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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晓康知道这儿离孟买很近,可无法立刻离开,因为刚刚看到一架战斗机在民航飞机坠落点上空飞过。
坠落地点明确,几个小时之后肯定会有船只到来。半个小时过后,蔡晓康终是沉不住气,腾空而起,箭一般冲向云霄。
很不走运,刚刚过去那半个小时并未有战机经过,这会刚刚飞到空中就看到远处大陆方向两个黑点越来越大。
蔡晓康的极限速度只能达到三百公里,这速度在喷气式战斗机面前简直如同蜗牛一般。他自知在空中摆脱不了,只好扭身朝大海扎去。
他被发现了,两架战机的头部机炮几乎同时发出火光,钢铁狂潮朝蔡晓康这宣泄过来。
两架战机虽然先进,可它毕竟不是为了打击“空中飞人“而设计生产的。一连串机炮子弹连根毛都没有捞到,飞机就从蔡晓康的头顶呼啸而过,等它们在转圈回来后,蔡晓康已钻进了茫茫大海。
两架飞机又盘旋了几圈,最后朝北方飞去,其中一人说道,“刚才在空中那东西是什么?“
“天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上边的命令是攻击这个范围内所有活动物体,我们造作就是了。“
不能在天上飞,就只能选择在水里游了,好在他之前已经辨明方向。
刚才那轮机炮虽然没什么准头,可也吓坏了蔡晓康,以他现在的能力全神贯注仅仅能抵挡手枪子弹,要是炮弹打中岂不身体被打烂了。
谨慎起见,他并未贴着水面飞行,而是老老实实的朝海岸游去。中途见到几艘船,他都潜入水中躲避过去。待天黑之后,有了夜色的掩护,他快速的飞到岸边。
坐在沙滩上,听着“哗哗“的涛声,作为民航客机唯一的幸存者,有些伤感,因为死掉的有近二百人,其中大多数人并不知情,是无辜的。蔡晓康明白查理为什么会选择民航,还不是期望以各种国别的乘客作为掩护,让有能力发射导弹的那几个国家有所顾忌,投鼠忌器。谁承想,蔡晓康就是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离这不远处热闹起来,抬头望去,灯光亮起,人影绰绰,该是举行沙滩派对。
其实在飞机刚刚起飞时,药劲已经过去,他完全可以像刚才那样让飞机坠落,不过在得知飞机要在孟买中转后他改变了想法,他要去那个“夏娃“家查看一番。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到手腕上的两个钢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个手铐倒是麻烦的紧,以我对灵力的控制居然打不开。“
刚要离开,他被发现了。两个身穿印度传统服装的男人朝这边走来,口中叫嚷着听不懂的话音。
蔡晓康不想与他们纠缠,只想离肇事地点越远越好,身体飘起,投进夜幕之中。
那两人揉了揉眼睛,互看一眼又想蔡晓康离开的方向看去,其中一人说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另外一人回道,“我也想问。看来真是一个人飞了起来。“
“莫不是神灵?“
在宗教信仰狂热的国家,遇到这种情况,第一件要做的事往往不是报警,而是跪地朝拜。待两人朝拜过后,回到派对讲述刚刚的见闻时,蔡晓康早已飞远,来到了孟买市区附近。
虽然此行目的很明确,可真正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语言交流又不是那般顺畅,让蔡晓康感到茫然,站在十字路口有些不知所措。
昏暗的路灯,萧索的街道,不时传来动物的叫声,这是与,大陆和香港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一切的观感是蔡晓康不曾经历过的,他苦笑着说道,“我想的太简单了,要不是身怀异能,如今这个情形,生存下去都难。“
正在他踌躇接下来要干点什么的时候,一个瘦弱,矮小的身影从远处走来。当蔡晓康看到他时,那人也发现了这边站着一个人。见蔡晓康挥动手臂与他大招呼,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慢慢的走了过来。
“你好。“蔡晓康用的英语。
“你好。“为曾想这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英语还很标准。
蔡晓康会的几句英语完全不够与之交流,面色尴尬,楞了半响,用粤语说道,“你好。“
未曾想那孩子也用粤语回了一句,“你好。“
接着用面露笑容,用粤语反问,“你是香港人嘛?“
蔡晓康眼泪差点流了出来,频频点头,说道,“我是香港人,你怎么会说粤语?“
小孩子的粤语不是很熟练,连比带说,“我在皮革厂打工,那儿的老板是香港人。“
他叫穆勒汗,十六岁,比蔡晓康大一岁,大概是自小营养不良的原因,导致比蔡晓康整整小上一圈。
他本住在工厂里,不过今天想回家,下班后与老板请了假。
蔡晓康急需要见到穆勒汗的老板,商量着说道,“我是香港来的游客,恩,迷路了,不知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的老板。“
两人边走边谈,蔡晓康这才知道穆勒汗并不完全算工厂的工人,他是工厂老板贴身仆人,专门伺候老板一家男性。待了解到这一点之后,蔡晓康腹诽道,“未曾想文明世界还会有与另一个世界相同的地方。“
其实根本不用穆勒汗带路,这个地方太好找了,只要知道方向,循着臭味就能找到。
看着恣意蔓延的臭水,闻着弥漫在空气中五味杂陈的怪味,蔡晓康皱着眉头,看着穆勒汗敲响老板的房门。
半响,先是一阵英语,门开之后,一顿粤语咒骂。
中年老板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一个黄种人站在穆勒汗的身后。
蔡晓康伸出手,笑着说道,“你好,我迷路了,恰好碰到穆勒汗,让他带我过来,恳请得到你的帮助。“
他乡闻乡音,肯定是一件高兴的事。
房间里,两人坐着,一人站立。
钟老板端起酒杯,指了指杯中枣红色的酒,说道,“这是前年回港时在余人堂配的酒药,你一定要尝尝。“
盛意难却,蔡晓康只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大些口,这酒不辣口,入口回甘,不上头。“
的确如钟老板说的那般,这酒的滋味的确不错,不过蔡晓康腹中空空,没吃几口菜,又被老板硬劝了几轮,最后满脸醉意被穆勒汗扶到床上,沉沉睡去。
生活在印度的中国人不多,那生活在印度的香港人就更少,他们之间自然联系紧密。
蔡晓康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你确定就是他?“
钟老板回道,“当然,照片虽然不太清楚,不过错不了。“
几声脚步声后,钟老板说道,“浩南哥,钱呢?“
坐在床沿边揉眼睛的蔡晓康已经知道外边站着陈浩南,只听他说道,“抓到人,自然少不了你的钱。在这儿啰嗦,别让他跑了。“
那钟老板说道,“你放心,我在酒杯里放了我吃的安眠药,往常我吃上两片睡的跟猪一样,十片的量,打他,他都不会醒。“
陈浩南说道,“我来的仓促没带那么多钱,过后一定补上。“
两声笑声,钟老板说道,“那还有什么话说的,浩南哥,请吧。“
蔡晓康揉了揉发晕的脑袋,重新倒回床上,轻声说道,“如今你在我眼里如同蚂蚁一般,我本未打算赶尽杀绝,何曾想你非要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