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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各怀心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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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我说你们两个干嘛呀?愣半天了。”两人匆忙的分开,略带羞涩:“你怎么在这里?你干嘛乱扔东西?”

    “哈哈,你与表哥倒是异口同声啊。”冉天辰笑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似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陆宇阳催促:“快回去吧,一会叔父他们该担心了。”说着,三人便是走了。

    陆宇阳冉月寒两人都有些尴尬,也没有心思追问冉天辰干嘛扔石头砸他们。

    冉府东厢房暗月居内,陆宇阳推门而进,想着刚才在饭厅说出自己明日要走,众人都有些沉默,不由感到有些温暖。再看着眼前冉净月为自己准备的包裹更加心暖。

    虽说有灵戒,但没有绝对的实力,陆宇阳也只好先用包裹转移注意力,不被其他人发现。

    刚吹灯便有一人推门而进。看着来人陆宇阳又点了点灯,微笑道:“月寒,你怎么来了?”冉月寒走到陆宇阳面前:“陆宇阳,你真的要走了吗?”

    “嗯,就明日了。”

    冉月寒踌躇一下后,从腰间取下一吊坠道:“那你收下这个,若你回来就来找我,好吗?”陆宇阳点头:“好。”

    然而,才来半年的陆宇阳却不知,这吊坠是沧澜大陆每一个少年、少女,从小便有的,是以后送给相伴一生的人的。陆宇阳这一收,却收下了牵绊的一生。

    见陆宇阳收下吊坠,冉月寒笑道:“陆宇阳,记住了,你答应过我的,回来找我。”说完,便出了房门。

    低头看向吊坠,吊坠呈鱼形,刻了冉月寒三字,陆宇阳笑道:“留个念想也好,说不定以后见不了了。”随即看向四周,发现什么都准备好了:“没什么收的,那就睡吧,明日起早一点,天行他们说要送我呢。”

    在陆宇阳进入梦乡时,千里外的中云国一不知名的山村内,一白发妇人对着面前的少女道:“小可,你真的决定要走了吗?”

    对面的少女只是普通百姓打扮,扎着辫子,身穿花布格衫裙,柳叶眉下的双眼带着喜悦,红红的脸上带着微笑道:“师叔,小可已经决定了,决定去找宇阳。”

    “可他已经走了半年,你到哪里去找?”对面的白发妇人不甘心的道。被唤作小可的少女道:“宇阳说,他要去天溪找他叔父,他会在他那呆上许久,我可以去那寻他。”

    对面的白发妇人急道:“可你一弱女子,又没有灵力在身,如何保护自己?”

    闻言,少女歉疚道:“师叔,原谅小可没有告诉你,我早就修炼了一本功法,如今已有凡境五阶了。”

    “凡境五阶,你不过才十六岁,”那白发美妇惊道,“若是当初妙音门没有被灭,以你的天赋,定不止这点成就。”转而又是一阵轻叹,“唉!想到这,我就在后悔,若当初没有中他人的暗算,灵力尽失。也就没有陆宇阳救你一事了。咦,不对啊你哪来的功法?”

    那少女满怀喜悦的道:“我不会忘记那一天,我和他都十岁,他拉着我奋力的向前跑,躲过敌人后,又转身将你抬到山里的村寨。也就是那时,纵然我还小,但我记住了他。找到功法的那一次,他将我从山腰的洞里救出,我就决定此生都是他的了。”

    “唉,”那白发美妇道,“可是师姐···”

    “师叔,我知道我娘临死前,希望我做个平凡人,度过一生。可在我决定此生都是他的那一刻,我便明白我要什么。”少女打断道,“他曾对我说过,他有血海深仇,他终有一天会站在力量的巅峰。那一刻我便在想,佩剑于身,与他浪迹天涯,阅世间恩仇,尝红尘情愫,哪怕容颜不复曾经,鲜血染红天际,也无怨无悔。”

    少女说得动人,却不知终有那血染天际的那一天,只是不知那一天她是否也如此刻一般无悔。

    “也罢、也罢。”白发美妇叹口气拿出一把钥匙道:“这是你娘留下的,说是妙音门的秘密积蓄。”说完,便缓缓走进了屋子,只留下少女满眼通红的道:“师叔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而在更远的无名山山巅的破木屋中,一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席上,旁边跪着一二十左右的少年。

    半晌,那老人颤巍巍的抬起左手,那少年急忙扶住。那老人一笑道:“晓晨,爷爷不行了,你记住要为韩家复仇,找到灵··灵体。”

    “嗯”那少年点下头,那老人突然眼角含泪道:“晓晨,照顾好自己,莫要丢了性命。”话音刚落,便是撒手人寰。

    那少年起身,走出木屋,对着天际大喊了一声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还回来的。”说完,便是抬头看向远方。

    只见那少年明净皙白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黝黑深邃的眼眸,泛沉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然而眼角的泪花又带给人一种柔弱与不舍、不甘。

    翌日,天还未亮,陆宇阳便是离去,身旁跟着冉天行两兄弟。就在三人走到碧波林时,却不知道,同样收拾好行李的冉净月,看着暗月居已空无一人的房间道:“你终是走了,为什么不让我与你同行?为什么不见我一面?”

    看着天边已开始泛红的云层,冉天行似有所感:“宇阳,你怎么不和小妹她们道别?”陆宇阳淡淡道:“徒添伤感。”冉天行不说话,过一会后:“你可曾喜欢她们或她们中的一个?”

    陆宇阳闻言沉默,他被冉净月那种孤冷高贵的气质吸引,却又不能不对冉月寒的清爽灵动有所留意。可要说喜欢,他自己也不知什么叫喜欢,只是会觉得喜欢和冉净月合奏,至于冉月寒则是让他愿意去呵护。

    见陆宇阳不说话,冉天行沉吟:“放心,我会替你看好她们,直至你回来,但你别一去十几年。”陆宇阳点头继续走去。半晌,陆宇阳问:“天辰,你怎么会想着送我,以前这时候你可起不来的。”

    冉天辰一笑:“想着你这一去,说不定很久不会再见,故而来送送你。”陆宇阳轻笑,显然不信。冉天行更是直接揭穿道:“不要扯了,你就想去找那女孩,对吗?”

    冉天辰不好意思的笑笑:“知我者,二哥也。爹不允许我去,他叫我随武穆叔,好好修炼灵力。可我知道她这段时间会在那,就想去。所以借着这由头来了。”

    冉天行苦笑:“可惜,需要我去擦你的屁股。”冉天辰笑笑不说话。

    冉府后山,樱花树下,冉净月看着手中的萧,想着过往的一幕幕,嘴角的勾起一抹笑意:“陆宇阳,说好的,我等你。”

    午日时分,三人找了一避阳处坐下,从身后的包裹里取些干粮吃下,三人虽都有灵戒,但也明白,出门在外,不要显露,免遭灾祸,故而背了一包裹。喝点水,又休息一下,三人又继续上路。

    一条小河阻隔了两岸,月光下,河水缓缓流淌,三人随意搭了帐篷,在周围放了些去兽的粉末,便在帐篷里沉沉睡去。

    冉府暗幽阁内,冉月寒躺在床上,习惯性的拿腰间吊坠把玩,才想起吊坠给了陆宇阳:“我带十几年的东西,就这么给他了;不对啊,我为什么要给他呢?”一反思索无果,冉月寒也是沉沉睡去。

    待得天明,三人草草吃点东西便继续向前走去,说是赶路,更像是游山玩水。只是陆宇阳总感觉心神不宁,想这事离开的缘故也没太在意。

    翌日傍晚,碧波林的银泉河旁,冉天行看着远方,喝一口酒道:“落日清风系我心,浊酒短诗乱我情。宇阳,你好走。天行就送到这了!”

    陆宇阳微笑:“此次一别,说不定数年,回来时可别忘了我。”

    冉天行道:“常说送别落泪女儿态,可如今才知这离别苦。宇阳,小辰就先拜托你了,你务必要将他送到大哥处。”

    冉天辰笑笑:“二哥,又不是不会见了,何必这么伤感?快回去吧,爹娘该着急了。”

    冉天行点头:“那我回去了,你们慢走。”说着,便向来路回去,然而他却不知他这一回去,却将他整个一生都改变了,以至以后陆宇阳见到也唏嘘不已。

    见冉天行走远,陆宇阳道:“走吧天辰,趁天色还未完全暗下,快些走吧。”说完,便向前走去。

    夕阳下,顿时只剩两个少年走路的身影在无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