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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夜城内的一条小巷里,一位十多岁的小乞丐正在挨家挨户的乞讨,也许他是这里的常客,也许这里的人都是菩萨心肠,都愿意给予小屁孩帮助,或是吃的,或是一些碎银。
小乞丐也是淳朴,只要得到别人的施舍,都给那户人家磕上三个头来表示感谢。
一路下来,小乞丐的包裹满满的,头上也有些淤青,只不过小乞丐丝毫没有在意,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别人给予自己的,都是应得的。
小乞丐拜访完这条小巷,拜访另外一条小巷,一天下来,也是颇有收获。
“喂!小子,你给大爷过来。”
小乞丐刚从一户人家出来,这次他讨到了两个馒头。此时正在高兴的享用自己的美餐。
“他奶奶的!小叫花子,老子叫你呢,还跟老子装傻是不是。”
起初小乞丐没有在意,他想谁会无缘无故的跟自己说话呢,可后来这人称呼自己为“小叫花子”,他才向后扭头看去。
此时小乞丐看见一位邋遢大汉正在向自己摇手。
这人长得身材矮小,皮肤发黑,一身酒气夹杂着怪异的体臭味,让人忍不住作呕。
谁要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一定会记住他,因为在他的额头上有一个鸡蛋大的肉瘤子。
按常理说,一个人若是长这么大一个瘤子,一定会影响其形象。
可这个瘤子长在这人身上,却一点也不失美感,甚至让人看着有些喜庆,瘤子能长成这样的人,恐怕普天之下只有此人而已。
小乞丐扭过头去,道:“大爷!您是在叫我吗?”
小乞丐年纪虽小,心里却精明的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眼前之人很显然不是什么善类,最起码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所以小乞丐说起话来,也恭敬了几分。
额头上长瘤子的人道:“不是叫你,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说着向四周看了看。
小乞丐哑口道:“这…”
“别他妈,这什么这,那什么那的,老子瞧你一副穷酸样,怀里却鼓鼓的,定是偷了人家的东西藏在了怀里,说!从哪里偷的,快把东西拿出来。”
小乞丐刚一开口,额头上长肉瘤子的人狠声道,并且快步走向小乞丐,一把抓住了小乞丐的脖子,另一只手抓向小乞丐的怀里。
眼看自己一天的收获就要被这人无缘无故的拿出来,小乞丐自己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大声叫道:“我才没有偷东西呢!这是王大娘,李大爷,宋爷爷,张奶奶给我的。”
“你他娘的放屁,给你的,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怎么没有人给我。”
那人一把塞进小乞丐的怀中,突然觉得手中一热,急忙松开,将掏出的东西丢在地上,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在白面馒头上还有几块闪闪发光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几块碎银,那人将馒头捡起来,将一颗颗碎银从馒头中取出来,然后随手便将热腾腾的白面馒头丢在地上。
“他奶奶的!还说不是偷,这银子是哪来的?难道也是你那王大娘、李大爷、宋爷爷、张奶奶给的?我呸!”
小乞丐看到那人将白面馒头丢在地上,急忙从地上捡起来,用破旧的衣袖擦了擦馒头上的土,迅速放进怀里。
“我就不是偷的,这是小花姐姐给我的。为了它,我还多磕了三头响头呢。”
那人瞪了一眼小乞丐,一把抓住小乞丐的衣领,“啪啪啪”左一下,右一下,又左一下,接连抽了小乞丐三个响嘴。
“他娘的!还小花姐姐,我看你不光偷钱,小小年龄还******偷人,******,老子好好替你娘教训教训你。”
“啪啪啪”又是三个响嘴打在了小叫花子脸上。
“噗”小叫花子吐了一口血,用手摸了摸滚烫的脸,一丝泪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眶中。
“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将银子还给我,快将银子还给我,那是我磕头换来的。”
“啪啪啪”又是三个耳光。
那人见小乞丐虽然生的穷酸样,骨子里却有着一分男子汉的气概。
所以下手也更重了一分。
一巴掌将小乞丐煽倒在地。
“******,真是晦气,还不快滚!”
小乞丐倒地后急忙爬起来,一把拉住那人的手臂。
“快将银子还给我!”
小乞丐见抢夺不过那人,急中生智,一口咬在了那人手上。
那人吃痛,骂道:“还你姥姥!”
用力的一拳打在小乞丐头上。
小乞丐身子骨本来就很弱,哪经得起他的拳头,结果被一拳打昏了过去,只不过那咬着那人的嘴巴却死死的咬着不放。
那人最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挣脱出来。
“呸!”的一口唾沫吐在小乞丐脸上。
上下摆弄下手中的银子骂道:“老子看你天天在这条街上要饭,以为你******能要几个钱呢,******就这几个子,还不够一口酒钱,真他妈晦气!”
说着又踹了小乞丐两脚。
这人名叫王二狗,外号王二瘤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吃喝嫖赌,却样样皆通,并且喜爱结交二九六的货色,是这一地带的地痞流氓的头子。
今天上午王二狗有一个远房姨妈要来,据说还带了表妹过来,王二狗一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激动的跳上天。
王二狗从他姨妈那得知他的表妹年岁才十六,生的婷婷玉立,样貌俊美,皮肤白嫩,恨不得能捏出水来。
最让王二狗兴奋的是,据说姨妈带表妹来的意思,是听说自己在本地混的有模有样,想要撮合自己与表妹,王二狗今年已经三十又三岁,从来没有娶过老婆,恨不得说他打出生以来就是光棍一个也不为过。
这次听说姨妈要给自己娶媳妇,他急忙召集小弟为他筹了一些钱财,想要好好招待招待姨妈和表妹一番,一来做个地主之谊,二来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可没想到银子刚一到手,他就忍不住好赌的冲动,去赌了几把,结果一上午下来,银子没有了不说,还欠了人家一屁股债,最后让人家轰了出来。
回来路上,他顺手牵羊,偷了人家两壶酒。
两壶酒下肚,意识便有些模糊,当他走到小巷时正巧看到小花给了小乞丐一些散银。
王二狗顿时财迷心窍打起了小乞丐的注意,所以他一直尾随在小乞丐身后,等他到了人少的地方,才对小乞丐下手。
王二狗把玩着手里的银子,心想:“这******才几两银子,连喝酒都不够,不如再去赌一把,说不定还能把上午输的全赚过来,那时再好好招待表妹,说不定这表妹一高兴,就答应了我,岂不快哉!”
心里默默盘算,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向赌场走去。
当他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看到前方正有一人迎面走来。。
“好狗不挡道!快给大爷让一让。”
王二狗本是此地的地痞流氓,此时心中正在想着娶老婆,也没在意眼前是谁。
“咦!”
眼前之人轻“咦”一生,接着王二狗只觉得眼前一花,背后就多了一个人。
“你是在说我吗?”
“啪啪啪”
那人没等王二狗回答,左一下,右一下,又左一下。
连着三个耳光抽在王二狗脸上,直接在王二狗脸上留下了十五个手指印。
“你他妈你的找…”
“啪啪啪!”
又是三个耳光抽在脸上,这次直接将王二狗的两颗门牙抽了出来。
王二狗这时直接傻眼,心想:“他娘的,这报应也来的太快了些吧!”
“你是在说我吗?”
那人用手捏着王二狗额头上的肉瘤问道。
王二狗吃痛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侠,还请大侠你手下留情,饶了小人。”
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这是王二狗混了那么多年总结出来的道理。
打得过就打,照死里打,打不过就跑,拼命的跑,跑不了就求饶,求饶以后少挨刀。
仗着这句话,王二狗也不知道曾经解决过多少难题。
只不过今天他好像碰到了刺上。
那人捏着王二狗的肉瘤扭了两圈道。
“你是在说我吗?”
又听到这句话,王二狗险些崩溃,心道:“他奶奶的!我到底碰见了个什么玩意!就只会说这一句话。”
“你是在说我吗?”
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王二狗顿时醒悟道:“不…不…不…当然不是在说您!”
那人又拧了一圈肉瘤,道:“咦!既然不是在说我,那是在说谁?”
说着就向四周看了看。
王二狗看见他的德行,险些喷出血来。
刚才自己对付小乞丐的招式,现在又用在自己头上。
只是王二狗却没有小乞丐那份反抗的气概。
王二狗擦了擦嘴巴上的血道:“我是在说…我是在说…”
他说了半天,也想不到怎么回答,最后只好道:“对了!我是在说我,小人的意思是说,我这条好狗,不要挡住大侠的道。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那岂不是我误会了你?”
那人轻声道,只是语气分明不是认错的样子。
王二狗连声道:“岂敢!岂敢!是小人事先没有说清楚,让大侠您误解了,怪我!怪我!”
那人焕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
接着道:“抬起你的头来!”
王二狗“嗯”了一声,抬头看向那人,只见那人头发凌乱,一条刀疤从额头直到八字胡上,一只黑色眼罩遮住一只眼睛。
王二狗心想:“原来是个独眼龙!”
独眼龙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二狗道:“小人名叫王二狗,因为额头上天生有个肉瘤子,所以朋友送了个外号叫王二瘤子!”
“王二瘤子!嗯!不错!果真很适合你。”
独眼龙点头道。
“大侠说的对,大侠说的对!的确很适合小人。”
王二狗连忙符合。
“什么大侠!你看老子这样,像那什么狗屁大侠吗?”
独眼龙突然声音一沉道。
“这…这…”
王二宝顿时语塞。
他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大侠本来就是赞扬的称呼,在这人口中却是狗屁不如。
“告诉你!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名叫李二龙,是祥云寨的大当家。”
独眼龙扣了扣鼻子道。
王二狗一听,连忙失声道:“哎呀呀!原来是祥云寨的李大寨主!久仰久仰!”王二狗哪里知道什么祥云寨,更没听说过李二龙这个名字,可丰富的江湖经验告诉他,即使不认识,也要装听过。
果真,这句话一出口,就有些成效,只见李二龙道:“原来你听说过老子的大名,那这样更好办,快点!按照规矩,都给我说出来。”
王二狗一听,顿时傻眼了,按照规矩,按照什么规律,说出来,说什么?
李二龙见王二狗迟迟不语,“啪”的一巴掌又抽在了王二狗的脸上,并道:“快说!”
王二狗摸了摸形如猪头般的脸,两眼翻起了泪花,道:“李大寨主!小的虽然听说过您的大名,却不知道贵寨的规矩,所以不知道说什么。”
王二狗的话刚一说完,李二龙就又一巴掌抽了过来,道:“他奶奶的!你小子装傻是不是?”
王二狗哭丧着脸道:“我的个爷爷啊!小的天大的胆,也不敢对您撒谎,是小的真的不知道。”
“真不知道?”
李二龙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
王二狗点了点头,道:“真的!”
李二龙听到这话,“噌”的一声,从腰里抽出一柄钢刀,道:“他奶奶的!既然不知道,就不能让你活着,省的坏了老子的大事。”
王二狗看到闪闪发亮的钢刀,险些吓昏过去,急忙跪在地上,接连磕了数十个响头,边磕边道:“寨主饶命!寨主饶命!只要寨主不杀小人,小人愿意为寨主当牛做马。”
李二龙“呸”了一声道:“他奶奶的,就你还想给我当牛做马,哼!你不配,拿命来!”
说着李二龙举起钢刀作出个下砍的姿势。
王二狗急忙喊道:“等等!我说,我说!”
李二龙停了一停道:“你说?你不是不知道吗,那你能说什么?”
王二狗喘着粗气道:“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只要您不杀我,我什么都说。”
“噢.....”
李二龙若有所思道:“那老子问你一个问题!”
“请讲!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