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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吗?”待他们走后,顔溪柔柔的问他。
魑魂乖乖的点了点头。
怎能不饿?宁死不屈的想要脱离了司徒飞羽的魔爪,若不是司徒飞羽让人强制的硬塞些食物入腹,恐怕早就饿死了,被顔溪这么柔柔的一问,立刻感觉腹中空无一物的饿得难受。
顔溪微微的笑了笑,仿佛并不知自己身在危险之中,十分的从然淡雅,看的魑魂几乎要沉迷了。
“肚子饿了,拿些吃的进来!”顔溪扯着嗓子对门外的人叫道。
小莲恨恨的咬了咬柔唇,都沦为阶下囚了,还有脸颐指气使的,心下又气又怒,但一想到司徒飞羽的震怒,便冷不丁的抖了抖身子,抛开了想要冲进去给上几巴掌的冲动,愤恨的去取食物去了。
不一会儿,食物端了上来,顔溪听着那一声几乎快将门摔倒的声音,不在意的嘲笑:“脾气倒是大得很。”转而对魑魂道:“过来吃饭罢,我都快饿死了,就算要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魑魂一怔:“阁主不会死。”
他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他不能让她死,顔溪睨了他一眼,道:“我不需要你对我承诺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哪怕是为了我,也要好好的活着,行吗?”
对她好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去,她再也承受不住再一个的失去,否则她实在不知道下半辈子会过着怎样懊悔和噩梦般的生活。
魑魂一声不吭的从床上下来,顔溪过去扶着他挪到了桌前,将碗筷替他摆好,虽经历了那次被强制在床上躺了几日的饭来张开衣来伸手的日子,但还是有些不习惯。
终归她才是他的主子。
顔溪不是没瞧见他的拘谨,全然不理他,只顾着给他夹着好吃的饭菜,魑魂动筷的那一刻,有好多问题想问,暂时的压了下去,道:“阁主多吃些罢,这样胎儿才有营养。”
顔溪握着筷子的手颤了颤,魑魂立刻收入眼中,心下一紧,道:“阁主......”
顔溪敲了敲他的碗:“快吃,哪那么多废话!”
魑魂咽下了一口饭菜,很苦,苦得他突然想哭......
突然想到了什么,魑魂突然神色严肃道:“阁主,属下......”
顔溪啪的一声放下碗筷:“有话就说,日后别再阁主阁主的,也别再这么多的规矩,听起来太过繁琐了些,你若是做不到的话,我还将你送去魅影阁,不要跟在我身边了。”
魑魂一惊:“属下知道了。”
顔溪叹了叹,随即听得他道:“司马如峰可能没死。”
顔溪惊得一口汤险先喷出来,“怎么可能,他不是被问斩了吗?”
“属下只是猜测。”魑魂道:“前几日我无意中听到司徒飞羽与另一个男子的交谈声,听声音像是中年男子,我之前见过司马如峰几次,他的声音我颇有印象,与此人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不会吧!
顔溪想了想,道:“这声音总有相似之处,或许是你听错了也说不定。”
魑魂摇了摇头:“属下的听力从来不会出错,属下能肯定此人便是司马如峰,那日处斩的,或许并非是真正的司马如峰。”
偷梁换柱?
若是真的司马如峰没死,那他出现在这里,定是又与司徒飞羽勾结在一起,那目的便很明确了,但这司马如峰早已被削了兵权,又是丧家之犬,司徒飞羽还能利用他什么呢,他还能给禹西国带来什么方便之处呢?
魑魂不经意的望了顔溪一眼,似是猜到了她心里的所想,“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这司马如峰被剥夺了兵权,但几十年来,所积累的人脉和心腹也是不容小觑的,若是暗地里他与这些人勾结起来,怕是会成为皇上的心头大患。”
皇上,君夜尘......他可否知晓这个消息......
司马如峰,金鸣国的人,司徒飞羽......似乎是一场酝酿已久的大计,还有君修凌,他到底如何了......
千头万绪,百般不是滋味,这风平浪静之后,已开始渐渐得不平静起来,那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天翻地覆呢。
眼下他们若是能逃出去该多好!
......
离雪气喘吁吁的跟在沧枫的身后,一路奔波着,早已是疲惫不堪,却不敢停下脚下的步伐。
沧枫实在忍不住,终于停下了脚步,微微的有了怒气:“让你不要跟过来,你偏跟过来,只会给我添累赘!”
离雪哭红了双眼的求着他带她一起出来,沧枫实在是不愿意,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身边,又何况她的伤势还未好,实在是个累赘,但熬不过那张梨花带雨的不忍,又记着娘娘临走之际的托付,与其留她一个人在哪里,倒不如带在身边放心些。
几日的搜寻无果,该如何向师兄交代,他将溪妃娘娘弄丢的事情,那日等他们将那帮刺客拿下后,溪妃娘娘早已不见了踪影,那日速度极快,快得他们根本不知道去往了哪个方向。
这样茫无目的的寻找,只是个无头的苍蝇,随着时日一天天的消失,心中的急躁越发的浓厚了些,所以连带着怒气也大了些。
离雪沉思了半晌,似是下了决心般:“若不然这样罢,我与你分开找,这样或许快一些。”
“快什么快!”沧枫无语道:“我若放你一人,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如何向娘娘交代!”话一出口,便有些懊悔,他想说的,并非是这个......
离雪咬了咬嘴唇,“我只会拖累你,眼下找娘娘要紧,我会照顾自己。”
沧枫扯了扯她的衣袖:“我不是这个意思......”
离雪抽出自己的衣袖,因用力过猛,扯痛了手臂上的伤口,忍着钻心的疼痛,道:“还是分开走罢,娘娘肯定是在某处等着我们去找她呢。”
沧枫心里十分的不好受,“不行,你必须跟我在一处。”想了想,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那时候没有去救你。”
离雪猛的抬头:“你在胡说些什么,那样的情况下,当然是要救娘娘!”
“那到底你在别扭什么!”想起这段日子来对急转而下的态度心下不由得又是一气:“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对我不理不睬的,在宫中的那些时日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到底......”
“那是过去的事。”离雪打断了他,渐渐黯淡的双眸,许久喃喃了一句:“我们终归是不一样的。”
沧枫不明所以,没人告诉一个初懂情事的他,到底该如何继续这样让人胸闷的谈话,抛开了儿女情长,眼下寻找溪妃娘娘才是重点,但语气还是柔软了许多:“走罢,接下来我走慢些就是,总会能找到的。”
半是安慰自己,半是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