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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OO回携书弹剑处处家
另一间客房里也还亮着灯。
水柔轻轻地来到窗前,悄悄望去,只见南宫少秋对着一盏孤灯出神,良久,她轻悄地转到门口,准备敲门,突然,里面少秋低低地吟道:
“一夜小楼,
几多风雨,
泪眼望灯烛。
薄裘冷帐,
万千心事,
愁怨诉与谁?”
水柔的手停在了半空,沉思良久,她转身离去。
钟梦双努力为妹妹玉双制造机会,留住纪游扬等人。
这日晚饭,又命人摆在水亭。钟氏夫妇自然不来打扰年轻人。
几盏过去,钟梦双道:“大家听我说一句。这样闷喝无趣,我们来玩行酒令,如何?”
“行酒令呀?”苏飞雨红了脸,忙道:“梦双姐姐,我不会呀。”
“没有关系,”钟梦双道:“我们抛点子数数,数到谁就是谁说,不管是诗词、成语,还是俗话、谚语,只要能押韵就行了。”她四下望了望,为了提高大家的兴趣,她又道:“实在不行,就说个故事讲个笑话也行,唱段小曲也行,怎么样?怎么样?好不好?”她拍拍手,笑道:“难得今天人这样齐全,大家不要扫兴嘛。”
“好啊,”轻絮附和道:“我同意。梦双姐姐,你不知道,我们家也是经常这样取乐呢。四哥、柔姐都作的好诗词。”
“纪大哥,”钟梦双笑道:“沉默就是同意,待会儿可别耍赖皮。”立即吩咐丫鬟去拿骰子来。
一会儿,骰子拿来了,钟梦双道:“我先抛。”说着,抓了骰子在手中,双手合十,掌心微空,捧着骰子摇了摇,然后把骰子抛在一个瓷碗里。两粒骰子转呀转,停住了,一个三点,一个一点。
钟梦双从自己开始向左数,第四个正好是纪游扬,她大笑:“纪大哥,该你先来,不准赖。”
纪游扬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我不会说什么。记得有一次到西疆去办事,那里六七月也是飞沙遮天,可赶回江南时,桂花开得正香,”他想了想:“我只有四句,说出来你们不要笑。”
轻絮道:“纪大哥,你快说吧。”
纪游扬再笑了笑,吟道:
“携书弹剑走黄沙,
瀚海天山处处家。
大漠西风遮翠羽,
江南人家看桂花。”.
“好!”少秋赞道:“好一个‘携书弹剑’,怪不得纪兄能出任丐帮副帮主,真的是丐帮的栋梁。”
“南宫兄取笑了。”纪游扬忙道。
“在下绝无取笑之意,”少秋正色道:“世上有几人能为了天下苍生处处为家、日日奔劳。在下对纪兄非常钦佩。”
“多承南宫兄看得起,”纪游扬亦正色道:“在下不过微尽绵力,怎及南宫兄如日中天的侠名。”
少秋笑了笑:“在下不过浪得虚名,又怎及纪兄之侠义。”
“好了,四哥,”轻絮笑道:“就听见你们两个你吹我捧,你们不烦,我们还烦呢。纪大哥,你快点抛骰子吧。”
纪游扬亦笑了,抓起骰子抛下,这次两粒都是四点朝上,共是八点,正好是钟念玉。
念玉想了半天,道:“我说的不好,哥哥姐姐们别笑。”玉双道:“你只管说,没有人会笑你。”念玉念道:
“花未凋,
月未缺,
明月照何处?
天涯有蔷薇。”
念完,似乎怕别人不依他,他立即抓了骰子一抛,一个四点朝上,一个转呀转,转了半天,转出个三点,该轮着梦双。梦双笑了笑,饮干了杯中酒,轻吟道:
“问天何时老?
问情何时绝?
侬心深深处,
中有千千结。
此愁此情何时了?
侬心侬意谁人晓?
唯有心事重重绕,
谁是系铃解铃人?”
苏飞雨笑道:“梦双姐姐,你的心事是不能讲出来的么?那么谁是可解铃的人呢?”
“小丫头!”梦双笑着要拎她的脸颊。
“好姐姐,”苏飞雨娇笑着用双手捧着脸躲避,口中还不停地道:“你也会害羞么?”说着,起身就跑。
梦双离座去追她:“鬼丫头,让你乱嚼舌根,看我撕烂你的嘴。”
“大欺小,不害臊!”钟念玉忙起身道:“飞雨妹妹,我来帮你。”说着,转到梦双身后,伸手去抓她胁下。
梦双素来怕痒,回身来抓念玉的手。苏飞雨见念玉帮她,也忙回身来去抓梦双胁下痒处。两人前后夹攻,倒把梦双弄了个手忙脚乱,她眼见众人稳坐不动,笑道:“你们也不来帮忙么?”
玉双笑道:“你大,他们小,让我们帮谁?”
“梦双姐姐,”水柔轻轻柔柔地劝道:“他们是小弟弟、小妹妹,看在他们年纪小,你就原谅他们顽皮,饶了他们吧。”
“天呀,”梦双笑得喘不过气来:“现在是谁饶谁呀。两个小鬼,再不住手,我可动气了。”
苏飞雨忙顺手抱住了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胸前,笑道:“多谢姐姐饶了妹妹。”梦双笑着把她拉回来坐下。
念玉也回到座上。
梦双用手指敲了一下苏飞雨的额头,笑嗔道:“让我抛个点子让你也难上一难,看你怎么说。”说着,眼珠一转,座上有八人,苏飞雨在自己左手,要抛个两点或十点才该她,不由笑了笑,捧了骰子摇了摇,抛出手去,一粒很快就停下了,是个六点,另一个转呀转个不停,她盯着飞转的骰子,口中叫:“四!四!四点!四点!”
苏飞雨红了脸,紧张兮兮地望着转动的骰子,叫:“不要四点!千万千万不由四点!”
骰子终于停下,是两点朝上。
苏飞雨高兴得跳起来,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真真是老天有眼!”
梦双笑骂道:“便宜了你,小丫头。”
八点正好是梦双右手边的玉双。
玉双默默坐着,半响才端起杯子送到唇边,轻轻吮了一口,抬起眼来,无限幽怨地望了望纪游扬,缓缓道:
“谁道飘零不可怜,
金炉新尽小篆香。
人生何处似尊前,
见了又休还似梦。
坐来虽近远如天,
断来能有几回肠。
梦尽醒来天未明,
枕畔透湿泪不断。”
纪游扬低了头,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