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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兄弟们快帮忙!有人打我!”一头栽在污水坑里鼻子还被石头割破有什么酒劲都醒了,男人捂着鼻子朝酒馆里喊道。
“有架打?来喽!”隔着挡风布都能听到嘈杂的就馆内不约而同的呼应,不一会儿就从里面冲出十来个人,还有不少是看热闹的。
姜哲深吸口气,这到底是酒馆还是马蜂窝?他打一个两个还行,这么多人他打毛?脚底抹油正要跑后路却被看热闹的给围了。
“老王,谁敢打你?”一人喊道。
男人爬起来指着姜哲鼻子道“就是他!”顿时,响起一片嘘声,人们看老王的目光都有些嫌弃。
“老王,都跟你说过多少次酒喝高了就别惹事儿,跟个孩子过不去还被打趴就够丢人的,你还叫人?叫我们出来陪你吹风啊?你们在这吹风慢慢丢人,我还是觉得左手抓**右手抓啤酒舒坦。”有人带头,大多数人都跟着钻回酒馆,毕竟比起吹着透骨的冷风看一群大人欺负孩子还是火炉跟麦酒更舒心。不过还是有四个个老王的死党留了下来。
“一打四?小爷倒是喜欢你们这些给人练手送经验的。”摩拳擦掌的姜哲已经很久没像这样不用魔法不用武器,像个男人一样用拳头进行教量了。
这些人平日也没少滋事,什么阴招损招都使的出来,姜哲堪堪压过他们一筹,正当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时,老王抄起一块砖头就往姜哲头顶砸,直觉预感到不妙却的姜哲偏头避过,但这一板砖还是实打实地碎在他的肩头上。吃痛露出破绽很快被五人团团围住摁倒在地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奶奶的,你不是很行吗?一打四口气这么大?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打死算我的!”老王一口啐在姜哲脸上,招呼道。
“得嘞!”跟老王混在一起的都不是什么好鸟,听他这么一说手上的劲道纷纷狠上三分。
“咻……”清脆尖利的口哨声,三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冲了出来,其中两个冲过来朝着混混裆下就是一脚痛的他们瘫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叫唤。另一个黄毛小子更狠,手持两块板砖双腿猛蹬跳起朝着两个混混头上拍,姜哲也抓住这个机会抬腿朝着老王胯下就是一脚脱身,以前他是不屑使用这种下三滥招数的,不过看那俩孩子踢得这么顺畅他一时没忍住,而且发现这招贼特么好用。
“噗呲噗呲。”小角落里,一个黝黑的小脑袋探出头来打暗号招呼他们。
“跟我们走吧。”其中一个穿着干净长得比较可爱的小男孩对姜哲莞尔一笑。
姜哲哪还有的选?赶紧跟着几个孩子跑掉。
老王骂骂咧咧诅咒着这几个熊孩子,正当时,天空中的冰雹越下越大,其中五块正巧砸在他们五个的头上,老王和四个混混当场毙命。
姜哲一直向前跟着四人在树林里穿行奔跑,突然间丢了四人的踪影,姜哲纳闷之际一只手戳戳他的腰方觉原来身后的树有一个大树洞,小姑娘伸出食指示意他不要出声靠过来,走近一看这树洞中居然还有一条小道,姜哲跟着爬了进去,这条道很窄,七拐八绕待钻出来时身处一处破旧的废弃小屋,有一比起几个孩子更年长可能和自己“同岁”的少年叉腰守着洞口向把姜哲引来的四个小孩子训话,阴柔的声音中透着急切:“说吧,为什么没按时回来?”
“小弟弟,他们是为了救我所以晚了些,你就不要再怪他们了。”姜哲从洞内爬出说道,今天是这几个小孩子帮了他,他总不能看着他们被骂不管不问,不过他这话一出口,小丫头抬肘捅了他一下小声道:“乱叫什么呢?这是大姐头。”
“啊?”姜哲仔细打量了一下大姐头,面庞线条比较柔和而且没有喉结,居然真的是个女孩子,赶紧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天色太暗我眼睛有些花……”大姐头抬手示意他别说了。
“没关系,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女孩子被人认成男生是一件好事。”说罢,大姐头瞟了眼小丫头那一头长发,别人姑娘抱紧头发一副抱宝贝的神情坚定地看着大姐头,大姐头也无奈地叹口气:“不然会有很多麻烦的。”
就跟姜哲打量大姐头一样,大姐头也上下端详着姜哲,阿果果这丫头会带人回来,意思她自然是懂。
小丫头守着口破锅开始做饭,三个男孩子也在帮衬,独留大姐头把姜哲堵在门口“新人?你要加入我们吗?”大姐头开口道,虽然这小子细胳膊细腿不像有什么本事,但只裹着一件披风的狼狈样就注定她不能就这样把他赶走。
“加入你们?”姜哲疑惑了。
看样子小丫头什么都没来得及告诉他,想必当时情况很紧急“对,加入我们的家庭,我们都是被遗弃的孤儿,只有相互帮衬才能活下去。我看你也挺可怜,他们会带你回来可能也是这个意思。”
“我需要做些什么吗?”姜哲问道,如果不是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那么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也好。
“有很多,贩报纸、跑腿送信、扛大包……各种能赚到钱的工作,几个没有父母的孩子想要活下来是非常难的,有时候甚至要靠偷,你如果要加入的话就跟过来。”大姐头向破旧的长桌走去坐到主位上,小丫头也刚把晚餐做好端到桌上,说是晚餐,其实不过是一锅奇奇怪怪的植物的乱炖。
只是一些很普通的事情,至于偷窃?他姜哲可是连人都杀过的啊,这个家庭的目的很单纯,让大家一起活下去,从他们救助自己的一开始,这缘分不就结下了吗?
大姐头看着走过来的坐下的姜哲笑了:“阿果果,去叫阿伊吃饭,顺道把医药箱拿来,被冰雹砸伤要好好处理一下,不然后果是很严重的。”
“得令!大姐头。”有了新的家人小丫头非常高兴,一蹦一跳地跑进一间屋子扶着雀斑小姑娘走出来。
“阿伊妹妹看不清东西,所以不能跟我们一样出去乱跑,不过别小看她哦,有什么病痛阿伊妹妹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哦,对了,我叫阿猫。”目光狭长眼似狼的孩子跟姜哲说道。
“先开饭好不好,我都快饿死了。”虎头虎脑的黄毛小子嘟囔道,屋子里的人大都是苍云本地人,有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就他和姜哲一个金毛一个黑毛最为显眼,此时已囔起来大家都注意到了他。
“那就待会儿再上药吧,顶天的事也比不上填饱肚子。”大姐头笑了笑。
出奇的是这些孩子欢呼后并没有直接吃饭,而是正襟危坐两手合抱放于胸前,作为新的家人,姜哲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即使世界对我冷若冰霜,仍有家人对我温柔以待,阿莲会用生命庇护家人。”大姐头领头祷告。
“即使世界对我冷若冰霜,仍有家人对我温柔以待,阿果会用生命庇护家人。”长发及腰的小丫头说道。
阿果过了是黄毛小子阿狗再之是阿猫,然后是穿着最干净的可爱男孩阿毛,接着是雀斑女孩儿阿依,几个孩子做完祷告后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姜哲,这可是新家人的第一次祷告。
姜哲朝他们莞尔一笑,这个小家庭的祷告并非是对亡故之神桑克缇而是对自己相濡以沫的家人,姜哲的心不由一暖:“即使世界对我冷若冰霜,仍有家人对我温柔以待,姜哲会用生命庇护家人。”
“噗嗤。”阿毛率先笑了出来,阿狗的的粗神经反应要慢一步,但接着是捧腹大笑。
“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了祷词?”姜哲不好意思道,难道说第一次祷告要说其他的的吗?
“你说你叫姜哲?这难道不好笑吗?”阿狗这孩子直接笑出了泪。坐他旁边的阿猫用勺子敲了敲他的头示意收敛一点,然后朝姜哲道:“别管他,他向来笑点低,不过你居然和那位只身闯入虫母腹部救出公主的传奇大能重名。”
被这么一说姜哲方才想起,自己好像确实有着不小的威望。
“不过没关系了,反正你加入了我们的家,大姐头会给你取个比姜哲还好听的名字。”阿果嘻嘻笑道。
“不行不行,我那都是乱取的。”阿莲慌乱地摆摆手,她的文化功底糊弄这几个没名字的小孩子还行,怎么可能取出高水准的名字。
难怪这些孩子名字都叫阿猫阿狗的,不过,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不是吗?“既然我们是家人,那肯定名字上也要听起来像一家,就麻烦大姐头也给我取名吧。”姜哲说道,姜哲这名字暂时是不能用了。
“对对,大姐头取名字最好听了。”阿果看起来是像是阿莲的迷妹。
“嗯……”阿莲绞尽脑汁挠着头皮最后看了眼姜哲灵光一现:“那就叫你阿奇吧!”
提心吊胆的姜哲也算是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丫头给他取名叫阿猪。
“为什么叫阿奇啊?”阿猫疑道。
“因为阿怪很难听。”阿莲解释道。
“等等?这中间有什么关系?”阿猫更想不通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一个男生不穿衣服只裹着件披风很奇怪吗?”
“呱呱……”隐隐约约这个家庭的成员听到了乌鸦的叫唤,他们也看到了姜哲额头的三条黑线。
“好了,待会儿我拿件我穿的衣服给你先穿着,现在赶紧吃饭。”阿莲拍桌笑道,听到大姐头发话,几个孩子呼噜呼噜地喝起碗里的流食。
“阿奇,你怎么不吃?难道还没饿?家里规矩就是这个点吃饭,你要学着习惯。”进食最快的阿狗舔干净碗底的最后一滴绿汁,注意到阿奇的碗还是满满的。
“饿?这种感觉就是饿吗?”肚中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可阿奇始终没有下口,这久违的饥饿感是如此不真切。
“阿奇,你多久没吃饭了?”叫做阿伊的小丫头扶着桌子挪到姜哲身边摊手摸摸额头。
“……我忘记上次进食是在什么时候了。”阿奇如实道,他确实记不清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
“温度有点高,可能是体虚受了风寒在说胡话,待会儿吃点药早点休息,狗哥猫哥最近可能要委屈你们一起挤挤给阿奇保暖。”阿伊收回手,对着一左一右凑过来的两个邋遢小孩说道。
“那更得吃点东西,阿奇你尝尝吧,托阿毛的福今天的饭是甜的。”大姐头放下碗舔舔嘴角的汤渍说道。
“嘿嘿,是托老板的福,她留了一大块冰糖让我拿回来。”阿毛解释道。
“是吗?那我肯定要吃。”阿奇笑笑敷衍道,甜不甜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是吃不出味道的。
没有勺子筷子,阿奇抬起碗沿着碗沿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抹惊骇,杂菜乱炖那拉渣黏糊的口感还算凑合,苦味儿里带着淡淡的甜香,他居然尝到了味道!
尝得出酸甜苦辣,这才是人活着的滋味,阿奇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一碗乱炖很快就下了肚子平复胃里的不快。看到阿奇的碗底残液一滴不剩,几个孩子算是松了口气。
数个月没有进食后突然尝到了食物滋味,姜哲心底犹如重生般的喜悦,这只是一碗粗劣的食物,阿果丫头也不是什么神仙下凡金厨手,所以能吃出味道绝对不是食物有问题,姜哲看着残破的长桌,这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差的进餐环境,可却比以往都来得真实神圣,深处指头擦上桌灰伸进嘴里,苦涩的怪味儿肯定了他的想法,见他吃灰,阿果果急急忙忙地把锅底刮干净弄出一小碗盛到他碗中。
阿奇一愣,看到一旁阿狗放着绿光的眼睛就猜到恐怕平时这一小碗都是这孩子的吧,这么一碗流食怎么够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吃呢?想想自己曾经铺张浪费的生活姜哲心里生出一股愧疚。
吃过饭阿伊拿过药箱给哥哥姐姐上药,说是药品其实就是些粗略处理后的药草。淡淡的药味儿钻进阿奇鼻子里,他突然动手拦住正要往挽起袖子的阿猫胳膊上涂药的阿伊:“秋心芒和哑鼓藤对冻疮和外伤都有一定效果,两者汁液混合后更是有奇效,但挥发后的残留物质碱性过重对人体不利易落下病根,应该混些莉皮再涂抹。”嘴上说着手里也没停下,抖抖鼻子拿起小箱子里的一个瓶子倒出一点黏糊糊的橙色膏物在手心里,又拿过阿伊手里的药物混合后手指调糅沾上一点在阿猫胳膊上有些淤肿的位置涂抹按压。
“嘶!”阿猫倒吸一口凉气。
“忍着点儿,你这里可能有暗伤,多揉一下兴许会好些。”姜哲道,他向来是人敬一尺敬人一丈,他能感觉到他们真把他当成家庭的一份子,那么他也势必尽其所能帮助家人。
“阿奇,你是医师?”大姐头询问道,她虽然是个外行,但姜哲一闻就知道是什么药的本事她从没见过,而且阿伊妹妹也没有驳回证明没有拿错,这显然是多年的老药医。
“呃……”姜哲好说歹说也是继承了太上老君丹术的门生,对各类药草特性颇为了解,揪出小姑娘用药的毛病后反正知道是被冰雹砸的所以想当然地开始治疗。
面对大家热切的眼神,姜哲不太好意思地说道:“会治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