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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文天不解地扶起他,问道:“骆主任,你这是干什么?”
骆主任说道:“你们走后,我收到了检测小组的报告,说我们五个泄洪孔全部打开后,水库的水位还在上涨!现在泄洪渠已经被泥石流堵塞,而上游正在涌来大量的洪水,如果不是听从了你的意见及时开闸,我们的大坝这个时候已经漫顶了!”
孟文天急了,连忙问道:“泄洪渠被泥石流堵塞了?……,现在水位还在涨吗?”
骆主任说道:“还在涨!”
孟文天问道:“那怎么办?……,你们有相关预案没有?我们能帮上忙不?”
骆主任说道:“按照预案,泄洪渠的疏通由外面负责,我们只负责大坝的安全。我们必须动员所有人上坝顶,用各种器材隔开浪头和坝体的直接接触……”
孟文天连忙说道:“那我们动作快点啊。……,怎么隔开?”
骆主任说道:“我已经让人在组织人员,我等会就下去带领他们上坝顶抗洪。……,你们俩个辛苦了,连晚饭都没吃吧?就请你们坐这里接电话,跟各方面联络。我已经安排了人,等下她们会送吃的过来。”
孟文天本想拒绝,但看到华弈脸色苍白,嘴巴青紫,牙齿不断抖动,就点了点头,说道:“行。我们就坐这里替你们联络,有什么消息我就上坝找你。……,骆主任,你自己也没吃东西吧?”
骆主任一听,大松了口气,说了一声“我不饿!”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等骆主任一离开,孟文天马上用手摸了一下华弈的额头,然后对她说道:“华弈,你快回招待所,把这身湿衣服给换了,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捂出一身汗后再吃点东西。”
华弈固执地说道:“我知道我的身体,只是有点冷,并没有得病。”
孟文天怒道:“你别给我添麻烦!虽然现在没有发烧,但你再拖下去,肯定会拖出病来。滚!马上滚!”
华弈怒道:“你骂我?”
孟文天怒道:“废话!不骂你这个蠢蛋,难道骂我自己?滚!”
“臭小子!你记着!”华弈蹬了一下脚,转身就走,临走的时候,她又回过头来,警告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呆这里,等下如果我没有看见你,发现你上坝了,我要你好看!我……我会告诉我爸,说你用强污辱了我,在招待所把我睡了!哼!”
当孟文天目瞪口呆的时候,她得意地笑着跑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孟文天咬牙道:“连这种借口都能想出,算你狠!”
其实,她担心的不错,孟文天确实有上坝顶跟大家一起抗洪的打算。作为身强力壮的他,哪里会愿意守在这办公室无所事事?现在水库交换机的对外光缆已经中断,外面的电话根本打不进来,所谓坐在这里接电话、跟各方面联络什么的,都是骆主任一句客气话,是为了照顾他们,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
如果真要他和华弈坐这里联络,他应该告诉他们有关联络的单位、权限、相关的处理流程什么的。如果只是传达,用大坝上警察值班室的电话做值班电话远比这部电话方便得多,那里找大坝上当指挥的骆主任只需要花一两分钟,而且骆主任还可以直接跟汇报者通话。
显然,华弈也知道了骆主任的用意,担心孟文天坐不住而上大坝。
在华弈眼里,孟文天既是一个可以给她安全感的大男人,又是一个需要她照顾的小男孩,感觉他如果一个人去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就会吃亏。
感受到华弈对自己的关心,孟文天这次并没有逞强独自前往坝顶抗洪,而是在椅子上静静地坐着,脑子里什么都不想。
虽然他的身体强壮,但毕竟年龄不大,加上在此之前因为担心大坝垮塌而一直处于精神紧张状态,现在情况已经走上了他所期望的轨道,他的精神一下放松了很多。
但他无法做到完全放松,是因为水库的水位还在上涨,他还不知道大坝最后是否真的能保住。
他不由不感叹道:“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在大自然强大的威力面前,一个人本事再强也斗不过它。”
此时的他有点全身无力,他慢慢地习练着《醒脑诀》。
《醒脑诀》主要用于脑袋清醒的,但因为他坚持锻炼,体内经脉里产生了一缕真气,这缕真气虽然不多,但它在经脉里游走能够让他减轻疲劳、恢复体力。
当华弈换上干净衣服过来,他的体力和精力又恢复如初,再一次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华弈将一个塑料袋往他手里一递,命令似地吩咐道:“给!换了!”
孟文天吃惊地说道:“你的衣服?不行,我怎么可能穿你的衣服,女人的衣服还不丑死我?!”
华弈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想得美,我的衣服会给你穿?你以为我不会喊服务员开门到你房间里拿衣服?真笨!……,快点!”
孟文天说道:“我就别换了,马上就要去做事。”
华弈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已经做的够多了,还去?湿衣服长期穿在身上会得病的。”
孟文天笑着说道:“不是我要上坝,是你要去。”
华弈愣了,脱口问道:“我上去?为什么?”
但不到两秒钟,她就明白了:如果大坝保住了,她华弈不是最大的功臣吗?孟文天是她的手下,是在她的命令下向水库提出要求、发出建议,关键时刻还是她抽出手枪,强迫水库泄洪的。在这里的人只有骆主任和周创建才可能知道真正的最大功臣是孟文天,但别人不知道,上级不知道啊。
而且,无论是骆主任还是周创建都不会说出去,因为华弈是领导、是干部,她命令他们做事理由还说得过去,至少比被一个高中生命令做事强,面子也不会丢得太多。更何况,就算骆主任、周创建说出去,谁信?谁会信一个高中生竟有这么大的胆量和预见性?
当然,还有一个瞒不住的就是华弈的父亲,只有他清楚自己女儿的本事,也知道孟文天的本事。但他不在现场,就算想公正无私说出真相,那也只是猜测,别人也不会信。
而孟文天最喜欢的就是把功劳放到华弈身上,他不需要这些功劳,也不喜引起别人注意。说句自私的话,如果说他有什么想法,那就是只要华弈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就行。
被一个副省长记着自己的好,记着自己的恩,将来还怕少了自己的好处?真是又安全又得实惠。
华弈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又要占你的便宜了。真是不好意思,上次‘10-29凶杀案’,我和我爸都占了你的便宜。”
孟文天正要谦虚,不想她装出一副娇羞的样子,用更加不好意思地样子对孟文天说道:“算了,我们俩扯平。……,刚才在大坝上的时候,你可是趁机抱了我,你的爪子还在我胸前抓了两把,又摸了我的腰和臀部,占了我不少便宜,我本来要追究的,现在就不管你……”
孟文天一下蹦了一下,怒道:“你瞎说,我哪里?……,那是我帮你捂紧塑料雨衣好不好,风那么大,把你的塑料雨衣吹开了。我可是帮你,怎么是摸你了,怎么是占你便宜了?”
华弈微笑着说道:“我没说你害我啊。你捂紧我的塑料雨衣,手顺便伸进去揉几下……”
孟文天连忙举手道:“停!停!……,真是胡说八道!我至于吗?我……”
华弈脸色一变,怒道:“什么叫‘我至于吗?’,你的意思是看不起我,觉得我很丑,比其他女人都不如,你不愿意摸我?”
孟文天欲哭无泪,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没有……没有揉,你也太……太不矜持了,还说这个词……”
华弈说道:“说这个词怎么啦?我就喜欢这个词,我就喜欢你揉我,怎么啦,犯你忌讳了?哼,你说,你的手碰到了那里没有,我身体往前冲的时候,你及时退回去了没有?说啊,说啊!”
孟文天张口结舌,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她,看着她挺着上身迎了上来。
就在他尴尬异常,想退又舍不得退,想伸手摸又不敢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穿服务员制服的女孩端着一个不锈钢盘过来了,甜甜地说道:“两位领导,请吃饭。”
孟文天如逢大赦,慌忙说道:“好,好,吃饭,吃饭,我都饿坏了。”
看他狼狈的样子,华弈很是得意地哼了一声,转身朝服务员走过去,很是不爽的对那个服务员说道:“你走这么快干什么?你看,连汤都撒出来了。”
服务员虽然是一个妹子,但她眼力不错,人又聪明,一下看出华弈为什么发怒了,就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是看办公室的门开着,以为你们等得急,就跑步过来的。对不起,下次我慢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