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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一声“海鸳”,虚空中出现一团乌漆麻黑形状不规整的烟雾,中间有一大两小三个洞,勉强算做嘴巴和眼睛。
那团烟雾看着他激动道:“海鸳,我终于等到你了!”
他那么激动,慕容修却一脸呆滞地看着他,默了半晌,实话实说道:“好丑。”
烟雾瞬间被打击得泪流满面:“你居然嫌我丑……你以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
“肤浅是诚实的意思吗?”慕容修天真无邪道。
“……”烟雾受到的打击更甚,“海鸳你变了……”
“我不叫海鸳。”
烟雾的话头戛然而止,顿了一秒,突然语气变得凶狠:“你不是海鸳?!”
烟雾突然间膨大数倍,疯狂地翻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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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阵内。余挽衫心急如焚:“慕容修怎么不见了?!”
慕容闲面色凝重:“能在我眼皮下将他带走,此人倒有几分本事。”
“谁让你评价他有没有本事了?”余挽衫捉急,“想办法啊!”
慕容闲低头睨着她:“你嗅觉灵敏,用鼻子探一探四周有何不同吧。”
余挽衫翻白眼:“你叫我跟狗一样趴在地上嗅来嗅去?”不干!
“难道你不是吗?”他淡淡反问。
“难道你不是吗?”余挽衫把这句话还给他。我现在是狗,难道你不是吗?还要我来闻,我现在还是个孩子,你这是虐待儿童知不知道?
“我需变回本体嗅觉才最敏锐。”慕容闲道。可他显然没有变回本体的打算。本体岂是可以随便给别人看的。
“你连为你家殿下变个本体都不行吗?”余挽衫对他很失望,“你就是这么忠心奉主的?”
“我只是想给你点任务。”慕容闲声线平直,“我用神力比用嗅觉感知范围更广。”
余挽衫大翻白眼。原来说这些都是好玩的?!
她不再跟他多废话,闭上眼睛合上耳朵,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鼻子上。其他的感官感觉逐渐变淡,鼻子接收到的感觉逐渐变得富有层次。
她身上还未完全去掉的奶味,慕容闲身上清到寡淡的气味。除此之外,还有周围的泥土,枯木,浓雾,天上飞过的乌云。
除了他们两个,没有活物。
不对……有一个……
余挽衫睁开眼睛,看着没有人影的前方:“有个活的过来了。”
慕容闲抱着她,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余挽衫也发现了来的是谁,烦躁道:“啧,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呢!”
浓雾里慢慢显出一个人形,穿着修身的黑色绣袍,还未看其清面容就先听到其大嗓门了:“哼哈哈哈哈!总算让我逮到你们了!”
“慕容修!”冥胜古指着余挽衫,怒声控诉,“你敢耍我!”
“什么慕容修?你认错人了。”余挽衫懒懒道。
“你蒙得了我?这个气味,不是你是谁?”冥胜古一副“咱俩穿一个裤衩长大的,你化成灰我都认识”的表情。
“你的本体是条狗不成?”余挽衫吐槽道。
“是你狗臭味太浓。”
余挽衫无语:“你的狗鼻子闻错了。”
“不可能。”
“啊哈!”余挽衫得逞了,“你承认你是狗了!”
冥胜古瞪眼。居然给他下套!
“七公子。”慕容闲拉走他的注意力,“你没有发现,我们入了迷阵么?”
冥胜古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谁那么大胆,敢用迷阵困本大爷?!”
他的大嗓音飞散在枯树林里,没人理他。
慕容闲眼神定在一棵大的枯树上,指着其道:“那一处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冥胜古不愧是能动手就不动口的行动派典范,慕容闲指哪他二话不说就一个掌风打过去,那棵树在瞬间被他打成一堆灰粉。
灰尘消散,现出一个身姿窈窕的身影,还有一团……不知道是什么形状的烟雾,正对着慕容修散发杀气。
余挽衫大吼一声冲了过去:“哪里来的杂碎!你敢碰我的东西?!”
她冲过去跳到慕容修肩上,冲着对方露出尖锐的獠牙,小小的身板却有不可小觑的气势。
慕容修见她如此在意自己,既是开心又是感动,忍不住抱着她使劲地蹭蹭蹭。
余挽衫的凶狠样瞬间破功,嫌弃地推他的脸,“把脸给我拿开!”
冥胜古汗颜地看着他俩,不太确定似地重复她刚才那句话:“你的东西?”
“不是我的还能是你的?”余挽衫反问道,“他的身体和灵魂都是我的。”她强势地宣布所有权。
冥胜古被这句话里巨大的信息量震惊了:“你……你都有婚约了你还……”
还跟别的女人搞那些关系!
“我是只奶狗,我哪有什么婚约。”余挽衫说话尽量不露马脚。
有婚约的是慕容修,可不是她。
她心想,刚才那话没毛病啊,慕容修的身体本来就是她的,慕容修的灵魂又是认她为主人的,所以说身体和灵魂都是她的,哪有什么不对,是冥胜古自己思想不端正。
“你看你这样像只奶狗吗?”冥胜古还想跟她争辩,那团一直在疯狂地翻来滚去发疯的烟雾突然冲向他。
冥胜古见它冲过来,还以为要打一架,架势都摆好了,它冲到他面前却猛地停了。
“海鸳!”烟雾又惊又喜道。
冥胜古听到这两字脸色突然一变,吃屎了一般。
“海鸳!你是海鸳!”烟雾激动地飘来飘去,“我终于等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三百年!”
“你认错人了。”冥胜古冷脸道。
“不可能!你样子有些变了,但我感觉得出来,就是你!”
“你所说的人已经死了!”冥胜古加重语气。
“哟,这个丑八怪你认识啊?”余挽衫趴在慕容修怀里看热闹,插嘴问。
冥胜古不愿提起那些黑历史,便不理她。
那烟雾一听“死了”这俩字又发起疯来:“我知道她死了!所以我跳了楼,我想来黄泉路上找她!可是我找不好久都找不到!为什么?为什么她死了也不肯再见我一面?她就这么绝情吗?我不信!所以我就在这里等,我等她,我要问她为什么突然抛弃我,跟那个富家子弟在一起!她不是那种只爱钱财的女人,她一定有什么隐情!”
余挽衫听着他颠三倒四地说,有种想拿点瓜子西瓜来吃的冲动。
好一个狗血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