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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二回丁玲和唐俊
二人默默地对坐良久,都没有看对方,也都没有开口,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空气显得有些压迫。
最后,还是丁玲先开口:“你的伤都好了吧?”
“都好了。”唐俊忙应道:“多谢你来看我。”
丁玲轻轻地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久,低声道:“我准备明日离开南京。”
唐俊抬头看她,欲言又止。
丁玲见了,缓缓地、平静地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你对岑梦娇痴情如此,我也很感动。我很高兴看到你遇见这么美丽、高贵、温柔的女子。”
“丁姑娘,我……”唐俊明白她的情意,但他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对她。
丁玲强笑了一下:“放心,不要担心我。”她望着他再笑了笑:“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我该走了。”说着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唐俊没有拦她,似乎也没有挽留的意思。他知道他只能用这种沉默来打消她的痴心,虽然他明白这会使她很受伤,但他还是只能这么做。他只希望她这一去,能遇见一个可以为她疗伤的人,让她的伤口很快愈合、恢复。
丁玲只觉有一股悲凉之意袭上心头,她多希望唐俊能挽留她,那怕是再叫她一声,她也就会毫无怨言地留下来,陪伴他一生一世。
但是,他没有开口。她已经走到门口了,终于忍不住停下来,站了几秒钟,回头道:“唐俊,告诉岑小姐,希望她不要负了你。”话未说完,泪已涌上了她的眼,她忍住泪,迅速转身奔出门去。
唐俊心中一镇,追到门口又停住了,只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转弯处。
晚饭后,岑梦娇来到唐俊房间。
唐俊见她来了,惊喜不已。
原来,岑梦娇见丁玲来找唐俊,就想把他们俩拉拢成一对,也可以减轻自己对唐俊救命之恩的歉意。不料,丫鬟说丁姑娘没过多久就走了。于是,她来找唐俊。
“唐公子,”岑梦娇道:“怎么不留下丁姑娘吃饭呢?”
唐俊道:“梦娇,你总是舍不得叫我的名字。难道‘唐俊’两个字这么难叫?”
岑梦娇笑了笑:“好,叫你的名字。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留下丁姑娘?”
“她是来告别的。”唐俊淡淡的。
“你呀,”岑梦娇笑道:“一点不开窍。如果丁姑娘不是喜欢你,怎么会千方百计的来看望你的伤?人家这么费尽心机地来问候你,而你对人家冷冷淡淡的,人家当然要生气罗。听我的劝,快点去找她!”
“找她干什么?”唐俊不耐地说道。
“找她道歉呀。”岑梦娇道:“唐俊,你听我说,女孩子都是这样,就算生气,只要你去跟她道歉,多说几句好话,她就不会生气了。去吧。”
“不去!”
“唐俊,”岑梦娇喊:“你就听我一回,好不好?丁姑娘那么喜欢你,你应该对她好一点。”
“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不对我好一点?”唐俊直盯着她的眼睛,憋着气道:“梦娇,我爱你!你难道一点感觉也没有?你难道不能对我好一点?”
岑梦娇避开他的眼光,轻轻的、幽幽的道:“你不了解,那个人已经在我心里刻上了深深的痕迹,我没有办法抹去,也没有办法忘掉。”
唐俊望着她的神情,只觉得又酸又涩、又妒又恨、又怜又爱。他知道她心里念念不忘卢龙靖,但他心里却没有一丝恨卢龙靖,他只是有些恨自己,恨自己还不够好,恨自己还不能够打动她的心。
他相信只要自己对她永远不变、永远爱她,那么,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的深情!他深深地凝望着她:“我了解,梦娇,我了解你的感觉。”
岑梦娇轻叹一声:“丁姑娘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你千万别错过了。”
唐俊皱眉道:“你又提她干什么?”
“唐俊,”岑梦娇长吁一口气:“我实话告诉你,我永远也不可能嫁给你,你不必费时间和心机对我。还是对丁姑娘好一点吧,我想,只要你肯开口向她求婚,她一定会愿意嫁给你的。”
“不用你替我操心,”唐俊没好气地道:“你不会嫁给我,那么你以为你就能嫁给卢龙靖么?你难道不知道他对白姑娘用情之深、用情之专天下第一么。而且,那天你也明明白白的听见他亲口说他的心里只能容纳一个人,而这一个人不是你。梦娇,这已经很清楚了,甚至你想和白冰霜共伺一夫都不可能,你知不知道?你根本永远都不可能有一点点机会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岑梦娇缓缓地道:“我什么都明白,不管他怎样对我,我都无法忘记他、无法不爱他。我也知道,或许我根本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是,我……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心,没有办法控制我的感情。唐俊,”
她抬头望着他,“注定我要负你,你就原谅我、放弃我。对丁姑娘好一点,别负了她一番深情,你和她会是很完美、很幸福的一对。”
唐俊眉头皱得更紧了:“既然卢龙靖不能娶你,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或者我和你会是很完美、很幸福的一对呢?”
“唐俊,你……”岑梦娇气结:“你这样认死扣,我不想和你说了。”她站起身来:“我该走了。”
“别走,”唐俊拦住她:“我们谈点别的,好不好?”
岑梦娇道:“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她从他身边走过去。
他没有再拦她,望着她的背影跨出门,才道:“我不着急,我会等下去,直到有一天会想通我刚才的提议。”
岑梦娇忍住没有回头,只是装没有听见,不紧不慢地走去。
丁玲已经在那酒楼临窗的桌子旁坐了一整个下午了。
刚刚午时,她就象第一次见到唐俊那天一样来到这家酒楼,取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叫这张桌子的客人离开。然后,她就叫了一壶酒、三两个下酒菜,就一直坐在那儿。
她并没有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只是斟满了一杯端着,呆呆地、深深地望着杯中的液体。酒楼内的喧哗、大街上的吵闹,她都充耳不闻。
沉默良久,才把酒杯送到唇边,却仍然不喝,只是把杯沿靠着嘴唇,然后转头望着窗外,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