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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之徒!对付你我一人足矣。”
被阎风气机锁定的人冷语,他张嘴吐出一道乳白色的雾状絮物,竟是一股先天寒气,冰晶纷纷而落,绚丽如画,地面亦结出一层薄冰,光滑平整,映射出他狞笑的嘴脸。
数不尽的冰锥自寒气中射出,有小臂般粗大,坚硬如精钢,尖锐处闪烁着寒芒,仿佛要割裂空气,连绵不断,其所过处气温剧降,几乎要形成一条冰带。
阎风眼都没有眨一下,覆盖着宝辉的拳头坚不可摧,与冰锥碰撞,连点印子都没有留下,气势如龙,刚猛若虎,生生破开那密集如雨点般的攻击,轰在那团先天寒气上。
砰!
那人横飞出去,如遭雷击,狂吐腥血,如死鱼般躺倒在地上,萎靡不振,修为更跌落至聚元境。
先天寒气被阎风击得溃散,他身处的四周如寒潮来袭,地面结出厚重的坚冰,无暇宝体亦覆上一层冰霜,咋看上去,还以为是一座人形冰雕,逼真得过分。
阎风猛力一震,崩碎体表那层霜雪,毫发无损,宝体展现出压倒性的实力,完全隔绝了阴寒气息的入侵,动作从始至今未有一丝艰涩。
此人惊恐地望着阎风走来,忍不住惊呼,“各位,救我。。。。。。啊!”
痛苦的惨叫盖过骨碎之音,阎风挪开脚步,欣赏被他踩得稀烂的双掌,对自己这份杰作很满意。
“原来那团寒气积蓄了你大部分修为,被我打散后连境界都滑落了。”阎风的笑意在此人看来如恶魔般可怖,恐惧一时间盖过他身体的剧痛,挣扎着双腿,只想远离他哪怕是一丝距离。
阎风朝着看台上望去,笑容灿烂,脚下功夫也没落去,压落到对方胸口上,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秦玉面色阴沉,恼怒的同时也后悔有点托大了,明明雪洛颜曾告知阎风修成宝体一事,自己浑然没有放在眼内,一个才刚晋升破壁的小鬼,哪里是将要破壁圆满的寒门弟子对手。
他分明是认准寒门的人出手,意思很明显,先将这个门派的人全部打个半死。
“你就是秦师兄所说的恶人?果然凶残成性,今日要替天收了你。”共计有八人将阎风团团包围,其中一人更指着阎风怒喝,着装与地上那人一般,显然是同门。
阎风冷笑,真如他所料,适才在看台上观望,已然发现有不少人一直窝在比武场边缘打酱油,表面上较量武艺,实则视线不时扫过阎风一伙身上。
“凭你也敢说替天作为,好一个不知羞的愣子,回去井口继续仰望你那片天吧。”阎风主动出击,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灵碑掌开道,青色的石碑唤出,厚重凝实,石纹清晰可见,像是铭刻了岁月的风霜,散发着久远而古朴气息,阎风抡动右臂,当板砖般砸了出去,力道猛得虚空都被破开一条气浪。
王一寒仗着人数之利,本以为胜券在握,放松了警惕,准备先羞辱一番再彻底打残,奈何愿望落空,自己倒成了出头鸟,被迫与他硬撼。
寒门的人大抵都是修炼冰寒阴冥的功法,他亦不例外,凭空塑出一杆巨大的冰枪来,白雾弥漫,寒气蒸腾,怒啸间朝着石碑捅去。
咚!
冰枪势锐,却只是阻挡了片刻,石碑如蛮荒圣象横行般碾压而过,枪头处寸寸断裂,王一寒虎口震裂,手臂发麻,仿佛在与一头凶兽角力,根本抵挡不住,冰枪脱手而飞。
阎风当然不会放过重创敌人之机,他紧随石碑之后,酝酿已久的离魂力倾泻而出,掌力雄浑,乳白色的大掌印后发先至,罡风暴起,如狂涛海啸般笼罩王一寒全身。
王一寒距离破壁圆满只差一点,肉身、筋骨、经脉经灵气洗刷日久,或许比不上宝体的强盛,但亦达到相当高的程度,力量、反应、速度不会差上多少,一击失手,他并没有太大慌乱,单臂撑开灵力屏障,念头及至,就要抽出法器还击。
可惜他不知离魂印真正可怕之处,骤起的念头突然熄灭,感觉像被某种邪魂附体一般,短暂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大脑瞬间空白,待他恢复过来,石碑与掌印齐至,仅能以肉掌相挡。
轰!
地面炸出了一个偌大的深坑,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去,王一寒从战场边缘直飞向中心地带,人几乎昏死过去,空中横飞的惨状吸引了众多对战中的修者目光,而后重重地砸落,翻滚了十数圈才停下。
他浑身抽搐,眼神涣散,骨头断了不知多少块,脸上全是鲜血,倘若置之不理,不用多久便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数名离王一寒不远的修者,禁不住胆寒,此人究竟与谁交手,落得如此下场?
“生性凶戾,果然是大恶。各位,一起斩了此人,除去一大祸。”剩余的七人中,有人喊道,与阎风对视的刹那,呼吸无来由地急促,感觉就像对方眼中的猎物,等待被宰杀。
秦玉终于坐不住了,打了个手势,两名同门赶来,将奄奄一息的王一寒带走。
“小杂种!”秦玉低声自语,怨恨地撇了雪沉雁一眼,后者神态自若,竟突然回眸,脸色一下子变冷了许多,眸子里隐隐有杀机起伏。
“场上较量,损伤难免,别让小辈们的拼斗伤了我们的和气嘛。”雪洛颜开口打圆场。
“一个修为滑落,一个重伤垂死,这也叫小伤?”秦玉冷哼道。
“既然是公平的比斗,自当全力以赴。”雪沉雁毫不客气的还击,寒声道:“技不如人者被淘汰,千古定律,若果遭遇重创的人是阎风,怕你又是另外一番姿态了。”
秦玉大怒,被人当面拆穿假面孔,差点想拔剑相向,然而雪洛颜再三打眼色,才没有发作,转念一想,突然阴测测的笑道,“好好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阎风进步神速,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儿,听说不少大人物对他很有兴趣,小心被别人挖走了,对灵宗未来可是一个大损失。”
雪沉雁不再理会,心中确实有这方面的隐忧,阎风与兵主等人关系匪浅,自然引来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关注,而自己能做的,只有尽可能护佑他身侧。
下方,战斗持续,不断有人退到看台上,大多轻伤,几乎都是点到即止,一来各个门派之间面子上的友谊还需要维持,二来众人亦深知自己实力,真正能争夺前几位的,就只有那几名大热级的人物。
但阎风刚才露的那一手,引起了一部分人的注意,有人甚至开始打听他的来历,这个新生代的人物十分面生,或许会成为本届比赛的黑马。
而且他似乎与寒门有怨,遭遇围攻,这一出戏码对于被淘汰的人来说,绝对是不容错过的热闹。
“哎哟,这么热闹的场景,怎么少得我一份。”沧十海跃至场中,唤出那把与他身材相映成辉的大剑,虎躯一震,腰腹间的肥肉抖上三抖,某程度上来说亦是一种霸气。
爷,身型霸道。
与他同来的小书匠则低调许多,他年纪可以算是场中最小,略显单薄的身板与旁边的胖子形成鲜明对比,充满稚嫩的面庞沉稳平静,一点也不怯场。
“你们两个滚开。”他们奉命收拾阎风一人,其余的,不好团而围之,日后难免遭人笑话。
“我就看不过你们废话多多,等个半天不见动静,实在浪费光阴,早点解决你们,再赢取冠军头衔,回去大吃一顿以及美美睡上一觉,人生若此,何足道哉。”沧十海陶醉间,拔剑而动,看似臃肿的身型比任何人都要灵活利索,朝着最近的那人冲去。
“不知死活。”那人微怒,对阎风这伙人的不按常理出招早有警惕,暗中催动灵能,拳头裹着光华轰出。
沧十海咧嘴一笑,举剑前捅,稍显笨重的大剑在他手中轻若无物,指挥若臂。
“看你还能笑得出来否?”那人暗喜,拳头即将与剑尖对撞时,巧妙避开,大剑带起的罡风,割裂了他的道袍,一把筷子粗细的飞剑如蛇般缠绕着小臂,只见银光一闪,飞剑袭杀,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是瞬息而至,剑未入体,所有人似乎已经闻到鲜血的味道。
“在爷爷面前玩剑,还早了一百年。”沧十海那讨厌的笑声不止,仿佛已经预料到这一幕,大剑脱手,如有灵般急剧徒转,以闪电般的姿态挽出一个剑花。
快、快、快,而且灵活得惊人,这御剑术玩得溜呼,让人不得不正视这个对手。
沧十海一击得手,朝原来的位置跃去,大剑回转,斜插着地面,闭眼翘首,一副高手姿态的模样。
这胖子装逼的功力远胜他的剑术,这是众人此刻的心声。
那人还未感到痛楚,前臂已然滑落地上,那银白色的飞剑更是断成两截,黯淡无光,如同废铁。
他尚算坚毅,捡起断臂火速后退,剧痛折磨得他满头冷汗,不断倒吸着凉气,那充满风情的一剑,宛若斩断了时光。
若是划落脖子上,那他这辈子看到的最后风景,将永远定格在剑光中。
好可怕的一剑,那种恐惧已经根植在他灵魂中,奉命围困阎风的众人,冷汗直冒,九人去其三,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回真踢到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