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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力量·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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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得不错嘛,这样就拿下一胜了。”斯威特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时浅情说道。

    “哈哈哈,你们看到他们的表情了吗?真逗!”花半荣笑道。

    “好了,接下来该轮到我上了。”时浅情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

    时浅情和每个人击了击掌,然后离开了休息室。

    “各位观众朋友们,接下来将要进行的是决赛的中坚战,剑道社这边屠沉舟选手已经入场,二次元社的时浅情选手也已经准备完毕。在前两轮的战斗中,时浅情选手以出人意料的幸运接连获得胜利,今天她还会有这样的好运吗?”

    “好运?”罗朝旭听完文家福的选手介绍,嗤笑了一声,“果然除了身在战局中的人,其他人都以为她是一个运气选手,真庆幸这些人没有跟她对战。”

    “罗前辈,当初你跟她对局的时候,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楚绫问道。

    “她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使用能力了。”罗朝旭说道。

    而同一时刻,在学生会办公室里,学生会的众人也在饶有兴致地盯着屏幕。

    “这个时浅情的运气真好,”秦柚说道,“难道她的能力是幸运值翻倍吗?”

    “哪有那种能力,”伊依说,“我看到过每个学生的能力报告,她的能力好像是能够瞬间进行信息分析,这就是她能够躲避那些密集攻击的原因吧?”

    “不,少主大人,根据我的观察,我觉得这并不是她真正的能力。”独孤不离说道。

    “真正的能力?”伊依和秦柚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她绝对不止信息分析这么简单。”独孤不离说道。

    在场外众人谈论自己的时候,时浅情已经站在场地中央,观察起自己的对手。屠沉舟是一个外表看上去体型羸弱的男生,身高也比自己矮,手里的竹剑表面毛毛糙糙,让时浅情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满是线头的毛衣。屠沉舟站在那里,眼睛始终瞧着地面,完全感受不到一丝进攻的欲望,仿佛什么都不想干,把时间拖到比赛结束为止。

    屠沉舟没有动静,时浅情也自然保持静止。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时浅情一贯作风。对于没有把握的对决,时浅情从来不会主动开战。比起先手进攻,她更喜欢后手防守反击。

    “你不攻过来吗?”屠沉舟见时浅情许久都没有动静,开口问道。

    “还是你先吧,我不习惯先手。”时浅情用非常礼貌的语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屠沉舟说。

    屠沉舟用非常标准的剑道姿势握住竹剑,然后一步一步探近时浅情。时浅情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躲避的念头,两眼聚精会神地盯着屠沉舟的身形。

    屠沉舟接近了,他举起竹剑,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就是用力一劈。然而,这一劈仿佛切开了空气,时浅情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心知有异的时浅情不敢硬接,而是选择往旁边回避。

    屠沉舟的竹剑劈到地面上,地面顿时碎裂,土块炸飞到四处。屠沉舟手里明明只是一把普通的竹剑,但是却散发出了双手重剑一样的气势。时浅情暗暗猜测,这个屠沉舟真正对敌使用的武器,应该是斩马刀啊双手重剑啊巨斧啊这一类的吧。

    见一击不中,屠沉舟并没有气馁,抬起手,重复刚才的动作,又是一记猛劈。时浅情再度躲开,地面又留下一道深坑。

    “这个屠沉舟的攻击并没有什么技巧嘛。”楚绫看了两眼后,说道。

    “的确是这样的,”南宫画沙说,“剑道社的屠沉舟,你们见过他的武器吗?”

    “你是指像刀锋真理的打刀那种、不是剑道社用来练习的竹剑的?”北堂绘峰想了想,说道,“我似乎没见过,话说回来,他很少像刀锋真理那样出外勤吧?”

    “我见过,是一柄巨大的重剑,普通人两个手都不一定能举起来。”南宫画沙说。

    “但对他来说,那个重量不是问题?”冬日森海问道。

    “嗯,他一只手就能举起来,而且那柄重剑在他手里就跟匕首一样灵活。”南宫画沙说。

    “也就是说,他单纯只是一个力量型选手,对吧?”北堂绘峰说道。

    “是的,但是却是恐怖的力量。有时候,在强劲的力量面前,技巧显得毫无用武之地。”南宫画沙说,“而且,看起来,屠沉舟现在的力量还没完全解封。”

    但是,尽管屠沉舟的力量连一CD还没用上,时浅情已经感到非常吃力了。屠沉舟的力气好像用不完一样,劈切的力度不仅没有丝毫减退,反而一下比一下迅猛。刚刚自动修复完的赛场地面,又变得坑坑洼洼,就好像无数交织在一起的干涸河道。

    “看不出来,你体型这么瘦弱,怎么这么多力气。”时浅情说。

    “我这个人啊,经常被人误解为弱不禁风。”屠沉舟说,“我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力气大,如果要强行比喻的话,大概比蚂蚁要大上十倍吧。”

    “蚂蚁?”时浅情愣了一下,然后想通了,“从体型比例上来说,蚂蚁的力量的确不容小觑。蚂蚁能够举起超过自己体重四百倍的物体,还能拖运超过自身体重一千七百倍的物体。所以虽然体型很小,但论力量,蚂蚁的力量是相当强的。你比蚂蚁还要大上十倍的话,我隐约能体会到你的力量到底有多恐怖了……”

    “所以啊,现在只是比赛,为了在场的观众考虑,我根本不敢用上全力,不然天知道自己要摧毁掉什么东西。”屠沉舟笑了笑,说道。

    “但就算这样,我也感到十分吃力了。”时浅情说。

    随着地面被破坏,时浅情的躲避也越来越艰难,她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终于,时浅情一个失误,绊倒在地。屠沉舟抓住机会,竹剑劈下。

    如果这一击命中,时浅情想必绝对会晕过去,胜负基本就已经决定了。

    “差不多了吧,”看台上的罗朝旭叨叨着,“差不多要到了使用能力的关头了。”

    眼看着竹剑就要命中时浅情了,但是屠沉舟好像手滑了一样,剑锋一偏,砸到时浅情身边的地面上。屠沉舟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哦哦哦哦哦!又出现了!时浅情选手无法理解的好运!在最后关头,屠沉舟居然手滑了!他就这样错过了绝佳的机会!”文家福激动地解说道。

    “什么好运?那根本就和运气无关!”罗朝旭往解说台的方向白了一眼,说道。

    “那就是能力了?可是我根本没看出时浅情做了什么啊。”楚绫说道。

    “你根本看不出的,因为她所要做的,只是看着目标而已。”罗朝旭说。

    “什么?她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啊?”楚绫催促地问道。

    罗朝旭回想起当天他与时浅情的对局,说道:“她的能力是……”

    “意念操控。”在另一边的文学社活动部室里,落青烟隔空接上了罗朝旭的话。

    “意念操控?”一旁的颜舜如微微愣了愣,重复了一遍,用的是疑问的语气。

    “跟她对战之后,我确信了。”落青烟转着油纸伞,说道,“她可以用意念操控周围的物体,这个操控应该有一个范围限定,而且不能作用于有自我意识的生命物体。不然的话,当我与她那么接近时,她应该可以直接操控我的意识让我投降了。”

    学生会办公室里,学生会的众人也看出端倪了。

    “不对啊,报告上明明写的是瞬间信息分析,她怎么会意念操控?一个人难道可以拥有两种能力吗?我从没听过这种事啊。”伊依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少主大人,我觉得很有可能,信息分析和意念操控都只是她能力的表现方式——或者说使用方法——中的一种,她真正的能力并不是信息分析,也不是意念操控。”独孤不离仔细思考了一会,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那她真正的能力是什么?”秦柚晃着腿,非常配合地问了一句。

    “无论是信息分析,还是意念操控,都跟大脑有关。”独孤不离说道,“而且,平常学习中,时浅情每次都是以绝对优势在考试中获得全校第一名吧?这么敏捷的思维能力,还是跟大脑脱不了关系。我想,她真正的能力,跟她的大脑有关。”

    各方观众对时浅情进行分析的时候,场上的屠沉舟还在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的竹剑。过了许久,他才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猛地抬起头盯着时浅情。

    “我不可能手滑的,”屠沉舟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的大脑,跟别人的有点不一样。”时浅情说,“现在有个通俗的理论,认为人类的大脑还有待开发的余地。我的大脑潜能激活程度要比别人多上那么一丢丢,也就是说我的大脑能做到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比如……用脑电来控制周围的物体,也就是俗称的意念操控。所以,很显然,我刚才操控了你的竹剑,让它强行偏离了自己的轨迹。”

    “前两轮对阵的时候,你也操控了罗朝旭的召唤物和镰刀以及落青烟的软剑,对吧?”屠沉舟说,“但是,你做得太隐秘了,场外根本没人发现。”

    “现在不就被发现了吗?”时浅情摊摊手,说道。

    屠沉舟知道了时浅情的底细后,不敢再靠近时浅情,往后拉开了距离。他接下来的处境非常尴尬,如果不近身则没法给予攻击,近身又会被时浅情操控竹剑。

    他估摸了一下生命值,认为最好的选择是耗到比赛结束,这样至少还能是平局。

    主意打定之后,他立刻转为防守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时浅情稍有动静,他就往后退,看上去是铁了心要和时浅情保持距离。

    “如果一个对手知道我可以操控他的兵器,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时浅情一边看似闲逛地走来走去,一边缓缓开口说道,“第一,使用远程攻击;第二,拉开距离防守。不管选择哪一项,重点都是要和我保持距离,避免被我操控,这样就算不能赢,但还有平局的希望。老实说,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理智的战术,只是……”

    “只是什么?”屠沉舟问道。

    时浅情答道:“只是这一局,我如果不能赢下来,我的同伴会很困扰的。”

    屠沉舟心里一惊,他知道拖时间战术已经被对方看破了,而且听对方的意思,这个战术似乎不可行,对方一定会有所举动的。屠沉舟决定先下手为强,他竹剑用力往下一插,切割出一整块巨大的地面。

    屠沉舟单手举起那一块地面残体,用力朝时浅情掷了过来。

    时浅情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一块飞来的残体,残体在时浅情身前忽然裂开成无数块,然后逆向飞回屠沉舟。迎面而来的残体碎块遮蔽了屠沉舟的视野,屠沉舟挥剑格挡,等他打落所有碎块后,忽然发现时浅情不见了!

    屠沉舟大惊,心知时浅情是刚才趁着残体碎块的掩护,迅速转移了位置。屠沉舟看看左边,没人;看看右边,也没有人。

    “一般的套路,当然是在你后面了,想也想得到吧?”屠沉舟身后传来时浅情的声音。

    屠沉舟回头,然后看到了时浅情深邃的眼睛。她的眼睛里,若隐若现的光芒缓缓流转。下一刻,屠沉舟便发现自己的竹剑不受控制了,啪地一声拍到自己另一只手上。

    “这在剑道里是不是叫‘小手’?”时浅情说,“那么‘面’是不是指这里?”

    竹剑再次沿着不自然的轨迹高高扬起,然后左右开弓扇着屠沉舟的脸。虽然时浅情有意控制了力道,但是屠沉舟的双颊还是被打得通红。

    “最后一击!”时浅情喊道,瞳孔猛地一阵伸缩。

    竹剑脱离了屠沉舟的手里,倒转剑尖,大力顶入屠沉舟的腹部。屠沉舟被竹剑推着,双脚离地飞了出去,跌落在六七米远的地方。竹剑脱离了时浅情的控制范围,无力地掉落在地上。伴随着竹剑的落地声,比赛结束的铃声也响了起来。

    “中坚战结束!”文家福喊道,“不可思议!时浅情选手原来并不是一名运气选手,而是一位有着强劲实力的智将!二次元社时浅情再度获得胜利,恭喜二次元社!”

    时浅情望着天空,面露微笑,自言自语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