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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之三 飞舞的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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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云汉差点跳起来,脑袋上青筋鼓起,像一条条吃了伟哥的蚯蚓在爬。他本来就瘦,血管挺明显的,现在更明显了。

    胡云汉感觉自己脸发烧,大脑缺氧。

    什么?叫我回避!我,我,我是多大的干部啊,你们敢叫我回避。这比扇自己几个耳光还狠呐,呜呜呜,你们怎么能做的出来呢,你们怎么忍心啊。

    太可恨了,太欺负人了。刚签了协定,墨迹还没干呢,这就翻天了。凭什么啊?自己还是组长呢,这周小龙简直是白眼狼啊。

    不过,他想想,还是算了吧。签了协定他就是人家的雇员了。任他们折腾去吧。自己再跟着掺合,说不定要背什么黑锅呢。可操不起这个心了。

    胡云汉不愧是大干部,冷静冷静,转身走了。边走还边琢磨,他们点的那道龙虾,似乎味道不错。根据自己的职位,这次的劳务费是少不了的,不如自己也去尝尝?嗯,去尝尝。这不算是违反纪律,自己掏腰包嘛。

    等到室内只剩下三个人了,商万华问道:“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元齐东:“总算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了。这次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应该干个大的?既然要干大的,干多大算是大的?”

    诸葛仙仙摇摇头。在元齐东面前她总是感觉自己很娇小,都不愿意思考了。

    商万华问道:“别卖关子了,你说我们听着。”

    元齐东:“如果我们突然中了几百亿,你们说,人家会不会来查我们?”

    商万华:“肯定会的,傻子都能看出不对来。”

    诸葛仙仙:“我明白了,你的意识是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商万华:“那哥们,你打算干多大呢?”

    元齐东一拍桌子:“不管了,有多大干多大!”

    诸葛仙仙来了精神:“怎么干?”

    元齐东:“现在不就想跟你们商量这事儿吗。还要借助你们的人手呢,原来的计划规模太小了。”

    门铃声响起,庄伟强一边啃着一只鸡腿,一边笑眯眯地引了一个帅气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胡萝卜大哥好。这位是东瓜哥吧,东瓜哥好。四姐姐好。”

    商万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了进去:“是笑笑啊。快进来。我们正等你呢。有个大计划。吃完龙虾再谈。”

    一个月之后。

    弗朗西斯科是纽约体育评论的记者。他负责的是一个比较偏门的娱乐单元——彩票、赌马、赌球这一类赌博性质的娱乐活动。

    今天又是‘赢在山猫’开奖的日子,弗朗西斯科兴冲冲地拿着一束鲜花走进了‘飞舞的山猫’的总部。

    飞舞的山猫是一间博彩公司,规模不小,自己开赌场,还经营彩票业务。总部就在曼哈顿的11大道上,很豪华气派。

    “苏珊小姐,你男朋友又来了。真是个高效的家伙啊。”苏珊的一位同事调侃道。

    弗朗西斯科确实这样,很高效,每次来工作,顺便再给女友买束花,工作生活两不误。而且他这个女朋友也是工作的时候顺便交下的。

    不过苏珊知道,弗朗西斯科还是很爱他的。因为弗朗西斯科打个电话也可以了解情况、做出报道,谁会对一个偏门的彩票过多关注呢,不过他每次都会亲自跑来,自然是想见见自己啦。

    “亲爱的,摇奖结束了么?”

    “嗯,刚刚结束,公证员正在履行监督程序。一切正常。嗯?只有一点不正常。”

    “哦?什么不正常?”弗朗西斯科问道。这些年了,就喜欢听不正常的事情,记者的职业病嘛。

    “这几次的投注金额都高的有点儿过分。我有点儿担心。”

    弗朗西斯科有点儿泄气。投注金额高有什么不好啊,你们挣的不就多嘛,奖金也就高了,这个周末正好可以去庆祝一下。

    苏珊继续:“是以前的八十多倍。”

    这个好像是有点儿太高了,弗朗西斯科抓了抓下巴。“那个?嗯……”

    他还没想出来该问什么,苏珊又说了:“可能是新加入的销售公司吧。自从我们老板找了个新的合作伙伴,‘赢在山猫’的销售业绩就翻上天了。”

    弗朗西斯科问道:“什么合作伙伴?”

    “哦,叫金天商业推广公司。很利害的一伙儿人。不过没有你利害。嘻嘻嘻。”

    “我也这么觉得。我是最利害的。那边好像有人叫你。”

    “哦。是叫我做统计的。公证员已经宣布中奖有效了。等等……”

    苏珊打开了电脑上的统计软件,查看中奖记录。

    “天哪。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啊?疯了吗?这么多注中奖的,你敢相信吗?”

    弗朗西斯科伸着脑袋看了一下,就感觉晕晕的。中奖数字后面有好多个0啊。这是多少呀?而且随着苏珊鼠标的移动,整页整页的中奖数据在翻滚,平时最多三行。

    他正数着呢,苏珊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苏珊接听了,然后一叠声地是是是地答应着,一边推着弗朗西斯科出门。原来是老板找她,说有很严重的状况,她只好舍弃男朋友了。

    弗朗西斯科连忙掏出手机,对着屏幕照了两张照片。反正苏珊稍后会把情况转给他的。

    两人匆匆吻别,弗朗西斯科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然后起身离开。刚才的中奖数字让他有点儿呼吸不畅,到底是多少?他没来得及数清楚,是十亿?还是百亿?还是千亿?反正是很多啊。搞不好飞舞的山猫要破产了。

    弗朗西斯科忽然想到,这不正是一个自己扬眉吐气的机会吗。这些年来,被降了几次薪水,还差点被裁员,搞得总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要是能搞出一个有分量的新闻来,说不定能踏入名记的行列呢。

    是等着苏珊给自己带来材料呢,还是先下手去了解一下情况?嗯,还是先去金天公司看看吧。要是有问题,应该就是那里出了问题。估计名记们都会这么做的。

    金天公司?地址在哪里呢?

    凭着当记者多年养成的侦探素质,弗朗西斯科在天黑的时候找到了金天公司的办公地址。

    真是不大好找啊。这里是一座写字楼的33层。因为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整栋楼里面冷冷清清的。

    弗朗西斯科来到33层,发现金天公司里面居然灯火通明的,几个人正在忙碌着。

    嗯?这种加班工作在讲究享受生活的山猫国还是很难得一见的情况。看来这个公司效益很好啊。

    一位经理经理接待了他。经理很热情,听说是记者,又是咖啡又是茶的忙活。弗朗西斯科喝了三杯茶三杯咖啡之后,终于了解了一些情况。

    经理解释说,公司业务很忙,员工们都是弹性工作制,有些人喜欢半夜过来,所以这里才会这样。

    当弗朗西斯科问起今天赢在山猫中奖的情况时,经理很坦然,解释说没出什么异常,只是比正常情况稍多些。这让弗朗西斯科很疑惑,难道是苏珊的电脑有问题?

    为了说明自己没有敷衍他,这位经理甚至让他查看了电脑里的部分资料,资料显示只是末等奖中的比较多而已。弗朗西斯科终于相信了他的话。

    走出大厦,他想联系一下苏珊。按说已经几个小时了,有什么问题早该解决了。

    电话打通了,可苏珊始终没有接听。这不是苏珊的习惯啊,即使洗澡的时候,苏珊也会带着电话的。

    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顿时三杯茶和三杯咖啡的威力显现出来。

    还是先找地方放个水吧。他转身又回到了大厦,在一楼的卫生间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连忙躲到暗处,这不是刚刚那个经理嘛,他不是应该正在金天公司里忙碌吗?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那个经理正在通电话。

    “放心,那个记者已经处理了,嗯……好的,好的……”

    等那人走远,弗朗西斯科才从躲藏处溜了出来。他擦擦脑门上的汗,厕所都没顾上去,又返回了33层。让他惊讶的是,金天公司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嗯?这很不对劲啊。他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三杯茶和三杯咖啡都没够用,他现在觉得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