿,一双小黑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耿精忠又撕下另一条大腿,递给了小魔女,感慨地说:“我懂人和动物这种情感,我小时也养了一个爱宠,它叫红狼,因为老皇帝把我要去,留在他身边当差,我和红狼分开三年多了,不知它现在怎么样了。”耿精忠一阵唏嘘感叹。
小魔女听完这番话,对耿精忠有了更深的了解!情不自禁说道:“耿哥哥,我们快吃,吃完就上路,早点回到落马山庄,就能见到你爹和红狼了!”
耿精忠长叹一声:“快不了啊!我们没有马了!”
小魔女一脸的不屑:“再买啊!”
耿精忠道:“我没有钱了!”
小魔女一指地上的天山雪狸说:“有它你还怕没钱?”
耿精忠笑了,“对呀,它就是你的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