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小说网 www.98xs.com,最快更新庸妃不自扰 !
年长的男子沉声道:“他已非魅影阁的人,溪妃娘娘才是他的主子。”言下之意,事有冲突之时,他所要做的,就是保护她的安全。
年轻的男子缓缓的叹了口气,道:“真可惜,老大......”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真奇怪,老大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是神情丰富了些吗?还是没有了往日的那般冷静?
“莫要多言。”稍长年纪的男子出口制止:“仔细的盯着,主子再三交代,不可有任何的意外。”
年轻的男子点了点头,“不知道溪妃娘娘如何了?”
今日之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主子,心下实在没有把握,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让溪妃娘娘落了水,主上会不会责怪?可若是出手相助,又会暴露了行踪,让所有的追寻都功亏一篑,实在是让人纠结的难题。
只希望那位娘娘安好无恙。
“啊湫啊湫......”顔溪过着被子连连的打着喷嚏,一路上被魑魂抱了回来,几乎脚不沾地的回到了客栈,原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却在回到房内后连连的打着喷嚏,身子也开始阵阵的发抖,摸上额头之际,掌心微微的有些发烫。
可恶,她这身子的体质是越发的差了,要在过去,全败每日为五斗米折腰的拼搏生活,练就了一副铁打的身子,哪会这般脆弱。
离雪在给她换干净的衣服时,小程子早就跑去找大夫了,魑魂守在门外,耐心的接受者离雪的责怪和抱怨。
顔溪听了半天,有些不悦道:“是我让魑魂带我出去的,也是我要去划船的,也是我要管人家闲事的,魑魂又没什么错,你老是说他做什么。”
“奴婢知道娘娘总是护着我们,但凡我们犯些错总是替我们瞒着或扛着,但这件事不行,明明知道夫人怀了身孕,不好好的跟在身边,还跑去跟人家打架。”似是成心要让外面的魑魂听到,故意提高了分贝道:“若是夫人有什么闪失,我看你怎么办?!”
好吧,早知如此,平时就不该惯着他们,离雪这意思明摆着就是将责任全部怪在了魑魂的身上,而且认为她是在故意包庇他。
哎,顔溪无奈道:“真不是他的错,他也是熬不过我的胡搅蛮缠才......”想了想又道:“他心里应该也不好受,你别再喋喋不休的责怪他了,否则的话我听了也是要生气的。”
离雪只得闭了嘴,沉默了半天,悠悠的来了一句:“我就说夫人偏心魑魂哥哥了,小程子还不信,哼。”
顔溪忍不住轻笑出来,这帮孩子原来还会争风吃醋,真是可爱。
大夫来得很快,样子也是十分的狼狈,小程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放下大夫的衣领,催促道:“快给我们家夫人看看。”
终于不用奔跑了,态度喘着粗气,险先要两眼一抹黑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有些不悦道:“这位小兄弟也实在无礼了些,前些日子老夫早就说过,夫人的身体无碍,为何还这般为难老夫呢。”
不用想也知道,大夫是被小程子一路拖过来的,离雪报以歉意的微笑,道:“我家夫人方才不小心落了水,所以他才鲁莽了些,还望大夫原谅他的无心之过,他也是担心我家夫人的安危。”
大夫立即抛开了不悦,连忙上来把脉,静了半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道:“老夫叮嘱过夫人,这几日要卧床休息,为何又落了水呢,眼下身子虚弱刚好,却又着了凉气,可如何是好。”
窗外的魑魂紧了紧拳头,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离雪一听,着急道:“您是大夫,该您想办法医治啊,怎的如此说话呢。”
大夫摇了摇手:“莫要惊慌,老夫这就开些驱寒的药方,只是夫人有孕在身,用药不易过猛,否则的话恐怕伤及胎儿。”
“大夫。”顔溪突然开口道:“所开的药方可有半丝影响胎儿之处?”
大夫摇摇头:“夫人放心,只是驱寒降热的方子,不会有任何的影响,只是夫人莫再让自己劳累了,否则的话,病情将会加重,这几日夫人需得静养,切勿再意气用事。”
好罢,这次是她大意了,早知道就不拖着魑魂出去了,心下觉得有些愧对肚子里的孩子,跟了她这么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也着实为难了他些。
顔溪突然想到一件事,方才魑魂下水捞她出来的时候,脸色似乎很是苍白,便又对着大夫道:“门外的男子身体也有些不适,大夫一道看了吧。”
大夫开好了方子后交给了离雪,离雪便出去取药了,小程子将魑魂叫了进来,大夫探手把脉的时候,却被魑魂震开,吓得大夫一动不敢动的坐在那里,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顔溪。
顔溪歉意道:“乖乖的让大夫瞧瞧,我看你脸色不好。”
谁知道魑魂突然快步过来,咚的一声便跪在了她的床前,顔溪听着那一声骨头跟地面接触的清脆的响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所啊,男子汉大丈夫说跪就跪的像什么样子,快些起来,也不怕外人笑话!”
魑魂第一次违抗了她的指令,沉声道:“属下保护不周,还请阁......夫人责罚。”
顔溪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啦,是我自己要做这些事的,你不过是听命与我而已,罚什么罚,快起来!”
但魑魂似乎是硬了这个骨头了,完全不肯起身,顔溪好说歹说,他就直挺挺的在地上跪着,一旁的小程子也跟着劝了半天,大夫在旁边目瞪口呆的望了半天,犹豫着是退出去呢,还是等这个男子起身在帮他把把脉。
顔溪无奈,于是道:“好吧,既然你非得让我罚你,那我便罚你罢。”想了想,道:“那我便罚你保护我一辈子,如何?”
其实她只不过是顺口胡诌了一句话,这人哪来的那么多一辈子,更何况,她早就想好,魑魂早晚会成家立业,终不会一辈子待在她身边的,虽然嘴里不肯承认这个现实,但心里早就有了这个想法,眼下不过是随便的胡诌了出来,自己也没当真。
到很久以后,顔溪才知道,她胡诌的这句话对魑魂来说却意味着不可改变的承诺。
魑魂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方才肯站起身,只是不肯大夫碰他,顔溪无法,想着打斗时他也并未收伤,或许是对水的恐惧让他的脸色有些不佳,所以也只好随了他去,魑魂的性子实在跟她像得很,不愿意做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动。
好在,对于她的事,魑魂再是不愿意,也从未说一个不字。
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