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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第二十一阶石阶后,高轩踏入第二十二阶石阶,所看到得不再是剑,是修士,是一个以剑为主的修士,他的境界与高轩差不多,同处筑灵境初期,他动了,剑行龙蛇,游走至极,在筑灵境初期里,高轩第一次遇到同境界下,有修士的剑比他所拥有的特殊还怪,完全是超出他所行之力的跨越。
高轩剑指绕黑色游丝,与他相拼,接触,他化有形于无形,穿透高轩的剑指,直让高轩的剑指落在他的身上,碎裂他一半的身体,结束?不,他穿透高轩剑指的剑,化无形于有形,刺入高轩的身体,震退高轩,一股鲜血喷出,是高轩的,他还在,灵气仿佛有生命的身体结构,逐渐修复他被高轩碎裂的一半身体!
高轩诧异,不相信他的剑如此诡异,眼睛一直着落在他的剑上,没有注意到他恢复身体后,自身的境界出现不稳,第二剑动了,他同样出剑,所行所用皆与第一剑相同,高轩留心防护自身的要害处,与之对拼,再受一伤,同时,高轩感知他的剑,发现他的剑聚灵所化,散灵所消,刺入身体时,聚灵之力仿佛生命、刺入凝实,虚实变化皆在他一念之间。
“所谓灵剑,莫不成就是这样?”高轩不知,他还想探知,用身体去领悟,他第三剑出手时,高轩撤了剑指,任凭他的剑刺入他的身体,但他的剑穿透高轩,不留一丝伤痕,反而让他整个人被高轩所撞消失,第二十二阶石阶结束!
“完了?这就完了?”高轩陷入沉思,回想他的三剑,从中找出自己所能感知的剑!
北天成从他踏上石阶的高处时,他已经跨越上百阶石阶,眼力所及之处就是他所要到达的石阶顶端,他势如破竹,再上百阶石阶,目标更近了!
高轩踏入第二十四阶石阶,与北天成一上百阶的速度相比,他只有遥望不可及,但正如北天成从第一次注意过他一眼外再也没有注意过他,他也一样,在自己的路上前行领悟,不再去关注北天成辉煌的战绩。
路始终在自己的脚下……
山路上,众修士的亦步亦趋渐渐分出了高下,有的落在最后,只能不甘心地把山的重力当成自己的成长;有的落在中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们不甘心,三五成群地集结在一起,相互之间小声说话,似乎在探索如何追上最前方的修士,第一批到达顶端;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领头修士,他们彼此眼对,表情变化,咬着牙,继续前行,誓要第一个达到光亮至宝的地方。
高轩已是遍体鳞伤,浑身染血,只有缠绕黑色游丝的剑指完好如初,不沾一点鲜血,不沾一点风尘。
到达第三十阶石阶,高轩自身的灵气枯竭,想过服用丹药,从储物戒指里拿出,瞬间碎裂,第二颗,一样,高轩不敢再拿,知晓这是石阶的限制,“我的石阶之路还能前行多少?”第三十阶石阶修士出现,他很普通,很随意,模样有点像高轩,向高轩走近,与他对视。
提防片刻,他没有动,一直对视,高轩皱眉,全神贯注,不敢丝毫大意。
他动了,身体如一阵清风穿过高轩,高轩从没见过快到无法提防的修士,他就这样结束了高轩的石阶之路。
北天成还差一步登顶,就差最后一步,可这一步任由他如何跨越,他的眼前始终有个修士站在那与他对视,不与他动手,北天成先动了,直取他,身体从他身上穿过,静止,石阶之路结束。
一座石室,面积不过三丈大小,有石床、石桌、石凳,几盏油灯,还有一幅一丈大小的冰墙在石床石壁上,高轩、北天成同时出现在这里。
高轩不陌生,见过,北天成直接走到石床上凝视着冰墙,丝毫不把高轩放在眼里。
冰墙发生变化,一幅画,一幅争月图,一群修士相互厮杀,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明月之中一个女子身影,俯视,眼神波澜不惊,面容若隐若现,背景远山处,阴影重重。
北天成盘膝坐在石床上,冥思静观。
高轩看着,思索冰墙上的画面,不知不觉迷失其中,变成里面厮杀的修士,用剑,浑身染血,狰狞的面容像野兽般饥渴地扫视四周,似乎他们的存在不过是他手上剑的猎物。
战斗洞天彻地,剑光毁天灭地,众修士怒吼咆哮,高轩独挡乾坤,一茬接着一茬,一战接着一战,杀了又来,来了又杀,无止境无休止,永不知疲惫,永不知停手,仿佛所存在,所行动都是为了杀杀杀!
“你想独吞,你想独占,你想把她拥入你的怀中,我不允许!”
“我也不允许!”
“还有我!”
“我……”
众修士不忿,众修士集体杀向高轩,“怎么回事?”高轩的意识在里面,他无法理解自己在里面为什么遭到众修士的围攻,无法理解自己控制不了的杀杀杀意义何在,只有那挂在天上的明月,一个女子站在其中若隐若现,没有向他动手,“为了她……她又是谁,我为什么为了她?”高轩想扔下手中的剑停止这莫名其妙的杀戮,他不是个圣人,为什么要为那不认识的女子,杀伐众修士。
“你不杀,他们一样会杀了你,你杀了他们,你将拥有我,拥有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力量,永恒存在!”清冷地声音如夜晚的月,清香怡人的气息在高轩的鼻息间飘荡,月中的女子在对高轩说话。
“你又是谁?”高轩望着她,手中的剑不停,身上的杀伐不断,尸山血海。
她不答,俯视是她唯一的动作,清冷是她眼眸中的神情,她待在月中,迷梦众修士。
“剑,我所行所欲,杀,我所不得为之,何为与你?”高轩咆哮,停止为了月中的女子杀伐无尽,但停不下来,他在里面不得不行。
一股冰寒刺痛高轩的神经,一股躁动牵引高轩的意识,一道呼唤,急切而兴奋异常,高轩停止,任由众修士将他毁灭,噗地吐出一口精血,高轩从冰墙上的争月图退出,不敢再去看它。
黑色游丝飘到高轩的面前,“好险!”高轩回味刚才发生在冰墙里的自己,意识到自己迷失在里面。
“咦,你怎么了?”高轩注意到黑色游丝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动,见高轩清醒,缠绕他的手指,一指,正是北天成散发惊天气息陷身冰墙争月图的画面,他浑身颤抖,激动不已,兴奋地伴随争月图里的画面长啸不止,他很尽兴,很沉迷,忘记了自己身体本能的与之相合,散发出来的力量以及隐藏在他身体某个部位的一丝躁动,就是那一丝躁动,牵引着黑色游丝,传入高轩的意识里,“它是我的!”
这种感觉只有在地府无间得到黑色游丝时才有过,现在,它又出现了,在北天成的面前,高轩怔住了,他不知道北天成为什么有,也不知道在这里也能遇到,现在,它就真实的发生在他的面前,“掠夺!”强迫压制不住的心绪让高轩一时无法做出决定,“他与我无仇无怨,夺了他的机缘所得,我该么?”很是犹豫!
北天成显然被争月图里的画面夺了心神,高轩现在动手是最好的时候,如果他还是一个杀手,是一个得到杀他命令的杀手他会抓住机会,但他不是了,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本心去背后偷袭他,要夺也要真真切切地让他知道,可让他知道后,境界上的差距,高轩不是他的对手,该如何行事?高轩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平心静气地调息,不让黑色游丝几次想要他动手的举动所影响。
时间过了很久,高轩从调息中醒来,北天成沉迷争月图还没醒来,黑色游丝早已按捺不住地往他身上窜,想要进入他的体内将那道黑色游丝牵引吸收,高轩意念一招,黑色游丝墨迹地飘了回来,看着它的样子,高轩心想“如果你们集体爆发,我还能阻止得了么!”也有些讪讪然,灵识不由自主地飘到北天成的身上,观察起他。
北天成毫无反抗,任由高轩灵识进入他的体内,细细地观察他,高轩吃惊了,北天成的经脉有一条运行的线路,十分平稳,每一丝每一分的灵气运行没有丝毫的浪费,其上还不时渗入从外部自主吸收的灵气为己使用,而这一部分的运用完全是在那条黑色游丝的主导下,一点点帮助北天成炼脉锻体,很有规律,很有章法,完全不是高轩所能想象的,“这就是功法的效果吗?”高轩有些羡慕他,同时观察地更细心,想凭此记下他所运行的方法,好为自己未来做准备。
北天成的丹田气海,高轩灵识靠近,直接被粉碎,伤了自身,不敢再去观察,最终花了一些时间将北天成的身体与自身做了比较,高轩有了一个想法,“功法的事还是不能冒进,但他身上的黑色游丝炼体之法,我应该可以照本宣科!”高轩依法而施,有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每一次游走筋脉,舒服,暖洋,还有点小刺痛,身体上的力道也随之增加,浑身上下有股使不完的劲,比高轩狂吃丹药硬撑身体所使用的灵气更好、更容易操控,除此,让高轩更惊喜的是还能从中感应到来自灵魂处的黑色游丝的气息,这是高轩从它只能动用一条黑色游丝开始后所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