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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夜尘顿时转过头来,避开了司马如峰的一剑,却也因此分了心,导致那剑刺在了他的手臂上,顔溪心下一痛,连忙奔了过去,君夜尘心下咒骂了一声,边战边怒吼道:“给我滚!”
虽是怒吼,顔溪却险先流泪,她又不是傻子,君夜尘只是想让她离开保命而已,可她又怎会听他的,不但不走,反而趋近了打斗的人。
眼见着司马如峰致命的剑法又朝着君夜尘去了,顔溪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眼一闭,就朝着君夜尘扑过去,剑头刺入的那一刻,疼得她险先背过气去。
身子迅速的下滑,一身的冷汗袭来,微弱的声音出口:“好痛啊!”
声音很淡,很弱,几乎快听不见了,却清晰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打斗中的人都避开了双发的剑,各自站到了一边,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溪妃娘娘渐渐苍白的脸色。
“溪......”一个儿字卡在了喉咙里,握着剑柄手不经意的藏在了身后,无人发觉的微微的有些发抖。
下滑的身体被君夜尘一手懒在臂弯里,慢慢的蹲低了姿势,一只膝盖触地,另一只支撑着她的脊背,恐惧感袭上了心头,就连江山的失去都不曾有过的恐惧感,瞧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肩胛处往外汩血的伤口,哑着嗓子道:“还撑得住吗?”
伤口疼得几乎要昏厥,突然想起秦心雪那日替君夜尘挡剑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也如她现在这般,原来疼痛是如此的骇人,扯开一丝苦笑,虚弱道:“撑是撑得住,只是太疼了些。”
一旁的非冥和沧枫连忙过来,点了伤口周围的穴位后,道:“我已点了穴道,暂时能止住血,伤口不在心脏,娘娘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沧枫蓦地转身,一剑指在司马如峰的脸上,愤恨道:“司马如峰,枉费皇上如此的信任和器重你,你起兵造反不算,连溪妃娘娘你也敢伤害,老子今天一定杀了你!”
说完,提了剑就过去,司马如峰见状,便要迎上来,谁知君修凌抢在了前面,将沧枫的剑打开,冷冷道:“若不想你们的溪妃娘娘痛苦的话,便先让太医医治了先。”
李嬷嬷一愣,吼道:“王爷!”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在王爷心里的位置是不一般的,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完全可以斩草除根的,王爷到底在干什么!?难道不是替宁妃娘娘报仇更重要吗?!
早知如此,她应该下更狠的手,早些了结了这个女人!
“住口!”君修凌呵斥道,并向承华使了个眼色,承华点头后走到了李嬷嬷的身边,伸手在她的哑穴上点了一下,李嬷嬷顿时没了声音,只能用憎恨的目光狠狠的瞪着受伤的女子。
立刻有侍卫按照君修凌的命令传来了太医,太医畏畏缩缩的上前,想要探一探伤势,却被顔溪一巴掌打开,太医无奈,只能眼巴巴的瞧着君夜尘。
君夜尘柔声轻哄着:“听话,让太医给你包扎一下,便不会那么疼了。”
顔溪摇摇头,朝着君修凌招了招手,君夜尘神色蓦地一冷,紧闭了一下双眼后,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压抑着心中极度的不快。
君修凌慢慢的踱步来到跟前,单膝着腿蹲下,顔溪咧着惨白的嘴唇轻笑道:“真没想到,我不过是做了个牢,外面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都说你造反了,我始终不肯相信,所以我想来亲自确认一番,没想到,嗯......”伤口蓦地一疼,紧紧的牵扯了她疼痛的神经,抑制不住的呻吟出声,咽下嗓中似是带着腥味的液体,继续道:“没想到原来你是有苦衷的,我就说嘛,我认识的王爷绝对不是贪图富贵权势的人。”
君修凌心下一怔,却闭口不言,心下百感交集,神色却是淡淡如水,静静的将她望着,等待着她未说完的话。
“杀母之仇,若换做我,我也会报的,害死你母后的那个人,总会得到惩罚的,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也该是还给你的!”
承华用异样的眼光瞧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她嘴里听到的竟是这番话。
非冥和沧枫相互望了望,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牵扯到下一代,到底谁对谁错,一时间,他们也弄不明白了,这个王爷一向低调沉稳,他们接触过多次,除了欣赏他的品行之外,也对他颇为敬重,可谁曾想,竟会起兵造反。
而且还在短时间内说服了司马如峰,私密筹划,短短的时日之内,便能干出这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能力着实惊人,原来内敛并不代表无能,或许是,韬光养晦!
若站在中间者的立场,君修凌会有如此的举动,也算是情理之中,但皇帝是他们的师兄,伤害师兄者,必杀之,这是从不会改变的原则。
收回思绪,非冥盯着躺在师兄怀里的佳人,静静的听着她虚弱的话语。
顔溪咬了咬嘴唇,继续道:“可我总觉得,你不是喜欢操纵权势的人,你看他。”费力的抬起手,指着一脸阴沉的君夜尘,道:“不是忙于朝中大事,便是忙于批阅奏章,根本没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总觉得你才是最幸福的那个人,有着王爷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却不用操心那么多国家大事,还可以四处游山玩水,实在是让人羡慕呢。”
“虽他并不知情,算起来其实也很无辜,可这一切比毕竟是他的母后造成的,身为儿子替母亲赎罪,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江山既然本该是属于你的,若你也想要,他也愿意给,那你便拿去吧,但是......但是你们的恩怨属于个人恩怨,不管江山在谁的手里,请保证老百姓继续安享生活,继续过着太平盛世的日子,好吗?”
在两个出色的男子脸上各扫了一眼,两人都没有出声,更没有对这个问题表现出任何的态度,殿内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这里,顔溪忍着身上的痛苦,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在昏过去之前,至少将话讲完,于是继续道:“但若不想要,那便还让他做皇帝罢,你都不知道,他其实很是羡慕你的位置呢,若是换了,说不定他还偷着乐呢,倒不如将这个大摊子留给他,让他替你干活,你继续潇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