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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话间,吴天佑不请自来,也不行礼,急道:“致远兄弟,你在就好,那王轨听说你从柴家养伤归来,带着王家众人打进来了,说是你打残了他们家年轻一辈最有潜力的人,要找你算账,当家让我告诉你,出去先避一避,待风声一过,再回铁家来。”
致远知道,铁家如今还是不愿意与王家正式决裂,而王家也只是针对自己,不敢针对铁家,也罢,反正自己也要离开了,便不再顾忌许多了,道:“多谢天佑大哥告知,那王轨老狗多次为难与我,我去会会他。”
“致远兄弟不可!那王轨虽然品行不端,但他已经是武者巅峰级别的高手,若是加上王家的外家功夫,与普通的半仙高手都可以一战,连铁家当家都没有把握胜过他,你没有灵力,与他动手必然吃亏。”边说边上前来拉住致远。
致远轻轻一挣,吴天佑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
见吴天佑要倒,忙展开千佛腿,上前扶住,道:“天佑大哥,没事吧!”
吴天佑惊道:“你何时有竟这么强大的灵力了?”
致远笑道:“今天,”不顾吴天佑满脸的疑问,继续道:“走,我们去看看。”
转身对薛兰儿道:“兰姨,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或许就要走了。”
薛兰儿点点头。
如今的致远,已经是半仙高手,是以目力、耳力都比从前最巅峰的时候还要好上百倍,因此,距离很远的时候,便听到了铁家大门口的争吵。
王家人都聚在铁家大门口,铁家几位当家也在大门口处。
致远见那王轨站在中间,道:“铁万博,我并不想与铁家为难,只要你交出薛致远那个小杂种,我王家日后绝对会与铁家井水不犯河水。”
铁万博道:“致远那孩子确实没有回来,你要我如何交人?”
王轨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那个小畜生不回铁家还有何处能去?”
致远听到这里,也不再细听,跃出围墙,展开千佛腿,瞬间绕道王轨等人身后,道:“王轨老狗,你小爷在此,你何必对铁当家乱叫。”
铁万博一见致远,脸色骤然变了,道:“你这小子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哼!”王轨冷哼一声,道:“既然来了,还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我必将把你这小杂种碎尸万段,以报自山重伤之仇。”
铁万博道:“你强词夺理,王自山想置人于死地,奈何技不如人,造成重伤,你竟然来怪致远。”
致远道:“当家不必多说,这老狗岂会懂人的道理,他既然要打,我便讨教一番罢了,王家的老狗、中狗、小狗,可是要一起上?”这两年以来,他受尽了欺辱,却一直强忍着,今日,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以后的生命定然少不了杀伐,那么就从这个一直想害死自己的人开始吧。
王家众人一时羞愤难当,在四海城,王家分量极高,被致远这样满口“狗狗“地称呼,气的心智都乱了,王轨道:“你这小杂种,还不够老夫一个手指头捏死的,何以用得着我王家其他人。”
“好,”致远点点头,“铁家众人听好,今日之事,是我薛致远自己的事,与铁家无关,你们谁也不必插手,我的生死,皆由天定,若是技不如人,死了也不需要报仇。”
王轨虽奇怪他这么自信的口气,但前几日刚被王自山打成重伤,现在还无法恢复,故而心中虽存在疑惑,但在王家人面前也不还能输了当家的气势,道:“好,王家人也听着,我若是死了,也不需要报仇,胆大包天的小杂种,老夫就看看今日还有谁能救你?”
铁雨蕙心道:“这家伙疯了吗?”
铁乐朋也开始心急。
铁万博本来正在想着该怎么收场,想不到这孩子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表明自己与铁家无关,若是铁家强行出手,定会落人口舌。让自己怎么办,王家不可怕,可王家背后那棵大树可是不好得罪的,铁圣诲虽然是绝顶高手,但是不到生死存亡的关头,向来是不显山不露水,致远遭此难处,还是与铁家有莫大关系,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铁万博左右为难之际,王轨已经出手,这王轨,与那王自山想比,灵力还要强上许多,一出手便是王自山当初那招,显然是要一招制敌。
“天杀掌,杀无赦!”
致远也不动,安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王轨的到来,在那一瞬间,铁家人以为致远此次必定血溅当场,必死无疑,有的甚至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王轨交叉的双掌马上击中致远天灵盖的那一刻,致远微微一笑,右手握拳,与那双掌相抵,在王轨簸箕一样的两只大手面前,致远的拳头显得非常非常的小,然而,刚一接触,王轨表情就发生了剧变,他竟然从那个小小的拳头里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磅礴的灵力,就在他意识到不对,想要退开的时候,致远的左手已经握拳,轻松地击在他的左胸之上,有些疼。
铁家葫芦拳!
过了一瞬间,王轨口吐一口连着破碎的心脏的鲜血,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死了!
铁家摧心拳!
致远仅仅用了一招,便把四海城内名声响当当的王轨打死了,这就是武者与半仙的差距,哪怕一个连半仙初级都不是,另一个已经是武者巅峰了。王家众人与铁家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这实力,简直太可怕了,他还不到十五岁的孩子,竟然一招之内杀了一个武者巅峰的高手。
致远也是第一次杀人,心中也很是惊恐,可是若是自己不杀他,他便会杀了自己,自己必须杀了他才能保障自己活着。这是致远的原则,绝不给想杀死自己的人活着的机会,这是从这么多年来的经历以及薛家被害的经历中悟出来的。善良永远是没有错的,但善良的前提是保住自己性命,方才能做更多善良的事情。
致远抬起头,目光森然地瞪着王家众人,仿佛一头嗜血的小兽一般,道:“王家人还有谁想杀我吗?”
致远如今的本事王家众人都是看在眼里,谁人不珍惜性命,何况王家众人中,大多数都是贪生怕死、欺弱怕硬之辈,这样的情形下,谁还敢上前,因此王家众人连王轨的尸体都不要了,便开始落荒而逃。
“回来!”致远道。
王家众人想跑又不敢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致远道:“王轨老狗的尸体若是放在这里多一刻,我便扔到后山去喂狗,还有,我薛致远这两年在铁家受尽欺凌,见我身处危难,铁家也没有全力护我,从此,我与铁家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要找我寻仇,便不要再来这里了。”言罢,也不多说,背着铁家扬长而去。
铁万博知道,致远此番言行,执意与铁家撇开关系,是为了王家日后不来找铁家麻烦,可是,仔细想来,他所说的,也都是事实,好在,他是个洒脱的人,对铁家的这番作为没有记恨于心,不然,铁家可是又添了强敌。如今致远这本事,在四海城内,怕是除了铁圣诲,无人能敌,这样的高手,若是能够一直留在铁家,那么铁家的地位必定会水涨船高,可惜,自己眼瞎了一次,没有想到,又瞎了第二次,这次若是铁家誓死保护致远,恐怕那孩子也会存下更多感激之心吧,自己果然是老了。
致远其实离开铁家没有多远,就算要走,也该与师公告别。是以夜幕降临之时,致远便回到铁家自己的小院。
果然,铁圣诲与吴天佑、铁乐朋与铁雨蕙均在院子里,想来,他们都知道自己还会回来一次。
铁乐朋先道:“致远,不论如何,我先向你道谢,其一,你替我铁家打败了王自山,其二,你自己扛起了所有的事,让整个铁家免于与王家正面为敌,你不计前嫌,但我铁家人并非没有心肝,你的恩情都记在心里,我爹说过几天,就把当然之位传给我,二当家也由雨蕙接任,我们保证,日后定会回报于你。”
致远道:“乐朋大哥客气了,铁家对致远养育授业之恩,致远还未及回报,今日这样说,也纯粹是为了不让铁家为难,小时候的事情我也早不计较了。”
铁雨蕙道:“我们知道你不计较,但是我爹和当家都是心中不安,特让我们来向你致歉,这些都是我爹和当家给你路上带的。”
致远一看,竟是一些数目不小的金银。
铁圣诲一看,道:“这些不要给他了,铁家本就不宽裕,这些怕是老底了吧,他家有的是这东西。”
铁雨蕙见铁圣诲这般说,便收了起来,道:“致远,我们可还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致远摇摇头,道:“雨蕙姐,没有了。”
铁雨蕙见此,也退到了铁乐朋身边,吴天佑便上前道:“致远兄弟,不管是怎么想,经历过荒石山一行,我已经当你是朋友,不管到了何处,请你莫要忘了我这个朋友。”
致远对吴天佑向来尊敬,道:“自然,天佑大哥当然是致远的朋友,致远怎么会忘。”
吴天佑面上一喜,道:“前些日子,收到家中来信,爷爷要我回家,恐怕也该走了,记住,我来自千机门吴家,将来若有需要,到那里找我。”
致远拱拱手,道:“先谢过天佑大哥!”
铁圣诲有些不耐,道:“好了,你们三个该说的都说了,这就都回去吧!”
三个不敢违逆,向致远起身告别。
他们三人走后,铁圣诲道:“你今日所为,倒是不失男儿血性,不过倒是着急了一些,现在若是不知该去何处,我倒是可以把你送到别处。”
致远道:“我如今得知自己身世,有很多事要做,不能再在师公的庇护下活着了。”
铁圣诲沉思了一会儿,道:“小小年龄便要承担许多,孩子,你未来的路也不好走!”
致远也不答。
铁圣诲道:“也好,铁家的功夫你也学得差不得了,你年纪虽小,如今,却已经达到半仙的境界,若是肯勤加修炼,日后登临仙境也是指日可待,在这六合大陆上,也不怕被人欺负,记住,那往生真诀,你要勤加修习,灵力还会提高,想来以你的天赋,不久的将来,便会超过现在的我。你这就走吧,记住,那齐家可不简单,若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便再回来找我,就算你得罪了天王老子,我铁圣诲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致远心中感动,想到铁圣诲对自己的多番照顾,若是没有他,便没有如今的自己,恭敬地跪下,向铁圣诲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道:“师公教诲,致远铭记于心!”
铁圣诲受了他的大礼后,方才扶起致远,也不多说。
致远又道:“请问师公,您与我祖父薛慕礼可是好友?”
铁圣诲苦笑道:“不是,非但如此,我与他还可以算是敌人。”
致远一愣,这就不明白了。
铁圣诲道:“实话与你说,传你往生真诀,是因你的确有那个机缘,与你是谁的孩子没什么关系,至于收留你,是看在你祖母的面子上,与薛慕礼没有关系。”
致远道:“我祖母,她老人家?”一时不知从何处问起。
“锦绣嘛!”
说到这里,铁圣诲脸上浮现出了从来都没有过得柔和,许久后,叹道:“此事还是先不告诉你了,若是有缘,你将来自会知道。”
也不待致远多问,便模糊了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致远见此,也是无可奈何,转身对薛兰儿道:“兰姨,我们走吧!”
薛兰儿站在远处,就等着致远的话,是以拿着包裹走了过来,道:“少主,我们随时可以走。”
致远带着薛兰儿连夜离开了那个生活了近十五年的铁家落雁山,心中感概颇多,毕竟,这是他长大的地方,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一切加在一起方才让他成长到今天的模样。也前面的人生还不知是何光景,不过,不论如何,人生总该是向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