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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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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身影中较高的那人是个二十几岁的英俊青年,白净的脸面,幽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脑后,一身时尚的休闲服装,宛如一个现代书生,可他一手拿着零食一手拿着饮料,脸上笑嘻嘻的完全是一副肆意享受生活的样子。但是,最特别的不在于此而是他的眼睛,倘若你的眼力足够好,那就可以从中看到已经被尘封在最深处的谨慎、果决与冷酷,而尘封这些的是一股哀愁,哀愁之上则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这种态度又像是一层浓雾将所有想窥视这双眼睛主人秘密的目光毫无遗漏地阻拦在外。

    另一人则是个少年,身高只到较高之人的胸膛处,穿着纹有数条赤蛇的白色长袍,一头赤红的长发,面目清秀但是眉头微皱,目光冷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趣和厌烦。

    “每次醒来都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青年边走边看着街道两旁高耸的大楼感叹道:“有楼有店有......”

    “等一下,”青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道:“这风格有点熟悉啊,好像在哪见过,嗯...嗯......”

    青年仔细看着旁边的大楼,沉思了一会儿,很快脸上露出无所谓表情,道:“算了,想不起来了,反正结局都是一样。”

    “不过有些吃的还是挺不错的。”青年将剩余不多的零食全部倒入口中,愉快地说道,同时看向走在前面的少年。

    少年没有任何反应,不急不缓地走着。青年不在意,让沉默寡言的人开口算是他众多无聊的乐趣中的一个,所以继续说道:“上次我经过…呃…好像是南边的一个小岛时见到灵皇了,哼,笑眯眯地,又想耍什么花招。不过我更喜欢隐皇,那家伙估计一出来就要打起来,到时又有好戏看咯,哈哈…”

    说完,瞥了一眼前方的少年,少年仍然毫无反应,青年叹了口气,还是不放弃地继续说道:“你猜猜这个时代最后能活多少人,有多少人能成皇?要不我们打个......”

    较高之人戛然住口,因为少年终于有了反应。

    前方的少年转过头来,脸色阴郁,冰冷的目光尤如一把利剑直指身后站着的一脸期待的青年,在这目光之下世界仿佛一下子坠入了万丈冰渊变得寒冷黑暗。

    青年见状立马换上一副笑脸道:“不要这么生气嘛,开个玩笑而已!”待少年转回头去,笑脸又马上变成了苦脸,一脸郁闷地喝着饮料。

    “啊!”

    刚喝一口,青年又叫了起来,兴奋地道:“我想起来了,是四个时代前......”

    青年又确定地点了点头,道:“嗯,没错了,就是四个时代前,和这城市的风格一模一样啊.....”

    接着,青年又念念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什么朋友死了自己连他的坟墓都没找到,什么店开张自己去捧场了,什么拆掉了桥的两头让一大堆车子在桥上待了三天三夜......脸上一下子是惋惜,一下子是感慨,一下子又是大笑......少年再也没有反应,大概是懒得理会那青年了。

    不多时,穿过了几条街道后,少年停了下来。

    后面的青年早已不再念叨了,低着头一脸哀戚地陷入了回忆中,见前方的少年停下,抬起头视线疑惑地扫向映入眼帘的六个红漆大字:陵水第一高中。

    “就是这?”

    少年没有说话,直接踏步走了进去。

    柳夜盯着头上的依旧明亮的灯,有些疑惑,刚才他有种天突然暗下来的感觉,但灯似乎没出问题。过了会,柳夜觉得眼睛有些酸只得放弃,或许刚才只是错觉。

    上半节课,柳夜一直在想魔的交流问题,可想了半天还是得不出什么结论,只能暂且放下,课后再和胖子讨论。这让柳夜整节课都兴趣索然,也没心思听老师讲课了,无聊地坐在位置上发呆。

    正当柳夜无聊地打量着周围人反应时,一个灵秀的身影忽地映入视线,让柳夜有些惊讶。

    在柳夜右边坐着的是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女生,她叫尹慕,和柳夜一样是个孤儿,但和柳夜不同的是柳夜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而尹慕,柳夜曾听说她们家有种遗传病,几乎所有人都很短命,尹慕父母也一样在尹慕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之后尹慕便被送进了孤儿院。尹慕似乎也患上了这种遗传病,天生体弱多病,上个几天学就要回去养一段时间的病。但她的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顶尖,这不得不让柳夜佩服。因为曾在同一家孤儿院待过,现在又是同桌,中间只隔了条过道,所以柳夜和她的关系算是不错。

    尹慕似是有所感,转过头来,轻声调侃道:

    “怎么,你也学会偷懒了!”

    “我又不担心毕业,”柳夜耸了耸肩,压低了声音道:“倒是你,为什么不去国际统略学校?那要比普通大学好多了啊。”

    “而且,”柳夜露出个骗小孩子似的表情,道:“如果没进军队的话,在IOP工作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工作哦!”

    尹慕没想到柳夜会做出这种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随后摇了摇头,道:“你呢?你还是要进IOP吗?”

    “嗯。”柳夜坚定地点了点头,“而且我要去军队。”

    尹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明白柳夜的想法,但自己对魔的感觉与普通人完全不同,普通人觉得魔很可怕,害怕魔,但自己却感觉魔很可怜,对他们更多的是同情,而且连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那你……”

    柳夜正想继续说话,可整个身体突然僵住了,不是自己停下了动作,而是身体莫名其妙地动不了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到了水底,只不过水的阻力变得无穷大,柳夜想动可各个方向都有着难以冲破的阻力。此时周围也安静了下来,老师念念叨叨的讲课声也消失了。柳夜意识到,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发生了这种事,是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动不了了。

    柳夜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心中激起滔天骇浪,头脑疯狂地寻找着原因。

    就在柳夜思考的当儿,眼前的尹慕突然动了起来,她似乎是发现了周围的异常,环视一周后,疑惑的视线停留在了离她最近的柳夜身上,如果柳夜能动的话,肯定已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正当柳夜想着为什么尹慕能动时,教室门口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较高的身影先迈了进来,一进来目光像是非常自然地扫视整个教室,瞬息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但很快又如同昙花一现般暗淡了下来,最后当后面的少年走过青年旁边时,青年眼里又只剩下了永恒不变的玩世不恭。

    柳夜坐在后排的靠窗位置,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那两人的侧影。那两人突然出现,柳夜已经惊讶得不知道该想什么了,只见得两人一直朝这边走来,最后停在了尹慕座位前。

    尹慕看着面前的两人,奇怪的是自己没有感到一丝的不安,反而是有种异常的亲切感,尤其是当中的那位少年,随着他们的走近心里竟有种无由的激动。

    赤发少年盯着尹慕,冷漠的双眼终于带上了其它感情,仔细地看了片刻后,少年嘴唇微动,似是叹了口气,随后伸出右手,五指微张,停在了尹慕头上方几寸之处。

    尹慕顿时感觉一阵倦意涌了上来,朝着桌面便瘫了下去。

    赤发少年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抱住尹慕,转身离开了。那较高的青年像是在看戏般,满脸无所谓地跟在少年身后随之消失在柳夜视线中。

    在两人离开教室后半响,浑身的阻力感终于消失,柳夜整个人如获大赦般趴在桌面上。教室依旧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安静,所有人都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柳夜无力地趴在位子上,脑袋里有着一连串的问题:“那两个人是谁,他们的相貌与外面的魔完全不一样,到底是人是魔,他们为什么要找尹慕,尹慕又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两人会找她,还有刚才动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题越想越多,想的柳夜直头疼…...

    “这个世界要比我们想像得更为复杂,或许还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柳夜最终得出的结论。

    这两人的出现让柳夜愈加得担忧人类的未来到底会是如何,但是转念一想,魔不过才出现一年多,而人类拥有几千年的历史,要算秘密人类才是最多的吧。

    如此想来,柳夜信心倍增,未来或许会多灾多难,但既然要当英雄,这些只会是自己的垫脚石,就算是死,自己也会像英雄般在战场中流尽最后一滴血!

    柳夜心情顿时变得大好,坐了起来看向胖子,却发现胖子正满脸兴奋地望着窗外。柳夜看向窗外,天空中依旧有魔飞着,想到未来自己会与这些看似不可战胜的魔战斗,柳夜同样兴奋起来,如今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以自己的成绩进入统略学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在统略学校中成绩优秀的话,必定能进入军队。剩下的只有与魔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