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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这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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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啊~你醒啦!你饿了吗~”

    “妈妈”整个人像蜘蛛一样,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反扣在天花板上,此时她脖子伸的老长,惨白的脸正咧开大嘴微笑的看着辛笙,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向下弯着,像两把冒着寒光的弯刀,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辛笙仿佛被眼前这诡异的景象吓到了,依旧呆愣在原地,没有回神。

    “女儿~妈妈饿了呢~”

    啪——哒——啪-哒-啪嗒、啪嗒……

    随着口水越滴越多,妈妈的声音也越来越兴奋,明明没有瞳孔,辛笙却感觉“妈妈”的目光紧盯着自己,仿佛是饿狼看到了猎物,阴森狠辣。辛笙浑身一抖,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有一滴口水滴到了辛笙的脸上……

    “啊————”

    口水一沾到皮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掉了一块肉,疼的辛笙一手捂住了脸,也终于让她有了动作。

    辛笙一个翻身向身后的阳台爬去,她跌跌撞撞的扶上了阳台的栏杆,才刚想喘口气,身后就响起了妈妈的声音。

    “女儿~你看起来~好美味哦~”

    听着这个熟悉却被挤压的变形了的声音,辛笙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突然想起来,刚才跑出来时,没有关门!

    她不敢回头,因为那声音近的就像是贴着她耳根说的一样,脖子上似乎还感受到了“妈妈”半长的头发扫过皮肤的酥麻感。

    “收割~咯咯咯-”

    还不等她有动作,突然眼前一黑,仿佛骤然黑夜,只剩从下方传来的微微光亮,她望着眼前的一排寒光,脑袋里刚刚起了某些猜想,咔一声,6楼的阳台上传来咕叽咕叽和某个重物滑落的声响,与楼下逐渐响起的咕叽声交相辉映着……

    “啊————”

    辛笙从床上猛的坐起来,紧紧抓着床单的双手,也因为用力没有了血色。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头发都被汗水湿透,紧贴在两颊上。因为长期熬夜布满血丝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笙儿,怎么啦~”

    门外传来妈妈询问的声音和快速接近的脚步声。

    辛笙头冒冷汗的盯着门板,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咔嚓一声脆响,房门终于被打开,门后露出妈妈那张疑惑的脸,正在急步走过来。

    “笙儿,怎么啦,是不是做噩梦啦?”

    妈妈准备伸手抚摸一下她的后背,但是还没碰上,就一下被辛笙打了回来。妈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打,僵愣在了原地。随即面色缓和下来,轻声说道。

    “笙儿,你看你这一头汗,是被梦魇着啦?”

    听到这话,辛笙缓缓地抬起头,看着跟以前无异的妈妈,再看看光亮的卧室,僵硬的身体才渐渐缓和下来。

    [刚才,是梦啊……]

    “没事,妈妈,我只是……做噩梦了。”辛笙扯了扯嘴角,确定了刚才只是做梦以后,身体与精神才逐渐缓和了一点,妈妈见她没事,嘱咐她快些换好衣服出去吃饭就离开了。

    直到妈妈关上房门,辛笙才一头躺倒在床上,抬手遮住双眼,想冷静一下,结果一闭上眼就想起刚才梦里的画面,赶忙拿开手睁眼望向天花板。

    右手再次抬起,不自禁的摸摸脖子,虽然梦里面疼痛只是一瞬间,但是她清晰的记得,自己的头,好像被那个长的像“妈妈”的怪物吃掉了……

    再次想起“妈妈”那阴森森,充斥着食欲的目光,辛笙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回忆下去,伸手拿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下时间。

    2016年10月11日12点16分

    “嗯?10月?”看到时间,辛笙感觉有些迷糊,自己分明记得,昨天因为双11,加班到2点才回家,那么说,今天应该是11月12日才对!辛笙翻了翻微信,朋友圈里面昨天双十一铺天盖地的消息也一个都没有了,跟好友沈慧的聊天记录也确实是10月的时间点。

    [这一个月,都是梦?]

    辛笙有些失笑,看来最近真是忙疯了,做梦都希望双十一这段忙碌的日子快点结束,可能也是因为压力太大才会做那样的噩梦吧。

    她记得上周末因为公司要求,全体加班,所以今天虽然是星期二,但是得空能休息一天,一想到明天又要面对堆积如山的工作,辛笙就感觉全身都没有了力气。

    吃完饭,辛笙瘫坐在沙发里,百无聊赖的切换着电视频道,妈妈洗完碗就出门找好友去打牌了,可能是对那个梦还有些后怕,从头到尾辛笙都不敢直视妈妈的脸,生怕又发生什么异变。

    今天难得在家休息,辛笙通常都是一个人呆在家里,看看电视,上上网。这也是现代大部分人生活的常态。

    辛笙接连换了几个频道,发现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就将电视关掉了,伴随着咔嚓一声,房子突然一下安静了,虽然房子里还能听到窗外很小的喧哗声,但是这样的安静,对于辛笙来说,有点不适应了。

    “嘟……嘟……嘟……喂,小慧啊”

    辛笙拿起电话,播给了她10年的好友-沈慧。

    “喂,笙笙啊。”

    电话那头响起了沈慧甜甜的声音。

    沈慧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显性乐天派,跟辛笙在高中认识,然后大学,甚至还在同一个公司共事过2年,10年的交情,造就了这对没羞没臊的闺蜜。

    “小慧啊,我记得你今天没上班吧,我们出去吃东西呀!”听到熟悉的声音,让辛笙把刚才因为安静的不适感抛在了脑后,心思全都投射到了等会吃什么的问题上。

    中心商圈的咖啡厅里,并没有因为是工作日而显得冷清,依旧人来人往。

    经过昨晚的梦,辛笙现在很享受这种热闹,有一种稳稳的安全感。

    “笙笙!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你猜我送你什么呀!”坐在对面的沈慧笑意盈盈,俏皮的问道。

    “口红!”辛笙脱口而出,说完不光自己,对面的沈慧也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沈慧脸上浮起一抹趣味的笑容。

    “看来我们家笙笙逃脱不了我的魔掌啦,你快去变性来娶我吧!”

    沈慧边说一边伸手要过来抱辛笙,被辛笙白了一眼,赶紧拍掉那双故作猥琐的小手。

    “去你的!”辛笙嘴上回了一句,心里暗暗咂舌,记得梦里的生日,沈慧就是送的口红,刚才自己一想到就脱口而出,居然还真是。难道自己还有预知的能力?辛笙不禁又失笑了。

    [自己每天日复一日的工作,哪来那么多怪力乱神……]

    但是,接下来几天,辛笙工作越来越不在状态,时常跟同事交接着工作,就出了神,同事叫了半天,才能将辛笙的神志拉回来。

    这几天,辛笙发现了一个问题,而且每过一日,她的担心就多了一分,直到她25岁生日当天和沈慧坐在餐厅包房里,辛笙静静的听着沈慧跟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近期趣事,独自抿紧了嘴角,不知道怎么开口。

    “小慧!”辛笙出声打断了沈慧的滔滔不绝。

    “小慧,你相信我吗?”看到沈慧停下来看着她,她才继续说道。

    沈慧望着有些严肃的辛笙,缓缓的点了点头。辛笙叹了口气,直视沈慧开始说道。

    “几天前,我做了一个梦……”

    辛笙慢慢的讲着,沈慧静静的听着,直到她说到父亲的尸体与母亲的怪异情况时,身体竟又开始微微有些颤抖,沈慧见状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辛笙的后背,依旧一言不发的听着她诉说。

    “或许你会觉得我疯了,也许真的只是我多想了,我一开始也以为这真的是梦,并且我也这样希望着”辛笙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深吸几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随后眼睛定定的望着沈慧,再次开口说道。

    “这几天的工作,你送我的礼物,包括你刚才跟我讲的那些事迹,我都在梦里面经过了一遍,你们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过了!”

    沈慧听到这里有着微愣,虽然她很想开口安慰说说这都是梦,再调侃几句,但是辛笙的表情太过严肃,严肃正经的她实在开不了口。

    辛笙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件事情不是亲生经历过,谁也不会相信。她只能默默希望这一切真的都是梦,不会像自己担心的那样。定了定神,她抬眼看向沈慧,一字一顿的说。

    “不管怎么样,还有大半个月,你自己小心一点”

    “好啦,好啦,我会的,倒是你!”沈慧的脸上终于浮起笑容,伸手指着辛笙的鼻尖,随即转向桌子。大声说道。

    “你再不吹蜡烛,蛋糕就要起火啦!!!”

    辛笙随着沈慧的手指望过去,果然,蛋糕上的蜡烛已经烧掉了大半,近在咫尺的巧克力碎已经融化成一滩滩的巧克力酱,眼看着整个蛋糕就要融化起火了,辛笙赶忙许了一个父母安好的愿望,就吹熄了蜡烛,从火光中拯救了这个巧克力蛋糕。之后,生日也在闺蜜之间的调调侃侃之中度过了……

    随着双十一的越来越近,随着每天发生的事情都在印证着当初的那场梦,在体力与精神的双重压力之下,辛笙终于不负众望的……病了。

    在11月5日下班回家之后,她就发起了40度的高烧,无奈之下只能找医生开了三天的假条,在家等待烧退。

    有可能是因为太累,也有可能是因为烧的迷迷糊糊,辛笙没精力再想那些怪力乱神之后,睡眠质量倒是好了起来,可是,昏昏沉沉的睡了三天,体温依旧维持在38度5左右。每日打针吃药,却没有好转。

    辛笙在床上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间,听到父母在客厅讨论要不要送她去住院的问题。

    “老公,你说笙儿这发烧已经三天了,一直不见好转,我们还是送医院吧!”妈妈的语气里略显焦急。

    “昨天去打针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了吗,她这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发烧,本来就好得慢一些,现在正是发挥药效的时候,明天就会好了……”

    爸爸拍拍妈妈的肩膀,女儿发烧他也很担心,但是医生一直说不用住院,按时来打针就好了,这是换季时很常见的事情,况且,现在医院床位一直很紧俏,实在挪不出位置。

    “可是,这都三天了……”

    辛笙还没听完他们的对话,一波强烈的睡意袭来,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11月9日早上……

    客厅里响起了早间新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