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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走的是张和也,李笑颜追了过去,说:“现在我和东浩是分不开了,可是问题也得解决啊,怎么办呢?”张和也说:“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他换个女人。”李笑颜说:“我肯他也不肯。”张和也说:“那我也说过了,让他痿到死。”李笑颜说:“我也不是不爱他,我用持续强大的爱淹没他也不行吗?”张和也说:“关键是你给他的不是他要的那一种,这不是你和他能控制的,好比A型血硬要输给B型血,不是意愿不行,而是天生根本不搭,难道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李笑颜说:“他痿就痿吧,为什么会疼呢?”张和也说:“有可能是精神源性疼痛。”
李笑颜说:“硬做会怎么样?”张和也说:“不会死。”李笑颜说:“会好转吗?”张和也说:“也许。”李笑颜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张和也说:“如果他没那么爱你,对你的感应迟钝了,症状也许会减轻或者消失,你们的性的生活也许会更和谐,象普通男女那样得到纯器官性快乐。”李笑颜说:“那他还是痿着吧。”张和也说:“也许时间会让他变得对你迟钝,所谓的爱情变为亲情。”李笑颜说:“如果那样,我精神上会很失落的,我就离开他。唉,我们是不是不会有好的结局了?”张和也说:“我不是算命的,我说的只是可能性,我也不是一万个为什么,你要不要找心理医生问问?”李笑颜说:“没必要。”张和也说:“好固执。”
李笑颜说:“你跟东浩有多熟?”张和也说:“认识,他对我比我对他更了解。”李笑颜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张和也说:“因为你。”李笑颜说:“我介绍你们认识的?”张和也说:“有一天他直接找到我,说是你男朋友,我也见过他找你。他说他做医疗器械的,包括手术机器人,这个我感兴趣,我们就聊起来,他说他先做的是骨科机器人,已经出了样机,后续也会做脑外机器人,邀我去参观他的工厂,我就去了,很不错,我看好他,他人很直接,是我欣赏的类型,而且他很爱你,我自问没有他那么深执的性情,也很佩服。你辜负他,虽然不是你的错,可是我也为他鸣不平,除非他离开你,否则你是离不开他的,他是绝不会放手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也没用。”李笑颜说:“知道了。”
李笑颜不知道自己那么孤独,连个闺蜜都没有,为什么程东浩就到处是朋友,还都那么真心的维护他。也许因为他真心爱的自己不是真心的爱他,所以上天给他补偿,给自己惩罚。但是感到孤独的并不是李笑颜,而是程东浩。李笑颜把一切都往程东浩的身上堆,程东浩也全盘接受,可是他还是饥渴难耐,不停的想从李笑颜身上攫取更多,敲骨吸髓。李笑颜不是不知道,她几乎想把自己磨成粉,炒熟了给他冲着喝,但是那也喂不饱他,他要的不只是血肉,还有血肉附带的一切:灵魂、精神、感应、感受、直觉,看的见的,看不见的,摸的着的,摸不着的,他都要。在床上就能看出来,他那种拼尽一切,不顾一切的投入,就象是自杀式袭击一样痴狂,让李笑颜心疼不已。
晚上,程东浩打来电话,李笑颜说:“我以为你会象石头一样,沉入水底不冒影儿了。”程东浩说:“我想你。”李笑颜说:“不是才见过吗?以前你都不这么说。”程东浩说:“以前我怎么说?”李笑颜说:“以前你都是问我想不想你。”程东浩说:“你想我了没有?”李笑颜说:“想有什么用?”程东浩说:“不想还有什么用?”李笑颜说:“你什么时候再来?”程东浩说:“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李笑颜说:“你把我的火勾起来,我就去北京找你。”程东浩说:“你就不怕孔思思?”李笑颜说:“那算了。”
程东浩说:“你是不是跟张和也一样没有攻击性,连最心爱的人也能毫不犹豫的拱手让人?”李笑颜说:“是啊。”程东浩说:“我是不是你最心爱的人?”李笑颜说:“是啊。”程东浩说:“真可恨。”李笑颜说:“你跟我多做就会好了。”程东浩说:“有这种好事?”李笑颜说:“是。”程东浩说:“那我还用不用喂猪了?”李笑颜说:“不用了。”程东浩说:“如果我想喂,会不会病的更严重?”李笑颜说:“倒是不会。”程东浩说:“那我还喂。”李笑颜说:“好吧。”程东浩说:“你先挂。”李笑颜说:“让你先。”程东浩说:“听话。”李笑颜挂断了。
当你想见一个人的时候,总也见不着,当你不想见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又会象走马灯一样一个劲儿的在眼前转。连着碰见龙启辰两天,李笑颜吓的连食堂都不敢进了。绕个大弯儿,去机械学院的食堂,在那里有个性的邹应明和耳光小姐卢明惠。李笑颜认为有熟人的地方还是比没有熟人的地方有意思,她不是贱,她是贱招。
邹应明吃的总是相当讲究,菜是菜,饭是饭,决不会把菜和饭搅在一起,吃一口饭,夹一口菜,两个菜,一荤:糖醋排骨;一素:西芹炒香干儿;还有一道汤:黑芝麻香菇西红柿蛋勾芡浓汤。卢明惠本来是青青芷芊西点屋股东,她要是讲究起来,那简直是十七世纪的法国贵族。这两个人在一起吃东西,即使在食堂这种小天地里也能少而精到令人发指。李笑颜测算好安全距离以后,端着自己的番茄蛋盖饭坐了下来,对着邹应明的面,卢明惠的背。邹应明看了她一眼,卢明惠回了头,李笑颜冲着她友好的一呲牙。卢明惠站了起来,李笑颜心里胆怯,但是没动地方,嘟着嘴冲她吻了一下,笑着看她。
这是李笑颜的经验,如果让她知道你想,她就不让你想;如果让她知道你要,她就不让你要。这就是利益对立的人所谓的: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李笑颜越来越感觉这是一句完整体现人性的至理名言,尤其是这两年跟诸多女人打交道得来的血的教训。李笑颜越来越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而且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露出怕的痕迹,一定要有十足的勇气,不惧一切。对付同性的女人,尤其要有这种大无畏的勇气。
卢明惠看出李笑颜无疑是想挑事,显然有备而来,莫非有十足的把握,不知道有什么伎俩,卢明惠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了下去,邹应明似乎没看见一样,低头吃他的饭,完全没有注意两个女人这剑拔弩张的一刻。李笑颜笑了一下,厚颜无耻的看着邹应明,一边吃,一边看。
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李笑颜早上出门打球的时候还是薄羊绒套头衫罩一身运动服,凡上场打球的人都是轻薄衣裳,没有穿的厚敦敦的。李笑颜跑到球场,三个男人穿的厚敦敦的,站在球场外看。相较往常多了一种奇怪的气氛,显然不是打球的人,也不是晨炼的人,如果说专门是来看打球的,这大冬天黑咕隆咚、寒气逼人,谁能有这个兴趣?李笑颜不觉多看了两眼,一个男人回了头,另两个男人也回了头,都看着李笑颜。路灯下看不清楚,李笑颜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也没太在意,拍着球转了个身,进了球场。
这三个男人正是章鱼三兄弟,天气越来越寒冷,海风嗖嗖的刮,船没有走,海员们白天就在附近海面上打鱼,捞上来直接在船上冷冻了。姑娘们在船上做饭,洗衣服。晚上所有人都在船上宿,夜夜灯火笙歌。
过了一个月,三章鱼穆雁鸣说:“我后天有场早就定好的比赛,我得回去一趟,这个比赛没我不行,他们都不行。”二章鱼谢峻说:“咱们的工程已经有点模样了,这嗖嗖的风刀太刮脸,砌石头的水泥都拌不开了,抗凝剂也不顶事,不行就先停停吧。”钟泯仁说:“勉强干了几天,也实在是不行了,停就停吧,等二月份再干。”谢峻说:“说停就停,赶回去看小穆比赛。再吃一顿大餐,船上的饭我都吃腻了,上岸来一顿印度菜,这帮小妞儿的手艺不行,老鸥又太糙,都跟喂猪的一个水准。”钟泯仁说:“不要挑剔我的厨师。”谢峻说:“唉,再在这个屁股大的地方转悠我会疯的。”
钟泯仁说:“小穆,你想李笑颜吗?”穆雁鸣说:“不想。”谢峻说:“昨天我还听你在梦里喊她的名字:笑颜,笑颜,你是我今生挚爱。”穆雁鸣说:“胡扯。”谢峻笑道:“嘴里挑人家不是处女,性格又差,又不善解人意,傻二一个,心里不知道有多疼。”钟泯仁说:“看完小穆比赛,咱们就去郑州看李笑颜。”谢峻说:“不如你自己去,或者你和小穆,反正我对她其实没兴趣。”钟泯仁说:“那怎么成?我对她又不了解,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对路,还指望你给抹稀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