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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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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快要想破头皮的时候,有两个故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右面的一个人右手持一柄短剑,就像长在手上一样,短剑完全代替了右手,他可以用剑尖“持”笔写字,用剑“端”碗吃饭喝水,洗澡时用剑“搓”身上的污垢,甚至还可以用剑“掏”耳朵、“剜”鼻孔,他叫“剑手”暨杜。

    左面的一个人右手五指有好多年都没有分开过了,总是并拢着而且伸得笔直,因为他的右手已经很久除了当剑使之外不会当别的东西用了,这个人叫做杜及,江湖人送外号“手剑”。

    原来先前萧然境、暨杜、杜及三个人都曾想拜在“情侠”大人门下,可“情侠”大人却只收了萧然境一个徒弟,其实无论功底资质,还是家世出身,萧然境当时都不是三个人当中最好的,可想而知,暨杜、杜及二人怎肯服气,为了赌这口气,由冷察冷老镖头举荐到旧时好友那里,遂他们双双改投在“败家万剑子”的门下学剑。

    “败家万剑子”其人在世人眼中古怪之极,他继承了祖上所有的祖产,可二十岁时为了练剑,买了一万柄好剑,败尽全部家财,最近“败家万剑子”已经仙逝,那一万柄好剑也无一幸免,听说全都被他使坏了。

    之后,暨、杜二人天天都在找萧然境,日日都在打听“情侠”大人唯一的传人,比萧然境找窦旎纨还要心切,最后果然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他们俩总算和萧然境见着了。

    “你的艺业学成了吗?”暨杜问萧然境。

    “学成也罢,没学成也了,反正今天咱们得比比剑。”杜及抢话到。

    萧然境不看他们,“你们两个的习性怎么还是老样子?家师对你们说的话你们没记住吗?争强好胜不是学剑人。”

    杜及“哼”了一声,“学武不争强好胜,难道要甘居人下吗?你少啰嗦。比是不比?”

    萧然境再不答话,径直朝前走来。

    暨、杜二人见他如此轻视自己,不由勃然大怒,手剑、剑手一起递出,使出他们老师在用坏第三千柄好剑的时候创出来的一招,****迎面到来的敌人,据说可任凭来敌使什么招数。

    但没见萧然境如何拒敌,只是随随便便往二人当中的缝隙一侧身就走了过去,眼中流露出的光彩好像是已将生死升华。

    暨、杜二人不弱的招式几乎对他不起什么作用。

    “咱们轻敌了,发招太慢了。”暨杜解释到。

    杜及刚想奔萧然境的后背再发一招,让暨杜一抓他胳膊且还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这里太招眼了,杜及又看了萧然境一眼,冲暨杜点了点头,然后一起离去。

    萧然境本就不喜欢太喧闹的地方,要不是为了找人,现在应该是在家中享受安静的时候,现在他已经来到了兰州城外,想找一户僻静的农家住下,突然番麦地里的声音让这个惆怅的人停下了脚步。

    “求求你,别……别这样……”一个不像窦旎纨的声音,但也是一个女孩子哭着说话的声音,后面的话听不清楚,似是嘴被堵上了。

    “你要听话,要不然我就把你一口一口地吃掉。”一个男人调情般的声音,“这不怨我,谁让你长得细皮嫩肉怪馋人的。”

    又是一声衣服从挣扎的身体上被撕破的声音。

    “呦,你肉肉的味道真不错。”男人的声音也开始不清楚了,好像是嘴唇贴着什么滑滑的东西,“不行,你听话我也要把你一口一口地吃掉,我就喜欢嫩嫩的,十四岁的小丫头,我实在太饥渴了,明天我得再弄几个来。”

    萧然境已经实在听不下去了,运起绝顶的轻功,男人的话音刚落,他已经在排布紧密的番麦秆中隐约寻到了,“姑娘莫怕,我来救你。”

    可不等他过去,从出事的地方,一个男人如剑的一只手已经奔他发招而来,竟然是暨杜。

    暨杜的老师“败家万剑子”在用坏第四千四百四十四柄好剑的时候,在广东浈水那里构想出了一套“浈浪沸”剑法,现在他所发的,就是这套剑法用坏第五千一百四十柄好剑时创出的其中一招,“力挽狂澜”。

    “暨杜!你这个畜生,竟然做出这种事!”

    萧然境一句话刚说完,杜及又从一排番麦秆后蹿出,手剑使出一招在用坏五千三百五十四把好剑时创出的招数,“推波助浪”,与“力挽狂澜”谐调着一并攻至。

    萧然境虽来得及,却也不抽自己的伤心剑,双手一抓两边的番麦秆,看似是用左手番麦秆挡右面的招数,右手番麦秆抵左面的招式,但只是一松一崩,番麦秆便不寻平常力理而去,虽然两根番麦秆最后被砍了个稀烂,但却让那两个在无数演练和冥思苦想中生出的招数全然进攻无效。

    可“败家万剑子”的两个徒弟并不甘心,手剑发出坏第五千四百四十柄好剑时的“惊涛骇浪”,剑手发出坏第五千五百四十柄好剑时的“暗潮汹涌”,两个招式配合着滚滚而来。

    萧然境离手最近的番麦秆已废,由于这两招的凌厉,番麦秆虽然不缺,但根本无暇再去找,不抽剑实在太托大了,可没办法,“情侠”大人授徒时立下规矩,那就是“不得为自己出剑”。

    于是乎,萧然境没有去抓番麦秆,反而抓住了手剑和剑手,阴阳劲一使,心法一生,利用上对方两人这两招全部的力量,只听“咚”“咚”两声响。

    暨杜和杜及飞出了番麦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剑”杜及登时毙命。

    “你要是肯松剑,也许还有一线生机。”萧然境仍旧不看,冲苟延残喘的暨杜道。

    “暨哥!”这是刚才那个求饶女人的声音,她此时冲出了番麦地,身上的衣服,脸上的妆容,头上的发丝,居然全是整整齐齐的,而且她还抱起了暨杜上半截身子,哭得跟泪人似的。

    萧然境虽然没有正眼看,但突然明白了一切,叹道:“你们这是何苦呢?”

    “萧公子,谢了。”这竟然是嘴角流血奄奄一息的暨杜冲萧然境含笑说的。

    为什么?萧然境暗忖到,难道他很痛苦,难道剑长在手上他非常痛苦,难道说只有死才是他最好的解脱。

    这时,那女人拿起了暨杜的剑手,“他从来没有用这条胳膊抱过我。”她说着,将那条胳膊环绕腰后,让这条胳膊紧紧地抱住自己,接着用剑尖对准小腹狠狠地刺了进去。

    萧然境不是不想去救她,可是对他来说这确实是太突然了。

    当他冲到她面前的时候,唯一能做的是去听一句话,“萧公子,谢了。”

    离番麦地不远的地方多了两个坟头,是萧然境用手为那两男一女挖的坑起的坟,惆怅的泪点点而落,“我一定打听到你们的故乡在哪里。”萧然境在坟前坚定地道。

    “萧公子‘惆怅魔’的绰号果然名副其实,竟为了要杀自己的人而洒泪。”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萧然境并没有回头,“姑娘找我有事吗?”他的眼泪也并没有停。

    “萧公子万福,小女子姬樱熟。”“那常老板找我有事吗?”“有,是关于‘笑野猫’窦旎纨窦姑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