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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妹子这句双关语,华弈忍不住脸色通红,笑道:“鬼丫头,去吧。我们自己来就是。”
妹子笑道:“行,领导请慢用。”
等那个服务员妹子一走,孟文天就如饿狼扑食,双手齐动,大肆吃喝起来。一大堆食物百分之九十进了他的肚子,华弈基本只吃了几根青菜:正在执行减肥计划的她如果不是孟文天强行要她吃,这些饭菜估计全部会进入孟文天的肚子。
华弈用纸巾揩了一下嘴边,对孟文天问道:“饭桶,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孟文天揉了一下自己的肚皮,说道:“真是太好吃了。人累了,就是吃饭香,什么都好吃。……,下一步,下一步就是你当县长的事了。你去上安东村和下安东村召集劳动力上坝抗洪啊。地方领导不都是这样的吗?”
华弈一愣,问道:“召集他们?……,下安东村的村民也许还好,说不定会过来。可是,上安东村的村民则未必,他们可是巴不得水坝垮掉。”
孟文天笑着摇头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有你所想的这么鼠目寸光?这深山老林的,如果没有了水坝,这里不又变成了鸟不拉屎的对方?老人也许乐意,年轻人绝对不想,谁愿意过回头的苦日子?再说了,真要大坝垮了,他们那一百多亩田地立马变成了贫瘠的旱地,不但不能种水稻,就是种其他不需要太多水的农作物也只能是低产。”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信不信,上安东村的村民现在还在感激你,认为水库之所以泄洪放水,是因为你可怜他们,你替那一百对亩田地感到可惜,所以你才努力劝说水库领导同意泄洪的。如果你去喊他们过来,不说应者如云,但至少会有人感恩。……,再说了,山里人都淳朴,知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道理,怎么可能见死不救?村长夏树也是一个不错的村干部,我看他会帮你招呼的。”
见华弈点头,孟文天说道:“反倒是下安东村的村民有可能不来,因为很多家庭现在家里进水了,他们要抢救自家的财物,一时间忙不过来。不过,你放心,就是骗,就是打,就是拖,我也会弄几个村民过来。将来上级论功行赏什么的,他们才会有份,我可是在照顾他们,别到时候上安东村分补助、分奖金,他们没有就骂娘。”
华弈乐了,笑道:“这么快你就想出骗他们的理由了?你这个大饼画得好,他们应该会过来帮忙,至少那些村干部会被你说得嗷嗷叫。”
因为从办公楼前往上安东村不需要经过坝顶,孟文天只是嘱咐了她几句,看着她穿好塑料雨衣,然后在大楼下面就分手了,各自朝不同的村子走去。
孟文天动作迅速地上了大坝坝顶,一边往下安东村方向走,一边注意着坝顶那些人的抗洪动作。大坝上的抗洪比电视里大堤上的抗洪有所不同,这里因为是水泥坝体,不用锤击木桩什么的,但需要在坝体前面用木板组成一道防浪栅,也就是骆主任所说的防止坝体与浪头直接接触。
别看浪头是水组成的,但浪头的能量巨大,几米高的浪头如果直接拍击在坝体上会产生上千斤的力量,如果大坝有裂缝什么的,就有可能进一步把裂缝撕裂开。在大坝坝体前组成一道放浪栅,就能让浪头消除很大的能量,这些能量大部分拍打在木头、木板上,给大坝当了替死鬼。
就在孟文天前往下安东村去组织村民上坝时,省城的组织部长彭杰康一巴掌用力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岂有此理!这种人简直就是土匪,完全是无法无天!为了弄一点名气让自己升官,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罪不可恕!”
旁边站着的副部长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马上站直后问道:“彭部长,我们怎么办?”
彭杰康扬起手里的纸厉声吼道:“对如此大胆妄为的人,你还不知道怎么办?你还是组织部的领导吗?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你首先是国家的干部,首先是人民的干部,然后你才是某个人的部下。
你难道一点原则性都没有?你看看他,为了一点点私欲,竟然将本职工作全部抛到一边,将水利水电厅的传真电报同废纸,纵容手下的工作人员伤人,自己还抽出手枪威胁比她级别高的干部,这哪里还是一名组织干部?啊!下游千千万万的农民、工人,难道就比上安东村一百来号人还轻贱,几万亩几十万亩土地包括石目县县城难道还比不过那本来就应该淹没的一百多亩土地?”
显然,彭杰康得到了有关华弈等人在水库所作所为的通报。这是那个被华弈手枪逼走的通信室男子。虽然水库的交换机光缆不知什么原因中断,但水库的交换机出局线路是经过石目县走的,这条光缆中断只影响了水库和下安东村的对外通信。
而属于常恒县的上安东村的电话机装的是谷口镇的交换机,他们对外的通信并没有中断,通信室的男子被华弈用手枪逼走后,他就去了上安东村,利用这个村子的唯一一台电话把相关情况对外通报了:比如水库已经开始泄洪,比如华弈和她的手下要求他向水库下游发通知,要求沿河各县加强防汛、派更多的人员死守大堤等等。
当然,他在向省水利水电厅汇报的时候,也把华弈和孟文天的所作所为也一五一十地说了。说话的时候,也不免添油加醋一番。
谁叫华弈对着他脚底开枪,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屎尿都吓出来了呢?俗话不是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吗?不能打他们,给他们点一点眼药应该可以吧?
说到这里,彭杰康是真怒了,他又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吼道:“马上给我起草文件!我要立即将她撤职!……,另外,你在文件里要求司法机关马上介入侦查,必须将这种害群之马坚决清除掉!从我们干部的组织中赶走!我们干部队伍决不需要这种胡作非为的人!哪怕她是女人,我们也不需要!”
彭杰康的样子不可谓不大义凛然,他的话不可谓不掷地有声。
但他手下副部长却知道自己的上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这种大义凛然是有针对性的,针对他不喜欢的人或团体。事实上,他并不真的为国为民或者一心为公,在他的亲友、同学时,往往灵活得好,有时候什么都可以变通,什么原则都可以放弃。
不过,副部长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什么都不敢说,只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等待。
等狂怒的彭杰康稍微平息一些后,他才问道:“部长,她的级别是副处级,她目前的职位是代理镇长,我们……”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但他话里的意思他相信彭杰康懂。
果然,彭杰康怒道:“我们组织部能够管全省的干部,难道她职位低我们就不能管,就不能直接下文撤她的职?”不过,他语气缓了缓,吩咐道,“给江德市组织部打电话,让他们马上下文,开除她的公职!必须一撸到底!”
彭杰康大手一挥,说道:“对这种为了个人名利而不顾一切的人,我们必须坚决打击!”
这时,他的秘书敲门进来说水利水电厅的叶厅长过来了。
看到叶厅长夹着公文包毕恭毕敬地进来,彭杰康很和蔼地从自己的办公桌后走出来,握着对方的手说道:“老叶,因为外系统干部的干扰,让你操碎了心吧?”
叶厅长苦笑道:“可不是吗?还是领导体谅我们。我们水利水电厅难做人啊。现在石目县领导骂我们,江德市领导骂我们,说我们在他们河道水位高的时候泄洪,这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吗?说如果他们的河堤崩塌的话,要我们水利水电厅负责,我们怎么能负责?怎么承担得起这么大的责任,那可是要死人的。”
叶厅长继续倒着苦水:“我们跟谁说我们的冤屈啊?这根本不是我们水库要这么做的啊,是他们江德市地方上的干部用枪逼着我们泄洪的啊,我们水库还不愿意泄洪呢。现在谁不知道水就是钱,只要发出电了,谁不抢着要,我们哪舍得将它们白白放掉?”
彭杰康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叶啊,你这是向我诉苦,告我们组织部的状啊。不过,这个状告得好,是我们组织部做的不好,没有对干部把关。我们下面的领导竟然把这么缺乏素质的人安排到领导岗位上,根本就是失职,就应该追究责任。我也代表省组织部向你道歉,请你批评我们。”
叶厅长连连说道:“言重了,彭部长言重的。你们省组织部是抓全面的,怎么可能清楚清楚下面的某一个人。况且这个女同志以前也是有功劳的,只是不适合在地方上担任领导而已。再说了,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只要暴露出来,问题就好了。”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