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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总是残酷的,战争的角夺,受伤的总是老百姓,在流离失所中,洛煜的家人不幸双双遇难。
她的父亲司马如峰赢得了城池,却间接的成了害死洛煜的父亲母亲的凶手,可洛煜却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在司马将军府成长,受着司马如峰的恩惠,并在及冠之后,教他上阵杀敌。
司马晴日夜祈祷着不再有战争,没有战争,父亲就不用上战场,没有战争,洛煜便不用与本是自己同根生的战士们兵刃相见。
他很骁勇善战,似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般,他处处表现得高人一等,他信誓旦旦的承诺:等有一天,一定要堂堂正正的跟司马将军提亲,让他风风光光的做他洛煜的女人。
可是,她终归是等不到这一天的,司马如峰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情意,一怒之下将他杖打了百棍,并禁止他们两个私下单独在一处,他在床上生不如死的躺了足足两个月,她以绝食相逼,司马如峰却提醒她:你若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想毁了他的前程,便安安分分的等着选秀入宫,当今皇上才是他的命中天子,而他不是,也不配!
父亲给了洛煜最好的教导,却始终将他列在外人之外,司马晴不理解父亲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洛煜,是她这辈子最想嫁的男子。
入宫,她从未考虑过的一条路,那是她最厌恶的地方,如花似玉的一众女人,只为了一个男人而生,是何其的悲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才是她此生的梦想。
可若是洛煜知道了自己的真正的身世,又该如何?她怕他会崩溃,一个将他培养成人的司马如峰,竟是他的杀父母仇人,他斩杀的那些将士,竟是与他同饮一江水的故人。
这样血粼粼的现实,他如何能承受!
入宫这条路,是她司马晴自己选的,与她不告而别,也是她自己的选择,为了他,她愿意付出这一切,只希望他永远不知道这些真相,永远活得坦坦荡荡。
他终归还是走了,带着满心的失落和沮丧走的,在洛煜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司马晴的一行清泪终是落了下来。
一双温暖的手覆上她的冰冷:“既放不下,为何让他如此伤心的离开,你心里又是这般难受。”
司马晴素娟拭泪,一抹苦笑刻在脸上:“放不下又能如何,如今我困在这鸟笼中,注定一辈子要过这暗无天日的日子,还不如让他对我彻底的死心,日后找个胜我千倍百倍的姑娘陪在身边,我便也满足了。”
一番话,听着顔溪也是十足的心酸,这样的女子,不该一生耗在这后宫之中,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司马晴从不争宠,从不参与是非争斗,原来她一直在逃避,她在逃避着她不想面对的这一切,她在逃避着自己良心上的谴责,她更在逃避着那个她根本不爱的男人在她身上的索取。
司马晴是悲哀的,而那个拥有着三宫六院的君夜尘,又何尝不悲哀,多少女人,看上他的这个位置,要远胜于看上他这个人呢。
但她又是痛苦的,司马晴终是不忍将事情的真想说出口,她爱着洛煜,洛煜也爱着她,可这中间隔着的,是谁也不敢捅破的一层薄纸,若这纸破了,洛煜会如何,司马如峰的结局会如何,司马晴又会如何?这谁能保证,谁又敢保证呢。
司马晴的身影越去越远,在硕大的皇宫中显得孤独而落寞,但却必须强装着平静的神色,顔溪远远的瞧着,不知是对这种环境之下的女子感到悲哀,还是独对司马晴感到同情,又或者是想到自己也同样是只飞不出的笼中鸟,心下也变得十分的不是滋味。
待离雪摸着脑袋醒过来的时候,见顔溪正提溜着两双大眼睛将她瞧着,离雪楞了半天,道:“奴婢这是怎么了,怎么睡在这儿了?”
顔溪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道:“方才在这里欣赏景致,你一个劲儿的喊困了,然后我就陪着你在这石头上坐会儿,哪知你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我看你睡得那么香,又不忍心叫醒你,便在这里等你,可让我好等啊。”
“啊!”离雪赶紧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娘娘喊奴婢就是,怎的还等奴婢,奴婢真是该死,怎么能睡着了呢,真是奇怪......”
顔溪见她很努力的在回想,便心虚的将她打断:“好了,快些回宫罢,出来这么久了,小程子他们兴许已经等得不放心了,再不回去,怕是又要满世界找我们了。”
还好,离雪也单纯得不再探查自己为什么会睡在了这里,当然也就不知晓刚刚发生了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傍晚时分,顔溪正在房中无聊,忽听得院中吵吵闹闹的声音,有小程子的,有离雪的,似乎还有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吵了片刻后仍不停歇,顔溪拧眉不快,对着外面就是一阵高吼:“都造反了还是怎么着!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体统二字喊得如此顺溜,不管外面的人是不是相信,反正顔溪自己是信了,虽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体统。
随后便见着小程子跑了进来,“娘娘,是那个死丫头过来了,赖着不肯走,死活要见娘娘。”
青蓉?
“让她进来。”顔溪道,这姑娘能从暗中走向明处,堂而皇之的来见她,想必不是小事,今日刚从尚兰柔那边回来,青蓉就过来了,难不成尚兰柔的动作这么快?
随后青蓉走了进来,扑通一声在顔溪的跟前跪下,之前没正眼瞧过这个人,今日瞧着,怎么也难将她与心狠手辣四个字联系在一起,身材娇小配上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实在是难以想象她的心可以那般狠。
离雪跟小程子左右两边站在她的身边,死死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对顔溪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出来。
青蓉双眼红肿,憔悴不堪,嘶哑着嗓子道:“求娘娘救救青蓉!”
“救你?”顔溪道:“你好端端的如何需要我救?”
青蓉跪行了几步,在要贴近顔溪时,被小程子用力的扯了回去:“跪在这里说就好,不要脏了娘娘的衣裙。”
小小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再抬起时,已留下了红色的印记,顔溪将脸转了过去:“有什么话说就是!这般要死要活的实在是晦气。”
“娘娘救我,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日后再也不敢了,求娘娘救救我!”青蓉哭喊。
顔溪皱眉:“莫要总喊着让本宫救你,为何要救你,你且说来!”